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小白先生調戲了溫石衣的爸爸, 還是在另外一個爸爸眼皮底下。

溫白羽縮水的事情也曝光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羅參走過去, 拉住万俟林木, 以免他再跑丟,然後一臉微笑的對溫白羽說:“小叔叔,您誤會了, 這就是木木。”

“林……”溫白羽似乎已經沒時間去管未來兒婿調戲自己的事情, 瞪著眼睛盯著縮水的万俟林木,震驚的說:“林木?!”

万俟林木本不想曝光這件事,畢竟會引起“軒然大波”,但是現在……

小白先生也吃驚的盯著万俟林木上下打量,說:“你……你說這個小不點是万俟林木?你別開玩笑了。”

他剛說到這裡,就感覺小不點瞪著自己,雖然小不點的身高不高, 但是那目光陰測測的, 真的和万俟林木異曲同工, 都有一種置身墳頭的陰涼感,如果是夏天, 都不需要開空調了,但現在是冬天……

小白先生乾笑了兩聲, 溫石衣則是笑著說:“呦, 林木哥,你好可愛啊,真別說, 和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說著還跟羅參“揭露”万俟林木:“你不知道,林木哥小時候就跟營養不良似的,吃什麼都瘦瘦小小的,比同齡人矮很多,但是他又特別能吃,全都順著後脊樑下去了!”

万俟林木:“……”少說兩句你會死啊!

還是大叔叔万俟景侯靠譜,說:“這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小白先生一聽,自己剛剛調戲了溫石衣的父親,這可是大型修羅場啊,如今万俟林木衝出來頂包,那就太好不過了。

於是小白先生特別機智的轉移眾人的注意力,立刻應和說:“對!對啊,万俟林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小白先生問的特別誠懇,剛問完,就聽溫石衣的另外一個父親,長相特別好看,身材特別逆天,臉色卻特別冷淡的那個父親,用低沉卻冷漠的語氣說:“十一,你交男朋友的事情,一會兒也要仔細說說。”

溫石衣一點兒也不在乎,還笑眯眯的,把手搭在小白先生的肩膀上,按照溫石衣和小白先生的身高差,溫石衣好像把他當成拐棍兒一樣,怪舒服的。

小白先生趕緊甩開溫石衣的手,立刻說:“叔……叔叔,您誤會了,我和溫石衣不是……不是那種關係。”

溫石衣也沒有強求,挑眉說:“你不是我男朋友?”

小白先生使勁給溫石衣打眼色,這種情況下,剛剛調戲了男朋友的“老父親”,怎麼可能硬著頭皮承認下來?

溫石衣卻不理會他的眼神,說:“難不成……你是我的炮友?”

“噗——”小白先生差點被自己的呼吸給嗆死,“咳咳咳”的咳嗽起來,使勁捶著自己胸口。

大叔叔万俟景侯不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很是冷靜的說:“那你的炮友調戲白羽的事情,一會兒也要說說。”

小白先生:“……”自己要和溫石衣分手!長得再帥也要分手,不然這以後日子沒法過了!

小白先生本是想要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哪知道注意力最後還是落在了自己的頭上,而且還是加碼型的修羅場,這個砝碼不是別人加的,是小白先生自己給自己加的。

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自作孽不可活……

小白先生這下不說話了,蔫頭耷拉腦,站在一邊,老老實實的不開口。

大叔叔万俟景侯就把目光盯在縮水的万俟林木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說:“說吧,怎麼回事?”

他說著,竟然冷靜的掏出手機來,“咔嚓!”一聲,給穿著兔兔羽絨服的万俟林木先拍了一張照片。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鼓起勇氣,跳起腳來說:“小叔叔你管管大叔叔!”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用手肘拱了拱万俟景侯,說:“別鬧了,沒有一點兒長輩的樣子。”

万俟景侯這才把手機收起來,剛剛對誰都一臉冷淡,轉頭對著溫白羽說話的時候,唇角都微微翹起來,雖然笑意不濃,但是透露著一股濃濃的寵溺,還自帶蘇氣,說:“好,聽你的。”

小白先生:“……”感受到了,完全感受到了,自己可能離死不遠了,剛才自己怎麼就調戲了溫白羽呢?如果調戲的是溫石衣這個面癱臉爹,可能之後死的都不會那麼慘……

万俟林木揉了揉自己軟軟的小頭髮,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啊!”

