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林木乾笑了一聲, 說:“如……如果沒什麼事,老闆, 我先回去睡覺了, 啊——好睏啊!”

万俟林木誇張的伸了一個懶腰,趕緊轉身往回走,想要避開小白先生。

畢竟万俟林木不是真正的瘦子, 如果一談心, 暴露了怎麼辦?

他趕緊往回走,不停留片刻,就在這時候,“啪!”小白先生追上來,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迫使万俟林木停下來。

難道……

被發現了?

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

就在万俟林木糾結的時候,小白先生已經從他後背繞過來, 雙手插兜, 儼然把自己的睡衣當成了西裝, 一臉大佬的模樣,審視的盯著万俟林木上下打量。

万俟林木:“……”難道小白先生並不是人傻錢多的典範, 他還有點小心思。

白日裡那都是裝傻?

万俟林木胡思亂想著,小白先生眯著眼睛說:“嘶——我還是想不通。”

万俟林木試探的說:“老闆, 想不通什麼?”

小白先生皺眉說:“我長得這麼帥, 你怎麼可能移情別戀呢?喜歡我的男人女人多了去了,就沒有一個移情別戀的,全部矢志不渝, 賊心不改!”

万俟林木眼皮一跳,說:“老闆……賊心不改,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呸!”小白先生說:“我說是這麼用,就是這麼用!怎麼回事,學會跟我犟嘴了?”

万俟林木松了一口氣,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高估了小白先生的智商。

不不,其實應該是情商。

小白先生摸著下巴,說:“你最近眼睛是不是不好使?白內障?我跟你說啊,這白內障年輕人也有得的,你可別不當回事兒。”

万俟林木:“……”你可拉倒吧!

“不對,不對勁!”小白先生一驚一乍,挑戰著万俟林木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是一般人,估計就被小白先生詐出冷汗來了,但幸好自己是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一臉微笑,小白先生繼續質疑,突然恍然大悟,指著万俟林木笑著說:“我明白了!你是騙老子的,這一招就叫做……欲擒故縱,對不對?”

万俟林木:“……”媽……媽了個球球!

万俟林木心裡一個哆嗦,差點對小白先生爆粗口。

強壓下心中的粗口,万俟林木乾笑說:“老闆,您不覺得自己稍微有那麼一點點……自戀麼?”

哪知道小白先生不但不反駁,還笑著抹了抹自己的頭髮,說:“因為老子有自戀的資本。”

万俟林木:“……”

小白先生說:“說,如實招來,你是不是想跟老子玩欲擒故縱的戲碼?我告訴你,這招在老子身上不管用!”

万俟林木心說,已經管用了,你看看你,一臉著急的盤問我,為什麼不喜歡你了,這不是已經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嗎?

但是万俟林木的目的真的不是吸引小白先生的注意力,他只是想要混在隊伍裡,偽裝的第一要素是什麼?當然是降低存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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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林木誠懇的說:“老闆,您聽我說,我真的不是在和您玩欲擒故縱,誰敢在您面前造次呢?我是真的真的悔改了,知道老闆您就是一朵高嶺之花,我等醜陋的凡人是無法攀登的,所以我就放棄了。”

小白先生聽万俟林木一說,點了點頭,說:“好像的確是這麼個道理,這麼說來,你是忽然有自知之明了?”

“不過……”他說著,又拍了拍万俟林木的肩膀,說:“我也懂的,暗戀這個事兒,不是你想放棄就能放棄的,老子還是很大度的,如果你想暗戀,那就繼續暗戀吧,但是記住,千萬不要真的幻想老子會接受你。”

万俟林木:“……”說到底你就是自戀!還是個死傲嬌!

別人暗戀你,你就嫌棄,別人不暗戀你,你又覺得自己沒有魅力。

万俟林木乾笑,說:“老闆,我真的已經和二傻兩情相悅了,再這樣也不好,是不是?那老闆,我先走了!”

他說著,趕緊腳底抹油,開溜!

