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下個副本並抽卡
林槐蹲在旁邊的沙發上, 看著楚天舒依靠法制天降正義。不久後，他就睡著了。
他們在楚家又待了好些天，林槐穿著睡衣在後院到處亂轉時, 甚至還碰見了來楚家拜年的張明戈。在離開遊戲後, 張明戈忘記了他的臉, 並沒有認出他來。然而當楚家家主將他介紹給張明戈時，林槐明顯感覺張明戈不知怎的, 有點不敢看他。
“他可能把對你的恐懼刻在dna裡了。”楚天舒這樣評價。
“不要把什麼東西都刻在dna裡啊！”這是林槐的評價。
除此之外，程家的人也上門來拜年。他們派出的代表，果然是程家家主和程予保。在透過谷幽若的筆記得知整個程家都與遊戲有關聯後, 林槐甚至沒有出去見他們。不過他倒是從程予保的口中得到了程予閒……不, 是程予嫻的最新消息。她不僅很安靜地呆在家裡, 而且還在學習插花藝術。
並且, 程家有意讓程予嫻和楚家聯姻，而聯姻的物件自然是……
楚天舒對此的評價是：“不用了，我光明正大地喜歡男人，不必喜歡一個女裝大佬……”
林槐瞅了他一眼, 想起谷幽若, 閉了嘴。
程家鎩羽而歸。再來的便是谷家, 谷家如今的家主是谷幽若的哥哥。他同楚家家主之間倒是客客氣氣，對楚天舒卻極為冷淡。
這回楚天舒不用說原因了。林槐趴在他肩膀上，有些不滿道：“我晚上去嚇嚇他。”
“得了吧你，這裡都是天師，不要給我搞事情。”楚天舒敲他腦袋。
“好心當做驢肝肺。”林槐翻了個白眼。
精彩紛呈的春節就這麼結束了。在這段時間裡, 他們將整個小樓翻了個遍，又確認了“谷幽若”所留下的一切產物，除了更加確認“谷幽若”確實是一名男媽媽之外, 別的一無所獲。
不過事已至此真相已經被揭露得差不多了。當初林槐會離開“文縣”、變成小孩，大約也是“谷幽若”帶著五歲的楚天舒回“文縣”的後遺症。至於她回到“文縣”的路徑，想也不用想，必然是利用她與降臨基金會所製造的系統——畢竟據她所說，“文縣”也是系統諸多副本中的一部分。
想要進一步瞭解真相，便只能回到“文縣”裡去了。可惜的是，唯一知道“文縣”去處的“谷幽若”已經死了，而似乎是藏在她所留下的訊息裡的、原本的小女孩谷幽若的執念，也在那場來自於“谷幽若”所留下的資訊的最後的襲擊中，為了阻止“她”而消散了。
如今留下的只有林槐和楚天舒。說起來他們兩個都算是“文縣”的老住民了，然而很不幸的是，他們都沒有過去的記憶，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進入“文縣”。
因此，想要知道真相，他們還得一個個副本地去找。
“你覺得‘門’後會是文縣嗎？”林槐曾這樣問道。
“不是。而且我覺得，儘管系統是由他們所發明，但‘門’絕不是他們所能完全掌控的地方。”在思考之後，楚天舒搖了搖頭，“門後很顯然包含有……”
林槐豎起耳朵。
“系統的機房，而你，差點進去成為了它們的核心。”楚天舒正色道，“因此‘文縣’顯然是與系統機房無關的地方。而且說不定，就連系統也只能連線它、而不能真實地控制它。”
除此之外，楚天舒的天降正義的確是很有用的。證據是，林槐在幾天後就看見了方程式集團股票傳來不利訊息，和“午夜區”因消防檢查不合格而暫時停業整頓的訊息。在看見方程式集團股票那慘淡的綠色後，林槐由衷地發出了感嘆聲：“好可憐。”
“哪裡可憐？”楚天舒問他。
林槐：“股民好可憐。”
歡樂的春節假期就這樣過去了。而在距離開學還有五天時間時，林槐去了一個地方。
他曾經去過、在其中講過鬼故事的麗晶酒店。
他坐著計程車，在那條荒蕪的街道上轉了十餘個來回，卻最終也沒有找到那家酒店的影子——它彷彿憑空式的，從現實中的地圖上，被抹去了。
林槐知道它的歸宿——降臨基金會最終還是想到了辦法以感染它。它如今已經離開了現實世界，轉而被遊戲所吸收，成為了遊戲中的一個副本。
而遊戲，會自動地抹去它在現實世界裡的一切痕跡——無論是它物理的存在，還是存在於口耳相傳的傳聞之中的存在。
司機帶著他在這裡轉了許多圈，早就被這個神神叨叨地尋找著不曾存在過的麗晶酒店的乘客嚇得夠嗆。臨近下車時，林槐突然歪了頭，看向他：“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司機：……
在看清那個乘客的臉後，司機徹底地崩潰了。
“怎麼又是你啊？！”司機不禁發出了慘叫聲，“這回我可真沒繞路啊！”
林槐頓時就高興了起來——從明華中學，到麗晶酒店，再到現在，林槐的一生，始終有這個計程車司機的陪伴。
這是一種怎樣的與人相會的緣分。
林槐一邊走著，一邊回頭給了他一個微笑——只回頭，不回身。
