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時進教室的帥哥讓二班同學全都目瞪口呆。

“臥槽剛進來的那誰?”

“他往最後一排去了……”

“那不是嚴越岑的位置嗎?”

嚴越岑今天一改往日的不良少年風, 規規矩矩穿著校服,頭髮染回黑色,紋身洗掉, 連耳朵上的耳釘都給取了。

看著還真良好風貌一少年。

長著一張校園文男主的臉。

“嚴越岑轉性了?這是打算好好學習了?”

何止同學震驚, 每一個進來的老師都被他的改變驚呆, 乍一看還以為新來了個插班生。

這畫風不對頭。

不過接下來一週, 在看到嚴越岑上課還是趴在桌子上睡覺後,大家又釋然了。

還是那個嚴越岑, 就算外表再怎麼改, 也不愛學習。

殊不知嚴越岑表面睡覺,腦海中正在播放高一課程知識點。

他混了兩年, 什麼也沒學,再聰明的人也不能還沒學走路就去跳舞, 直接聽高三的課太吃力, 沒必要浪費時間。

現在最要緊的是補基礎。

有系統量身打造的學習方案,他又聰明,基本看一遍就會。只要有心學, 沒有學不進。

才用了一週,高一的數學卷子就基本可以做出滿分,其他科目還沒來得及補。為了應付週考,他還抽了點時間學高三知識。

第二周週考,嚴越岑排名班級34,二班有52人, 他進步了18名。一下子從底層竄到中下游。

安靜高興道:“耶!階段任務目標一超額完成了!宿主真棒!”

嚴越岑道:“不是有什麼獎懲機制,輸了電擊,贏了獎什麼?”

安靜開心道:“獎勵一本《千年高考百年模擬》。”

嚴越岑:“……”你媽的。

第三周,嚴越岑排名班級25。

第四周, 嚴越岑排名班級16。

老師同學都驚呆。

這個人明明還是天天上課睡覺,為什麼能突然進步神速?難道是開竅了?

起初還有老師懷疑他作弊,可平時交上來的作業都沒問題。嚴越岑以前從不做作業,考試永遠交白卷,現在倒是會做了。無論作業還是考試,不會的都空著,但寫了答案的都是全對。

“這孩子,能想開就好。”二班的班主任欣慰道,“他當初可是中考狀元進來的呢。我一直可惜了這根好苗子……”

戚白茶正好來隔壁辦公室拿資料,聞言問道:“中考狀元?”

他不是二班班主任,也就不知道學生進來時的中考分數。中考狀元選擇他們學校,按理說學校應該大肆宣傳,可當初嚴越岑喪母,沒心情配合,學校知道情況,就沒宣揚。

別人對嚴越岑的進步神速百思不得其解,戚白茶卻是知道緣由。他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那個系統不會幫助嚴越岑作弊,就隨它而去了。

這就相當於擁有一個高階家教,就是科技先進了點,不會對世界穩定造成任何影響,戚白茶也就不急於回收。

能讓一個學生好好學習也挺好。

“唉,是啊,考了七百多。”二班班主任嘆氣,“可惜那會兒他家裡出了事,一直沒走出來,高中就放縱了。我有心開導幾次,這孩子聽不進去。想叫家長關心一下孩子心理狀況……戚老師您也知道,這孩子家長是大人物,嚴氏老總,大忙人一個,來的永遠是司機。”

嚴氏。

戚白茶想了想,記起來了。

嚴氏也是s市乃至華國鼎鼎有名的企業,在s市地位僅次於傅氏。兩年前,嚴夫人病逝,嚴總立刻高調迎娶新人,在本市報紙上還引起過一陣轟動。

不過戚白茶並不八卦,聽一聽也就過去了,現在才想起來還有這茬。

辦公室裡另一個老師聽了插嘴道:“嚴越岑那孩子確實可憐。誰受得了親媽剛去世親爸就帶著後媽登門。也不怪他這麼叛逆,好好一個孩子,就這麼毀了。豪門恩怨,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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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和別的豪門不一樣。”老師關上門也是普通人,也會八卦,“以前報紙經常說嚴家那兩口子有多恩愛,我看著不像假的,怎麼會這麼快就有小三……”