這種事情,他以前聞所未聞。

羅參說:“我查了一下,可能和火山石有關係。”

溫白羽轉頭看著後面的展櫃,說:“所以你們才來這裡參加展覽?”

万俟林木頹廢的點頭,嬰兒肥的肉肉腮幫子跟隨著點頭的動作,微微的震顫起來,超可愛,讓人登時有衝上去捏一把的衝動。

咔嚓——

又是閃光燈快門的聲音!

万俟林木一抬頭,正好撞見大叔叔又在偷拍自己。

万俟林木:“……”還能不能好了!

溫白羽瞪了他一眼,万俟景侯很自然的把手機收起來,好像剛才偷拍的人不是他一樣。

羅參全都看在眼裡,不過他身為“晚輩”,長輩的事情也管不了,更何況,如果情況允許,如果羅參的性格不是那麼“虛偽做作”,現在應該也拿出手機來給万俟林木拍照了……

羅參把事情的經過和兩位叔叔說了一遍,又說:“目前還沒有什麼線索,不過那個奇怪的年輕人是鄒先生的義子,這一點是不會有錯的,今天我們來這裡,就是想要會一會這個鄒先生。”

說話間,万俟林木因為賭氣,一個人背著手氣哼哼的走著,他是個小地出溜兒,這種被所有人俯視的感覺特別不好。

万俟林木走著走著,就聽到人群一陣騷亂,他們在展覽廳裡,外面的拍賣廳騷動起來,記者好像馬蜂窩,烏央烏央開始行動,圍繞著什麼,閃光燈好像打閃一樣,簡直晴天霹靂!

“鄒先生!”

“是鄒先生來了!”

“快快,得到第一手照片之後,立刻發微博,咱們一定要弄到獨家首發!”

“快看!”

万俟林木也想看,但是他在展覽廳,距離本來就遠,再加上他個頭太矮了,所以根本什麼也沒看到,只能看到一片黑壓壓的人。

万俟林木抻著脖子,“咕咚!”一下,一個沒留神,竟然撞在了別人腿上。

因為他現在個頭小,地盤也不穩,整個人圓墩墩的,一個踉蹌,“咕咚!”一聲,竟然直接坐了一個大屁墩兒,跌在地上。

万俟林木都懵了,自己摔了一跤,還是大屁墩兒!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筆直的長腿,黑色的西服褲,黑色的皮鞋,慢慢往上抬頭看,万俟林木的視線就好像電影的慢鏡頭,一點點將那個和他狹路相逢的人收入眼底。

職業化的黑色西裝,看起來不是很名貴,反而充斥著一股職業化,那人耳朵上別著一個藍芽耳機,看起啦應該不是參展的貴賓,而是保鏢一類。

最重要的是……

這個年輕人的臉上,戴著一張金面具!

万俟林木睜大眼睛,定定的盯著那張金面具,一瞬間還以為是遇到了無二。

不過仔細一看,不太對頭。

因為無二沒有“實體”,他現在還是魄的形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想要鍛造自己的真身。

而這個年輕人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肉身。

而且年輕人看起來非常年輕,身形和無二也並不相似,看起來高挑中透露著一股清秀,如果万俟林木沒有縮水,目測和万俟林木一樣高矮,比万俟林木更加清瘦一些。

尤其是黑色西裝下束縛的細腰,看起來不盈一握,但是從他站立的姿勢來看,絕對是個練家子,而且還是個高手。

那年輕人雖然戴了金面具,不過只帶了一半,露出瘦削的下巴,雖然尖尖的,看起來有些瘦,但是線條十分流暢,並不會塌陷,反而充斥著一股年輕的感覺。

年輕人低垂著頭,金面具之後露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冷漠甚至淡漠的看著万俟林木。

一瞬間,万俟林木腦袋裡“嗡”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悸。

熟悉感!

