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跟我回家

計程車上 夜 外

陳曉霜懶洋洋地靠在座位上，看著窗外的雪景。

出租司機：小姐，你到底去哪兒啊？

陳曉霜心裡：我能去哪兒呢？沒有家，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在這個城市呆了這麼多年還是很陌生。在寒冷的漫漫長夜，我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裡？過去的很多年，我就這麼糊里糊塗地走過來了。

出租司機透過反光鏡看見後排的陳曉孀流著眼淚，問：小姐，你沒事吧？咱們走了半天了還沒告訴我去哪兒？

陳曉孀抹了抹眼淚：送我去離這兒最近的旅館。

出租司機：旅館？我送你去親戚家吧？

陳曉孀：我沒親戚。

出租司機：好，那我帶你去我一個朋友的旅館，那兒既便宜又舒適。

陳曉孀：好吧！

出租司機色眯眯地看著後排的陳曉孀，踩下油門。

郊區某院子 夜 外

計程車開進院子。

計程車裡 夜 外

司機停下車：小姐，就這兒，下車吧？

昏睡的陳曉孀清醒過來：這是哪兒？

司機：這裡是旅館啊！

陳曉孀一驚：不是，我不來這兒，走，回市區。

司機：就是這兒。下來吧！

說著司機下車，開啟車的後門。陳曉孀迅速開啟另一側的門跑出去。

郊區某院子 夜 外

司機追上陳曉孀，使勁兒抱住：別跑啊，咱們就在這兒休息。

說著抱著陳曉孀走**房。

陳曉孀大聲：你這流氓。救命啊！救命啊！

司機一邊抱著陳曉孀，一邊從兜裡掏出鑰匙。陳曉孀趁他掏鑰匙的時機掙脫。還沒跑兩步又被抓住。司機一巴掌打倒陳曉孀，迅速開門，把陳曉孀往平房裡拖。

陳曉孀大叫：救命！

司機：別喊啦，這兒附近沒人。

小六從院子外面衝進來，踹開平房的門，上前脫開陳曉孀，一拳打倒出租司機。

出租司機擦了擦嘴角的血，撲向小六：媽的，敢打老子。

小六一躲，從後面抓住對方一隻胳膊，狠狠一折。只聽出租司機‘嗷！’地慘叫一聲。

小六扶起陳曉孀，你沒事兒吧？

陳曉孀掙扎：別碰我，別碰我。

小六：曉霜，是我。

陳曉孀認出小六，抱住小六哭。

路上 計程車裡 夜 外

陳曉孀躺在小六懷裡。出租司機問：那姑娘沒事兒吧？

小六：沒事兒。

司機：你女朋友？

小六：我姐。

司機：別對我們的哥失去信心啊，剛才那位是個例外，很可能是別人僱的跑夜車的，沒執照。你們去哪兒？

小六：送我們去離火車站近點兒的旅館。

司機：好的。

某旅館 夜 內

小六幫陳曉孀蓋好被子：什麼也別想，好好睡一覺。

陳曉孀點點頭：你就呆在我旁邊，哪兒也別去。

小六拿個凳子坐到旁邊：嗯。

某旅館 晨 內

陳曉孀醒來，看見小六趴在自己旁邊睡著。她把自己的衣服給小六蓋上。

小六聽到動靜，醒來：你醒啦。

陳曉孀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嗯！

小六：發生什麼事了？我看見你哭著從龍海飯店出來。還好我一直跟著你，要不然……

陳曉孀：你一直跟著我？為什麼不直接叫我。

小六：我就想知道你過得怎麼樣，要去哪兒，所以就悄悄跟著你。沒想到……

陳帥家 日 內

陳帥坐在電腦跟前玩著遊戲，蕭永卓和韓曉斌坐在旁邊吃著巧克力。

陳帥：哎，你倆少吃點兒，那德芙的，挺貴的。

蕭永卓又把一塊塞到嘴裡：我就喜歡吃德芙的，還是你瞭解我。

韓曉斌：你說我們都等你半天了，你這遊戲還玩個不停，耽誤別人的時間就等於謀財害命。

陳帥：我這不正倒裝備呢麼？好東西太多，專門找個小號放著。等到用的時候再拿出來，就算沒用也能賣了。只有合理分配自己的東西才能讓財富最大化，經驗最大化，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韓曉斌：行了，行了，你那點兒成就算不了什麼？我也就沒堅持，要不然我比你級別高。

