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師水水的口哨聲稍微中斷了一下, 那些老鼠就從大缸裡鑽了出來,不停的往外爬,朝著眾人爬過來。

“嗷嗚!!”小白貓看到那些老鼠爬出來, 帶著噁心的粘液,蠕動著飛竄向眾人, 不但沒有害怕, 異色的眼睛竟然還閃著光, 在昏暗的墓室裡精光閃閃,一臉“超想吃”的樣子。

“嗷嗚——”小白貓奶聲奶氣的叫了一嗓子,突然從万俟林木的肩頭撲出去,衝向那些“小老鼠”。

万俟林木知道兒子的口味一直比較特殊,喜歡吃大蟲蟲,但是從沒想過兒子的口味竟然能這麼特殊,連老鼠都想吃!

小白貓“嗖——”的竄出去, 万俟林木抬手一撈,小白貓動作太靈動,就像是水做的, 從万俟林木的臂彎堪堪避過, 衝向那群“小老鼠”,眼看著兒就要扎進老鼠窩裡大快朵頤……

就在這時候,任無華突然一伸手, 一把捏住小白貓命運的後頸,小白貓被任無華撈住, 瞬間就不動了, 後頸好像有開關似的,眨著大眼睛吊在空中。

任無華走了一件偉大的事情,把小白貓拽回來, 沒有讓他大快朵頤。

小白貓眨著大眼睛,一臉委委屈屈的模樣,好像受了虐待似的,被抓回來,任無華蹙著眉,木著臉,把小白貓抱在懷中,還不忘了面無表情的擼兩下貓。

師水水撐著自己的膝蓋,吐得昏天黑地,吃過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還吐了一堆的酸水,嘴裡苦的昇天。

眼看著那些老鼠就要爬過來,師水水趕緊吹起口哨。

嗖——

吱吱吱——

口哨聲一響起來,老鼠就像是遇到了天敵,受驚一般抱頭鼠竄,紛紛鑽回缸裡。

眾人連忙後退,師水水一邊退一邊吹口哨,大家退到墓門邊上。

万俟林木說:“還沒破譯密碼麼?”

老蘇正在看密碼,一頭都是冷汗,說:“快了快了,就快了……”

師水水吹著口哨,說:“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想要把咱們弄死在這裡,然後自己去找樂譜……”

師水水還沒說完,因為他分心說話,沒有吹口哨,那些老鼠又開始“吱吱吱”的沸騰起來,好像是一鍋熱油。

“專心!”万俟林木說:“吹吹吹!”

師水水:“……”

師水水只好專心吹口哨,老蘇破譯密碼,時間不短,師水水和那些老鼠僵持著,吹得頭暈目眩,肺活量不足,整個臉色都慘白起來,說:“我……我不行了……嗖——”

師水水勉強吹了一聲,緊跟著腳下一個踉蹌,竟然真的要摔倒,蘇野一把接住師水水,說:“你沒事吧?醒醒!”

万俟林木剛開始還覺得口技不用樂器,比其他樂師都方便,不過現在看來,口技也是需要代價的……

師水水頭暈目眩,突然摔倒,口哨聲自然斷了,那些老鼠瞬間“復活”,“吱吱吱吱”的大叫著衝過來,可謂是張牙舞爪,猶如灰黑色的海浪,源源不斷的從大缸裡鑽出來。

老蘇回頭看了一眼,登時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只覺得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雞皮疙瘩,噁心的想吐,立刻按下墓門上的密碼盤。

轟——

轟!!

