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靈宗之內,儘管已然成為了聖子,但陳長銘的意識還十分清醒。

在靈宗之內,一共有三位長老。

過去的數十年時間裡,因為聖主失蹤,聖子之位長期空缺,所以靈宗大權在事實上,便是已然落入了三位長老,以及他們身後傳承一脈的手上。

這個局面短期來看不會被撼動,至少在陳長銘正式獲得靈王傳承,晉升宗師之前並不可能。

因此,在當前局面下,為了保證自身安全,三位長老的態度,對於陳長銘而言至關重要。

而三位長老之中,金刀長老對陳長銘態度最佳,也最是支援,至於聖心長老,不論此前到底如何,在經過這次的這一檔事之後,都註定要站在陳長銘的對立面了。

在這種情況下,三位長老中的最後一位,其對陳長銘的態度就至關重要了。

因而在那一戰過去沒有多久,陳長銘便親自前往後牧殿,在其中拜訪後勝長老。

而就眼前的情況來看,至少在表面上,後勝長老對陳長銘的態度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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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靈宗之內最為頂尖的煉藥師,對於陳長銘在丹道之上的造詣,後勝長老十分欣賞。

“倒是可惜了。”

望著陳長銘,後勝長老輕輕嘆息:“若非您為聖子,不可能再繼承我之一脈的傳承,不然的話,我肯定會把聖子你收為弟子,傳承我後牧一脈。”

“長老過獎了。”

陳長銘搖了搖頭,輕聲開口道:“我的煉藥之術掌握粗淺,不值得長老如此誇讚。”

“你這若是能算得上粗淺,那麼在這靈宗之內,可以稱之為精湛的藥師可就沒幾人了。”

後勝長老笑了笑,輕輕開口:“況且,能在你這個年紀便有這份造詣,不論放在什麼地方,都算是不錯的了。”

他如此開口,看這樣子,對於陳長銘在煉藥一道的造詣倒是十分欣賞。

“長老過譽了。”

陳長銘臉色平靜,只是笑了笑。

後勝長老也笑了笑,繼續聊起了別的。

“棄決一脈這件事,你做的還算不錯。”

望著陳長銘,他輕輕開口道。

“只是無奈之舉罷了。”

陳長銘嘆息一聲,明白對方所說的是什麼。

在前段時日,藉著溫流霞刺殺一事,陳長銘藉機發難,以自身聖子所掌握的權柄調動守衛,要將整個棄決一脈全部處決,以追究溫流霞的罪過。

而在金刀長老剛剛盛怒,為陳長銘出手的情況下,無人敢對此反對,十二支脈之人根本不敢吱聲。

眼看著整個棄決一脈就將成為歷史,整個上下都將為溫流霞而陪葬。

就在整個棄決一脈人心惶惶,不可終日之時,溫流和站了出來,勸誡陳長銘,這才使陳長銘放過了棄決一脈,只斬殺了少部分人。

經過此事之後,溫流和也順勢成為棄決一脈的脈主,頂替了溫流霞過往的位置。

因為此前其仗義出言,拯救整個棄決一脈的事,整個棄決一脈對其心懷感激,再加上陳長銘的支援,溫流和這個脈主之位,總算能坐的穩妥。

陳長銘也因此事,首度展現出屬於聖子的權柄與威儀,令靈宗之人不敢小覷。

至於死去的那部分人,則是部分溫流霞的心腹,包括過去曾與溫流霞一起,對陳長銘出手的那位梅姨在內,都被陳長銘下令梟首,一個不剩。

基本上除了溫青之外,過去棄決一脈中,溫流霞的心腹與身邊人都被屠滅一空了。

若非如此,溫流和想要坐穩這個位置,恐怕也不容易。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聖子樹立權威,打壓異己的手段,但卻也只能瑟瑟發抖,根本不敢多說些什麼。

對於這件事,眼前的後勝長老顯然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此刻才如此開口。

“聖子既然對煉藥一道有興趣,那倒是正好。”

望著眼前的陳長銘,後勝長老笑了笑,輕輕開口道:“老夫這裡,有歷年以來靈宗所收集的全部藥方,還有各種典籍。”

“聖子若是想要多多瞭解這些,有空不妨過來看看,若遇上疑難,也可向老夫請教。”

“如此的話,就要多謝長老了。”

望著眼前的後勝長老,陳長銘笑了笑,認真感謝道。

不論後勝長老真實的想法如何,至少在眼前看來,這些都是善意的表現。

對於他這一位新晉聖子,後勝長老似乎並不反感。

在某種程度上,對於陳長銘而言,這就足夠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日裡,陳長銘在修行之餘,開始不斷前往後牧殿中拜訪。

