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姐笑起來, 上下打量著焚和,說:“真的?他的技術當真這麼好麼?那我……還真想試試呢。”

彥姐說著, 伸手去摸焚和的下巴。

“啪!”

沒成想卻被井彥一把開啟, 聲音還挺清脆,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彥姐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冷聲說:“怎麼, 只許你玩?我就不能試試?”

她又說:“反正咱們本就是一個人, 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試試怎麼了?”

井彥冷冷的說:“現在有時間給你鬧麼?別說廢話了,讓他們往前走。”

彥姐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井彥說的是正確的,他們到這裡來是有目的的,並不是來遊山玩水取樂的。

彥姐哼了一聲,說:“走, 帶路, 去主墓室。”

又瞥了一眼小白先生, 說:“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否則……我有千百種方法弄死他。”

小白先生有些虛弱, 垂著頭,額頭上都是冷汗, 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溫石衣眼睛裡都是擔心, 但是打手人多勢眾,還有很多血屍,小白先生還在他們手裡, 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眾人從死衚衕退出去,右轉向另外一條墓道繼續往前走,前面是万俟林木等人,在前面開路做排雷,後面跟著血屍,然後才是彥姐的隊伍,還有小白先生。

彥姐親自押送著小白先生,兩撥人中間隔著血屍,看來彥姐也是非常忌憚他們,所以做了這種萬全的準備,即使万俟林木他們突然反抗,也有血屍擋著,彥姐可以隨時用小白先生要挾眾人。

万俟林木打頭慢慢往前走,墓道越來越狹窄,起初還以為是錯覺,不過很快就發現並非如此。

“彥姐,這墓道是不是越來越窄了?”

後面的打手也有些疑問。

“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兒。”

“還在縮窄?”

墓道越變越窄,最後只能允許單人單排透過,就像是一個小衚衕一樣,非常逼仄。

不止如此,墓道的兩邊牆壁上還刻畫著各種各樣的壁畫,多以紅色為底色,顏色鮮豔絢麗,經過歲月洗禮,竟然還如此光彩奪目,看起來無比潑辣,一看就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壁畫。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打手們用手電照著壁畫,他們設備齊全,將昏暗的墓道打得猶如白晝一般,燈紅通明。

墓道的壁畫上大多刻畫著祭司的場面,或者節日的場面,壁畫上男女老少翩然起舞,看起來非常歡騰。

畫面緊湊,再加上墓道狹長,一副一副的壁畫連線下來,有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

万俟林木使勁搖了搖頭,眼前紅色潑墨的一片,還花裡胡哨,眼睛的負荷有些大,眼睛難免有些痠痛的感覺。

“沒路了……”

万俟林木使勁搖頭,一抬頭來,登時有些吃驚,這條狹窄的墓道竟然走到了盡頭。

“前面怎麼回事兒?!”彥姐在後面高聲大喊:“走啊,別給我耍花樣!”

万俟林木說:“前面沒路了,到頭了。”

彥姐似乎不相信,她人在後面,揚聲說:“去看看,別給我耍什麼花樣!”

很快一個打手從後面擠過來,大家都要側身使勁貼著墓道牆壁,打手這才擠過來,探頭一看,還真是沒路了,又踉踉蹌蹌的擠回去。

後面傳來打手報告的聲音:“彥姐,前面真的沒路了,死衚衕!”

“怎麼又是死衚衕?”彥姐只好說:“調頭,繼續找另外的路。”

“彥姐,這邊也沒路了!”

“前面又沒路了!”

“怎麼全是死衚衕?!”

眾人退回去繼續找其他的路,找到了一條墓道,進入之後也是細窄的壁畫墓道,走了一會兒就沒路了。

再次原路退回,繼續找路,最後還是同樣的結果。

“到底怎麼回事兒?!”彥姐憤怒的說。

“會不會是……”打手說:“鬼打牆?”

“咱們不會遇到惡鬼了吧?不然這個墓葬怎麼都是死衚衕?”

“彥姐,咱們潑點狗血吧!”