墓門發出“轟隆”巨響,真的慢慢上升起來,老蘇顧不得墓門完全開啟,已經第一個矮下身去,趴在地上手腳並用的直接鑽了出去。

“快走!”万俟林木招呼著其他人,大家紛紛從緩緩開啟的墓門下面鑽出去,蘇野扶著頭暈的師水水,兩個人也勉強鑽出來。

吱吱吱——

老鼠體型很小,比大家來去都方便,眼看著老鼠大軍就要鑽出墓門,羅參反應很快,立刻“嘭!”一聲,狠狠踹了大門外面的一塊方磚。

那塊磚的顏色比其他墓磚的顏色略微淺一點,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羅參鑽出墓門之後立刻發現了這個機關。

他黑色的靴子跟踹在石磚上,“咔嚓!”一聲,果然是機關。

升到一半的墓門突然又開始“轟隆隆”的往下墜,墓門很重,升上去的時候非常緩慢,但是下墜的時候完全是自由落體。

嘭!!

滋——噗嘰——!

沉重的墓門從天而降,自由落體,瞬間降落下來,砸在地上,老鼠大軍還在墓門下面,後果可想而知,那場面……

“嘔——”師水水因為缺氧,剛剛緩過來一點,就聽到“滋——”的一聲,不明液體噴濺在了師水水的褲子上,低頭一看,忍不住“嘔”又吐了出來。

師水水扶著墓牆,“嘔嘔”的吐,又是一翻昏天黑地,再加上他剛才缺氧,沒什麼力氣,瞬間又要摔倒。

蘇野早有準備,趕緊接住師水水,乾脆把人一把打橫抱起來。

因為蘇野身材高大,抱著師水水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万俟林木見師水水那個模樣,好像馬上就要昏死過去了,難得大發善心,說:“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眾人沒有意見,墓道裡光線還算是明亮,起碼沒有吸光的材料,大家把手電開啟,圍坐在墓道裡,老蘇和他們隔著一點距離,不遠不近的。

万俟林木笑了笑,說:“你可不要想著逃跑,萬一我一個不順心,衝動之下活剮了你,你就算有利用的價值也沒用了。”

老蘇眯了眯眼睛,如今下了墓葬,又只有他一個人懂得蘇家密錄,老蘇的確是想要逃跑,自己去找樂譜的,但關鍵是他的武力值遠遠趕不上其他人,所以逃跑幾乎是沒可能的事情。

蘇野將師水水放下來,讓他半靠著牆面,羅參從揹包裡拿出食物,遞給万俟林木和小白貓,然後又分給其他人。

小白貓肯定是餓了,剛才看到那些“小老鼠”,就覺得十分下飯,如今見到了麵包,立刻“嗷嗚嗷嗚”奶聲奶氣的叫了起來,興奮的蹦來蹦去的,後背的小翅膀呼扇呼扇,想吃到流口水的模樣。

万俟林木趕緊給兒子把包裝紙撥開,露出裡面的麵包給小白貓吃,“嗷嗚嗷嗚!”小白貓湊過來,一口一口咬著麵包,因為小白貓現在只有兩顆虎牙,所以咬起麵包來有點費勁,歪著小腦袋一口咬住麵包,然後反覆的晃動著小腦袋撕扯了幾下,這才扯下來一段,“嗷嗚嗷嗚”的大快朵頤。

別看小白貓的牙口還不是很利索,但是他不喜歡讓爸爸們把食物切成小塊,小白貓很享受自己去撕咬的“快感”,這讓万俟林木聯想到小白貓吃蠱蟲的畫面,真是“太美”,不堪回首。

小白貓吃的津津有味,吃相特別香,再加上他長得可愛,簡直就是一個大型吃播現場,特別富有感染力,其他人看了也覺得肚子餓。

師水水緩過來一會兒,靠著牆壁坐起來,也覺得肚子餓了,就說:“也給我來一個麵包。”

万俟林木扔了一塊麵包過去,師水水接住,撕開包裝紙,他也餓了,剛才又用了口技,別看只是吹口哨,但是樂師的口技非常講究,一定要用氣,體力消耗自然很大。

師水水“嗷嗚!”一口咬下去,幾乎咬掉了一半的麵包,大口的吃起來,剛嚼了幾下,臉色突然變了,好像生鏽的青銅器一樣,臉色鐵青,抻著脖子“咕咚!”囫圇吞棗的將麵包咽下去,嫌棄的說:“這是什麼麵包?”

