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音寺的普智,現在可是在通天峰,玉清殿中?”

望著窗外自己親手打造的靈氣山水田園,倪大度開口問道。

“是,掌門跟其他幾位首座都在殿內。”

杜必書注視著倪大度的身影,目光中帶著幾分敬畏和狂熱的崇拜。

“你帶幾句話給師傅。”

“好!”

隨後,在杜必書詫異的神情中,倪大度揮手讓他離開。

繼續目視窗外的景色,仰望天邊的悠悠白雲,不知在想些什麼。

自上次回山後,倪大度就一直苟在青雲門中。

剛開始,青雲門高層還頗為頭疼,覺得平靜的日子,還沒享受就完了,又要經受以前那種雞飛狗跳的日子。

經過一段時間,才發現,事情有點兒不一樣。

大概是出去一趟兒,成長不少,這次回來,不論是掌門,還是首座,都感覺倪大度張揚的性子明顯收斂不少。

除了關係好的老弟子對他有印象外,在新弟子中罕為認知。

青雲門長老首座之流,大概是怕新弟子有樣學樣,再出一個“倪大度2.0”版本,讓門中不得安寧。

對倪大度的存在,向來不提。

加之倪大度修為進境神速,回山後,短短半年時間,就連破兩境,修為臻至上清九層,距離太清境只一線之隔。

自入青雲門,短短十四年,就成為門中僅次於道玄真人的次級“大佬”!

一眾青雲高層再強大的內心,也碎成了玻璃。

自信心嚴重受挫,覺得自己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彆扭的心理下,加上道玄真人下了命令,言語間將倪大度當作青雲門的底蘊,一種高層對倪大度就更是隻字不提。

而白雲蒼狗的這十幾年,倪大度的便宜師傅田不易,也相繼將呂大信和杜必書收歸門下。

其他青雲首座和弟子,因為門內靈廚跟靈酒輔助的緣故,修為也進境神速。

不知不覺中,青雲門的實力更進一步。

而這十幾年,倪大度也不是白過的。

他一直默默關注山下草廟村的一舉一動,自位面之子張小凡出生,天帝跟黑影人的目光全都被主角吸引過去。

趁著這個間隙,倪大度潛入龍首峰,將蒼松引到祖師祠堂,讓其跟萬劍一相見,打消他背叛師門的念頭。

又暗中跟萬劍一、道玄聯絡,將自己自創的《武經》傳給對方,解釋一番,令其默默潛修,並將自己發現有人在算計青雲門,乃至整個天下的事情,告知萬劍一跟道玄。

倪大度並未和盤托出,關於天帝跟黑影人的存在,被他模糊過去。

而因為自己之前展露天資的緣故,對於他自創《武經》這件事,道玄跟萬劍一震驚之餘,老懷甚慰,很容易就接受。

當然,倪大度沒有讓自家師傅吃虧的道理,早就提早一步,將《武經》傳給田不易,還額外贈送了一本修煉心得。

眼下,普智來到青雲門,恐怕還是為了佛道合流,共參長生之道。

不過,既然對方動,說明劇情要開始了。

想起誅仙原本的劇情,倪大度嘴角微勾,“天帝你準備了嗎?”

“師兄,你在看什麼?”

就在倪大度絞盡腦汁,思索如何破局,逼天帝出手,露出更多底牌跟馬腳,好做應對時。

兩道稚嫩的聲音忽然自背後響起。

“恩?”

轉身看著來人,倪大度腦門青筋一跳,止不住的頭疼。

得!剛才思考太過專注,竟然沒發現這兩個小祖宗來了。

面前站著的兩人,一個身著紅衣,粉雕玉琢,腰間別著一件琥珀朱綾,正是他便宜師傅的愛女,田靈兒。

還有一個一身白衣,肌膚雪白,玉雪可愛,卻是小竹峰水月大師的愛徒,陸雪琪。

也是年輕一輩中,唯三知道自己存在的青雲弟子。

之所以說是唯三,是因為還有一人未至。

正是……

“師兄!”