彥姐冷喝:“都冷靜點!吵什麼吵!?”

隨即就盯著万俟林木說:“你們最好不要搞花樣!”

万俟林木聳了聳肩膀,說:“我們也是第一次來,能搞什麼花樣?而且還有人質在你們手裡。”

彥姐眼珠子動了動,似乎覺得万俟林木說的很對。

羅參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這應該是迷宮。”

“迷宮?”万俟林木問。

羅參點點頭,說:“修建墓葬的人,專門為盜墓賊準備的,壁畫的塗料有問題,而且又選擇了鮮豔密集的壁畫,為的就是配合光線折射,影響人的視線和心智,再加上像迷宮一樣的鬼打牆,在物資不充足的條件下,很可能讓盜墓賊崩潰。”

的確是這個道理,万俟林木剛才盯著壁畫看的時候,就發現有些頭暈眼花,甚至壁畫上的小人都在跳舞,幾乎要跳出牆壁來。

原來就是利用的視覺錯覺。

他們已經連續遇到了好幾個死衚衕,很多打手都進入了怪圈,說:“彥姐,我看這裡邪乎的很!”

“怎麼辦?!咱們被困在這裡了。”

“都不要慌!”彥姐大喊著:“聽我指揮,原地退回去,找其他墓道。”

“人……人在跳舞,壁畫……壁畫出來了!”突然有一個打手大喊起來,人群跟著騷動起來。

那打手指著壁畫,自己不停的晃動著,眼眸縮緊,眼球突出,瞪著眼睛:“有鬼……有……鬼,出來了!出來了!”

啪——

彥姐直接一個大耳勺子掄過去,狠狠打在打手的臉上,罵著:“清醒點!不要被迷惑了!”

彥姐指著万俟林木等人,說:“快!退回去!找其他路!”

万俟林木沒什麼意見,隨著眾人慢慢退出窄小的墓道,因為墓道非常細窄,眾人後退的速度有些慢。

彥姐惡狠狠地說:“跟上來,別想耍什麼花樣,如果不聽話,就把這些香粉灑在你們的身上!”

“你們想必也知道,這些香粉的作用。”彥姐拿出一個類似鼻菸壺的東西,這東西他們的確見過,曹洺之前就拿著一個這種東西,不小心灑在了自己身上,結果血屍狂躁起來,攻擊了曹洺,直接把曹洺的腸子給掏了出來。

這香粉應該是可以讓血屍狂躁的香料,而剛才井彥塗抹的香水,就是讓血屍不攻擊他們的香料。

彥姐冷笑說:“如果不聽話,我就把這個香粉灑在白知身上,到時候……哼!血屍瘋起來,誰都攔不住,直接刨開他的肚子,到時候不論肚子裡有什麼東西,都能給你們掏出來!”

“你敢!?”溫石衣瞬間炸了,眼眸血紅的盯著彥姐,如果不是羅參使勁壓住他的肩膀,溫石衣估計現在就衝出去和彥姐拼命了。

彥姐說:“你看我敢不……”敢。

彥姐的話沒說完,突然對上了壁畫上的小人,因為光線的緣故,彥姐突然覺得非常頭暈,就和之前的打手一樣,自己搖晃起來。

分明沒有地震,彥姐卻自己搖晃了起來,就跟磕了藥似的,左搖右擺,還不停的踉蹌。

“不……不要晃了!”

“地在晃!你們感覺到了麼……”

“我……”

嘭——

彥姐說著,突然摔倒在地上。

根本沒人碰她,自己左腳絆右腳,摔了一個狗吃屎,手中的鼻菸壺“啪嚓——”一聲扔出去,幸虧蓋子沒有摔開。

鼻菸壺摔在地上,滑出一段距離,摔在了井彥的腳邊,這才停了下來。

井彥彎腰將鼻菸壺撿起來,然後突然扒開帽子。

“你幹什麼?!你瘋……”彥姐見他扒開鼻菸壺,大喊起來。

但是話音沒落下,井彥突然將扒開蓋子的鼻菸壺,劈手扔向彥姐。

“啊——”彥姐連忙伸手去接,但是因為頭暈,沒有接住,鼻菸壺砸在她身上,那麼小一樣玩意兒,根本不重,砸的也不疼,但是彥姐卻慘叫了一聲。

因為鼻菸壺裡的香粉落了出來,“撲簌簌”落在彥姐身上,一頭一臉都是。

“咯!咯咯——”

