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參手裡託著金燦燦的“雞蛋”, 有些哭笑不得,万俟林木這個當爹的要把兒子給單面煎了,還要求嫩一點, 可能也是千古第一人了。

万俟林木見羅參不動,還催促說:“怎麼了?煎蛋啊。”

羅參真的哭笑不得, 說:“這……木木, 這應該是咱們家寶寶。”

“啥?”万俟林木一臉震驚的看著羅參, 然後抬起手來試了試羅參的額頭,說:“你想孩子想瘋了麼?這不是雞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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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比雞蛋稍微大一點有限。

羅參是個有經驗的人,他敢對天發誓,這絕對是他家老么,只不過万俟林木失憶了,所以沒這方面的經驗。

羅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你看, 你現在靈力是不是恢復了?”

万俟林木點點頭,他一抬手,“唰!”鏡棺碎片立刻動了, 從他的耳垂上飄下來, “譁啦啦”的變形,立刻變成了一隻銀光閃閃的……平底鍋。

專門煎蛋的那種。

万俟林木很是自豪的說:“你看,靈力全部恢復了。”

羅參揉了揉額角, 他知道鏡棺碎片可以隨意變形,之前也領教過, 連情趣手銬都沒問題, 但是沒成想竟然還能變成平底鍋,這麼平易近人!

最最重要的是,万俟林木似乎對煎雞蛋有莫名的執著……

羅參說:“你的靈力恢復了, 也不腹疼了,這說明什麼?”

万俟林木一愣,說明……

他恍然大悟,瞠目結舌的盯著羅參手中的金蛋,說:“它……它它……它是顆蛋啊!”

羅參笑了一下,說:“難道木木比較喜歡胎生?”

万俟林木登時頭皮一陣發麻,腦補了一些奇奇怪怪男男生子的場面,立刻搖手說:“不,不,還是蛋生吧!”

羅參:“……”

万俟林木還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瞪著那只金蛋,除了金燦燦一些,還有點暖洋洋之外,好像沒什麼不同的地方。

羅參循序誘導的說:“你看,還是金色的,顏色是不是很好看?”

万俟林木摸著下巴說:“好像是啊。”

万俟林木可是個小財迷,喜歡金燦燦的東西,這顆蛋也金燦燦的,万俟林木一看,莫名覺得羅參說得還真是那麼回事兒,這麼有錢,一定是自己的種!

万俟林木乾脆把金蛋從羅參手中拿過來,放在手心裡,找了塊乾淨的布,“蹭蹭蹭”的擦著金蛋,好像要拋光包漿似的,兩個字——盤他!

大家坐下來休息,花公雞和牛犢一直對袁老闆罵罵咧咧:“我早就看他不是個好鳥!”

“這孫子太狠心,差點把咱們都炸死!”

花公雞眼睛一轉,說:“不過也因禍得福了,這地方,是不是就是墓葬?”

眾人觀察著四周,已經進入了墓道,這裡是墓葬無疑了,只不過一時間看不出是什麼朝代的墓葬。

羅參看向四周,墓道的牆壁上刻畫著一些花紋,花紋繁瑣,十分雍容華貴,大多是一些歌舞的圖案。

牛犢說:“我知道了,這一定是帝王級別的墓葬!這上面都是歌舞昇平的歌功頌德!”

羅參眯了眯眼睛,說:“不對。”

牛犢被駁了面子,說:“羅三爺有什麼見教?”

羅參淡淡的說:“這是樂派的墓葬。”

樂派!?

万俟林木轉頭看向羅參,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樂派”兩個字,好像很耳熟似的,似曾相識,在哪裡聽說過?

牆壁上的確刻畫著很多歌舞昇平的畫面,但那不是歌功頌德,而是的的確確的歌舞昇平,因為樂派的人以“歌舞”見長。

羅參說:“還記得方才的人頭鼓麼?”

万俟林木恍然大悟,那些人頭骨是樂器,高曲一敲動大鼓的時候,應該是以一定的音調頻率為基礎,所以人頭鼓才停了下來,而万俟林木敲的時候,單純就是“砸夯”,所以人頭鼓沒有停止下來,反而招來了很多粽子。

万俟林木轉頭看向高曲一,高曲一骨折了,雖然有万俟林木的血液可以促進癒合,但是骨頭還沒有恢復,此時他又失去了理智,一臉孩童的模樣,窩在吳胥懷裡,正啃著一隻麵包,吃的滿臉都是麵包渣子,還笑嘻嘻的把麵包喂到吳胥嘴邊,想讓吳胥也咬一口,不過移動就抻了自己的傷口,立刻“嗚——”一聲就哭了出來,可委屈了,一抽一噎的,差點把自己給嗆著。

吳胥趕緊安慰高曲一,低聲說:“少爺,慢慢吃,來,喝口水。”

万俟林木對羅參說:“那高曲一是不是樂派的人?”

