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寒王姬如瓏轉頭看向坐在他身邊的蔡孝敏,好奇的問道。

此時寒王及一干下屬就坐在離皇宮正門最近的一家酒樓,當然有資格坐下的都是這三千近衛軍之中的將校,大多數士兵只能穿著鎧甲在街上席地而坐。

而不知寒王是看重蔡孝敏身為天行者的身份,還是因為她頗有幾分姿色,一直是讓她跟在自己左右。

此時蔡孝敏面露驚色,寒王自然注意到了,他端起酒杯,瞥了一眼蔡孝敏。

蔡孝敏眸子顫動,道:“我的兩名隊友死了。”

“什麼?”寒王也隨之瞪大了眼睛,道:“他們沒能殺得了太子?”

“我不確定太子有沒有死,但我知道他們都死了。”蔡孝敏搖了搖頭,因為主線任務勝利的條件,是輔助寒王登基,所以太子死了未必就算任務達成,應該是需要寒王正式繼承皇位才算,太子死了她這邊也不會收到提示,但是蔡孝敏卻連續收到了隊友陣亡的通知。

“太子身邊還有什麼高手?”寒王將酒杯摔在桌上,面色發沉地問道。

旁邊那瞎子搖頭道:“陳禮去攔截熊海,只有曹玄海一人在旁邊。”

“也可能是對方的天行者出手了。”蔡孝敏想到了這一點,她猜得到作為主線人物的太子,身邊自然會有玩家跟著。

此時蔡孝敏比寒王還要難以接受這個結果,因為從遊戲開始到現在,她已經收到了四條隊友陣亡的訊息...

“自己被系統分到了‘弱勢玩家’這一邊,對方是強勢玩家,可真的有這麼強麼?難道是排行榜上前十的高手?!”蔡孝敏心頭驚駭,因為她明白此時此刻,自己這一邊應該就剩自己一個人了。

“難道自己剛剛跟著一起過去截殺太子才是正確的選擇麼?”蔡孝敏心頭一沉,覺得自己似乎離勝利越來越遠了,重要的是,這一局遊戲自己一直跟在寒王身邊,可是什麼都沒有做成啊,難道自己的選擇是錯的?

“曹玄海那邊有訊息?天行者都死了,他怎麼還沒有傳音過來?”寒王有些惱火地問道。

瞎子剛要開口說話,而後突然定住不動,似乎在傾聽什麼。

寒王見狀也沉默下來,靜靜等待。

瞎子壓低聲音道:“曹玄海傳音過來,說兩位天行者和另一位天行者同歸於盡,而他抓住機會,已經將太子殺死了。”

蔡孝敏聞言頓時松了口氣,只要太子一死,那就再無他人能與寒王爭位,即便對方還有玩家活著也無濟於事。

“好!”寒王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而後他也知道謀殺太子這事現在還不宜聲張,而後按捺著心中的激動,也壓低了聲音道:“如此一來,皇位就是我的了,我們入宮吧。”

瞎子則不安道:“我覺得有些蹊蹺。”

“哪裡蹊蹺?”寒王問。

“我也說不清。”瞎子五指無意識的擺動,他說道:“按理說曹玄海沒有理由說謊。”

“那就無需多慮,我們先入宮,同時再派兩個人去檢查一下太子的屍首。”姬如瓏眸子閃過一絲冷光:“就算太子沒死又如何,我有三千甲士,足夠拆了這皇宮。寧王、遼王、野王的兩萬人馬不出半個時辰就要到達都城。他太子還能有什麼底牌?頂多是曹玄海不忍殺他,放他離開罷了。可這天下,哪會有他容身之地。”

瞎子聞言沒有言語,他還在思索哪裡不對勁,而後問道:“皇宮內沒問題?”