這種拜訪,一方面的確是存在拉攏的意思,但在另一方面,也確實是在其中修行煉藥之術。

對於這個世界的煉藥之術,陳長銘很有興趣。

這不僅是因為他自身有著不弱的丹道造詣,也是因為煉藥之術對修行的確有很大好處。

透過丹藥與靈藥輔助,可以大大加快自身的修行,使得武者以更快速度進步。

與之前世界的丹道相比,這個世界的煉藥之術也有許多獨到的地方,絕對值得學習。

而對於陳長銘而言,想要修習這個世界的煉藥之術,後牧殿是最好的去處。

這裡不僅有靈宗之內最為頂尖的煉藥師,更有著最為豐富的典籍與靈藥儲備,對於有心修習煉藥之道的陳長銘而言,絕對算是一個最佳的去處。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陳長銘的生活逐漸陷入平靜,每日不是修行,便是前往後勝殿中,在一些資深煉藥師的照看下,修行著煉藥之術。

偶爾的時候,後勝長老有空之時,也會親自指點陳長銘這位聖子,一時之間,兩者相處的倒是還算融洽。

時間就這麼緩緩過去,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數個月時間。

數月的時間緩緩過去,靈宗之內,此前因金刀長老與聖心長老交手而引起的風波漸漸平靜。

靈宗之內的氛圍,也逐漸恢復正常。

只是相對於過去而言,在那一戰之後,聖心長老似乎便沉寂了下去,相比去過去的活躍,顯得沉默了許多。

對於這種平靜,不少人心中都暗自松了口氣。

伴隨著時間漸漸過去,過去所引發的一些漣漪漸漸被撫平,再次恢復了過去的模樣。

而在遠方,伴隨著陳長銘的成長,一些事也在暗地裡發生。

................

一處浩蕩的祭壇之前,明亮的燭火在四處被點燃,在不斷亮著,一眼看上去到處都是。

在四周,一些獨特生物的骸骨在四處擺著,看上去有些散亂,幾乎到處都是。

四面八方,還有一座座獨特的金色雕像在各個地方佇立,像是這處祭壇中的守衛,顯得十分獨特。

白衣女子靜靜走在這片祭壇之上。

在四周,周圍顯得十分雜亂與恐怖,看上去充滿著一種不安的氛圍。

但白衣女子卻顯得很平靜,就這麼漫步向前走去,臉色看不出絲毫的慌亂。

她慢慢向前走去,不斷向前,逐漸靠近眼前這片祭壇的核心。

“白靈,你來了......”

一陣聲音從前方傳來,在此刻響起。

聽著聲音,白衣女子輕輕抬頭,望向前方。

只見在眼前這片祭壇的中央,在一座巨大的金色雕像之前,一個穿著黑袍,看上去已經十分蒼老的老嫗在那裡靜靜站著,面對著那一尊巨大的金色雕像。

若是仔細看去,可以發現在其身前,那尊巨大的金色雕像顯得十分獨特。

這是一尊巨大的魔神雕像,其中所雕刻的形象,是一尊身上覆蓋鱗甲,正在仰天咆哮的恐怖魔神。

若是陳長銘在此,看見這尊巨大的金色魔神雕像,一定會感到極其詫異。

因為在眼前,除了一些細節上的些許不同之外,眼前這尊巨大的金色魔神雕像,幾乎與靈宗之內的靈王雕像一模一樣。

“古月。”

輕輕走到祭壇前,望著前方那尊巨大的金色魔神雕像,白靈輕輕開口,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聽說,白靈你在靈宗之內的佈置出了意外?”

在前方,那一尊魔神雕像之前,穿著黑袍的老嫗緩緩起身,此刻轉過身,望著身後的白靈開口說道。

她的聲音十分沙啞,帶著些蒼老,一頭長髮斑白,但很獨特的是,一雙眼眸卻是金色的,顯得格外的獨特。

在此刻,伴隨著她轉過身,視線注視著眼前的白靈,一種無形的壓力也在襲來,讓人感到一陣驚悸。

“你的訊息,還是這麼靈通.....”

白靈輕輕抬頭,望著眼前的古月,不由搖了搖頭:“看來,你們對於那靈王傳承,還是難以忘記。”

“這是當然.....”

在身前,老嫗蒼老的聲音繼續響起。

“畢竟,那是我等先祖所遺留下來的傳承,理應由我等繼承才是。”

“至於所謂的靈宗,不過是一個罪人所建立的傳承,沒資格承受這等神魔傳承。”

外界,一陣微風吹拂而過,緩緩吹拂而來,將四周的燭火吹得明滅不定。

在暗淡的燭火照耀下,老嫗的臉色平淡,不知不覺間,一張臉龐看上去似乎顯得有些猙獰,一眼望去,有些不像是常人,反倒像是另一種獨特的生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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