香粉是啟動血屍的機關,血屍對香粉非常敏感,會攻擊沾染香粉的人。

一排血屍立刻“啟動”了,好像按下了機括,脖子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從下垂的角度慢慢的,一點點扭曲的抬起來。

“咯!!!”

一聲大吼,撲向沾滿香粉的彥姐。

“你……”彥姐慘叫一聲,和血屍纏鬥在一起,血屍撲過來,將她壓在地上撲咬,彥姐蹬著腿,大吼著:“你……你這個叛徒!!”

井彥臉色非常冷淡,只是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彥姐,同時沒有目標的說了一句:“快走。”

井彥將香粉扔出去,粉末飛散,可不只是落在彥姐一個人身上,旁邊的打手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些香粉,血屍啟動,他們只認香粉不認人,立刻六親不認的衝上去,撕咬那些打手。

“詐屍了!!”

“開槍!!開槍——”

“快跑啊!快跑,跑——”

打手們亂七八糟,想要開槍,但是墓道太狹窄了,在這種近身搏鬥的距離裡,槍/支就是累贅,開槍的速度還趕不上血屍撲過來的速度。

不止如此,這麼狹窄的墓道,再加上混亂,後面的打手根本沒辦法越過前面的人往前跑,簡直就是暫不支援超車。

羅參一把拉住万俟林木,說:“走。”

血屍瘋狂起來,撕咬著打手,卻不攻擊万俟林木等人,都到了跟前,甚至鼻子貼著鼻子,也像是看不見一樣。

“怎麼可能?!”彥姐一腳踹開撲過來的血屍,掙扎著爬起來,瞪著眼睛:“血屍怎麼可能……”

血屍是無差別攻擊,關鍵就在於香粉,香粉可以讓血屍起屍暴躁,香粉沾染的越多,就會優先成為血屍的攻擊物件。

但血屍起屍之後,即使身上沒有沾染香粉,同樣也是會被血屍攻擊,畢竟血屍處於狂暴的階段,沒有香粉加成,也是難逃一劫的,除非……

除非塗抹過“香水”。

井彥身上塗抹了香水,其實彥姐身上也塗抹了香水,不過她雖然塗抹香水,但香粉砸在她身上,那麼大劑量,早就把香水的味道蓋過去了,所以血屍依然會優先攻擊香水。

“不可能……”彥姐叨唸著,“嘭!”剛爬起來,又被後面的血屍直接撲在地上,拽著她的小腿往後拖。

彥姐不知道的是,其實井彥剛剛在反水的時候,和焚貼的那麼近,其實不是為了言語羞辱焚和,而是偷偷在焚和手裡塞了一樣東西。

就是那個行動式的香水。

這一路上遇到那麼多死衚衕,眾人早就“擊鼓傳花”,依葫蘆畫瓢的在自己身上塗抹了香水,所以這會兒血屍根本不攻擊他們,只是攻擊沾染了香粉的打手們。

羅參攔著万俟林木退出墓道,說:“快跑。”

血腥的味道瞬間瀰漫在墓道裡,小老虎似乎被這種味道刺激到了,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身上金色的斑點好像鎧甲,眼神也越發的銳利起來。

“吼——!!!”

隨著一聲大吼,小老虎的聲音從奶兇奶兇,突然變得非常沙啞,與此同時,身體開始快速膨脹。

呼——

一瞬間,又從巴掌大的“超小體”小老虎,突然膨脹成龐然大物。

因為墓道狹窄,小老虎一“膨脹”,立刻將墓道堵死了,墓道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嚓”聲,幾乎一瞬間就會被小老虎撐裂。

墓道搖晃著,小老虎還在不斷的膨脹,布偶貓一樣的尾巴快速漲起,如果等小老虎“變身”完成,整個墓葬可能就會被他撐爆!