小白先生“哎!”了一聲,沒開口說話,万俟林木已經開溜走了。

万俟林木走為上策,趕緊往回走,哪知道這麼巧,正好遇到了二傻。

不,羅參。

羅參肯定是不放心他們單談,所以特意在這裡等著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走向羅參,小白先生跟在後面,上下打量了一下二傻,尤其是二傻那賊寬的眼間距,怎麼都不太聰明的樣子。

這樣一個不聰明,能和自己比麼?

大東怎麼能放棄自己這樣的優質股,義無反顧的選擇二傻呢?

小白先生越想越不對勁,嘴裡叨唸著:“沒道理啊……”

他說著,走過去,攔住万俟林木和羅參,說:“我還是不太相信你們倆交往了。”

羅參奇怪的看了一眼万俟林木,万俟林木給他打眼色,隨即說:“老闆,是真的,我們才剛剛交往,如漆似膠,是不是啊傻兒。”

“噗——”小白先生差點噴出來,傻兒?

羅參:“……”羅參就知道万俟林木這個小壞蛋是故意的,還給自己搞了一個像模像樣的暱稱。

羅參倒是配合,伸手摟住万俟林木肩膀,很自然的說:“是啊,東東。”

“咳咳咳——”這回是万俟林木咳嗽,叫的真是太噁心了。

小白先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是覺得這個場面辣眼睛,但還是對他們保持質疑。

羅參眼眸一動,突然湊過去,向万俟林木壓去,眼看就要強吻万俟林木。

“嗬!”

“嗬——”

這兩聲抽氣聲,一個是小白先生發出來的,一個是万俟林木發出來的。

雖然万俟林木和羅參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兒子都有了一個,還有一個孩子在肚子裡,但是……

但是羅參現在易容了,和平時長得不一樣,那賊寬的眼間距突然壓過來,讓万俟林木吃了一驚,雖然不是恐懼心裡,但足夠條件反射了。

“嘭!”万俟林木下意識的打出一拳。

還好羅參反應快,一把握住万俟林木的手,沒讓他打在自己臉上。

咚!

又是一聲,羅參將万俟林木直接壁咚在臥鋪的格子門上,頭往下一壓,低聲說:“閉上眼睛。”

万俟林木眼睫一顫,真的閉上眼睛,隨即就感覺溫熱的觸感疊了上來,那是熟悉的感覺。

“嗬——”小白先生又倒抽了一口冷氣。

因為眼前這個場面,實在太“刺激”了!

二傻壁咚了大東,而且還強吻大東,大東欲拒還迎的掙扎了一下,最後兩個人如火如荼,還勾上了脖子。

這味美的畫面,但是顏值不盡如人意……

看的小白先生眼皮直跳,四肢僵硬,脖子發麻,汗如雨下,果然男男什麼的,自己還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還是喜歡女人好一點兒。

小白先生一臉受驚,搖搖晃晃的走過去,一方面是因為這畫面太現實太骨感,畫面刺激太強烈,一方面小白先生也在深深的反思自己,自己的魅力,難道真的不如二傻麼?

小白先生“失魂落魄”的走進隔間,坐在臥鋪上。

溫石衣看著他走進來,趕緊坐起來,笑著說:“老闆,回來了?”

小白先生沒有注意溫石衣,淡淡的說:“哦……”

溫石衣:“……”什麼情況?

