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三爺最不怕的就是修羅場。

什麼樣的修羅場沒有見過?

什麼樣的大場面沒有見過?

羅三爺可是開過眼界的人, 那是第一部族無啟的族長……

可是眼下……

羅參心中一突,臉上儘量面不改色, 展露出一個“乖女婿”的溫柔笑容:“白先生, 您醒了?”

白先生也露出一個好岳父的笑容:“我不醒,你還打算做什麼?”

羅參:“……”

万俟林木倒是一臉淡然,看著白先生和羅參鬥智鬥勇。

羅參很自然的轉變了話題:“今天這邊有火浣節, 聽說外面很熱鬧, 白先生要不要去看看?”

白先生微微一笑:“林木去,我自然就去,畢竟我怕林木他……出現什麼意外,可能會被狼叼走。”

羅參:“……”看來白先生對無啟族的敵意有些大。

羅參微笑說:“先吃早飯吧。”

眾人起來吃飯早飯,就遇到了羽伯。

羽伯剛剛還在庭院裡“趕人”,見到他們,熱絡的微笑:“各位貴客, 睡得可還好?真是不巧, 今日我家少爺害了風寒, 因此不能與各位貴客談生意。”

万俟林木看了一眼羅參,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看來羽燃並非是感染了風寒,可能是昨天醬缸投影的事情, 讓他有些不願意見客。

羽伯又說:“又是趕巧了, 今日正好是火浣節,外面兒熱鬧的很,這個節日只我們這裡才有, 各位不妨出門玩玩,晚間還有我們羽家的祭祖活動,也熱鬧著。”

羅參微笑的說:“既然主人家病了,我們不如去探探病?”

羽伯擺手說:“不必不必,只是風寒,也怕傳染了各位貴客,火浣正在照顧少爺,各位貴客不勞費心了。”

羽伯說完,急匆匆就走了。

万俟林木說:“這個羽家,怎麼看都有些問題,好像做過什麼虧心事兒似的?”

羅參說:“說不定和周長老有關係。”

万俟林木摸著下巴說:“你們說……他們不會真的用人皮做火浣布吧?”

“大家都在啊!”一個活力滿滿的聲音,穿透力十足的傳了過來。

白先生不用回頭去看都知道,是吳醫生來了。

吳醫生抻著懶腰,第一眼就看到了白先生,熱絡的走過去:“白先生,你們起得好早,吃早飯了麼?”

羅參一看,今日難得清閒,外面張燈結綵的,正好和木木約會,帶著一個岳父大人算怎麼回事兒?

而且岳父大人明顯不是高瓦數的電燈泡,誰說只有電燈泡會發光?

磨刀霍霍,不是也會發光麼?

羅參溫文爾雅的一笑:“吳醫生也起了,真是巧,白先生還沒吃早飯,要不然……你們一起吃?”

“好啊!”吳醫生眼睛放光,人高馬大的還稍微有點羞澀:“我們、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吧!”

白先生回頭瞪了一眼羅參,就知道他想要岔開自己,吳醫生特別熱情:“吃了早飯,咱們還能去看火浣節的集市,聽說晚上還有花燈看,這裡有趕集,城市裡都沒有,白先生……哎,白先生,你去哪裡啊,等等我!”

白先生禁不住吳醫生的軟磨硬泡,只好埋頭離開,吳醫生不負眾望,追在後面就走了。

這下子羅參“借刀殺人”,岔開了岳父大人,就能和万俟林木獨處了。

羅參握著万俟林木的手:“走吧,出去轉一轉?”

万俟林木點點頭,兩個人出了羽家,這面兒都是羽家的地盤,要坐船離開才能到水鄉的村落。

兩個人走出門來,還沒離開,羅參突然低聲說:“有人跟蹤。”

跟蹤?

誰敢跟蹤羅三爺,不要命了麼?

万俟林木偷偷回頭看了一眼,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獐頭鼠目,鬼鬼祟祟,奸滑掛相,偷偷的跟在他們後面,賊頭賊腦的。

那男人跟了幾步,似乎不打算偷偷摸摸了,謹慎的走出來:“等等,等等,你們先別走!”

男人小跑過來,羅參和万俟林木轉過身看他。

羅參說:“有什麼事麼?”

那男人上下打量著羅參:“聽說你們是城裡來的人?一看這穿著就不一般。”

羅參上下都是名牌,尤其是腕錶,自然不一般。

男人搓著手掌心,笑著說:“我以前在城裡打工,所以也見得一些世面。”

万俟林木沒見過這個人,但是聽他一開口,就有些疑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

再仔細一聽,這不就是白先生還在睡覺的時候,外面吵吵羽家有內/幕的那個男人麼?

後來被羽伯趕走了。

万俟林木說:“你找我們羅先生,有什麼事麼?”