姬如瓏道:“我六爺爺就在御花園,而且方正霄也趕過去了,憑如寒那個丫頭,怎

麼也啟動不了大陣。”

瞎子點了點頭,又沉默了下來。

姬如瓏實在是有些等不及了,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他站起身來,說道:“隨我入宮。”

瞎子轉過頭,遙遙望向皇宮之中,總是覺得心緒難以平靜。

.....

那條粗壯的靈蟒將姜陵砸倒在地,一張血盆大口要在了姜陵的左肩,鋒利的獠牙正卡在姜陵的鎖骨上,引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被撲到之前,姜陵看見自己的滌罪劍已經破開了防護罩,成功刺入了姬雲虛的胸口,但姜陵沒有一絲放鬆,因為這條靈蟒雖說力量在剛剛那一剎那減輕了大半,但它還壓在自己身上,重要的是支線任務完成的通知也沒有響起。

“還沒死?”

姜陵心情沉重,他凝聚剩餘的一點念力,隨著巴掌拍在了咬著自己肩膀的蟒頭。

這大蟒咬這一口很是兇狠,姜陵感覺自己的左臂都難以動彈了。隨著這一巴掌下去,卻是導致肩部的痛楚更加劇烈,姜陵忍著痛抬手扳開了蟒蛇的大嘴,急忙滾到了一邊。

姜陵瞥了一眼,那被自己摔到一邊的大蟒搖搖晃晃,靈軀已經開始點點逸散,似乎難以維繫。

“這靈蟒已經趨近消散,看樣子那老頭必定重傷了。”姜陵扶著自己的左肩,看向亭子裡。

滌罪劍被啟用了銘紋之後威力十分強大,裹夾著念氣,快若流光,聲如風雷,即便是姬雲虛也瞬間後退了三步,撞在亭中的柱子上,口吐鮮血。

他低頭看了一眼,那短劍已經只剩個劍柄露在外面,劍身已經完全刺進了他的身體!

“好小子。”姬雲虛嘴角掛著鮮血,震驚而憤怒地看向姜陵。

姜陵咬著牙,手裡則已經握著靈玉,心中暗道:“老東西不死也殘,只能勉強周瑜出來助我一臂之力了。”

雖說沒能一擊斃命,而且自己也受了重傷,但姜陵也沒有太過擔心,畢竟周瑜還能出來一戰,只要放周瑜出來補一刀,這老頭怎麼也死了。

隨著老者重傷,不但大蟒靈軀逸散,那小蟒也是轉眼間消散了一般,姬如寒咬牙向前一步,揮動手中的包裹,掄了過去,直接將殘蟒打碎。

她只是一個錦衣玉食的千金明珠,又自幼受到禮儀教育,哪裡打過架,這還是她第一次出手。

而且,想來這也是第一次有人掄起這個東西當武器大周傳國玉璽。

這東西不但象徵意義非凡,而且它凝聚著大周的氣運,也就是與這片國度有著無形的牽連,所以無法收入乾坤袋之中,只能放在身外。

公主有些擔心地瞥了一眼二人,而後急忙來到了井邊。

她嘴裡碎碎念念著不久前學會的大陣使用方法,而後她開啟了包裹,露出了那一方玉璽。

“混賬!”姬雲虛低喝了一聲,就要發力。

姜陵心想看你還有什麼本事,隨即他就要喚出周瑜,雖說周瑜此時狀態不好,自己靈力也不多,頂多能出來片刻,奏個半首曲子,但也足夠要了這老東西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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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姬雲虛喝道;“荊戎,出來!”

咻,靈力凝聚成靈軀,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姬雲虛身邊!

這是一個身形精瘦的男子,他額頭勒著一根黑色金紋的頭巾,零碎的短髮搭著耳尖,還有一道黑巾圍著嘴和下巴。他身上是一襲黑衣,胸口繡著一個“荊”字,一根粗布腰帶系在腰間,而在他大腿的兩側,左邊掛著一個帶鞘的劍,右邊則是掛著一把短刀。

這人一身勁酷的裝扮,也有著一對淡漠之中透著銳利

的雙眸,此時正冷然盯著姜陵!