溫石衣從隔間探頭往外一看,万俟林木和羅參打得火熱,只不過那畫面實在辣眼睛,怪不得小白先生一臉失魂落魄就回來了,可能是被刺激的。

万俟林木回來的時候,小白先生已經躺在下鋪睡了,蓋著被子,面朝裡。

溫石衣的臥鋪在小白先生上面,万俟林木的臥鋪在小白先生對面,也是個下鋪,還有另外一個打手睡在万俟林木上鋪。

大家準備睡覺,沒一會兒工夫,那打手就睡著了,打呼嚕“呼嚕呼嚕——”非常響亮。

小白先生煩躁的坐起來,從床頭貼身的揹包裡掏出一副耳塞,塞進耳朵裡,這才又躺下去睡覺,過了半個小時,小白先生好像也睡著了。

万俟林木和溫石衣一直沒睡,万俟林木探頭一看,溫石衣正好也往他這邊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打了一個手勢,都笑了起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壞主意。

万俟林木和溫石衣悄悄的從臥鋪上下來,万俟林木壓低了聲音說:“他們睡著了,小白先生隨身有個揹包,我拿過來咱們看看。”

他們是來臥底的,當然越瞭解對方越好。

笨重的行李都不在小白先生這邊,全都是打手幫忙擱置,只有一些貼身貴重的東西,小白先生是放在臥鋪上,隨身攜帶的。

万俟林木輕聲摸過去,悄悄的將手伸過去,勾住臥鋪裡角的黑色揹包,慢慢拽出來。

溫石衣一笑,給万俟林木比了一個大拇指,看來万俟林木這“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做。

兩個人拿到了揹包,趕緊到万俟林木的臥鋪上去翻找。

一個萬寶龍雙肩包,還是情人節限量款……

裡面放著一個錢夾,一些換洗的衣服,全都是名牌,看起來這個小白先生非常捨得花錢,只是這品味,稍微有點花哨。

裡面沒什麼特別的東西,万俟林木把揹包掏空,倒轉過來使勁抖了抖。

嘩啦——

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順著臥鋪就要掉在地上。

溫石衣趕緊一把撈住那東西,捏在手中,定眼一看……

是一條項鍊。

項鍊?

兩個人都有些無聲的疑問,毫無疑問,這是一條女士項鍊。

項鍊的樣式非常奢華,項鍊墜是一個鑲嵌著鑽石的小扣,可以從中間開啟。

溫石衣稍微摳了一下,將項鍊墜開啟,裡面竟然有一張照片。

女人?

而且是女神級別的女人!

這女人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模樣,特別端莊素雅,素顏,膚白貌美,放在哪個學校裡不是校花?

而且還有一種大家閨秀的優雅氣質,活脫脫一個學芭蕾的美女。

溫石衣挑了挑眉,說:“沒想到,這小子是個情種?”

難道是小白先生暗戀的女人?

“這是二十年前的限量款。”一個聲音突然插進來,兩個人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羅參!

羅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臥鋪隔間門口,略微分明的兩眼間距就這樣盯著他們,藏在黑暗之中。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說:“你來了怎麼都不出聲。”

羅參笑了笑,說:“剛才不是出聲了麼?”

“你說這是二十年前的限量款?”万俟林木追問。

羅參點頭說:“這是二十年前的全球限量款,用來求婚用的,一共只有三條。”

万俟林木說:“都成古董了。”

羅參又說:“照片上的女人,穿的衣服也是二十年前的服飾。”

都說經典永不過時,万俟林木和溫石衣顯然對時尚沒什麼太多的研究,所以並沒有看出來這個女人穿的是二十年前的衣服,怎麼看也沒有違和感。

果然,顏值決定一切。

羅參又仔細看了看那條項鍊,說:“應該沒錯。”

万俟林木摸著下巴說:“二十年前的項鍊,二十年前的服飾,那這個女人就不是小白先生暗戀的物件了。”

溫石衣說:“難道是母親?”

有這個可能,但是為什麼要把項鍊隨身放著呢?