万俟林木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小老虎的尾巴。

老虎的尾巴摸不得,尤其是騶吾。

小老虎顯然是變異的騶吾品種,最“怕”別人摸尾巴,万俟林木一拽他尾巴,小老虎瞬間就醒了,尾巴炸起來,“噗——”一聲,還沒漲大到極點,立刻洩了氣。

猛地從半空中掉落下來,又縮回了巴掌大小的超小體。

万俟林木一把接住縮水的小老虎,拋出去扔給走鄒先生,說:“抱著你兒子!”

鄒先生趕緊抱住小老虎,小老虎的尾巴還炸著,好像天線一樣刺稜著毛,一拱一拱的聳動著小鼻頭。

溫石衣衝過去,拉住小白先生,說:“沒事吧,走……”

他的話說到這裡,突然“啊!嘶……”了一聲,眾人還以為溫石衣被血屍攻擊了,沒成想……

並不是被血屍攻擊,溫石衣去救小白先生,打手亂成一團,根本沒有防備,完全沒時間阻攔他們,溫石衣順利拉住小白先生。

哪知道小白先生定力最差,竟然被壁畫影響了,也在打晃,不止如此,還把溫石衣看成了粽子。

“大粽子!老子廢了你!!”

小白先生英勇無比,在溫石衣拉住他的一剎那,突然屈膝向上一撞,動作乾脆利落,大有宗師風範。

嘭!

溫石衣感覺自己的重點位置差點給廢了,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苦楚,疼的溫石衣“嗖!”直接蹲在了地上,根本直不起腰來。

小白先生對溫石衣進行了“人道毀滅”,還心狠手辣的想一次又一次的進行人道毀滅,對準了溫石衣又要踹。

万俟林木趕緊撲上去,一把抱住小白先生,箍住他的雙手,往後一拽,溫石衣就感覺臉頰邊“嗖嗖”生風,幸虧有万俟林木,小白先生第二腳人道毀滅沒有踢在溫石衣重點位置,堪堪擦著臉側踹了過去。

羅參趕緊大步跨過來,伸手拽起溫石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還行麼?能不能走?”

溫石衣疼的面部扭曲,一副相當“娘炮”的模樣架著腿,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說:“行……能走!”

大家趕緊甩開打手,託著受傷不輕的溫石衣快速往前跑。

小白先生因為被壁畫影響,還沉浸在自己的幻覺之中,意識不清醒,万俟林木和阿虞一人架著小白先生一條胳膊,直接將小白先生從地上架起來,說:“走!”

小白先生非常不配合,使勁蹬著腿,雙腿離地搗騰的歡實,扯著脖子大喊:“老子不怕你們!該死的粽子!放開老子!老子踹……踹死你丫的!”

溫石衣:“……”

溫石衣跟在後面,因為疼痛的問題,跑的稍微有些慢,一邊跑一邊說:“嘶……你們輕點,別傷了他……”

万俟林木也想輕點,但是小白先生掙蹦的厲害,還要歪頭咬人,要不是因為小白先生身體特殊,万俟林木真想把他打暈了直接帶走。

“我去你大爺腿兒!!”

“有本事你過來,老子草死你!”

“放開我——放開唔唔唔——”

万俟林木實在忍不住了,掏了一塊毛巾,直接塞在小白先生嘴裡,小白先生兩隻手被架著,無法將毛巾拔/出來,世界瞬間清靜下來,只剩下“唔唔唔”的掙扎聲,雖然像蒼蠅一樣,但到底好了不少。

眾人順著墓道退出來,後面的打手和血屍搏鬥,亂作一團,沒空去追趕他們,大家順利甩開彥姐和打手。

血屍和打手的聲音漸漸遠去,很快聽不見了,万俟林木說:“不……不行了,累死我了,休息一下吧,小白太沉了。”

万俟林木這個當爹的累的不輕,別看阿虞身材瘦高,但竟然一點兒也不累,連汗都沒出,可見這水平就不一樣。

“咦?”

