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航還是坐飛機走了。

他和花停雲兩個人, 最後也沒說什麼話,各自走各自的, 只是在對方背對的時候, 偷偷的,裝作不經意的多看兩眼對方的背影……

顧野航回了市裡,每天都很忙碌, 他是個商人, 有參加不完的應酬。

這天深夜,顧野航剛剛參加完一場酒宴,司機把車子停在顧野航公寓的樓下,顧野航下了車,稍微有些喝醉,一個人慢慢上樓。

樓道裡黑漆漆的,沒有亮燈, 顧野航輸入密碼, 開啟自家的大門。

嘀——

大門開啟, 顧野航剛要進去,“嘭!”一聲, 從後背伸出一隻手來,突然抵住顧野航的公寓大門, 結結實實給顧野航來了一個門咚!

顧野航有些吃驚, 回頭一看,驚訝的說:“萬……万俟先生?”

竟然是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一個人。

樓道裡的聲控燈都被這一聲門咚給“驚醒”了,顧野航探尋的往後看了兩眼, 沒看到與万俟林木形影不離的羅三爺。

顧野航又順著万俟林木往下看了一眼,万俟林木雖然是一個人來的,但是……

他提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

顧野航說:“你這是……?”

万俟林木淡淡的說:“哦,我離家出走,借你這裡住住。”

顧野航驚訝的說:“離家出走?”

“為什麼離家出走?”

“羅三爺是不是正在找你?還是快回去吧。”

万俟林木很自然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別提羅參,就是因為羅參出軌,所以我才離家出走。”

顧野航感覺自己驚訝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蹦出來了:“羅……羅三爺出軌?這不可能。”

下一秒顧野航就否定了出來:“羅三爺看起來是個專情之人,怎麼可能出軌?而且羅三爺對你,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這一趟蜀川之行,羅參對万俟林木簡直是無微不至,誰出軌,羅參都不可能出軌。

顧野航第一個不相信。

万俟林木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有什麼不可能?羅參這幾天突然喜歡上了聽戲,天天往戲樓跑。”

聽戲?

顧野航突然抓到了重點。

一想到聽戲,他立刻就想到了花停雲。

算起來也有幾天沒見過花停雲了,顧野航最近很忙,天天要參加各種酒宴,和很多老闆喝酒應酬,沒有多少空餘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可是每次醉酒回到家裡,一閒下來,就是會想到花停雲。

花停雲的笑顏,生氣的樣子,總會反反覆覆的出現在他的夢中。

万俟林木又說:“就是去花老闆那個八表停雲樓。”

顧野航一聽是花老闆的事情,下意識的非常上心,立刻給万俟林木倒了一杯水,說:“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而且……花老闆也知道你們的關係,他不是那樣的人。”

顧野航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万俟林木,還是在安慰自己。

万俟林木哼哼笑了一聲說:“羅參最近總是去聽戲,也抓不到他人,甚至還夜不歸宿,我就奇怪了,於是昨天跑到戲樓去看看,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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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野航心頭一緊,抱有僥幸心理說:“看到了……什麼?”

万俟林木信誓旦旦的說:“我去了戲樓,你也知道的,花老闆有個規矩,每次登臺之後,都有價高者,陪一個客人吃茶,哪想到那天正是羅參把花老闆叫走了,這下好啊,讓我抓了一個正著,我看到他們拉著手親親我我,正在調情呢!”

此時此刻的羅參:“阿嚏……”

羅參突然覺得後背發涼,猛地打了一個噴嚏,他身子骨一向非常好,根本不會生病,突然打了噴嚏,有些無奈的想,一定是木木在背地裡說自己的壞話。

那天在飛機場,万俟林木問羅參,自己和他兩個人,誰更適合做炮灰?