窗外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聽著這興高采烈的聲音,倪大度打眼望去,眉頭都快擠成一條線。

“得!說曹操,曹操到!”

來人正是知曉他存在的最後一個年輕弟子,風回峰,增叔叔()!

說起來,這三位在原劇情中,跟主角都有著非同一般的瓜葛。

田靈兒,主角師姐。

陸雪琪,主角曖昧物件。

曾,主角狐朋狗友。

不過,現在都提前一步,跟他有了聯絡。

第一個不用多說,他便宜師傅的掌上明珠,想不打交道估計都難。

另外兩個,陸雪琪是水月大師主動送上門的。

當日,這個小竹峰首座,板著一張臉,將小姑娘送來,讓倪大度幫忙調教。

鄭重其事的說,“你雖然不著調,但修為勉強入眼,指導過弟子修行,經驗勉強也有,雪琪天資非凡,是我小竹峰未來,你勉強有資格教導她,別虧了我徒弟,不然,你師傅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倪大度:……

田不易:……

蘇茹:……師姐威武!

最後,在師傅幽怨的眼神中,倪大度秉承好男不跟老女鬥的原則,收下了陸雪琪。

剛開始,這小姑娘還一臉高冷,對他一幅愛答不理的模樣。

到了飯點,嘗過倪大度親手做的,靈氣鐵板燒後,人設立刻崩塌,瞬間化身萌妹小吃貨,等到吃飽喝足,立刻又恢復一臉高冷的模樣。

看的倪大度心中暗笑。

只是時間一長,美食攻略拿下,很快就成了倪大度的小迷妹。

每次都帶著田靈兒,主動來找倪大度,見到他時,那雙眼睛亮得都快成了星星眼,搞得倪大度暗自嘀咕,“是自己解鎖了陸雪琪的吃貨屬性?還是她高冷的外表下原就如此,因為張小凡的廚藝才對他另眼相看,日久生情?”

至於最後一人,不提也罷!

曾:!!!

倪大度:咳!開個玩笑。

曾,是他老爹曾書常主動送過來的。

這小子自帶坑爹屬性,哪怕從未有人在他面前提及自己,天生不靠譜的性子,也逐漸讓他長成低配般的“倪大度2.0”。

將風回峰搞得烏煙瘴氣,讓他老子曾書常頭大。

不同的是,倪大度痴迷廚藝跟釀酒,曾則是純粹的動物愛好者,尤其喜歡各種稀奇古怪的動物。

沒殼烏龜磕牙兔,單腿天鵝火毛豬。

一位典型的重口味愛好者。

不得已之下,考慮到倪大度修為還不錯,抱著以毒攻毒,沒療效也能禍禍倪大度的想法,曾書常將曾送了過來。

記得當初,這小子剛來的時候,為了一口靈酒,還跟倪大度透漏秘密,說他爹酒醉時,曾嘟囔一句。

“若不是倪大度那個臭小子宅在那塊農場不出,我爹還真懷疑過,我不是他親生的,我是隔壁老倪的兒子。”

當時,倪大度聽到這句話,臉色精彩至極,尤其是曾這小子,還一臉狐疑地盯著他,來了一句,“我是該叫你爹,還是師兄?”

氣得倪大度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這混小子腦門上,頓時感覺到了這小子的不靠譜程度,嘴炮歪到沒邊了。

直接痛恨地來看了一句,“你是不是我兒子,回去問你娘。”

說完,猶自不解氣,再次氣呼呼地來了一句,“這世上配我的人,還沒出現,就是有,現在也只是個蘿莉。”

“蘿莉是什麼?能吃嗎?”陸雪琪發問。

更氣得倪大度臉黑,倒提著曾,就把他扔了出去,跟農場養殖的靈牛作伴去了。

驚恐的叫聲中,傳來曾不甘的抱怨,“師兄,這話又不是我問的,你扔我幹什麼,柿子不是這樣捏的!”