万俟林木眯了眯眼睛,突然想起來,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在超市裡跟蹤他們,並且丟下火山石的年輕人,看身形一模一樣。

只不過當時年輕人戴著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楚面容,而這個時候戴著金面具,也看不清楚面容。

万俟林木跌在地上,大家立刻就發現了,羅參趕緊走過來,一把將万俟林木抱起來,給他細心的撣了撣衣服。

那金面具的年輕人站在原地沒有動,隨即“軲轆軲轆”的聲音響了起來,外面的記者還在電閃雷鳴的拍照,一輛輪椅從側面直接進了展廳,避開了那些記者和人群。

一個看起來三十五歲往上,可能有四十歲的男人坐在輪椅上。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和年輕保鏢穿西裝的感覺就是完全不一樣,身上透露著一股貴氣,就連他的輪椅,也意外的精緻,輪椅的扶手上甚至點綴著波光閃閃的寶石。

有錢!

超級有錢!

万俟林木盯著輪椅的目光登時鋥亮了起來,閃著金光,就跟外面的閃光燈如出一轍。

男人坐在輪椅上,卻並不侷促,完全沒有殘疾人的自卑感覺,一股優雅感撲面而來,而且在他的臉上,完全體會不到“歲月是把殺豬刀”這句話。

男人雖然不年輕,已經是個大叔,但是透露著一股成熟男性的魅力,就好像是一瓶紅酒,散發著歲月的醇香。

他的嘴邊隱露著一些笑紋,讓這個大叔看起來更加溫柔隨和。

男人轉著輪椅進來,那年輕的保鏢立刻站在男人身後,去推輪椅,低聲說:“先生。”

羅參上下打量了一眼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瞭然的說:“鄒先生。”

羅參並沒有見過鄒先生,以前也沒有什麼交集,但是看到那年輕人的態度,瞬間就瞭然了。

想必鄒先生是為了擺脫外面的那些記者,才會製造了混亂,從側門進入展廳。

鄒先生笑了笑,他的眼眸顏色偏淺,明明五官深邃立體,但是笑起來卻充滿了關切,溫柔到骨子裡,簡直就是個溫柔的美大叔。

鄒先生說:“各位能參加這次的展覽,我這裡真是蓬蓽生輝,敝人姓鄒,這是我的義子阿虞,想必之前大家也見過。”

年輕保鏢站在身後,果然就是鄒先生的義子,他好像一尊石佛,沒有任何表情,甚至袒露在面具之後的眼睛都一動不動。

不,與其說是石佛,不如說是一隻人偶。

鄒先生見大家都在打量阿虞的金面具,就笑笑,說:“阿虞幼年遭遇變故,因此容貌盡毀,所以……還請各位見諒。”

原來是因為長得太醜?

可是那年輕人露出來的下巴透露著一股漂亮精緻的氣息,彷彿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絕世美人。

鄒先生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各位,這裡人多口雜,不如移步,鄒某人請各位進茶廳品茶,如何?”

羅參這次來,就是為了會一會鄒先生的,但是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個叔叔。

万俟林木心裡“呿”了一聲,心說羅小三這個暖男婊,又開始裝了,裝作一個乖女婿,討好老丈人。

羅參沒有私自決定,万俟景侯點了點頭,眾人便跟著鄒先生往裡去。

展覽廳後面還有空間,不過是私人空間,不對外開放。

阿虞推著鄒先生的輪椅,走在最前面,直接進了後面的空間,再往裡走,就來到了茶廳。

茶廳裡沒有任何人,阿虞將鄒先生推到茶桌邊,然後就退了下去,親自去泡茶。

万俟林木跟著人群走進來,左看看右看看,眼睛似乎都不夠看了,茶廳裡的桌子竟然是包著金邊的,在暖光的照耀下,貴氣無比!