男人笑著說:“羅先生,您別誤會,我不是什麼壞人,我是水鎮的人,家住在東頭,您可以叫做二虎。”

二虎諂媚的笑著說:“一看您就是有身份的人,羽家的人刻薄的很,談生意從來不讓步,想不想知道一些羽家的內/幕,也能敲打敲打他們,說不定這筆生意就能免費談成了。”

“我跟你們說……”二虎怕他們不信,壓低聲音:“這個羽家,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哎呦!!”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痛呼一聲,就被人拽住了脖領子。

回頭一看……

火浣!

是跟在羽少爺身邊的火浣,那個身材高大的家僕。

家僕是個啞巴,根本不會說話,但是臉色冷漠,一臉生人勿近的模樣。

他揪住二虎的脖領子。

二虎嚇得大喊起來:“你幹什麼!?火浣,別仗著你是羽家的狗,就……哎呦!”

火浣一句話沒說,他當然什麼也不會說,抬起手來就是一拳,二虎被打的烏眼青,捂著自己的臉大喊。

火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讓人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

——冷若冰霜。

別看火浣身材高大,一身肌肉,但是長相極為俊美,透露著一股與家僕格格不入的高貴之感。

彷彿是古畫中走出來的公侯貴胄,極有威嚴。

火浣拽著二虎的脖領子,打了一拳之後,揪著人往遠處走,“噗通!”一聲,竟然扔進了河水中,轉頭便離開了。

二虎在河水中撲騰,大喊著:“哎呦!救命啊——救命啊……”

旁邊有船隻經過,那船伕一看是二虎:“二虎,你又去騙人了?”

“二虎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就是啊。”

“羽家雖然鬧鬼,但是羽家的人到底是善人,看來二虎又是跑去敲詐羽家的人了。”

“那火浣可不吃吃素的……”

一些人絮絮叨叨的圍觀著,万俟林木有些好奇的看著火浣的背影,越走越遠,直到進入了苔蘚錯綜複雜的深灰色大院中。

“嘶……”

一個陰影突然罩了下來,瞬間籠罩了万俟林木。

眼前一黑,羅參已經貼上來,在他唇上一咬。

疼的万俟林木“嘶”了一聲:“你咬我幹什麼?”

羅參一臉正直:“你盯著別的男人看什麼?”

哪知道万俟林木更是一臉正直,坦誠的說:“火浣長得好看。”

羅參:“……”

羅三爺的臉色瞬間變化了,什麼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瞬間都隨著冷冷的風吹見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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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參眯著眼睛,逼近万俟林木:“木木,那在你眼裡,還有誰好看?”

万俟林木淡淡的說:“那就多了去了。”

他說著,掰著手指數:“金縷,金縷也好看。”

正在“絕食”的金縷,莫名“阿嚏”打了一聲噴嚏……

万俟林木又數:“秦先生也不錯,對了,說起來……第一代無啟好像也挺好看的,長得又端正,又儒雅,看起來還挺結實……啊。”

万俟林木正勤勤懇懇的數著,就被羅參突然一把扛了起來。

沒錯,扛起來!

扛麻袋一樣,頭下腳上。

万俟林木睜大了眼睛,難得表情豐富一些:“幹什麼扛著我?”

羅參微微一笑,又露出了溫文儒雅,儒雅正派的笑容:“木木不乖,帶木木去一個絕佳的好去處,然後……懲罰你。”

万俟林木被羅參扛上了船,也不要船家,直接包了一條船,讓船家明天早上再來取船。

万俟林木狐疑的說:“租船幹什麼?我可不會划船。”

羅參脫下大衣,隨手扔在一邊,捲起白色的襯衫袖口,微笑說:“我會。”

万俟林木坐在船上,仰望著站在船尾的羅參,羅參一身黑色的馬甲,白色的襯衫,襯托著寬肩細腰,好像一位溫文爾雅的貴族紳士,但他露出的小臂上,隱隱約約攀上一些肌肉和青筋,彰顯著羅三爺令人羨慕的身材。

羅參見他笑起來:“怎麼,不怕我把你賣了?等會兒帶你到偏僻的地方,就把你就地正法。”

万俟林木挑挑眉,欣賞著羅三爺搖船的“美/色”,笑著說:“偏僻的地方?我以為羅三爺這麼發狠,是要帶我去人多的地方呢。”

他說著,又拍了拍小船的座椅:“這裡就不錯,前面那條街掛了很多花燈,天黑下來景色一定很漂亮,熱鬧……至於船艙,又寂靜,又窄小,關鍵還刺激。”

万俟林木笑眯眯的看著羅參,左手撐著自己下巴,慵懶的眼神輕瞟著羅參,右手食指勾了勾,唇角噙著一抹挑釁的微笑:“羅三爺,還不來侍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羅·得意·小三:試問作者所有的攻君,誰有我這樣的福氣?木木又主動,又坦誠,還特別刺激。

白·老父親·先生:那你有沒有問過我兒子,他喜歡你多一點,還是喜歡大黃魚多一點?

羅·被插刀·小三:……

万俟·莫得感情·林木:▼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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