值得一說的是,當日,曾穿了一身亮眼的紅衣。

事後,訊息傳了出去,引得幾位知情的青雲首座鬨笑,直嘆“天道好輪迴,蒼天繞過誰,倪大度也該體會一下,他們當初的鬧心滋味。”

被兒子又坑了的曾書常,在一眾首座面前鬧了個沒臉,回去將曾好一頓收拾。

他原本收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都被曾書常送給倪大度,要他隨意使用,熬煉一鍋美味羹湯,讓他兒子親口喝下。

這對父子的相愛相殺,著實讓倪大度看了不少好戲。

“師兄,你剛才在看什麼?”

竹樓內,田靈兒、陸雪琪跟曾一臉好奇。

據他們所知,自己這位師兄已經是懶癌晚期,平常除了吃就是睡,欣賞風景,也多是躺在搖椅上。

很少有“站”在窗邊的時候。

“我在看天。”

“看天?天怎麼了?”

三個蘿蔔丁仰頭朝蒼穹望了一眼,藍藍的天空白雲飄,跟以往的沒什麼不同,連高冷的陸雪琪臉上都浮現一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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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收衣服了!”

倪大度再次來了一句,揮手間,窗外晾曬的衣物被收了起來。

雖然有清潔術和避塵術,可現在手底下有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倪大度自然不會委屈自己,最近一年的衣服都是正常的換洗。

陸雪琪看著自己親手洗的袍子,眉頭一皺。

若不是眼前這個師兄說,這是為了磨練修行人的意志,憶苦思甜,她才不屑為除師傅以外的人幹這種事情。

“不過,下雨,這位師兄莫不是在說笑?”

陸雪琪再次抬頭瞅了一樣晴朗的天空,又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倪大度,臉上疑慮更甚。

“師兄,你是不是酒喝多了,外面乾坤朗朗,晴空萬里,哪有一點兒要下雨的徵兆,你吹牛也要打個草稿,不然這樣下去,我爹會很沒面子。”田靈兒抱怨道。

“面子能當飯吃?”

田靈兒:……師兄,你再這樣下去,會沒朋友的!

田靈兒張口欲言,還沒發聲,就被倪大度的下一句話堵住,“來了!”

彎眉都快擠到一起,田靈兒氣憤的噘嘴,還沒等她再次張口,就聽見九天長空轟然響起震耳欲聾的炸雷聲。

明亮的天光被陰雲遮蔽,天色瞬間昏沉,三個小蘿蔔頭震驚的目瞪口呆,連忙扒著窗戶,伸長脖子,朝外望去。

天空黑雲翻卷滾動,似不息潮湧,一層卷著一層,一浪推著一浪。

雷電轟鳴,電蛇遊走,不時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嘩啦!

頃刻間,黑雲壓城,豆大的雨點瓢潑而下,潑灑在整個青雲山脈方圓百里。

天地間彷彿懸掛了一面寬大的珠簾,水珠接連不斷,不停下,伴著急風狂吼,轟鳴雷電,毫不喘息。

連視線都漸漸模糊,山水淹沒在一片浩大的朦朧當中。

“師兄,你神了!”

田靈兒跟曾雙眼瞪得滾圓,不敢置信地盯著倪大度,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一旁的陸雪琪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目光閃亮,眼神中更多了幾分探究,用另類實力重新整理了她對這個師兄重新的定義。

這位師兄有點兒“仙兒”!