羅參一把拉住万俟林木,給他打了一個顏色,示意他不要動。

如果不是羅參拉著,万俟林木或許會一下撲上去啃那個桌子角。

羅參低聲說:“你要是不乖,我可把你抱起來。”

万俟林木:“……”赤/裸裸的威脅!

阿虞很快進來了,親自泡了茶,端給眾人,他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好像一個啞巴一樣,很快退到了鄒先生身後,左手握住右手手腕,雙手交叉自然下垂放在身前,整個人非常嚴肅。

万俟林木又暗暗的打量了一眼阿虞,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年輕人特別熟悉,除了在超市那一面之外,他們肯定還在哪裡見過,但是万俟林木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鄒先生笑著發話:“大家都是爽快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今日辦這個展覽,其實就是想請各位過來一聚,大家都是忙人,今日能到此處,也算是有緣。”

他說著看向万俟林木,目光的確是落在了万俟林木身上,說:“想必……那塊火山石,羅先生和万俟先生已經見過了。”

万俟先生?

雖然万俟景侯也姓万俟,但是鄒先生說万俟先生這四個字的時候,是看向只小豆包一樣大的万俟林木的。

万俟林木心中一震。

羅參眯起眼睛,他溫柔的神態慢慢收斂了起來,聲音低沉,帶著一股森然的說:“鄒先生是什麼意思?”

鄒先生笑著說:“其實……我這義子阿虞,為人不通什麼世故,手腳笨了一些,他昨日本是叫阿虞拿火山石給二位看看,哪知道阿虞笨手笨腳,沒能說清來意,讓各位誤會了。”

鄒先生頓了頓,又說:“實不相瞞,那塊火山石與鄒某人意義重大,頗有淵源……鄒某人這兩條腿,就是因為那火山石,從此落下了殘疾。”

殘疾?

万俟林木腦袋裡有什麼閃了過去。

自己碰了火山石,突然縮水變成了一個小豆包,而聽鄒先生的話,他碰了火山石,所以……落下了終身殘疾?

羅參的臉色更為難看,雖然語氣還是非常平靜,卻飽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氣勢,說:“鄒先生的意思是,你明知道這火山石有古怪,還故意丟給了我們?”

鄒先生輕笑了一聲,看起來並不緊張,但是也“供認不諱”,說:“鄒某人的確是故意的,但是羅三爺別緊張,雖然我是故意的,不過鄒某人區區一個肉/體凡胎,而諸位都不是什麼普通之人,自然不會如我這般,對麼?”

鄒先生簡直是話裡有話。

羅參冷笑說:“看來鄒先生還查了我們的底細,功課做得足夠,然後擺了我們一道。”

他說到這裡,站在身後的阿虞已經動了,雙手鬆開,不再交叉身前,手臂微微繃緊,似乎非常戒備,生怕羅參會突然發難,對鄒先生不利。

鄒先生倒是很輕鬆,說:“羅三爺先不要動怒……我知道,你們在找帝俊火種,那枚火山石和帝俊火種有些關聯,因此我把火山石送到了二位面前,也是想要盡一份微薄之力,再者……我們也是有共同目標的,並非敵人,而是朋友。”

羅參冷笑一聲,臉色已經黑透,万俟林木這時候站起來,爬上椅子,因為他個頭不夠高,存在感很低,坐在椅子上只能露出一雙眉毛,其他都藏在桌子下面。

万俟林木站起來,拍了拍桌子,奶聲奶氣,卻老氣橫秋的說:“鄒先生已經擺了我們一道,現在還想要成為朋友,你覺得可能嗎?”