姜陵頓時眸子瞪大,震驚不已。

對方居然也他娘的有一個武靈!

“老東西傷成這個德行,誰怕誰?”姜陵給自己打了打氣,而後道:“周瑜,你也出來吧!”

又一道靈軀浮現,一襲紅衣錦服的翩翩公子哥懷抱古琴落到姜陵身邊。

“不愧是天行者。”姬雲虛自然也目露驚訝,但他也知道此時乃是生死攸關之際,也不拖沓,喝道:“荊戎,給我斬了他們!”

那黑衣武靈默然領命,雙手伸向腰間,抽出三尺劍和兩尺長的短刀,速度奇快地衝向了姜陵。

姜陵靈力念力皆是耗損嚴重,他只得苦笑一聲;“靠你了,周瑜。”

周瑜盤膝坐地,此時的他傷勢還未痊癒,而且由於姜陵靈力所剩不多,他的靈軀也不是很凝實。但他表情平靜,無喜無悲。

他只是點了點頭,而後安心撫琴。

少了一根弦的赤心古琴,傷勢並未痊癒的周瑜,能擋住這來勢洶洶的傢伙麼?姜陵心裡自然也沒底。

叮!

清脆的琴聲響起,姜陵只聽一聲,便知這是哪一首曲子。

星河散。

周瑜心緒平靜,因為彈琴的時候不能浮躁,要用心去與琴共鳴。但他也知事態的嚴峻,便奏響了星河散。

這是他被神庭追殺數日,幾乎放棄逃生的希望之時,仰望夜空的璀璨星河,靈感乍現而一氣呵成譜出的琴曲。

也是他最強的一首曲子。

星河橫斷夜幕,群星交相輝映,琴音裡那些星光化成肅殺的力量,奔湧流淌了出去。

荊戎左刀右劍,劈斬而來,無形的琴聲從他身前湧來,他揮刀斬過,空氣之中泛起一陣漣漪。琴音再至,他挑劍擊之,薄薄的劍身發出一絲嗡鳴,將琴音攪亂。

他來勢兇猛,卻在寂寥肅殺的琴音之中不得不放慢了步伐,可他一步一個腳印,沉默著揮舞著刀劍,不斷的前進。

他從星河之中逆流而上,星光照耀下那一襲黑衣如同夜空席捲,要將這天穹吞沒。

姜陵知道自己的靈力太少,周瑜支撐不了太久,而且琴絃斷了一根,這曲子根本不能完整彈奏。

看著那不斷逼近的黑衣人,見其刀劍揮舞起來甚是行雲流水,姜陵忍不住又讚許又鬱悶道:“好強的武靈。”

眼看著那武靈不斷逼近,周瑜的身形卻由於靈力不濟而即將消散。

周瑜突然停下了撫琴,暗嘆一口氣,又以手指勾在了琴絃上。

姜陵急忙制止道:“不要,再斷一根弦就太可惜了。”

周瑜有些歉意道:“可是我無法擊敗這個傢伙。”

“沒事,那老頭子死了。”姜陵看向亭子裡,松了一口氣。

姬雲虛抽出了胸口的滌罪劍,而後盤膝正要調息,卻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砸中了後腦勺。

姬雲虛調息被打斷,一口鮮血湧上喉嚨,他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那東西滾落在地,待看清之後,姬雲虛頓時氣得怒發須張砸中自己的竟是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不但是一國之君的象徵,也牽連著大周國祚,竟被當作石頭隨意扔來,姬雲虛咬牙切齒:“混賬,這玉璽乃是國君...”

他重傷在身,在這一刻又驚又怒,氣息大亂,牽動了傷口,剎那間口中和胸口的劍傷處各竄出一股鮮血。

“乃是...是...是你父皇留給寒...”

他的話語終究沒有說完,他瞪大了眼睛,靠著柱子,緩緩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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