眾人沒找到其他的,羅參也不好在他們的臥鋪多停留,很快就離開了,離開之前還想和万俟林木親一下,卻被万俟林木冷漠無情的拒絕了。

万俟林木很正義凜然的說:“醜拒。”

羅參:“……”

送走了羅參,万俟林木把小白先生的揹包東西全都復原塞回去,交給溫石衣,說:“你去把揹包放回去。”

溫石衣指了指自己說:“為什麼是我?明明是林木哥你拿的。”

万俟林木理直氣壯的說:“就因為是我拿的,所以你要放回去,這樣很公平,而且我是你哥,聽我的。”

溫石衣:“……”

溫石衣只好拎起揹包,準備悄悄放回去。

拿出來好拿,放回去就不好放了。

揹包原本放在床鋪的最裡角,万俟林木剛才是勾出來的,現在要放回去,也要放回原位,不然很容易被發現。

溫石衣撐著下鋪的欄杆,探身鑽進下鋪,身體弓起來,以免碰到小白先生,伸出手臂將揹包慢慢的送回去。

就在這時候……

“媽!!!”

小白先生突然毫無徵兆的大叫了一聲。

溫石衣一驚,手一抖,差點直接將揹包砸在小白先生的臉上。

“媽!你別走,別丟下我……嗚嗚嗚——”

小白先生顯然在做噩夢,竟然還哭了起來,眼角都是淚水,斷了線一樣往下流。

配合著他漂亮的容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脆弱感,與平日裡張口就是“老子、臥槽、他娘的”那種粗魯大相徑庭,說不出來的反差萌。

溫石衣的手撐在小白先生耳側,越過小白先生,正往裡放揹包,低頭一看,只覺得特別心動,真想狠狠欺負他,讓他哭的更兇一些,一定很有意思。

“媽!媽你去哪裡!不要走,別走……”

小白先生說著,雙手亂抓,一把抓住了溫石衣的手。

溫石衣感覺大事不好,小白先生一睜眼,這豈不是被抓包了?

万俟林木一看,小白先生大喊大叫,打手已經要被吵醒了,他趕緊拋棄了隊友,立刻一個躥身回了下鋪,拽起被子把頭都蓋上,假裝睡覺。

溫石衣被小白先生拽著,也不敢使勁掙扎,怕把對方弄醒了,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好傢伙,林木哥就是這麼做哥哥的,竟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要和自己這個弟弟撇清楚關係?

咕咚!!

就這個關頭,火車似乎還在緊急制動,一個猛烈的晃動,溫石衣又被小白先生握著手腕,沒有留神。

嘭!

直接一晃,壓了下去,將小白先生壁咚起來,嘴巴一疼,直接啃在了小白先生略薄、看起來十分薄情刻薄的嘴唇上。

觸感意外的柔軟,有點可愛……

“嗬——!!!”

與此同時,小白先生感覺到了疼痛,正好睜開眼睛,就看到二百斤的大胖子狗子,壓在自己身上,而且還強吻了自己。

啪——!!

不有分說,小白先生一個耳刮子甩出去,溫石衣只覺得臉皮火辣辣的,恐怕再抽一個耳刮子,易容/面具就要掉下來。

溫石衣趕緊捂住自己的臉退開一步。

小白先生震驚的爬起來,指著溫石衣大喊:“狗子你幹什麼!?你敢……你敢……老子我草你大爺!!”

他說著,使勁用手背蹭著自己的嘴巴。

因為小白先生聲音太大了,不只是同一隔間,隔壁也都醒了,全都起來看情況。

小白先生臉色潮紅,感覺氣的腦袋都要爆炸了,一臉憤恨的指著溫石衣,也就是狗子。

万俟林木這個時候眼睛一動,次裝作剛剛被吵醒,伸了個懶腰,震驚的說:“老闆您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啊!”

他說著,一把抱住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回身摸了摸揹包,萬幸的是沒有發現揹包被翻找過。

小白先生從裡面掏出一把小剪子,就是開包裝用的小剪子,非常迷你,類似於修眉的小剪子。

小白先生攥著剪子,撲過去就要和溫石衣拼命,如果不是万俟林木抱著他,他肯定已經撲上去咬溫石衣了。

小白先生踢著腿,大喊著:“狗子你過來,你過來!我草你大爺,敢偷襲老子,老子這就剪掉你的第三條腿兒!”