鄒先生笑著說:“我知道各位不吃虧,今日來,我就是來還禮的,實不相瞞,關於帝俊火種我有一些訊息,和火山石也有關聯,我可以幫助各位找到一枚帝俊火種。”

万俟林木說:“先把你知道的,和我們通通氣,至於其他的稍後再說。”

鄒先生也沒有拒絕,說:“各位在展廳也都看到了海山天坑的照片,火山石就是從那裡得來的。”

“我是個奇石愛好者,平時就喜歡大江南北的旅遊,最後一次出去旅遊,當時我的腿還是好的,那次是僱船出海,也沒什麼目的,就讓我遇到了這座海山。”

因為這種海山算是奇觀,在世界上都算少有,所以鄒先生非常興奮,拍了很多照片。

“我上了海山,在海山中發現了天坑洞口,那地下……”

鄒先生說:“好像有一個墓葬。”

墓葬?

火山裡的墓葬?

鄒先生繼續說:“我這個人膽子很大,看到什麼新奇的事情,就想探究一番,我帶著人準備下火山口,後來……”

鄒先生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面色還是很平靜,說:“後來,火山口突然噴發出巨大的火焰,很多人當場就死了,我耳朵裡都是哀嚎的聲音,非常熱,我當時昏死了過去,等我醒過來……已經被路過的船隻給救了起來,他們說我飄在海上,是我運氣好,所以才被救起,只有我一個人,而且我懷裡還有一塊火山石,就是你們所見到的火山石。我以為自己幸運,倖存了下來,誰知道……這根本不是幸運……”

鄒先生的腿突然殘疾了,動不了,毫無徵兆,突然瘸了。

鄒先生看了很多醫生,都無濟於事,後來醫生才發現,應該是那塊火山石的問題。

這塊火山石並非一般的石頭,而是被輻射過的石頭,一般人挨近這種石頭,都會被影響。

說到這裡,羅參止不住心臟都提了起來,万俟林木也碰過那塊石頭……

鄒先生又說:“各位放心,我這個人做事是有分寸的,火山石的確被輻射過,但是万俟先生是鳳凰血,再生能力超群,只會短時間內被影響,並不會像我一樣落下終身的殘疾。”

也就是說,鄒先生是個普通人,所以火山石對他的影響是終身的,而万俟林木因為擁有鳳凰血,再生能力超群,所以他被影響,只是短時間之內,之後就會自行“痊癒”。

雖然如此,但是羅參的臉色還是非常難看。

鄒先生說:“我為了自己的腿,回來之後做過大量的研究,這座火山當時噴發的不是岩漿,火光是帝俊火種,而火山石也不是被輻射過,是因為帝俊火種的煅燒,讓火山石產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他說到這裡,看向眾人:“所以我才請羅三爺過來,想要和你們合作,我知道海山的航海路線,可以帶你們出海,去尋找帝俊火種。”

大叔叔一直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手指突然輕輕的敲了敲茶桌,冷淡的開口說:“鄒先生為的是什麼?”

鄒先生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冷淡的又說:“鄒先生因為海山,已經落下了終身殘疾,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要去尋找海山,是為了什麼?”

鄒先生一笑,很釋然的說:“剛剛落下殘疾的時候,我也很不甘心,但是後來……慢慢也就釋然了,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再去海山看看,在那裡我斷送了一雙腿,我總要下去看看,看看那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吧?”

眾人沒有說話,不過看羅參的眼神,似乎不太相信鄒先生這個說辭。

鄒先生又說:“而且我是個奇石愛好者,這次出海,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再多收一些石頭……各位如果覺得可以,咱們就搭夥一起走,一切費用,出海的物資,都由我來打理。”

万俟林木看了一眼羅參,羅參的臉色雖然不好看,卻說:“成交。”

鄒先生笑起來,說:“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人去準備了,這次咱們需要出海,如果沒有意外,三天之後就會出發。”

他說著,轉頭又說:“阿虞,幫我送送客。”

阿虞點點頭,還是沒有任何表情,眼睛也沒有任何波動,示意眾人跟自己來。

阿虞帶著眾人,從茶廳往裡走,直接從博物館的後門把眾人送走,然後轉身又回了博物館。

万俟林木等阿虞走了,這才立刻說:“這個鄒先生,看起來奇奇怪怪的,而且他想去找海山的動機也很牽強,都在海山九死一生了,不是為了帝俊火種,誰會再去第二次?他說不定也是想要搶帝俊火種呢。”

羅參冷笑一聲,說:“那到時候就要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万俟林木低頭看了看自己,說:“還有我現在這個模樣,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變回來,靈力也跟著大打折扣了。”

阿虞送走万俟林木等人,很快轉身往裡走,進入茶室。

鄒先生還在品茶,說:“客人走了?”