沒過多久，他就在手機上看見了x路停車位裡某司機被嚇暈的新聞。
——再一次。
眼見著還有三天就要開學，大三學生林槐面對著自己爭取保研的最後一個學期，情不自禁開始摩拳擦掌。然而，比起新學期更早抵達的，是一封黑色的邀請函。
屬於他的新副本。
“啊這，遊戲終於對我發起制裁了嗎……”
楚天舒從門外拿外賣回來時，便看見了這樣的一幕：林槐坐在沙發上，穿著小熊睡衣，長腿交疊，且虛著眼捏著手裡的邀請函。
“內容是什麼？”楚天舒問他，“是單人副本嗎？”
說著，他將喜茶從保溫袋裡拿了出來，一杯推給林槐，一杯拿給自己，然後……
“測□□溫。”楚天舒用額頭抵了過來。
他突然襲擊的行為換來了林槐一聲不滿的哼唧，不過林槐也沒有掙扎——在上次於電腦前，魂體差點分離後，楚天舒便對他非常緊張，並時刻監測他的身體，謹防意外的發生。
楚天舒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兩個人湊得太近，就連睫毛也交錯。過了好一會兒，林槐才感受著他在自己臉上的吐息，虛著眼道：“你怎麼還……”
“故意的。”
說完，楚天舒捏住他的下巴，親了他一下。
林槐：…………
“所以現在可以看看你的邀請函了嗎？”
“這個邀請函，內容，很讓人無語。”林槐握著他的第一張高階場邀請函，很字斟句酌且客觀地道，“它讓我，在遊戲裡，拿著一臺dv機，記錄全程。”
“dv機？”楚天舒湊了過來，“只有一臺dv機嗎？其他玩家呢？”
林槐看了一眼楚天舒，同情地道：“遊戲說，這是一次單人副本，所以……”
楚天舒沉默了一會兒：“……我又要變狗了對嗎。”
林槐：“撲哧。”
他笑得一臉幸災樂禍，毫無危機意識。
楚天舒：……
“不變成dv機就行。”楚天舒爽朗地笑了。
林槐：“變成dv機也好，我可以把你捧在手上，虔誠地焚香。”
楚天舒警告地掐了一把他。林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然後懨懨地縮回了沙發上。
“你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攝影師，一天，你接到一份來自一個小團體的委託。這夥小團體由一群高中畢業的學生組成。他們決定在春假時展開自己的畢業旅行。而他們的旅行地點，則是一座小鎮——如月小鎮。那座小鎮與他們童年，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那裡曾是他們中的部分人成長的地方，可如今，卻變得越發荒涼。”
“……”在看見“如月小鎮”四個字時，楚天舒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這就是現充不作不死的生活嗎。”
“在大城市上學的他們具有對靈異故事相同的愛好。因此，他們決心在前往如月小鎮的旅途中，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比如在鏡子面前召喚兇靈、玩筆仙、參觀如月小鎮的神社……等等。”楚天舒一字一句地讀著，“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同樣請來了一名有名氣的攝影師替他們拍攝旅行的過程，並打算把它剪輯成短片，上傳到網路上……”
“……自己想要作死為什麼要拉我下水，攝影師很無辜的啊！”林槐不滿道。
“在這個過程中，請你攜帶好自己的dv機，並時刻保持錄製狀態，記錄下這一精彩的旅程【全程】。你的身份人設將會在進入副本之時被發放，【不要做超出人設範圍的事】。好了，基本情況就是這樣。”楚天舒將邀請函放在了茶几上，抓了抓林槐的腦袋，“加油！攝影人！”
林槐：……
“記錄下【全程】……想必會有很多血\\腥\\暴\\力的事情發生吧。這樣的東西最後拿出來真的可以被發到網上嗎？？”林槐虛著眼道，“如果任務的最後一條是找到一個能夠把它po上去的網址，應該怎麼辦？”
楚天舒思考了一下，道：“試著發到xxxxhub上吧。”
林槐：“xxxxhub不是用來幹這個的東西！！”
儘管這樣吐槽著，林槐依舊道：“這次怎麼辦？你打算繼續變狗？”
楚天舒：……
“我去找找若水，從她那兒搞個合法的簽證過來，偷渡進你的副本裡。”楚天舒抱著腦袋道，“嘖，變狗的滋味，我可不想再體會第二遍……”
“也就是說，你不和我一起走了？”
楚天舒搖了搖頭道：“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你先進副本，我隨後再進來找你。”