溫石衣一看這場面,因為自己強吻了小白先生的事情,小白先生並沒有發現揹包,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於是一笑起來,滿是橫肉的臉上,露出一個頗為痞氣又邪魅狂狷的笑容,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小剪子,說:“老闆,你的剪子太小了,我覺得有點困難。”

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愣了一下,隨即臉色“騰!!”的更紅了,紅的好像要滴血,自己這是被……被狗子調戲了麼?

狗子剛才是不是開了一個有顏色的笑話?!

小白先生瞬間炸了,大喊著:“你他麼不要命了!過來!老子剁了你!剁了你!你有種過來啊!”

万俟林木:“……”這都什麼事兒啊!

就在眾人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羅參終於出現了,十分鎮定的說:“狗子,你就實話實說了吧。”

他這麼一句話雖然很輕,但是讓眾人成功的停了下來。

溫石衣說:“我……實說什麼?”

羅參淡淡的說:“你的企圖。”

羅參扮演的是二傻,二傻就是不聰明,平日裡嘻嘻哈哈,還流大鼻涕,不過二傻力氣大,在隊伍裡經常出苦力。

如今這個二傻,站在黑暗的車廂裡,火車透過隧道,一明一暗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有些電影中幕/後boss的錯覺,一種高深莫測的世外高人氣場油然而生。

羅參繼續說:“老闆,其實……這事情我本來不想說的,但如今到了這個份兒上,我也只好直說了。狗子暗戀你很久了。”

溫石衣:“……”狗子本人怎麼不知道?

万俟林木:“……”

場面登時冷靜了下來。

小白先生一臉目瞪口呆,溫石衣也是聰明人,立刻接話說:“就是這麼回事兒,大東是我的兄弟,以前大東暗戀老闆,所以我也不好橫插一槓,如今大東和二傻修成正果了,我也可以……可以暗戀老闆了。”

小白先生眼皮狂跳,“啪!”一聲把剪子扔下來,指著羅參說:“二傻,你和狗子換臥鋪。”

羅參當然想和万俟林木睡一個臥鋪,欣然同意,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溫石衣被轟出了臥鋪。

小白先生把他的行李丟出來,語重心長的說:“我告訴你,老子是個顏控,你這輩子是沒戲了,你暗戀可以,但要是再敢越鉅,老子真的一刀剁了你!讓你變成太監!”

溫石衣抱著自己的鋪蓋卷,笑眯眯的點頭說:“是是是,老闆我再也不敢了。”

這一晚上,咋咋呼呼的就過去了。

小白先生後半夜睡得很不安穩,因為他這輩子的觸吻,被一個胖子搶走了,怎麼可能睡得安穩?

小白先生一直在做噩夢,夢見自己被一隻大胖狗追,怎麼甩也甩不掉,那只大胖狗還撲倒他使勁親。

一直到早上,睜開眼睛,小白先生才從噩夢中擺脫出來,“草!”的爆了一句粗口,坐起身來。

一坐起來,就看到對面下鋪,不止一個人,除了大東之後,二傻竟然也在下鋪,二傻抱著大東,大東縮在二傻懷裡,兩個人相依相偎。

真是……

真是太辣眼睛了。

小白先生大喊一聲:“睡他麼什麼睡,快起床了!”

火車不是快車,為了掩人耳目,他們訂的還是慢車票,停站很多,一大早上就被受了刺激的小白先生叫醒,一直到下午這才到站。

眾人拖著行李下了車,小白先生換上了一絲不苟的白色西裝,腰間愛馬仕經典h黑金牛皮帶,梳起了大背頭,拉著自己lv的行李箱,儼然一個行走的暴發戶。

小白先生招手說:“都跟著我走,別走丟了,我約了車就在門口,來接咱們。”

眾人跟著小白先生往前走,這是一個交通樞紐中心,火車、飛機和長途大巴都在這個樞紐,他們要從火車通往大巴樞紐,跟著小白先生愣是走了半個小時。

万俟林木突然發現,這個小白先生好像是個路痴?