陳帥：那你還說個屁呀，誰讓你不堅持？半途而廢的人永遠不會出成績。

蕭永卓：你要是學習上能堅持也不會弄得每學期都掛科。這學期掛了幾科？

陳帥得意地：這學期哥們兒玩的有點兒過了，專業科考試沒去。帥吧？

蕭永卓和韓曉斌同時：啊！

韓曉斌：為什麼？

陳帥：那幾天正好是遊戲的熱門活動，每隔一個小時就有機會打出特級裝備，太給力了。我哪能放過那個機會？除非腦子進水，要不就是IQ被打劫了。

蕭永卓：我覺得這兩種遭遇你都有。

韓曉斌：你不是過了年去單位實習麼？

陳帥：對啊。

韓曉斌：那你還得請假回學校補考，一來一回既耽誤功夫，又要貼進去路費和考試費。

陳帥：誰說我過了年要補考啦？

蕭永卓：你找關係過了？不會。你連考卷都沒有怎麼找人？人家就是想給你及格都沒理由。

陳帥：還記得咱們小時候上學天天盼著什麼？

韓曉斌脫口而出：放考卷的辦公室著火？

陳帥得意地：你的記性不錯。我以為那是個夢想，沒想到真發生了。這就叫夢想成真。

蕭永卓：那你們成績應該全部作廢，明年重考。

陳帥笑道：讓你失望啦。正好相反，那門專業課的成績全部透過。這個訊息讓我們大四機電系的人樂了三天三夜睡不著覺。

韓曉斌：就你們那門專業科的考卷被燒了？

陳帥嘆息道：這就是縱火的人想的不夠周全。要是各門考卷都燒了，那不全過了麼！

韓曉斌：這什麼世道啊，像你這種考試都不參加的人都能透過！太不給學校的名聲長臉啦！蕭子，你們那是重點大學麼？

蕭永卓思索著：陳帥，誰說讓你們全過的？

陳帥：老溫。

蕭永卓：溫獻忠？

陳帥：機電系和校委會作出的決定。我們大四的好多人過了年都要去單位實習，而且只是燒了一門課的卷子，沒必要再重考一次，索性都記為及格。

蕭永卓：我覺得老溫的話不可信。別到時候你們空歡喜一場，從歡樂的海洋一下跌到痛苦的深淵。

陳帥：應該不會錯，老溫親口說的，而且還有一個副校長也表了態。知道你心裡不平衡。沒辦法，咱就是命好。原來我每到考試前都好好學兩個星期，再加上考試時候臨場發揮，基本都能過。這次我的遊戲處於關鍵時刻，太投入，就忘了考試時間，不過老天也在幫我，辦公室著火，哈哈哈……

韓曉斌：別笑了，你倒完了沒有？再過一會兒飯店就全滿員啦。

某旅館 日 內

小六一拍桌子：丁偉光這個畜生。

陳曉孀：這樣也好，我也不想再忍了。

小六：那你打算去哪兒？

陳曉孀：我也不知道。過年應該有很多飯店缺人吧！

小六：跟我回家吧！

陳曉孀搖搖頭：不用了。謝謝你昨天救我脫險。今天你就放心回家吧，我能照顧好我自己。

小六：你昨天就說你能照顧好自己，結果呢？我不能再讓你一個人呆在這個城市。聽我的，跟我回家。

陳曉孀：你帶我回去？你怎麼跟你家裡人說？我是誰？

小六：我女朋友。

陳曉孀嚴肅地：不行。郭寧，我們不合適。

小六：哪兒不合適？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也不回去了，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陳曉孀生氣地：你別耍小孩兒脾氣行不行？一會兒你該回家回家，別根著我。

小六：我就要跟著你。你別那麼看我，我就這樣，沒人能管住我。你看著辦。

陳曉孀拿著包出去，小六跟出去。

蕭永卓家 夜 內

蕭永卓邊吃花生邊看春節聯歡晚會，忍不出笑出來。

蕭媽：你別吃太多了，留著點兒肚子，我還做了好幾個菜呢。明天早上起早點兒，吃餃子。

蕭永卓：媽，我覺得這吃東西是一種享受，不能像下作戰任務一樣。想吃了，自然會吃，不想吃，怎麼也吃不下去。你老給我下任務，把享受就變成忍受啦。

蕭媽：你哪兒來那麼多理論，我就下任務啦，吃，必須吃我做的，把你手裡的花生米放下。

說著蕭媽奪過蕭永卓手裡的花生米。

蕭永卓：媽，你這也太霸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兒。

蕭媽：在我這兒你就是小孩兒。

手機發出好幾聲狼叫。

蕭永卓開啟一看，有兩條簡訊。

司徒圓圓→你知道什麼是真誠嗎？不知道。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嗎？也不知道。知道什麼是知恩圖報嗎？還不知道。知道過年祝福我一下嗎？更不知道。你個豬頭到底知道什麼？

小六→過年好啊，千萬要吃飽啊。過年好啊，過年多吃肉啊。過年好啊，吃餃子要煮熟了。過年好啊，千萬要喝酒啊。過年好啊，過年多喝酒啊。過年好啊，喝酒喝好酒啊。過年好啊，喝酒要喝倒啊。過年好啊，別忘了自己又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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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永卓笑著回覆：這個特殊的日子，說新年快樂太土了，說節日快樂也不太新穎，那就新年節日快樂吧！

百家園飯店 夜 內

小六站在門口笑嘻嘻地發著簡訊。陳曉孀端著盤子過來：別玩啦，小心老闆看見。

小六：反正現在也沒幾個客人再進來啦。

陳曉孀：那你也不能上班時間玩遊戲啊。

小六：咱這是加班。我也沒玩遊戲，是給大家發新年的祝福，想不想看蕭永卓給我發的簡訊。

陳曉孀湊近一看：發短信都懶得多發幾個字。

大堂經理指著倆人：你們倆，幹什麼呢？還不快幹活兒。

陳曉孀：哎，馬上。

陳曉孀小心地端著菜放到一個桌子上：您的年夜飯上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