這時候小白先生慢慢醒了過來,畢竟已經遠離了壁畫,他把自己嘴裡的毛巾拔/出來,“呸呸呸”吐了好幾下,然後眨了眨眼睛,盯著万俟林木,說:“耍什麼流氓?!你為什麼不穿褲子?万俟林木,你原來有暴露癖嗎?!”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低頭一看……

沒穿褲子?

腿!

是雙腿!

万俟林木的黑鱗魚尾竟然變成了雙腿,剛才情況太混亂了,所以万俟林木什麼時候變出的雙腿,自己也不知道,反正自然而然的就用腿走路了。

不過問題也來了,万俟林木的魚尾比較……豐滿,而且黑鱗看似柔軟猶如錦緞,但卻是鱗甲一類,直接把褲子給刮花撐爆了。

所以万俟林木從魚尾變成雙腿之後,是沒有褲子的。

万俟林木:“……”怪不得褪下涼颼颼的。

万俟林木“臨危不懼”,說:“你不是也沒穿褲子麼。”

的確,小白先生在樹林裡,就被狼閻王脫了褲子,所以並沒有褲子,後來進入墓葬匯合,小白先生卻突然丟了,到眼下才再次聚頭。

羅參揹著行李,趕緊翻找了一下揹包,從裡面拿出一條備用的褲子,說:“只有一條了。”

嗖!

小白先生猛虎撲食,直接撲上去搶過褲子,說:“我!我穿!”

万俟林木也想搶褲子,自己又沒有暴露癖,當然也想穿褲子。

但是慢了一拍,小白先生立刻把褲子套上,挑釁的看著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嘖”了一聲,不由分說,踏上兩步,直接把小白先生按在地上就要扒他褲子。

“救……救命啊!您們管管万俟林木!”小白先生慘叫著,一副被非禮的模樣。

羅參眼皮一跳,想穿褲子的心理他能理解,但是他絕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去扒別人的褲子,什麼理由都不能。

羅參趕緊攔住万俟林木,說:“木木,別鬧。”

万俟林木那個氣啊,為了褲子,自己怎麼能是鬧呢?

羅參又找了找,真的沒有褲子了,因為他們在林子裡丟了很多裝備,備用的衣服有兩件,但是褲子就……

羅參最後善解人意的找出一件大衣,是羅參自己的,還是長款,給万俟林木披上,這樣一來,起碼罩到了万俟林木的小腿,蓋住了羞恥的位置。

焚和說:“咱們現在應該聊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吧?”

他說著,看向井彥。

井彥的表情還是非常冷淡,說:“我是站在你們這頭的人,這一點,万俟林木應該很清楚吧?”

焚和轉頭看向万俟林木,那眼神帶著一股探究,說:“你們倆……什麼時候揹著本座通姦了?”

万俟林木:“……”頭疼!焚和就不能正常一點麼?

万俟林木沒搭理焚和,只是說:“井彥沒有說話,如果他說謊,我能聞出來。”他說著,點了點頭自己的鼻子。

万俟林木天生能聞到別人情緒的味道,井彥他並非一個有靈力的人,只不過長了兩顆心臟,如今也被剝離開來了而已,沒什麼特別的靈力,因此無法隱藏自己的情緒味道。

“如果井彥說謊,我是可以發現的。”万俟林木解釋。

但是一直以來,井彥並沒有說謊。

他的確是站在万俟林木這頭的人。

井彥說:“的確,我是無二派來的人。”

其實彥姐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無二的計策,無二從頭開始買的就是雙保險,一方面派出曹洺盤下棺材鋪,另外一方面則是派出井彥假意投靠万俟林木。

但無二不知道都是,井彥是真的投靠了万俟林木。

井彥剛才之所以突然“反水”,是因為彥姐帶著隊伍進入了墓葬。

井彥說:“無二顯然不完全信任我,所以派了她過來,他們手上有控制血屍的香料,但我沒有。”