“豪門模範夫妻是假象的還不少麼……”

戚白茶不動神色地聽著,說:“失陪。”

戚白茶回到自己辦公室,坐下來批改作業。

一二兩班的歷史作業堆起來高高一摞,戚白茶翻出嚴越岑的作業本,開啟一看,字跡龍飛鳳舞。

正確率很高。

剛開始嚴越岑還會出現偏科現象,現在已經各科全面發展了。

學霸系統繫結他才一個月,學習輔助系統又不是學習開掛系統,如果宿主本身能力不夠,也不會進步得這麼快。

結合那孩子的中考成績,是個高智商天才。

嚴越岑身上的氣運也很強,雖然不是世界主角級別的強盛,可也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

確實有些蹊蹺。

豪門恩怨是非紛紛擾擾,這個圈子裡戚白茶也見的不少,不可能每一個都關注過去。但現在,他對嚴家有幾分上心了。

“戚老師。”黎燼喚道。

“嗯?”戚白茶轉頭。

“有一道歷史題的答案我不太確定,想和你探討一下。”黎燼微笑道。

“哪道?”戚白茶問。

“大黎皇朝這單元,評價仁昌皇帝司馬復是個怎樣的人。”

戚白茶說:“參考答案不是寫著麼?英明神武,仁德治世……”

“可我總覺得他該是個暴君。”黎燼困惑道。

戚白茶眸色微凝。

……如果不是真正的司馬復死了,如果不是他頂替了司馬復,歷史上的司馬復確實會成長為一個暴君。

不是暴虐的昏君,而是手腕鐵血,野心勃勃,以嚴律治國的君主。

和他風格確實很不一樣。

“黎老師說笑了,仁昌皇帝和暴君可不沾邊。”戚白茶平靜道。

黎燼看著他:“戚老師,你信不信平行時空?”

戚白茶不語。

世上當然有平行時空。大千世界裡,任何一個人所做出任何一點不同的選擇,都會產生蝴蝶效應,從而誕生出一個新的世界。最初的世界叫主世界,因為各種分支誕生出的都是衍生世界。這種衍生世界通常很脆弱,無法孕育出神明,只能靠主角氣運支撐,很容易崩塌。

大千世界中的“千”只是一個虛數,實際上的世界早就數不勝數。

不過在萬神界中的主神眼裡,所有世界都是小世界。

這是只有神和少部分高等存在才能掌握的秘密。對凡人只能是天馬行空的猜測,永遠也得不到求證。

黎燼繼續道:“我常常想,我們看到的歷史,真的是原本真正的歷史嗎?假如有一個人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改變歷史,那這個世界就不是原來的世界了,我們都是生活在新世界裡的人們,我們看到的是已經被改變後的世界,不知道原本到底是什麼樣。”

戚白茶依然很鎮靜:“黎老師,這不是歷史題,是哲學題。我也不知道答案。”

“抱歉,我這個人比較愛瞎想。”黎燼笑道,“不說這個了,戚老師介意中午跟我一起去食堂吃個飯嗎?”

戚白茶婉拒:“不了。我在外面吃。”他根本不用吃。

“那好吧。”黎燼沒有強求。

第五周是月考。

嚴越岑這次的表現很驚人。考了班級第五,年級上也排的上號,進了前六十。

從倒一到前五,他只用了一個月。

誠然有系統在,想不進步都難,嚴越岑自身的能力卻也不容小覷。

安靜興奮地在腦子裡大喊:“啊啊啊你太棒啦!!!”

嚴越岑笑罵了聲:“聒噪。”

他本來不覺得考第五有什麼,初中那會兒他永遠都是第一,可現在聽安靜這麼激動,他倒也跟著有點成就感了。

你太棒了。

很久沒有人這麼誇過他。

“這回又有什麼獎勵?”

安靜高興地給他扔了本習題集:“全網唯一一份哦!”

