齊鶩飛覺得很有可能。這石碑是陳光化破壞的,也只有城隍司的司長才最熟悉這塊石碑,才有膽量和手段去破壞它。

可是齊鶩飛又覺得不可思議,陳光化要和他鬥,有的是辦法,畢竟他是城隍司的司長,有權有勢,半步天仙的修為也明顯高過他,身後更是有強大的靠山,而且現在雙方關係還沒有惡化到馬上就要見生死的程度,怎麼會想出這種辦法來,用損害功德碑的方法來給他設定陷阱?這也太冒險了,萬一被上面知道,他陳光化就算是李靖的親兒子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齊鶩飛想起了自己剛才和心魔的對話。魔的目的是為了竊取功德,而他顯然又看不上齊鶩飛本身的那點功德,他想要的是整座功德林,是從三界收上來的所有功德稅。

他又想起了自己去參加仙試院考試時,師父竟然利用仙試院考試系統程式上的漏洞,給他開了後門。仙試院的系統能出問題,功德林的系統就不會出問題嗎?

透過破壞自己掌握的功德碑,入侵整個功德林系統,竊取功德。又設下陷阱,把破壞功德碑的罪名按照齊鶩飛的頭上。如此還真是一舉兩得,一箭雙鵰!

齊鶩飛轉身面對陳光化,轉身的時候趁人不注意把手裡的碎石塊收進了心我之鏡,雖然自己看不出來,但上面一定有破壞的痕跡,將來查起來,這就是物證。

“陳司長,真是好手段啊!”

齊鶩飛剛剛從昏厥中醒來,剛才那一掌打碎心魔,又恰好是功德充斥全身之時,所以身心俱震,一時難以恢復,說起話來有氣無力,彷彿重病的樣子。

陳光化冷笑道:“齊鶩飛,你和魔道暗中勾結,不但致使老錢入魔,還打碎功德碑,罪不可赦!你本有大好前程,卻不知珍惜,辜負了上級對你的信任,也辜負師門的培養,更辜負了天道!念在修行不易,你我又同事一場,我不為難你,你乖乖自縛,束手就擒,或許能求個寬大處理。”

“寬大處理啊……”

齊鶩飛向周圍看了一圈,除了陳光化帶來的人,牛傍就在人群外圍。牛傍正看著他,輕輕搖頭,神色露出一絲可惜,彷彿看到一個人將要上刑場。

讓齊鶩飛感到不解的是,剛才那位張道人到底是誰,此刻又去了哪裡?在陳光化的整個陰謀當中,他又到底起的是什麼作用?

直到此刻,他依然不覺得張道人是和陳光化一夥的,他是不是城隍司的第一任司長不敢確定,但的確是一位前輩高人。他們的談話讓齊鶩飛受益頗多。

張道人既然不在,而牛傍看上去也似乎無意為他出頭,齊鶩飛只能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然後說:“我要是說我是冤枉的,你們信不信?”

聽見齊鶩飛這麼說,城隍司的隊員們更加憤怒了。

“齊鶩飛,你不要狡辯了。你打碎功德碑,我們都親眼看見了。”

“沒錯,我們都看見了,你就等著上法庭吧!”

“上什麼法庭,他打碎功德碑,罪該萬死,我看就應該送到斬妖臺上,形神俱滅!”

“他哪有資格上斬妖臺!乾脆就在我們城隍司就地正法得了。”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都恨不得把齊鶩飛給吃了。

齊鶩飛攤了攤手,說:“功德碑碎了,又不代表你們的功德沒了,只是暫時不能領而已,怎麼好像我跟你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功德就是天!你打碎功德碑,就是與我們不共戴天!”

“當初他剛進城隍司的時候還只是個臨時工,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當上了潛龍灣的站長。你們能相信一個人進步這麼快?我看他就是裝的!他混進城隍司,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就是個賊!就是為了來偷功德的!你們還記得他第一次在這裡領功德的樣子嗎?牛處長明明報了他的功德,最後卻又變成零,他一分功德稅都沒交,這不是賊是什麼?”

“難怪他總是往碑林裡跑,還裝模作樣的在這裡掃地,討好牛處長,原來是在找機會偷功德。這次必是失了手,才把功德碑打碎了。”

……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和真的似的,就連齊鶩飛都覺得很有道理。

陳光化在一旁笑盈盈的看著,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齊鶩飛注意到,挑頭的都是陳光化的心腹,他們叫的最響,跳得最歡,語氣也最憤怒,就好像齊鶩飛殺了他們爹搶了他們媳婦似的。其他人的情緒都是被他們給帶起來的。

這時候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整個城隍司的公職人員都來了。

齊鶩飛在人群中看到了張啟月。他朝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出頭。

張啟月點點頭,向周圍的人詢問了幾句,便退了出去。

齊鶩飛知道,他是回盤絲嶺向陸承報信去了。陳光化此時注意力全在齊鶩飛身上,沒有注意到張啟月。在他眼裡張啟月只是個小人物,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在意。

“你們這些人吶……”齊鶩飛有氣無力的搖頭嘆息,“一個個沒有幾百,也有好幾十歲了,怎麼如此不分是非呢!這石碑是我打碎的,可你們也不想想,為什麼偏偏我打碎石碑的時候你們都在場,這不擺明了是個圈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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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狡辯了,這幾天因為老錢的事,陳司長動用了全司之力在查,你小子一來就鬼鬼祟祟,幸虧陳司長英明,讓我們盯著你,不然誰會想到你會幹出這種事來!”

保衛處的人也擠在了人群中,其中有一個跟老錢關係不錯的,忍不住跳出來,指著齊鶩飛的鼻子罵道:

“你偷功德就偷功德,打碎功德碑是個什麼罪名我也不知道,但你為什麼要害老錢?老錢跟你無冤無仇,每次提起你還說你的好話,你竟然下此毒手!”

齊鶩飛知道解釋不清,只能一攤手,對陳光化說:“行了,這一仗算你贏了,把我抓起來吧,你總不會真想把我就地正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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