顯然,井彥和彥姐這兩個人,無二更加信任彥姐,所以給了彥姐香料,但是沒有給井彥。

井彥說:“你們也見識過那些血屍,而且他們帶了那麼多打手,還有先進的裝置,硬碰硬我們完全無法討到好處,所以……”

井彥就假裝反水,搞到了香料。

万俟林木蹙眉說:“這些香料到底是什麼東西?看起來還挺厲害的。”

井彥搖搖頭,說:“剛才我也說過了,其實無二並不那麼信任我,我做的事情都是一些旁支,關於血屍的事情,我不太瞭解,只知道他們管‘引爆’血屍的香料叫做屍香,而那種阻止血屍攻擊的香料,叫做魂香。”

簡單來說,鼻菸壺裡裝的是屍香,可以令血屍暴躁。

而香水一樣的香料就是魂香,相當於一種解藥。

万俟林木說:“你剛才跑什麼?”

進入墓葬之後,井彥看到壁畫,突然就發瘋跑開了,也是因此,他們被狼閻王追趕,觸發了機關,被水流衝進了墓室之中,差點榨成汁。

井彥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只是……看到那些壁畫,想起了一些往事。”

井彥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他的確與別人有些不同,因為井彥擁有兩顆心臟。

“有一天我醒過來,就躺在一個密封的鐵屋子裡,四周都黑漆漆的,他們說要給我做手術,可以玻璃我的兩顆心臟,讓我成為真正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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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了,那些給井彥做手術的人,其實就是無二的人。

井彥似乎在回憶,喃喃的說:“手術之後,我休養了一段時間,忘記了一些事情,我以為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看到那些壁畫的時候,我突然有些想起來了……”

那是手術的經過。

除了井彥,還有很多的試驗品也被帶入了“鐵盒子”之中,到處瀰漫著血腥的味道,有人在他們身上反覆的做實驗,井彥耳邊總是盤旋著……

——失敗!

——失敗!實驗失敗!

——xx號實驗品又死了……

“等等,這樣的詞彙……”井彥的聲音很平靜,繼續說:“我很害怕,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我竟然成為了唯一的成功實驗品,但從死裡逃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忘掉了很多事情,那些讓我害怕的事情,全都藏在了心底裡……”

在墓葬裡看到牆壁上的壁畫,那些都是關於改造雙心臟的壁畫,雖然不是剝離雙心臟,而是給雙心臟的聖嬰加上三頭六臂等等器官。

但是這個場面,讓井彥似曾相識。

井彥一臉冷淡,卻慢慢抬起手來,改為雙手抱臂的姿勢,這個姿勢看起來平平無奇,其實有一些自我保護的意味在裡面。

井彥說:“我當時腦袋裡很混亂……”

万俟林木拍了拍井彥的肩膀,讓他安慰一個人,還不如讓他挖苦一個人。

井彥似乎也不需要安慰,繼續說:“現在看來,無二想要尋找這個墓葬,一方面是為了帝俊火種,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學習這個部族改造雙心臟的技術,我們不能讓他得逞。”

羅參說:“大家休息夠了,咱們就往前走,去找主墓室。”

小白先生一拍大腿,說:“行了,咱們走吧!”

他說著大咧咧站起來,回頭一看,溫石衣還蹲在地上,臉色不是很好看。

小白先生一臉納悶,說:“喂!你幹什麼呢,幹什麼娘不唧唧的蹲在地上,你這樣子很噁心人啊!”

溫石衣:“……”

溫石衣惡狠狠的盯了一眼小白先生,慢慢站起來,掐住小白先生後脖頸,說:“你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你難道不記得了麼?”

小白先生縮著脖子,說:“我……我知道什麼?我警告你啊,我可是會隨時肚子疼的!”