小白先生方向感特別差,而且不會看指示標,憑感覺走又總是走錯方向,還喜歡給別人指路,指的也是反方向。

万俟林木頭暈,已經在樞紐轉了一個小時了,還沒走到大巴站,他們反而從火車站轉到了飛機抵達的階級樓層。

万俟林木定眼一看,很好!

那不是小兔兔和師尊麼?還有白先生無啟,大家說好了這邊匯合,為了不打草驚蛇,万俟林木他們偽裝之後跟著火車走,其餘人坐飛機過來。

沒成想還是碰面了。

万俟林木立刻拿起手機,給白先生發了一個簡訊,讓他們趕緊迴避。

因為不知道小白先生認不認識他們,所以還是迴避比較好,避免正面交鋒。

白先生剛開啟手機,就收到了万俟林木的簡訊,抬頭一看,万俟林木遠遠的給他打著手勢,白先生趕緊從傳送臺上把行李拽下來,說:“快走快走,他們在那邊。”

無啟一陣奇怪:“他們不是做火車來,怎麼到飛機抵達大廳來了?”

万俟林木眼看著眾人火速離開,這才松了口氣,而小白先生終於恍然大悟的說:“你們看,原來這有標識牌啊,大巴站和停車場在那邊!”

万俟林木:“……”感情您老才發現啊!

大家出了機場,天色已經昏暗下來了,果然有車子在等,好幾輛大吉普,那排場。

小白先生鑽上車來,翹著腿,還從酒櫃裡拿出酒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悠閒的開始飲酒抽菸。

眾人坐上車,車子並沒有離開,小白先生就這樣喝酒抽菸,一杯一杯,一根一根,抽了五根煙兒。

万俟林木和羅參對視了好幾眼,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不出發?

是在等什麼人麼?

溫石衣笑著說:“老闆,怎麼不出發?咱們這是去哪啊?”

小白先生似乎心情不好,“嘭!”一聲將酒杯砸在小桌上,說:“老子怎麼知道去哪?你問老子,老子問誰去?!”

難道不是去收火玉?

情報有誤?

不過万俟林木觀察了一下其他打手,也是一頭霧水,但是都不敢觸小白先生的黴頭。

溫石衣見小白先生總是抽菸,就說:“老闆,抽菸有害健康。”

小白先生一聽,白了溫石衣一眼,還故意湊過去,對著溫石衣臉上吐菸圈,好像得逞了一樣哈哈大笑:“就抽就抽!你管老子!”

溫石衣趕緊側頭去躲,他本人是不抽菸的,覺得煙味兒很嗆人。

小白先生看他不喜歡煙味兒,登時得意了,溫石衣偏頭去躲,他就非要湊上去,各種湊上去,最後都快坐在溫石衣腿上了,還是各種巴著他的臉,要吐他一臉菸圈。

溫石衣臉色“唰!”瞬間落了下來,聲音也沙啞了,沉聲說:“你要是再鬧,後果自負。”

“他媽的!”小白先生有恃無恐的冷笑說:“你還敢威脅老子了!?我是老闆你是老闆?!我今兒就要看看,怎麼個後果自……”負……

小白先生的話還沒說完,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瞬間漏氣,震驚的往下一看,臉色“騰!”通紅,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你你他……他、媽的……怎麼……”

原來小白先生一直往前湊,溫石衣有感覺了,再加上小白先生坐在他腿上,所以就……

尷尬。

小白先生“突!”像發射的火箭,瞬間跳起來,向後跳了好幾下,“咕咚!”跌坐在椅子上,指著溫石衣大罵:“他你媽吃鱉了!這麼大精神頭,我……我擦你大爺……”

溫石衣笑笑,一臉的痞氣,聳了聳肩膀,說:“都怪老闆一直撩我。”

小白先生惡狠狠地說:“我撩你大爺!”