阿虞點點頭,說:“是。”

他的聲音非常清亮,帶著一股濃濃的少年感,意外的好聽。

阿虞有些猶豫,眼神終於波動了一下,盪開一絲漣漪,看向鄒先生,說:“先生,您的腿……您為什麼要騙他們?”

鄒先生正在喝茶,輕輕的划著蓋碗,吹著碗中的茶葉,聽到這裡,動作一頓。

氤氳的霧氣從茶杯中騰騰而起,朦朧了鄒先生顏色偏淺的眼眸,本該溫柔似水,此時卻突然隱露著一股森然。

啪!

茶杯狠狠落在桌上,是鄒先生摔茶杯的聲音。

鄒先生的語氣不再溫柔,冷冷的說:“是義父平時裡太寵著你了麼,阿虞?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你越來越沒有分寸了麼?”

阿虞立刻收斂了表情,說:“是……”

鄒先生盯著阿虞,語氣已然很冷淡,沒有任何波瀾,甚至還包含著一股森然,說:“把門關上,你過來。”

一瞬間,阿虞身上的肌肉都繃緊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後耳根突然紅了起來,一直順著耳根,紅到了下巴和脖頸,眼神也晃動起來。

那眼神中充斥著一股不安、害怕,還有別的什麼情緒。

最終阿虞抿了抿嘴唇,說:“是,先生。”

三天之後就會出發,他們這裡沒有出海口,所以要先坐高鐵去出海口,然後坐船出海。

這一趟出行,白先生本來是想去的,但是他又發病了,非常辛苦,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想讓別人發現,但還是被無啟發現了。

白先生因為疼痛,非常虛弱,根本沒辦法跟他們一起出遠門。

万俟林木小豆包一樣坐在沙發上,晃著兩條小肉腿,鼓著腮幫子,一臉很擔憂的模樣。

羅參捏了捏他的腮幫子,說:“乖,別擔心了,白先生已經好多了。”

万俟林木叉腰抱臂,說:“我爸他病發的間隔越來越短了,這樣不行,我們需要趕緊找齊帝俊火種。”

雖然他們找帝俊火種的速度不算慢,但是架不住帝俊火種它多啊!

一共九枚帝俊火種。

羅參說:“看來這次出門,白先生是不能跟咱們一起了。”

万俟林木點點頭,他也不放心白先生這麼去。

万俟林木想著,突然靈機一動,小眉毛一挑,舉起小肉手,說:“我想到啦!”

他說話有些奶聲奶氣,聲音也甜甜的,就好像賣萌一樣。

羅參忍不住把他抱起來,讓万俟林木坐在自己腿上。

万俟林木氣的鼓秋起來,不老實,使勁鬧騰著,踢著腿,用小鞋子在羅參的西服褲踩了好幾個小腳印,說:“放、放開我!我才不要抱著!”

羅參抱著他不鬆手,分散他的注意力,笑著說:“乖,你想到什麼了?”

万俟林木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說:“咱們這次要出海,你想到了什麼?咱們老二就是鮫人啊!帶著老二出海,肯定事半功倍!”

羅參輕輕刮蹭了一下万俟林木的小鼻樑,因為還是個小孩子,鼻樑矮矮的,沒有長開,小鼻尖有點翹,特別可愛。

羅參笑著說:“我家木木真聰明。”

万俟林木:“……”哄孩子呢嗎?!