溫石衣:“……”

万俟林木說:“好了,別鬧了,咱們走吧。”

“白知——白知——”

“白知……”

“白……”

眾人往前走了沒幾步,小白先生突然回頭,瞪著溫石衣說:“你別喊了,叫/床啊!黑燈瞎火的,一會兒你把鬼喊過來。”

溫石衣無奈的說:“我沒喊,要是叫/床,也是你叫。”

“白知……”

就在溫石衣說話的同時,又是一聲,幽幽的嗓音傳了過來。

因為溫石衣在說話,所以那聲音絕對不可能是溫石衣同時發出的。

小白先生的汗毛“噌!”的豎了起來,目光四處打量:那“那……那是誰在叫魂兒?!你們別嚇唬我,老子可是嚇大的!”

万俟林木說:“肯定不是我們,我們不會叫你白知,要叫也是叫白痴啊!”

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委屈的瞪了一眼万俟林木。

“万俟——”

“……林木——”

“万俟林木……林木……”

“你、你們聽……”小白先生說:“又叫你名字了!什麼東西?!”

眾人立刻戒備起來,向四周看去,黑洞洞的墓道,那聲音彷彿在四面八方,每一聲都從不同的方向傳過來。

“羅……三爺……”

万俟林木眯了眯眼睛,說:“他把咱們的名字叫的還挺全。”

小白先生突然深吸了兩口氣,說:“你們有沒有聞到……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香香的,有點水果味兒?”

他說著,又嗅了兩下。

羅參猛地抬手捂住口鼻,說:“不要呼吸!”

他這麼說著,就聽到“咕咚!”一聲,深呼吸的小白先生首先倒在地上,突然失去了知覺。

“小白!”溫石衣衝上去摟住小白先生,自己也有些打晃。

嘭——

嘭!

接二連三的摔倒聲在耳邊響起,万俟林木只覺得眼前發花,身體打晃,眼皮支撐不住睏倦,非常重非常重。

“嘭!”猛地一歪,也摔倒在了地上。

“唔——嗷嗚!嗷嗚!”

万俟林木迷迷糊糊的,感覺有東西在舔自己,溼乎乎的在臉上遊走,弄得他很癢,意識慢慢的,一點點回籠起來。

他費勁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個白絨絨鑲著金邊的大糰子,在自己面前拱來拱去。

是小老虎!

“嗷嗚——”小老虎看到万俟林木醒了,似乎非常高興,抬起短腿兒來,用短粗的小爪子撥著万俟林木,嘴裡“嗷嗚嗷嗚”的叫喚著,又低頭去咬万俟林木的衣服,扯著万俟林木。

“去……哪裡?”

万俟林木剛醒來,還覺得頭暈不已,身上無力,就跟打了麻藥一樣,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使勁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小白?!”

他還在剛才的墓道裡,但身邊的人竟然消失了,羅參、溫石衣、阿虞、鄒先生、井彥、焚和全都不知道去向,只剩下了小老虎和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蜷縮在牆角,不停的打著擺子,臉色非常非常的難看。

万俟林木衝過去,扶起小白先生,說:“你怎麼了?”

小白先生捂著自己腹部,艱難的說:“我……我肚子……好、好疼。”

万俟林木一摸,小白先生身上竟然都是汗,衣服都溼透了,因為疼痛,臉色和嘴唇慘白一片。

万俟林木手足無措,說:“你……你不會要生了吧?”

他也不懂醫術,看不出來是不是要生了。

小白先生艱難的說:“真……真特麼疼!我該……怎麼辦啊!”

万俟林木一時間有些懵,說:“我……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小白先生艱難的睜開眼睛,艱難的瞪著万俟林木,艱難的咬牙切齒:“你兒子都一籮筐了……你、你不知道怎麼辦?!別、別告訴我……是羅三爺生的!”

万俟林木的確有一籮筐的兒子,大兒子阿虞還是很久很久以前,在翼望山和羅參生的,万俟林木自己都不知情,可想而知,在這方面他到底有多糊塗。

而且万俟林木本就是一個“奇異”的物種,和其他人也不太一樣。

万俟林木難得慌亂,緊緊握著小白先生的手,說:“要……要不然,你就當……當拉屎,使點勁兒!”