正說話,叮鈴鈴——

是小白先生的手機響了。

小白先生一看,臉色瞬間從通紅,退成了慘白,難看到了極點。

來電顯示——父親。

万俟林木有些奇怪,看來小白先生和他父親的感情不好。

小白先生冷著臉,把電話接起來:“喂……”

剛說了一個字,裡面突然傳來刺耳的“啊——!!!”慘叫聲。

小白先生根本沒有準備,手機“吧嗒”就掉在了地上,不小心觸碰到了擴音,聲音外放出來。

“啊——!!!救命……”

“快跑!快跑!”

“嘶啦嘶啦——追上來了……跑啊!”

小白先生嚇傻了,反應過來連忙說:“他媽的!怎麼回事?你這老不死,他媽裝神弄鬼什麼呢!?”

万俟林木:“……”小白先生對他父親說話也是“三字經”連篇啊。

手機裡傳來慘烈的叫聲,還有開火的聲音,嘶啦嘶啦的訊號還不好,彷彿是鬼片一樣。

“白知……白……是我……是我!”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你要牢牢記下我接下來說的話,時間不多了!時間……不多了!”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通話……”

小白先生心頭一緊,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有些底氣不足的說:“你裝神弄鬼什麼!?讓我來這裡到底幹什麼!?”

原來小白先生來這裡,不是為了收火玉,而是他父親讓他來的。

手機裡並沒有回應小白先生,而是繼續說:“xx酒店3224房間!3224!記住!3224!!!”

“一定要過去!一定要過去!”

“嘶啦——嘶啦……”

“e……”

接下來,手機裡傳來機械的英文字母,一字一頓,一字一蹦,聽起來非常詭異。

“e嘶啦……嘶啦……n——嘶——”

“嘶啦——a!”

“f……”

字母不停的出現,毫無規律的繼續下去。

小白先生愣在原地,羅參立刻拿出紙筆,快速在白紙上記錄下來那些字母。

enaf……

毫無規律,不是拼音,也不是英文。

一組一組,一共念了四組,最後電話在一聲慘烈的叫聲中,突然中斷!

“喂?!”小白先生大喊著:“說話啊!”

電話已然顯示通話結束,無論小白先生怎麼喊也無濟於事。

万俟林木立刻說:“打回去。”

小白先生趕緊回撥,但是對方竟然已經關機。

小白先生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說:“草!這都是什麼事兒?!”

他說著,立刻說:“還等什麼呢!去這個酒店,快點,他媽的……”

司機不敢有違,一個油門踩下去,車子飛快的竄出去。

酒店距離他們非常非常遠,基本是在郊外,非常偏僻,差不多晚上,他們終於到了酒店。

眾人看著面前的酒店……

“草!”小白先生罵咧咧的說:“這特麼是酒店嗎?!這是豬窩!”

万俟林木其實也想爆個粗口,酒店這兩個字不是挺高大上的麼?這裡……連個招待所都不算吧。

破破爛爛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資質,就是一個三層小樓兒,門口的臺階上都是油碾子,黑漆漆的還黏鞋底兒。

一走進去,撲面而來一股泡麵和臭腳丫集合在一起的怪味,万俟林木現在身體不便,一聞到這種味道,差點“嘔——”直接吐出來。

小白先生扇著風,走到吧檯,“砰砰”拍了好幾下,吧檯的服務員竟然睡著了,揉著眼睛說:“開房?要幾間?”

小白先生嫌棄的說:“3224,一間。”

那服務員說:“3224有人住了。”

“有人?”小白先生瞪著眼睛說:“我不管,讓他們騰出來。”

那服務員看白痴一樣看了一眼小白先生,然後自顧自趴在吧臺上,竟然開啟了毛/片。

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氣不過,轉頭進了樓梯間,根本沒有電梯,直接爬上了三樓。

眾人追在他後面,趕緊也上了樓,就看到小白先生順著門牌號,找到了3224,然後抬起手來,“砰砰砰砰!!!”一陣砸門。

“啊呀!外面有人!”

