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一誠說有別的事要做,並不是在敷衍北村松。

他雖然報了仇,但並不想被抓住,也不想在以後的日子裡一直要提防佐藤優子的復仇。

斬草不除根,還稱得上惡人嗎?

又不是什麼小說情節。

於是他直接等在下水道附近。

這裡作為案發地點,雖然已經被炸燬的不成樣子,什麼線索也不可能發現,也留不下物證。

但還是被警察盡職盡責的圍上了禁止入內的標帶。

無論是想要哀悼還是想要復仇,佐藤優子都一定會來到這裡。

所以和北村松分開後,他根本沒有走遠,已經等了一個上午。

直到日頭高升,山下一誠終於等到了穿著一身黑衣的年輕女人。

———

佐藤優子一見到那些破碎的水泥塊和石頭,幾乎立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爸爸……

就是在這裡被……

她把手裡抱著的花挑一處平整的地方放下。

同時提了一個袋子打算撿一些灰塵土壤之類的東西回去埋在墓地裡。

上午的直播已經讓整個日本認識了佐藤,作為他的女兒,哪怕並沒有什麼過錯,甚至在這件事裡還是受害者,優子也依然會被歧視。

佐藤已經被釘在了恥辱柱上,同時就算山下一誠被抓到,陪審團也會同情他的遭遇,從而網開一面,事實就是這樣的殘酷。

遲到的正義就是這樣殘酷而又無奈。

“爸爸,你做了這樣的事……”優子勉強抑制住眼淚,捧起來的灰塵卻不受控制的落下“怎麼可以殺了愛子……”

“愛子她,明明是那麼好的人。”

“而且毫不猶豫的就要選擇犧牲女兒的生命嗎,即使是我也會生氣的哦。”

“但是沒有辦法恨你……一想到小時候爸爸接我放學,看到爸爸買給我的項鍊,爸爸留下的冰箱上的便貼……我果然還是很喜歡爸爸,沒有辦法產生什麼怨恨……”

“……山下叔叔做的事,我認為是正確的,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

她把頭深深低下,“我會用後半輩子去做出補償的。”

“爸爸,再見了。”

———

山下一誠就站在不遠處,近到能看到佐藤優子落在地上的眼淚。

手裡舉著木倉,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扣下扳機。

手在不停的顫抖,幅度大到好像是第一次甦醒的植物人一樣。

不能手軟。

可是眼前的身影逐漸在與記憶裡的女兒重合。

那眼淚也好像是愛子落下的一般。

“雖然爸爸和媽媽離婚了,而且那麼久也不來看我,但我果然還是無法怨恨爸爸,我果然還是很喜歡爸爸……”山下愛子的笑顏是那麼清晰的印在父親的心裡,“因為我的爸爸超級厲害的,而且很正義哦,又強大又溫柔。”

啊啊,我在做什麼啊,這樣不就和佐藤一樣了嗎。

就好像逝去之人的靈魂再現一般,似乎有一隻溫暖的手握住山下一誠的木倉,把它按了下去。

爸爸……不可以這樣做哦。

山下一誠堪稱狼狽的逃走,穿過了不知多少巷口,然後在轉角遇到了工藤優作。

“日安,這位先生。”

———

時律這次認真的為愛麗絲挑選小裙子。

但是在五件過後他就不行了,即使是能整整一天坐在書房比對資料,也實在不能區分這些裙子之間的區別。

珍珠的墜飾和蝴蝶結的墜飾有什麼不一樣嗎?

看著愛麗絲興致勃勃的又進了更衣室,時律開始在腦海裡構思這次的交鋒。

不出意外的話,緒方那邊應該是被黑羽千影給拖住了。

他相當不擅長應對靈活性的對手。

啊,這麼一想也許是上次基德的事情讓她感到恐懼了,否則以那個女人的謹慎來說,應該不會輕易答應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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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直接動用人手來壓制,不用智力而是武力嗎?

是擔心持久戰無法勝利嗎,這樣的魄力……

有趣的計劃啊,優作。

“先生。”

桌上的手機直接發出聲音,這一般是認為情況緊急才會出現的系統設定。

“這裡觀察到了京極真的動向,很大可能是在向赤井秀一方向移動。”

喂,出動人形核武器是不是有點過分啊我說。

時律立馬站起來,然後把銀行卡交給店員,再次上演似曾相識的一幕。

接下來的事情不適合小孩子參與,哪怕是再聰明的小孩子也不行。

愛麗絲就留在這裡吧。

時律踏出店門,啟動了汽車,直接把油門踩到底,發動柯南世界人人都會的飆車技術,開始趕往琴酒的所在地。

這麼焦急的去追那個fbi,是因為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還是說有哪個臥底假傳了訊息?

可不要死了啊,gin。

“t小隊,昨天發給你們的三個地點,依次給我去搜,務必找到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

【警告!失血buff觸發!】

“嘖,找到以後先不要動,就地監視。”

“是!”

———

轎車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往目的地,到了以後時律幾乎是跑著出來的。

他從遠處清晰的看到傷痕累累的琴酒,從胳膊不正常的扭曲來看,應該是已經骨折了。

帽子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地上也有一大灘血跡。

赤井秀一,京極真兩個人站在他的對立面。

大致掃了幾眼判斷了這裡的建築情況和各種路線,時律迅速的接近幾人。

———

“你們,想引出先生?”琴酒喘著氣,已經無法平穩呼吸。

他能感受到傷口附近的衣物已經溼潤了一大片。

似乎也有些站不穩。

“不,我只是想要抓住你。不過有人聯絡了我,在得到幫助的情況下還能順便抓住一條似乎了不得的大魚,不是很划算嗎?”與之相反的是,赤井秀一氣定神閒,在一個頂級輔助的配合下,傷勢很輕。

甚至可以做到放話氣對面的銀髮殺手。

對於這兩人來說,也是彼此的宿敵,搭檔的背叛不是一般的嚴重。

“你不該知道他……工藤優作參與這件事了?”

“啊,不知道呢。”赤井秀一敷衍一句,就打算用最後一顆子彈廢掉琴酒的行動能力。

對付這種人,絕對不可以拖時間。

“啪”的一聲。

是身體撞擊地面的沉重聲音。

時律拉著被他撲倒在地的琴酒站起來。

溫熱又溼潤的感覺傳達到琴酒手上,但這並不是他的血。

“先生……?”

時律的胳膊中彈了。

短短不過一分鐘,血已經蜿蜒而下。

“好過分啊,優作。”他沒有去理琴酒,反而看向身體右邊的那處陰影。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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