万俟林木說:“怎麼了?”

師水水說:“太難吃了,一股哈喇味兒。”

万俟林木眼皮一跳,說:“還哈喇子味兒?我看你是不餓。”

師水水十分嫌棄的看著手裡的麵包,他是餓了,前胸貼後背,而且頭暈沒力氣,需要補充體力,但是這個麵包真的太難吃了。

蘇野手裡也拿著一份麵包,是不同味道的,看向師水水,說:“要不然……你試試我的。”

蘇野分配到的麵包是水果味的,裡面夾著果料,兩個人乾脆換了,果料的麵包很清甜,帶著一股清香,雖然很乾澀,但是勉強能吃。

師水水一邊吃一邊抱怨著:“你們下鬥就帶這些乾糧?也太不講究了。”

蘇野聽著師水水抱怨,但是他的注意裡停留在自己手中的麵包上,那是被師水水咬過一口的麵包,上面甚至還帶著咬痕,曖昧的咬痕……

蘇野看著那咬痕,突然想到了那逼仄的地道,師水水主動糾纏自己,獻上一吻。

一想到這裡,蘇野心裡突然熱血沸騰,簡直就像是往燒熱的油裡倒入了涼水,“噼裡啪啦”的迸濺。

万俟林木一抬頭,就看到蘇野發狠的盯著手中的麵包,然後突然低頭,大口撕咬著麵包,好像麵包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簡直不共戴天!

蘇野紅著眼睛兩口吃乾淨麵包,面相十分兇狠,抬頭一看,眾人都吃驚的看著蘇野。

師水水目瞪口呆的說:“你很餓麼……”

餓!某種意義上。

蘇野一陣尷尬,“哈哈、哈哈……”乾笑兩聲,說:“我……那個……是挺餓的,哈哈哈!”

大家吃了東西,在原地休整,師水水把手機拿出來反覆的看,但是這裡可是地下,一般的地下停車庫訊號都不好,更別說這裡是墓葬了,根本沒有訊號。

師水水拿著手機肯定是怕師先生找他,看了好半天,又從手機裡挑出相簿,似乎在看師先生的照片,一邊看一邊傻笑,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蘇野一看,心裡醋意大發,都和自己發生了那樣的關係,竟然還想著他的養父?

万俟林木見師水水看著手機傻笑,就說:“你為什麼給師先生賣命?”

師水水理所應當的說:“這還用說麼?當然是因為爸爸救了我。”

師水水並非師先生的親生兒子,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八竿子打不著,而且師水水並非一生下來就是富家子弟,他小時候其實過得很苦。

至於怎麼辛苦……

師水水說:“我記不清楚了,反正就覺得自己過得很辛苦。”

從師水水怕黑這一點就能看出來,師水水小時候可能遭受過虐待,而且很可能還被關在很黑的地方,長時間沒有人理他,讓師水水即使長大,也仍舊怕黑。

師水水沒有親人,就在那種艱苦的時候,師先生出現了,他向師水水伸出手,聲音那麼溫柔,師水水至今還記得他溫柔的嗓音,說:“要不要做我家的孩子?”

從那之後,師水水變成了師先生的養子,搖身一變成為了小少爺,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睡覺永遠也不用關燈,生活在明亮的地方,就好像童話裡的王子一樣。

師水水提起師先生,臉色都不一樣了,分明剛剛臉色還鐵青著,一副虛弱的模樣,現在竟然是“有情飲水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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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野很是“看不慣”師水水這個模樣,語氣很古怪的說:“我還救過你呢。”

的確如此,在地道裡,當時塌方很厲害,是蘇野突然撲過去給師水水擋了一下,蘇野後腦還被砸中,流了很多血。

師水水奇怪的看向蘇野,似乎覺得蘇野的語氣莫名其妙,不知道蘇野是什麼意思,說:“我明白了,你想讓我報答你?那你想讓我怎麼報答你?”