万俟林木蹦起來,踩在羅參的腿上,指著他的鼻子,用小惡霸一樣的語氣,惡狠狠,奶兇奶兇的說:“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看,我是你腦公!”

腦公?

怎麼回事?万俟林木發現自己因為奶聲奶氣,說話竟然還有點“口音”。

立刻糾正:“腦公!不……不對,腦公!老——老!沒錯,老——腦公!”

万俟林木差點掄起小拳頭捶自己的臉,怎麼單個發音都沒問題,連在一起就變味了?!

羅參則是一臉“幸福”的微笑,摟著万俟林木,怕他從沙發上掉下去,笑眯眯地說:“乖,叫一聲就夠了,原來木木這麼喜歡叫老公呢?”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舉起小拳頭,在沙發上來回的蹦,大喊著:“羅參你大爺!你過來你過來,我賞你一記烏眼青!!”

羅參跟瑾瑜說了,出發的時候會帶上他,瑾瑜沒有什麼意見,這次是出海,他肯定能幫上忙。

瑾瑜抱著弟弟,臉色很冷淡點了點頭,說:“知道了,爸爸。”

小團團被二哥抱在懷裡,一臉懵懂的咬著手指頭,他現在是小寶寶的模樣,頭頂上的大熊貓耳朵聳了聳。

瑾瑜見到弟弟又吃手,把弟弟的手放下來,說:“不許吃手。”

小團團嘟著嘴巴,似乎有些意見,把自己咬的滿是口水的小肉手,咯咯笑著在哥哥身上蹭了好幾下。

瑾瑜:“……”

瑾瑜和羅參一樣,都有潔癖,而且青出於藍勝於藍,比羅參的潔癖還要嚴重,眼看著自己衣服上突然多出了晶晶亮的……口水,登時眼皮狂跳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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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團團根本不害怕威嚴的二哥,一直咯咯笑,越是看到哥哥臉黑,越是笑的歡暢。

小團團蹭了口水之後,伸出小肉手,抓了抓羅參,嘴裡“啊!啊!”說了什麼。

羅參是聽不懂的,不過身為雙胞胎的哥哥,瑾瑜卻能聽懂,皺眉說:“你太小,不能去。”

原來小團團是在說,自己也想跟著出海。

小團團立刻抗議,小肉手晃來晃去,嘴裡又奶聲奶氣的“啊!啊……”了兩聲。

瑾瑜似乎又聽懂了,一臉巋然不動:“不聽話哥哥不要你了。”

小團團:“啊……啊……”

瑾瑜:“撒嬌也不行。”

小團團:“啊!啊!”

瑾瑜:“乖乖在家裡呆著,哥哥過幾天就回來。”

羅參:“……”兒子們對答如流,自己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果然,三天之後,鄒先生就派了車子來接他們,首先坐高鐵,然後坐船出海。

鄒先生的車子一大早就來了,万俟林木還沒起床,最近天亮的很早,畢竟天氣已經轉暖了,万俟林木就把頭蒙起來,縮排被子裡。

他現在縮水了,被子特別大,更容易縮進去,像是個懶床的小寶寶一樣。

羅參早就醒了,一邊穿戴,一邊把万俟林木從被子裡撈出來,說:“起床了,先穿衣服,如果困的話,一會兒在車上睡。”

万俟林木困得厲害,蹙著肉肉的小眉頭,就是不肯睜眼,踹著腿的說:“我不……我不……我就不!”

羅參差點給他逗笑了,把万俟林木抱起來,讓他坐在床上,然後給他勤勤懇懇的穿衣服。

等万俟林木被折騰的沒有睡意了,眯著眼睛,頂著一頭雞窩低頭一看,自己竟然穿著一件粉嘰嘰的小鬥篷!

小鬥篷後背還有一雙小天使翅膀,整個人就好像一個行動的大草莓!

不止如此,羅參給他戴了一個粉嘰嘰的草莓帽子!

万俟林木氣的一把抓住那草莓帽子,狠狠摔在地上,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啊!”