對於三個小蘿蔔頭的震驚,倪大度並不放在心上,欣賞著外面連綿不斷的大雨,嘴角扯起一抹微笑。

這青雲山脈隸屬於大青山,整片山脈都屬他最“牛”,溝通本體,呼風喚雨,都只是小k。

這片……天地都是他的,他是大主宰,是榮耀王者,這雨自然是他說有就有。

哪怕是天帝和黑影人,除非是全盛時期,不然,只會認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是自然而成,是巧合。

不會發現任何端倪。

“這下師傅應該不會再為難了!”倪大度莫名地來了一句話,讓三個蘿蔔頭摸不著頭腦。

與此同時,通天峰,玉清殿。

與原劇情一般無二,普智大師上門,尋求佛道合流,法門互享的提議被道玄連同其他首座一共駁回。

笑話,太極玄清道是青雲門立足之本,即使天音寺跟青雲同為正道大派。

可青雲門佔據正道魁首的地位數百年,人才濟濟,《太極玄清道》被歷代完善,終究是要天音寺的《大梵般若》強出一頭。

哪怕現在有了《武經》,按照上面記載的法門修煉,可以讓眾人活上千年,可也不代表《太極玄清道》就貶值了。

加上固有以來的門戶觀念,這場不平等的買賣沒得談。

結果,當然是不歡而散。

眼見普智大師執拗的要離去,被徒弟帶話的田不易攔都攔不住,正愁得上頭時,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恰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大師,這場急雨聲勢浩大,烏雲蓋天,看來一時半刻停不下來,大師前來青雲,何不多逗留幾日,雖不能交換根本法門,但談佛論道,交換各自修煉心得,倒也可相互補益,既是美事一樁,大師也不虛此行,豈不兩全其美。”道玄想起方才田不易給自己的建議,開口挽留。

不得不說,道玄不愧是掌管整個青雲門大小事務的存在,長袖善舞,明明剛給他傳話沒多久,他就想好了挽留普智的說辭。

站在神僧的角度,設身處地地為他考慮,話一出口,就讓普智心動不已。

“此言有理!我青雲門近來琢磨出一些於修行有益的靈菜佳餚,大師遠道而來,大師不妨多留幾日,談道之餘,品嚐一下我青雲門的齋菜,讓我等一盡地主之誼。”

蒼松不愧是跟道玄合作百年的存在,很順暢地就接過話題。

“聽聞青雲靈廚一道與修行大有裨益,這才貧僧厚顏了,阿彌陀佛!”

普智瞅了一眼外面的疾風驟雨,估摸著一時半會不會停下,加上道玄心動的提議,順水推舟,應了下來。

見徒弟拜託自己的事情成了,田不易如釋重負地籲了一聲,隨著他那位徒弟修為日漸超過自己,他也不知為何,每次見到倪大度,心裡都有點兒虛。

有種拔腿就走的衝動。

明明他徒弟看起來很平易近人。

明明他才是師傅。

可最後卻是,他下意識地不想跟那個徒弟見面,每次想起他都莫名有點腿軟。

“這年頭……有一個太天才的徒弟,也是一種痛苦啊!”

田不易煩惱的想著,被一方的普智注意到,“田施主,不知因何事犯愁?”

“大師說笑了,我只是在感慨。”田不易打著哈哈,“這場雨來得……好啊!”

普智:!??

轉首見道玄跟蒼松都一臉贊同,普智默誦了一聲佛號,覺得道家之人比他們這些修佛的還喜歡弄些玄乎的東西。

說的他這個神僧都聽不懂。

不明覺厲。

“難道有我不懂的禪機?”普智心中嘀咕。

大雨滂沱,像是永無消止。

三天三夜,白天下到黑夜,沒有停歇。

此刻,青山山脈百里之外,一處無人的幽深峽谷內。

一道人影站在黑幽幽的洞府前,鐵青著面色,冷視著不遠處的昏沉天空跟連綿不斷的大雨。

神情更加冷峻了幾分。

“哼!天道是你在與朕為難嗎?莫不是以為,沒了哪個禿頭和尚,朕就毫無辦法,朕要做的事情,即便是你也阻不了!”

怨沉的話音迴盪,那道人影眼中迸射懾人的寒光,“等了這麼久,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我等得起,若是那禿驢下來,倒還罷了,若是他不下來,那就怪不得他了!”