万俟林木哪裡能聽不出來,就算是聽不出來,也能聞出來,蘇野身上冒出一股濃濃的酸味兒,讓万俟林木的水都變成了醋。

万俟林木笑著說:“蘇野也想當你爸爸呢。”

蘇野:“……”

師水水:“……”

報答?以身相許!

蘇野腦袋裡突然蹦出這麼一個詞兒來,但是他當然不會說出口,因為蘇野連自己怎麼想的都沒搞懂。

蘇野咳嗽了一聲,說:“你讓我看看師先生的照片。”我倒要看看,師先生是不是長成三頭六臂,還是手眼通天,能把眼高於頂的師水水迷成這樣?

万俟林木立刻說:“我也想看。”

師先生一直都是傳說,大家誰也沒見過師先生到底長成什麼模樣,說實在的,万俟林木的確挺好奇的,這個師先生到底長成什麼模樣。

師水水捂住自己的手機,很戒備的說:“不能給你們看,萬一你們看完了,也迷戀上了我爸爸,我豈不是多了好幾個情敵?”

“呵——”他剛說完,羅參就冷笑了一聲,笑聲十分嘲諷。

羅三爺的表情那是相當自信,似乎覺得除了自己以外,沒人能迷倒万俟林木,其實也不是羅三爺太自負,而是因為羅三爺的確有這個顏值,簡直就是顏值裡面的槓把子。

蘇野聽到師水水這麼說,更加不服氣了,說:“你不用擔心,我有喜歡的人。”

師水水一聽,立刻說:“你喜歡誰?!”

万俟林木唯恐天下不亂的說:“蘇野喜歡村子裡的音樂老師,還想讓我幫忙打聽音樂老師的喜好呢。”

師水水十分不屑的“且”了一聲,很好,万俟林木又聞到了一股酸味,當然這回不是從蘇野身上飄出來的,而是從師水水身上飄出來的。

蘇野聽說師水水喜歡師先生,身上飄出一股酸味兒。

師水水聽說蘇野的白月光是音樂老師,身上也飄出一股酸味兒。

万俟林木的惡興趣在發酵,他突然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師水水護著手機,稍微露出一點點邊角,給大家看師先生的照片,万俟林木第一個抻頭過去,瞪著眼睛仔細看。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一臉死魚眼的說:“這叫師先生的照片?”

手機的螢幕上的確有一張照片,但是又根本不能稱為照片,照片上只有一雙手,正在彈鋼琴,而且顯然是偷拍,鏡頭花的不得了。

一雙白皙的手,一看就是男人的手,手掌骨節分明,關節微微有些大,但又不像鋼琴手,不會讓人覺得難看,反而透露著一股禁慾的美感,如果手控看到這雙手,一定會高分貝尖叫。

万俟林木眼皮狂跳,但是再怎麼好看,那也是一雙手啊,根本不是人物照片!

蘇野臉色一僵,說:“就這樣?”

師水水說:“我爸爸從來不拍照片,這還是我偷拍的呢,怎麼樣,我爸爸的手好看麼?是不是特別好看?”

蘇野不服氣的說:“男人的手有什麼好看的?要說好看的話,我們村子裡的音樂老師的手,都比這個好看。”

“呵!”師水水冷笑一聲,說:“就是你暗戀的那個音樂老師?一個村子裡的音樂老師而已,井底之蛙!怎麼能和我爸爸比?我爸爸可是樂派的大司樂!統領天下樂事!”

蘇野說:“你說誰井底之蛙?”

師水水昂著頭,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力氣了,冷笑說:“色大叔你年紀大了,連耳朵都不好使了?我就說你心裡的那個白蓮花,白蓮花!”

蘇野:“……”明明是白月光,怎麼就變成白蓮花了?而且我怎麼還頂著色大叔這個外號呢?