十有八/九……

一來高曲一能敲大鼓,他敲鼓控制了人頭鼓。二來高曲一在音樂方面的造詣非常深。這三來……

三來高曲一一直在尋找五十弦,而這個五十弦的墓葬又和樂派有關係,所以万俟林木覺得,高曲一很可能是樂派內部的人。

万俟林木嫌棄的皺了皺眉,說:“樂派的人都用人骨頭當樂器麼?怎麼看起來比我這個妖邪還要妖?”

羅參揉了揉額角,哪有万俟林木這樣,這麼爽快承認自己就是妖邪的?不過羅參一笑,他就是喜歡万俟林木這種爽快的性子。

眾人正在研究壁畫,就看到吳胥突然站了起來,說:“袁老闆?”

牛犢瞬間炸了,說:“姓袁的?!在哪裡!?”

其他人並沒有看到袁老闆,只有吳胥一個人看到了,皺著眉指向前方,說:“在那邊,剛才跑過去了。”

“草他娘!!”牛犢脾氣瞬間爆炸,擼起胳膊,惡狠狠地說:“追他老小子!弄死他!”

花公雞一聽,立刻也應和,說:“沒錯,抓到他就弄死他!看他害咱們!”

他們說著,帶頭便往吳胥指的墓道衝進去,大喊著:“姓袁的!有種你別跑!”

“人呢!?”

“往哪裡跑了!?”

“只有一條道,追!別讓他跑了!”

花公雞和牛犢特別亢奮,立刻追上去,其他人一看,只好也背上揹包,追上前面的步伐。

這條墓道只有一條路,一路扎到黑,沒有分岔口,因此袁老闆根本跑不掉,眾人快速往前追,但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袁老闆的影子。

墓道還是墓道,但墓道兩邊的壁畫消失了,墓道之中突然多出了很多編鐘,以墓頂為橫樑懸掛著,編鐘一排排一列列的,非常密集,整個墓道就是一個編鐘,中間幾乎沒有任何空隙,就算是万俟林木這樣身材並不高大,反而有些單薄的人,想要透過編鐘的縫隙,無論是側身還是小心,都會碰到編鐘。

更別說前面兩米高的牛犢了。

牛犢衝過去,“咚!”就撞在了編鐘上,他也不管不顧,立刻撥開編鐘,編鐘是青銅製作的,雖然沒有鍾槌,但因為撥動,也發出了“叮叮噹噹——”的聲音。

羅參追到編鐘墓道跟前,突然一把拉住万俟林木,說:“後退,中計了!”

這裡只有一條墓道,如果袁老闆真的衝進了墓道,按照袁老闆的身材,和編鐘的佈局,無論袁老闆是擠過去,還是趴在地上蹭過去,都會撞到編鐘。

而編鐘在他們進入墓道的時候,是悄無聲息的靜止的,這非常不合理。

唯一一個合理的結論,那就是……

袁老闆根本沒有進入墓道!

羅參制止的話音雖然很快,但是編鐘的音樂已經響了起來。

叮叮噹噹——

叮鐺——

叮叮當……

分明是悅耳動聽的鐘聲,然而在万俟林木耳朵裡聽起來,彷彿是野獸的咆哮,咆哮的聲音還有點走形,一圈一圈扭曲在墓道中,越來越扭曲,越來越扭曲。

“嗬……”万俟林木身體一歪,“嘭!”摔在墓道之上。

“捂住耳朵。”羅參立刻伸手去捂万俟林木的耳朵,但是編鐘的聲音穿透性很強,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不只是万俟林木,其他人也是,任殺臉色突然猙獰起來,他雙手抓住自己的頭髮,用力的撕扯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任殺的眼睛竟然變成了血紅色,裡面彷彿汪著一攤血水。

在任殺的眼裡,四周再也不是一片黑暗的墓道,而是巨大的瀑布……

恍惚間,一個清冷的美人赤/身站在瀑布之下,他慢慢抬起纖細的手臂,在月光下,在瀑布的水流中,擺出各種姿態,彷彿要乘著月光翩然起舞,舞姿雖不算絕色,卻透露著一股青澀的稚氣,舉手投足之間,那是稚氣與不食人間煙火的結合,讓任殺移不開眼睛。

任殺的腦袋裡很混亂,嗓子裡發出大吼的聲音,“嘭!!”他發狂的撞向墓葬,“砰砰砰——”舉起拳頭砸在墓牆上,因為任殺力大無窮,墓牆都在晃動,墓頂撲簌簌落下無數的灰土和石塊,整個人癲狂了起來。

“嘭——”高曲一瞬間摔在地上,他的傷口撞到了地面,疼的大喊起來,蜷縮在地上,疼痛的扭曲著。

万俟林木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消亡,他努力睜開眼睛,在混沌的黑暗中,他彷彿看到了一雙眼睛,正對著因為編鐘墓道而痛苦不堪的人群,展露出不屑的哂笑。

万俟林木的嗓音沙啞,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吳……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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