同一時刻。

距離地面千里之距的一方地下空間內,黑氣繚繞,死氣瀰漫,一道身影罩在黑袍當中,沙啞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響起。

“千年了,天帝,又一個輪迴,這次無論如何,本座都不會放過你,鬥了這麼多年,事情該有個瞭解了!”

說著,沙啞的聲音陡然發笑,“青雲門,普智,嗜血珠!以為不下來,本座就束手無策,無計可施?”

“呵!”

大雨沉沉,原以為三日便是極限。

第四天依舊沒有放晴的徵兆,稀里嘩啦的下著,像是要把一年的雨都一鼓作氣下完似的。

這下子,連日來談道論佛的青雲高層跟普智也淡定不下去,紛紛走出大殿,站在門前,擔憂地望著這天地大幕,不絕水簾。

“阿彌陀佛!道玄施主,倘若這雨下個不停,積少成多,匯聚成河,很有可能會爆發山洪,這青雲山周遭百姓,豈不要遭受大難?”普智手指轉動手上的翡翠念珠,悲天憫人。

“水災無情,百姓何辜,青雲門上下自會竭盡全力,抵禦這次天災。”

道玄等一眾青雲高層莫不頷首贊同,目露擔憂。

青山門是修仙聖地,有陣法守護,就是連下一年的雨,他們也能穩如老狗,坐如泰山,可他們不能舒服了自己,不顧山下百姓的死活。

方圓百里都是青雲門的信徒,受他們庇護的百姓,若是放任不管,鬧了水災,死了人不說,連帶著青雲門都要丟個大臉,積攢千年的好名聲都要被一場大水沖刷個乾淨。

如果提前做好救援準備,護佑山下百姓,青雲門則能在這波水災中,再刷一刷存在感,大漲一波聲望。

尤其門內還有個天音寺的神僧作客,在一旁虎視眈眈。

不管是出於不忍的人道援助,還是為了青雲門的面子,青雲門都必須事先做好準備。

一念至此,道玄立刻就傳令下去,令青雲門上下盡數做好準備,派弟子出山,探查各地水位跟情況,一旦有爆發山洪的預兆,立刻回報,展開動員,進行救助。

當然,普智作為客人,被道玄真人處理完此事後,繼續拉著友好交流去了。

至於,對方說的,要助青雲門一臂之力,佛家慈悲為懷等之類的話,被蒼松直接硬懟了回去。

“大師,莫非是懷疑我青雲門的實力,還是對我等不信任?”

剛到不行的一句話,直接讓普智啞口無言,留下一句“阿彌陀佛,青雲門作為正道大派,實力雄厚,名聲在外,自是會為百姓盡心竭力,卻是貧僧僭越了”,就慈眉善目,隨著道玄離去。

呆在竹樓裡的倪大度將青雲高層跟普智的對話和碰撞看在眼裡,對於普智這個作客的和尚,一點好感都沒有。

你到別人的地盤上作客,主人沒請你相助,就是人家有底氣,有信心,能獨自面對。

你暗搓搓地冒了出來,即使是為百姓著想,可也是跟主人家搶風頭,到時候全是道士組成的救援隊伍中,忽然冒出一個和尚。

你讓青雲門怎麼想?

讓被救助的百姓怎麼想?

仗著青雲門的勢和人手,沾便宜、刷名聲?

被救之人究竟是應該感謝青雲門,還是天音寺?

利字當頭,連修道之人都難以免俗。

關於水災的事情,倪大度事先自然有所考量,他原打算過一日,若是青雲門依舊未曾意識到此事,就給掌門提個醒。

如今看來,自己這便宜師門還挺給力,不是拖後腿的豬隊友。

“天帝,這次你會忍不住出手嗎?我拭目以待!”

目光穿透蒼茫水霧,落在山下的草廟村,倪大度目光閃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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