羅參一臉坦然,笑眯眯地說:“養成癖,算什麼特殊的癖好麼?頂多算是……情趣?”

万俟林木氣的跳下床,小腳丫在草莓帽子上來回蹦著踩,惡狠狠地說:“你這個大變態!不,老變態!”

万俟林木氣哼哼的,一轉頭,瞬間沒脾氣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如果生氣,可能會被氣死,然後氣的又從墳裡跳起來。

因為羅參不只是給他準備了粉紅色的草莓小鬥篷,草莓帽子,還有一個兒童草莓拉杆箱,他整個人都變成了草莓味兒的,空氣都是甜膩的草莓味兒!

万俟林木沒脾氣的拉著箱子,從樓上下去,羅參微笑的說:“跟你說實話吧,這個草莓童裝,其實是大叔叔大力推薦的,你知道的,大叔叔的面子,我是要給的。”

万俟林木:“……”大叔叔?

你以為抬出大叔叔就沒事了麼?我大叔叔那麼正直的人,才不會……

万俟林木想到這裡,突然回憶起,大叔叔好像對著自己穿的兔兔裝還偷拍來著。

大叔叔威嚴的形象,瞬間坍塌,碎成了渣渣……

万俟林木提著箱子下樓,抱怨的說:“這裡面是什麼東西,這麼沉?”

羅參說:“沒什麼東西,給你準備的零食而已,應該不沉。”

說到這裡,万俟林木就感覺箱子動了,草莓活了!

万俟林木說:“我覺得……不對勁!”

他說著,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後“咔嚓”開啟。

咕嚕——

有什麼東西從裡面滾了出來,正好滾到剛下樓的老二瑾瑜腳邊。

瑾瑜低頭一看……

是團團。

小團團藏在箱子裡,箱子一開啟,咕嚕嚕就滾了出來,不止如此,箱子裡亂七八糟,零食撒了一片,小團團眨巴著大眼睛,聳動著頭頂的大熊貓耳朵,小尾巴也動了動,一臉無辜,嘴裡還叼著薯片的包裝紙。

咔嚓咔嚓——

小團團沒有吃薯片,反而把包裝紙給吃了進去。

万俟林木:“……”原來有偷渡客。

瑾瑜一陣頭疼,大長腿一步邁過去,把團團從地上抱起來,將薯片的包裝紙搶下來,說:“這個不能吃。”

小團團“啊啊”奶聲奶氣的叫了兩聲,好次!

万俟林木頭疼欲裂,團團就像腿部掛件,一定要掛在二哥的腿上,怎麼也甩不掉,不然就哭,哭的可可憐憐,好像遭受了非人的虐待一樣。

老二雖然冷漠,但對弟弟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最受不了眼淚攻勢,只好黑著臉,點頭答應下來。

眾人終於提著行李,走出開心墓場,鄒先生已經在等了,他坐在車子裡,降下後車窗,笑著說:“各位,上車吧。”

保安亭的大門正好被推開,“保安大哥”池長勳從裡面走出來,笑著說:“老闆,又出遠門?”

万俟林木仰著頭,本想拍拍保安大哥的肩膀,不過因為他現在個子矮,這麼拍了拍,就好像……在拍保安大哥的屁/股,說:“幫我看著墓場,可不要偷懶!”

保安大哥被“調戲”了一把,羅參卻不管教始作俑者,反而涼颼颼的盯著保安大哥看。

池長勳心裡也是苦,說:“老闆,你放心吧。”

他說著,看了一眼停在門口的車子,眯了眯眼 睛,說:“不過說起來,這個鄒先生……好像有點眼熟。”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万俟林木:聽說下一章,你的兩個大舅哥要出場。

羅小三:剛供走一個小舅子,又來兩個大舅哥?木木你家親戚怎麼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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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林木:嗨,還不是因為大叔叔屬爛泥鰍的,中標率太高。

羅小三:……看來我也要加油了。

【有獎問答,請問是哪兩個大舅哥要出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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