万俟林木笑眯眯的看著蘇野和師水水吵架,好像特別下飯,一邊看吵架一邊吃麵包。

羅參有些無奈,揉了揉額角,站起身來,撣了撣自己衣服上的土,說:“看來你們都飽了,那就繼續吧。”

眾人順著墓道往前走,蘇野和師水水因為“爸爸”和“白蓮花”的問題吵架了,雙方進入冷戰之中,一副彆扭的模樣。

万俟林木突然嗅了嗅鼻子,兩股交纏的酸味之中,竟然還摻雜著一股腐爛的腥臭味,那味道實在難以形容。

屍體!

万俟林木皺眉說:“有腐臭味。”

“這邊。”羅參指向一個方向。

眾人快速向前走去,那臭味越來越明顯,從一個墓室傳出來,墓室的墓門大開著,沒有關閉,走眾人走到門口,戒備的往裡看了一眼。

墓室裡橫七豎八,全都是屍體!

那些屍體半腐爛,互相依靠著,有的坐著有的躺著,衣著也腐爛了,但是乍一看就知道,不是現代人。

万俟林木皺眉說:“看這衣服,年代很久遠了。”

是古代人的衣服。

老蘇一看到那些屍體,立刻興奮的說:“是蘇家人!快看,是蘇家人!那是蘇家的族徽!”

屍體的身上佩戴著玉石,每一具屍體身上都有,是蘇家的族徽,玉石上雕刻的是屍荏。

“好奇怪,”師水水說:“這些屍體的樣子很奇怪啊。”

雖然屍體的年代很久遠,但是他們並沒有完全腐爛,腐爛的速度很慢很慢,所以能明顯的看出,屍體身上根本沒有致命的外傷,師水水所說的奇怪之處,就在於此。

羅參檢查了一遍,說:“的確沒有致命外傷,都是餓死的。”

“餓死的?”万俟林木奇怪的說:“明明是蘇家的人,墓門就在那邊,也沒有關死,他們為什麼不離開,反而要活活餓死在墓室裡。”

“來看看這個。”子棄的聲音突然傳過來,他站在角落,招手讓大家過去。

眾人走過去,就見角落還有一具屍體,那屍體依靠著牆面,手裡握著一把匕首,地磚上刻著斑斑駁駁的字跡。

子棄說:“或許這個,能給大家解惑。”

地上的字跡雖然有磨損,但能看清八成,通讀下來根本不是問題,也沒有用蘇家密錄,只是繁體字而已,記錄了這個墓葬發生的事情。

這裡的確是蘇家的實驗基地,很久以前,這裡承載著蘇家的鼎盛,他們抓住了聖子,逼迫聖子按照樂譜唱歌,促進屍荏的生長。

後來,經過精心的培育,蘇家培育出了一株無與倫比的屍荏,比任何的屍荏藥效都強大,甚至可以透過提煉,將屍荏的毒素提煉出來,這種毒素會令人致幻,如果能控制這種毒素,幾乎就能掌控所有人。

蘇家的野心在慢慢地膨脹,但是有一天,噩夢發生了。

蘇家的人誰也沒有想到,那株屍荏發瘋了,蘇家的人自食惡果,他們中了屍荏的毒,屍荏的毒並沒有立刻要了他們的命。

中了屍荏的毒會產生幻覺,嚴重的會致命,這些蘇家人並沒有立刻斃命,他們屬於陷入幻覺的那類。

明明是蘇家一手建立的墓葬,明明知道墓門就在那裡,然而蘇家的人因為中了幻覺,一直在墓室裡打轉,他們甚至走不出墓室,日復一日,最終,大量的蘇家人在無助之中死去。

刻字下面還有年月,正好是蘇家金盆洗手,消失在道上的年月,也是蘇家立下祖訓,子孫不得耕種的年月,怪不得蘇家之後快速落寞,人丁稀少,緣由就在他們眼前。

因為中毒的緣故,刻字到最後龍飛鳳舞,甚至有些看不清楚,末了一排扭曲的小字。

——生於貪,葬於惡,招禍取咎,無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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