小白先生臉色蒼白,哆嗦著說:“我……你等我有勁兒,我草你大爺……”

“嘻嘻——”

“嘻嘻嘻……”

小白先生滿臉都是汗,翻了個白眼說:“我都要草你大爺了,你怎麼還笑,笑……笑的怪滲人的……”

万俟林木說:“我沒笑啊!”

小白先生說:“總不能是你孫子在笑啊……”

孫子……

差點忘了,小老虎是自己孫子。

小老虎張著大眼睛,虎頭虎腦,當然也不可能這麼笑。

此時此刻的小老虎炸起毛來,尾巴斜向上豎著,呲著牙,眯著眼睛,一臉奶兇的樣子,衝著黑暗,發出“嗷嗚——吼——”的聲音,似乎在恐嚇著什麼東西。

“是剛才那個聲音……”万俟林木突然說。

是剛才叫他們名字的聲音。

“嘻嘻嘻——”

那笑聲幽幽的,穿透了黑暗。

伴隨著“踏踏踏……”的腳步聲,慢慢走了出來,一點點越過黑暗,走到他們面前。

一雙黑色的皮鞋,比例逆天的大長腿,黑暗中,一個男人慢慢走了出來,溫柔的五官顯得異常冷漠,彷彿整個人沉浸在漠然之中。

“羅參?!”

是羅參!

羅參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但他並不是一個人,羅參的懷裡竟然抱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穿著鮮紅色的斂服,頭上戴著叮叮噹噹的首飾,坐在羅參的手臂上,胳膊挽著羅參的脖頸,嬌俏羞澀的依偎在羅參的懷裡,好像最親密的情侶一樣。

一個頭嬌笑:“嘻嘻,你看他,好醜呀!”

第二個頭靠著羅參:“我倒覺得,他的毛皮不錯,讙獸的毛皮很少見呢!”

第三個頭已經變成了乾屍,紫黑色的皮肉緊緊貼著骨頭:“我喜歡他的鱗甲,無論是燭龍的鱗甲,還是鮫人的鱗甲,快替我一片片剝下來。”

三個頭!

那穿著斂服的女人,確切的說,是女屍,竟然長著三個腦袋。

“六……”小白先生顧不得疼痛了,指著那女屍說:“三頭六臂?!和壁畫裡一模一樣,難道是墓主?!”

不止起屍,而且還有意識。

女屍的六條手臂,有的已經腐爛了,有的呈現灰紫色,有的坑坑窪窪變成了屍蠟,還有的只剩下了森然的白骨。

八爪魚一樣,用胳膊纏繞在羅參的脖頸上,親暱的磨蹭著羅參的面頰。

而羅參雙眼混沌,沒有任何表情,好像一尊雕像。

“羅三爺不正常……”小白先生忍著劇痛,說:“他……不會被女屍控制了吧,怎麼辦?”

万俟林木眼看著女屍和羅參親親我我,心裡泛起了滔天巨浪,不,確切的說,是醋海。

万俟林木的佔有慾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旺盛……

“怎麼辦?”

万俟林木冷笑一聲,唇角一挑,顯得頗有幾分猙獰,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說:“竟然當著我的面出軌。”

“出……出軌?!”小白先生震驚的說:“這特麼是重點嗎?!”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了很久的《金主狗蛋兒》開坑啦~戳進專欄就可以看到~

文案:

這是一個任性金主攻因為意外變成了一隻狗,並被前情人“飼養”,一夜爆紅成為網紅犬的故事。

(財大qi粗有錢任性金主攻,十八線藝人自強痴情受)

在變成狗之前,金主薛崇磊覺得,任何人對他都非常好,除了那個不識抬舉的前情人小藝人

在變成狗之後,金主薛崇磊才發現,所有人對他都是虛情假意,除了那個不識抬舉的前情人小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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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藝人,手拿火腿腸:狗蛋兒,坐下。

金主: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麻蛋,這操蛋的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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