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闆之所以突然看到幻覺, 一來是因為把琴師爺看成了“鬼”,二來也是因為當年那個地方,距離這裡並不遠, 而且袁老闆讓吳胥加盟搭夥的理由,也是去找一張琴。

這些種種的緣由夾在一起, 難免讓袁老闆多想, 再加上他做賊心虛, 害了吳胥之後,捲款潛逃,隱姓埋名了這麼多年,心裡難免有個疙瘩。

袁老闆擦著頭上的冷汗,說:“給我一百二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加害六爺啊!真的,我是被逼無奈, 當年那個組織找上我,我是拖家帶口的,他說如果不配合就……就……”

袁老闆弱小、可憐、無助到了極點, 還一直冒虛汗, 說:“那事情之後,我害怕極了,鬼就給我了一筆錢, 還幫我隱姓埋名,給我在古玩城找了一個店鋪。”

羅參眯眼說:“古玩城的店鋪也是他給你找的?”

袁老闆點頭說:“對對, 就是那個鬼給我找的, 我沒辦法,只好做起了店鋪老闆,哪知道……哪知道……”

他看向吳胥, 哪知道吳胥有一天突然找上門來,要知道吳胥的外號可是六親不認,不過如今的吳胥已經沒有當年的銳氣,如果是當年的六爺,肯定會一刀宰了袁老闆,但現在不同。

吳胥最重要的事情,是幫助少爺找到五十弦,其餘的剩下再談。

吳胥眯著眼睛,說:“那個組織,為什麼針對我?”

袁老闆搖頭說:“不知道,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何必再騙您呢?我是真的不知道,當年貪圖了一些錢財,沒成想一直隱姓埋名,過著老鼠的日子啊!”

万俟林木很不給面子的一笑,說:“老鼠?你的店鋪那麼大,生意也不錯的樣子,那也是碩鼠吧。”

“這……這……”袁老闆的確有賣慘的嫌疑,被万俟林木點破,只覺得麵皮尷尬,哈哈乾笑一聲,說:“万俟小公爺您……您開玩笑了。”

吳胥很想知道當年要害死自己的人到底是誰,但是袁老闆在當年的事件之中,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打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家本來都睡了,如今是被吵醒的,聽完袁老闆一驚一乍,也就都回帳篷裡去睡了。

万俟林木現在身體特殊,一躺下來簡直就是秒睡,瞬間閉上了眼睛,羅參剛進了帳篷,就看到万俟林木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也沒蓋被子,睡得還挺香。

羅參給他溫柔的蓋上被子,万俟林木感覺到了熱源,一咕嚕,滾到羅參懷裡,找了個姿勢繼續睡了。

時間就這樣流淌,在洞窟裡也分不出早晨和晚上,万俟林木只覺剛睡熟恨不能只有一秒,又是“啊——!!”的慘叫聲。

“嗬!”万俟林木從夢中驚醒,立刻一個翻身坐起來,說:“又怎麼了?!”

又是袁老闆的喊聲,比之前還要淒厲。

万俟林木看了一眼時間,雖然感覺才睡了幾秒鐘,但其實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現在正好是早上六點整,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万俟林木揉著眼睛爬起來,袁老闆這麼大的嗓門兒,可不只是把万俟林木和羅參叫醒了,所有人全都醒了。

但之前袁老闆就一驚一乍的,所以大家這次也沒有上次緊張了,不緊不慢的走過去,說:“又怎麼了?一大早上就叫叫叫。”

袁老闆已經從帳篷裡跑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張紙條,“嘩啦呼啦”的抖著,大喊:“是誰!!是誰!?到底是誰!你們誰是鬼!快說,誰是鬼!?”

万俟林木莫名其妙,眼看著袁老闆跟瘋了一樣衝著眾人大喊,說:“他不會又中邪了吧?”

羅參搖頭說:“眼神很清明,是受了驚嚇。”

花公雞說:“袁老闆,您老又怎麼了?”

袁老闆抖著手中的紙條,說:“鬼!鬼來了!昨天晚上,就在昨天晚上,鬼來了!!”

嘩啦!

袁老闆手中的紙條掉在了地上,飄悠悠的落下來,眾人低頭一看,紙條上寫著一排小字——管好你的嘴。

袁老闆激動的說:“紙條!紙條!!我一醒過來……醒過來,就出現在我的睡袋邊!鬼來了……鬼來了……鬼真的來了!”

万俟林木皺眉說:“你的意思是說……昨天晚上有人在你枕頭邊放了這張紙條?”

袁老闆使勁點頭,說:“對對對!我一醒過來就看到這張紙條,突然就出現在我的眼前,昨天晚上鬼出現了!他出現了!他要殺了我!”

吳胥眯了眯眼睛,似乎很介意袁老闆口中的“鬼”,高曲一被他喊的有些害怕,縮在吳胥的懷裡不敢抬頭,吳胥趕緊收斂了身上的氣息,摟住高曲一,低聲說:“少爺,沒事的。”

有人昨天晚上出現,在袁老闆的枕頭邊放了一張紙條,袁老闆可不是一個人一個帳篷,他的帳篷裡還住著花公雞和牛犢,這兩個人雖不是道上最厲害的打手,但也是數一數二的亡命徒,在野外露宿的經驗都很豐富,睡得也不死,有人進了他們的帳篷,竟然絲毫沒有感覺。

万俟林木皺眉說:“昨天晚上我也沒聽見什麼聲音,到底是什麼人?”