嚴越岑:“……”就知道。

小系統今天亢奮了一天,好像考第五的不是嚴越岑而是他。快樂的情緒或許會傳染,嚴越岑覺得自己今天也心情不錯。

他手裡捏著成績單,心裡還有個隱秘的想法。

他想把成績單給他爸看。

學壞不能引起他爸的注意,那變好……能不能啊?

嚴越岑回到家,特地在樓下客廳等他爸回來。

以前他不想看見他爸和那女人,回家時間都和他們錯開。安靜一個月都沒看見過嚴越岑的爸和繼母一回。

嚴越岑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從暗含期待變成面無表情。

他看見那女人攙著喝醉的嚴父回來,嚴父喝得臉紅,滿嘴都是“心肝寶貝兒”。

女人生得嫵媚,進來就讓傭人過來把嚴父扶上樓:“真重。”

嚴越岑一言不發,轉身就往樓上走。

“站住。”女人叫住他,“今天怎麼在樓下等著呀?”她腰肢款款地走過來,一把抽出嚴越岑手中的成績單,“喲,發奮圖強了?”

嚴越岑伸手去搶:“還給我——”

女人笑了笑,然後把成績單撕了。

“呲啦”一聲,極為刺耳。

撕成一條一條,隨手一揚,落了嚴越岑一身紙屑。

“年紀輕就是不懂事,考個幾分就翹尾巴。”女人從包裡拿出一份合同,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看到沒?這才是本事。”

那是嚴父把所有財產轉讓給女人的合同,已經列印好,只等三天後的生日宴上簽字蓋章公開。

嚴越岑捏緊拳頭,雙目赤紅:“賤、人——”

“三天後好好來見證我的生日宴吧。”女人微笑,“那之後你可就連住在這宅子裡的資格都沒有了。”

嚴越岑漠然轉身上樓。

雲淺汐看著自己染紅的指甲,滿臉得意。

得了,這家的已經搞到手,她沒興趣了。

三天後的宴會名流雲集,是釣新金龜婿的好時候。邀請函已經發給傅氏總裁,那樣的身份地位長相,正好是她下一個目標。

聽說那位傅總已經結婚了還是個gay……

不打緊,沒人能逃過她的魅力。這家的夫妻恩愛幾十年了,女的還不是被她輕而易舉地殺死,男的上一秒還想找她拼命,下一秒就為她痴狂了呢。

嚴越岑重重摔上門,一拳捶在牆上。

安靜擔憂道:“別這樣,手疼。”

“我很無能吧……我什麼也改變不了。”嚴越岑低聲。

“不是你的錯。”安靜生氣道,“都是那個壞女人。”

嚴越岑挑眉:“壞女人?你會罵人了?”他的三好系統可是連一句“臥槽”都覺得是粗口。

安靜沉默一瞬:“實話不算罵人。”

“噗。”嚴越岑笑了聲,下意識想抽根煙來緩解心情,結果只從口袋裡摸出一根棒棒糖。

哦對,他答應了安靜,要戒菸。

他把棒棒糖含在嘴裡:“安靜,陪我玩五子棋。”

安靜說:“好。”

“嚴氏總裁三天後要在總宅舉辦一場生日宴,給他夫人慶生,今天給我發了請帖。”晚上,祁夜隨口提起,“你有沒有興趣參與?”

他向來懶得應酬,也不需要應酬。不過每天三點一線的日子過久了也無聊,偶爾參與宴會也是調劑。

這幾年茶茶從來沒有出現在公眾視線裡,唯一一次錄節目最終也是悄無聲息。得知茶茶身份後,祁夜理解他為什麼不肯公開露面了。這也不算什麼事,一切還是看戚白茶的意願。

戚白茶一聽就想到,那是嚴越岑的家長。

他說:“行。”

祁夜:“那我就同意了。”

“先生。”戚白茶突然問,“你聽過黎燼這個名字嗎?”

祁夜反應很陌生:“沒有,怎麼了?”

戚白茶搖頭:“沒什麼。”

希望是他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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