事情於是就這麼定下了。眼見著進入新副本“如月小鎮”的時間越來越近，林槐也終於再次，來到了午夜區。
曾經熱鬧的午夜區因為消防的緣故而被迫停業整頓。林槐來的時候正看見陳樹坐在長椅上，他看著天空，臉色悵然。
無論午夜區背後有什麼樣的圖謀，這個被陳樹一手打造出來的鬼屋風景區，的確是陳樹心血的結晶。錯的不是陳樹對於鬼屋的熱愛，而是那些企圖利用它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的人。
林槐在離開時碰上了一個他以為自己不會碰上的人。
程予安。
程予安穿著長長的卡其色風衣，他似乎也沒有預料到會在這裡遇見林槐。在看見林槐的那一刻，他的手很明顯地抖了一下。
——想必還是因為那日林槐差點把他掐死，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
林槐對他和善地點了點頭，在與他擦身而過時，輕聲道：“你妹妹還好嗎？”
“挺好的，接受了現實，沒有之前那麼愛鬧了。”程予安道。
“哦——”林槐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接著，他拍拍程予安的肩膀，低聲道：“下次再有活動，記得找我。”
程予安：……
“你太囂張了，林槐。”程予安冷笑一聲道，“比起基金會，你還是多關注關注你的遊戲裡的風雲吧！”
這下林槐終於停下了腳步。他偏過頭，看向程予安，漆黑的眼睫微翹：“什麼意思？”
程予安原本想要出聲譏諷，然而在看見林槐的眼尾時，他不知怎的，居然卡了一下。接著，他道：“聽說你們的遊戲裡，最近可是來了一個大人物。”
“哦？什麼大人物？”
“一個名叫‘烏鴉’的傢伙。”程予安道，“當初這個人可是進入了‘門’裡，險些毀滅了整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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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
程予安自知失言，他閉上嘴，不再說了。可他沒想到，林槐只是輕輕地笑了一聲，唇角揚起。
“知道了。”他擺了擺手，離開，“謝謝你的提醒。”
直到林槐的身影徹底消失後，程予安才將陰鷙的眼神從他背影的方向挪回來。
“真是個瘋子。”他低聲道，“一個……”
“一個美麗的瘋子。”
……
又是一個週末。林槐終於登上了前往遊戲的旅途。
楚天舒已經先他一步進入到了遊戲裡。林槐握著邀請函，閉上了眼。
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他剛睜開眼時，已經發現自己坐在了潔白的沙發上。
在進入副本“如月小鎮”並成為一名攝影師之前，林槐多出了一段整理道具的準備時間。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然後，做出了第二件事——
——摩拳擦掌地開啟了抽獎臺。
林槐照例是非常大方地將自己剩餘的所有積分都拿來抽獎了。他首先，抽了個十一連，然後得到了——
十一塊磚頭。
林槐：……
他不信邪的地繼續抽，然後得到了……
十一塊石頭。
在林槐終於接近暴躁時，他終於在無數次的抽取後得到了唯一一件稍微有點用的道具……
“你已獲得macbook pro金屬銀i9 32g55m8g”
林槐：…………
“這，這玩意在現實裡還有一些用途。”林槐抽搐著眼角道，“然而在遊戲裡有什麼用？晚上無聊時用它來看綜藝嗎？”
“macbook pro已安裝adobe正版全家桶，支援強大的設計修圖與影片編輯等功能。”
林槐：…………
“……我能把它帶出遊戲嗎。”林槐真誠地問道。
系統言簡意賅地回了兩個字：“不能。”
林槐：……
他不死心地繼續抽了抽，除了一堆速食食品和磚頭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其他都沒有抽出來。直到林槐終於絕望時……
他發現自己抽出了一套……化妝品？？
一根用來抽水煙的鑲金煙管，和一件暗紅色帶花的女式和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1-15 20:52:53~2020-11-17 22:19: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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