羅參看了一眼袁老闆,目光又在眾人身上劃過一遍,說:“如果不是袁老闆故弄玄虛,那麼那個鬼很可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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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闆嚇得不輕,花公雞安慰說:“嗨,袁老闆,咱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如果他敢出現,還不被咱們剁成肉泥?你不要害怕,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寶貝!”

牛犢也說:“沒錯,咱們都休息好了,那就上路吧?”

眾人把帳篷拆了,袁老闆一直很害怕,這回不是故意賣慘的害怕了,而是真的,他感覺總有人監視著自己,一雙冷冷的目光扎在自己身上。

前面的路有些潮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位不高的緣故,這條洞窟裡並沒有什麼水,而且越來越幹松。

眾人一邊走一邊吃早點,万俟林木的胃口依然不是很好,吃了兩口就不想吃了,把麵包塞給羅參,羅參看著麵包上的牙印兒有些無奈,因為万俟林木現在對味道比較敏感,所以他只吃白麵包不吃裡面的料兒,圍著麵包咬了一圈,一圈整整齊齊的小牙印,把果料全都剩下了。

羅參有些無奈的笑笑,不過還是把万俟林木剩下的吃了。

大家一直往前走,洞窟非常大,他們一路做上標記,並沒有再出現鬼打牆的情況,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之後,卻聽到前面的牛犢“草!”了一聲,罵咧咧的說:“他媽的,沒路了,走了這麼半天,是個死衚衕!”

万俟林木抻頭一看,還真是,隧道前面套著一個洞窟,洞窟還不是很開闊,裡面是一方池水,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更沒有繼續向前的路,只能打退堂鼓了。

他們一路走過來,中途還休息了一晚上,這要是折返回去,必須浪費不少時間,怪不得牛犢會如此暴躁。

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誰讓走了死衚衕呢,必須原路返回。

袁老闆擺手說:“不行了不行,休息一下吧,一連走了將近兩個小時,休息一下再折返回去吧。”

其餘人沒有意見,就坐在洞窟裡休息,万俟林木探頭看了看池水,有些好奇的看著池邊,羅參說:“這是人工開鑿的。”

池子並非是天然形成的,看樣子是人工開鑿的,四四方方,開鑿在一個死衚衕裡,不知道有什麼具體的用意。

花公雞聽他們這麼說,立刻湊過來,笑著說:“指不定裡面沉了什麼好東西?咱們撈一撈。”

牛犢立刻把行李放下來,從裡面掏出工具,準備在池子裡撈些寶貝出來,袁老闆則說:“不行,哎呦……我憋了一泡尿,我得去上廁所方便一下,你們在這裡別動,千萬別動,我一會兒就回來。”

牛犢擺手說:“快去吧,放心我們不會走的。”

袁老闆趕緊一溜煙兒跑出去洞窟,找地方去方便了。

花公雞和牛犢在池子裡掏東西,其餘人全都原地休息,剛才趕路的時候,高曲一還沒睡醒,因此沒吃什麼東西,現在肚子餓了,就把開揹包,在揹包裡探險一樣的掏著。

吳胥有些無奈的說:“少爺,食物在這個揹包,來,擦擦手再吃。”

吳胥像是帶孩子一樣,先給高曲一擦手,然後把包裝紙撕開,喂高曲一吃麵包。

嘀——

嘀——嘀——嘀——

万俟林木隱約聽到什麼聲音,說:“你們聽到沒有,什麼聲音?”

嘀……

嘀——

花公雞和牛犢忙著撈寶貝,並沒有注意什麼聲音,任殺撓了撓下巴,說:“滴水的聲音?”

這裡是水洞,還有一方水池,如果說是滴水的聲音,也有可能。

琴師爺卻說:“好像是電子聲。”

嘀——嘀——嘀——

就在這時候,“嘶啦嘶啦——”的聲音響了起來,是花公雞腰上別的無線電響了起來,傳來袁老闆的笑聲。

花公雞沒當一回事兒,說:“袁老闆,您這一泡尿時間夠長的?怎麼還不回來?”

嘶啦——嘶啦——

無線電裡傳來電流的聲音,讓袁老闆的聲音有些不真實,他說:“對不起了,嘶啦——嘶啦……鬼肯定就在咱們之中……嘶啦——為了保命,我也只能心狠手辣了,既然不知道誰才是鬼……嘶啦——嘶啦……那你們就都去死吧!”

牛犢這個時候大喊一聲:“炸/彈!”

原來那嘀嘀的聲音,真的是電子音,而且是炸/彈的倒計時,就藏在袁老闆放在地上的揹包裡,他說自己去上廁所,自然不會帶什麼揹包,黑色的雙肩包擺在地上,傳來嘀嘀嘀的微弱響聲。

牛犢將揹包一拉開,“嘀嘀”的聲音一下尖銳真切了很多,是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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