“沒什麼的寶貝兒,別理他,我們繼續……”

裡面果然有人住了,而且好像還在辦事兒。

小白先生才不管,又使勁拍門,一邊拍門一邊踹,裡面的人實在頂不住了,“咔嚓”打開門。

一個高壯的男人瞪著眼睛:“他媽的,大半夜趕死啊!打擾了老子的雅興!”

小白先生很拽的站在門口,拿出一沓子錢來,說:“這間房間我要了,你去開其他的,這是給你的補償!”

他說著,“嘩啦——”一聲,直接將那沓子錢甩出去,扔在男人臉上。

万俟林木:“……”錢呢!

這麼多,小白先生一出手,好幾萬塊灑在地上。

羅參暗搓搓一把握住万俟林木的手腕,低聲說:“木木,剋制。”

万俟林木:“……”已經很剋制了。

那男人很有骨氣,冷冷的說:“你把我當什麼人!?有錢了不起啊?!”

小白先生笑了一聲,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依舊用很拽的口氣說:“有錢了不起?當然,如果你沒覺得有錢了不起,那就說明,我給的錢還不夠多。”

他說著,又掏出一沓子,比剛才還厚,“嘩啦!”又是一聲,砸在那男人臉上。

男人臉色一變,溫石衣還以為他要衝上去和小白先生拼命,暗自握拳準備。

哪知道那男人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旋轉,說:“沒問題沒問題!不就是房間麼,立刻騰給你們!”

他說著,進去把女友叫出來,兩個人趕緊就跑了。

溫石衣:“……”

眾人進了房間,小白先生嫌棄的看了看左右,這房子也有十平方米不到,非常逼仄,裝修還很簡陋,顯得空間更小。

小白先生說:“還愣著什麼,快給我找找有什麼蛛絲馬跡,就算給我拆了這個房間,也要給我找出什麼來。”

“是!”打手們立刻行動,開始翻找。

房間裡好像什麼也沒有,什麼都沒發現,除了發現房間打掃不到位,全都是死角,水龍頭不出水,下水槽堵了頭髮之外,並沒什麼可用的線索。

打手人太多了,房間顯得非常擁擠,万俟林木插著手站在一邊,小白先生走過來說:“你是老闆我是老闆,你找啊!插著手這麼大派頭?”

万俟林木一笑,指著地上說:“老闆,我不是偷懶,你看,這地上有拖拽的痕跡。”

眾人順著聲音低頭一看,還真是,老舊的電視櫃有拖拽的痕跡,地板被刮出了印記。

“還等什麼?!”小白先生一聲令下,把這櫃子給我搬開!

打手們快速行前,搬開電視機櫃。

轟——!!!

隨著推開櫃子的聲音,櫃子後面發黃受潮的牆面露了出來。

這面老舊的牆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寫著字。

確切的說是字母。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

a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

b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

c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

d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

e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

f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

g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

h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

……

万俟林木一看,眼睛登時生疼,這密密麻麻的� �比蚊子還小,寫了一大面。

小白先生說:“這是什麼?鬼畫符麼?還是外國版的?”

羅參眯了眯眼睛,只看了一眼,說:“這是一張表格,橫豎座標都是a到z,座標內的字母,每一行都會由前一行,向左偏移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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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參解釋說:“除了橫第一排的x軸和豎第一排的y軸,座標內第一排是abcd,第二排是bcde,第三排是cdef,以此類推。”

眾人都是一臉迷茫的盯著羅參,一邊聽他解釋,一邊去看座標,還真是這麼一會兒事。

羅參肯定的說:“這是維吉尼亞加密的密碼盤。”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万俟·財迷·林木:我決定了,我要和小白先生做朋友!因為小白先生超有錢,用錢砸我砸我!

羅小三:木木,我比白痴更有錢。

万俟·死魚眼·林木:所以才讓你做老公,和小白先生做朋友。我真聰明!

羅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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