當時羅參就覺得情況不太對勁兒,果不其然,万俟林木想到了一個壞主意。

他想要撮合花老闆和顧先生,畢竟這兩個人一看就喜歡對方,但是都有些死鴨子嘴硬,誰也不願意多說。

万俟林木不愛管閒事,但他是個受不了磨磨唧唧的人,因此想要出手幫忙。

這個幫忙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刺激他們。

於是万俟林木就想到給他們找一個情敵,而這個情敵是現成兒的,不是万俟林木自己,就是羅參來扮演。

羅參一聽計劃,什麼,絕對不行,這裡面竟然還有親密戲?雖然是假裝的親密戲,但是羅參這佔有慾,絕對不能看他家木木和別人親密。

於是毫不猶豫的微笑說:“木木,我長得更像炮灰。”

万俟林木一彈響指,撩著羅參的下巴,笑著說:“沒錯,我也覺得你長得更像炮灰。”

羅參:“……”

兩人很快按照万俟林木的計劃,依計行事……

万俟林木按照計劃,獨自一個人找到顧野航,並裝作羅參出軌,來控訴羅參。

顧野航聽到“親親我我”這四個字,登時有些臉紅脖子粗,他剛喝了酒,有些醉意,因此表情一個沒注意,全都宣洩了出來。

万俟林木一看,偷笑起來,心說我看你死鴨子還怎麼嘴硬?

顧野航狠狠的呼了一口氣,不愧是商人,見過許多大風大浪,很快鎮定下來,說:“万俟先生,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別說羅三爺了,花老闆也不是那樣的人,要不然……明天一早,我買飛機票,陪你回去看看。”

万俟林木一臉不情不願,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顧野航給他安排了客房,讓他住進客房,自己去訂飛機票。

万俟林木一進客房,“嘭!”關上門,立刻拿出手機給羅參發微信。

万俟林木:大魚已經咬鉤,注意收網。

羅參:……

羅參根本沒有去戲樓,而是呆在開心墓場,勤勤懇懇的在墓場周邊上簽名,明天還要拿到專賣店去賣,“墓場四美”的簽名照每天都缺貨。

羅參一邊簽名,一邊揉著自己的額角,心說我上輩子一定是造了什麼孽,要不然木木怎麼能這麼調皮?

嘟嘟——

羅參:強迫自己老公做小三兒,你就沒有一點愧疚感麼?

万俟林木看著羅參發來的資訊,不由笑了一聲,立刻給他回覆。

万俟林木:第一次做小三兒,刺不刺激?

羅參:一點兒也不,我反而覺得被出軌的万俟先生,更覺得刺激。

万俟林木:是有一點點。

羅參:……

万俟林木:不過說真的,你還真很適合做小三兒,你看,參=三,是不是,羅小三?

羅參:……

万俟林木躺在客房裡,和羅參發著訊息,都是一些很沒營養的話題,發了一半訊息,很快就睡著了。

羅參聊著一半,很長時間沒有收到万俟林木的資訊,不由輕笑了一聲,已經腦補到了,肯定是那個小懶貓發著發著資訊睡著了,因此也沒有再打擾他,把手機放在一邊,獨自一個人躺在臥室裡,還真是有點寂寞。

第二天一大早,万俟林木就帶著顧野航坐上飛機,一下飛機,立刻打車趕往八表停雲樓。

去抓姦!

今天是花老闆登臺的日子,戲樓裡人聲鼎沸。

兩個人走進去,就聽到裡面沸沸揚揚的人聲。

“花老闆怎麼還不出來?!”

“就是啊!”

“今天怎麼競標?花老闆人呢?”

“各位各位!”跑堂的跑出來,哈腰賠笑的說:“各位不好意思啊,今天的競標已經結束了。”

“什麼?結束了?”

“這是什麼意思?”

“競標不是還沒開始嗎?怎麼就結束了?”

跑堂的歉意的說:“今天羅三爺又來競標了,所以……競標已經提前結束了,花老闆正在三樓,陪羅三爺呢。”

客人們一聽,全都不幹了,沸騰了起來:“怎麼又是羅三爺?!”

“是啊,羅三爺到底想幹什麼?”

“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難不成想要獨佔花老闆嗎?!”

“就是啊,羅三爺就算再有錢,也該和我們明面上競標吧!”

“這樣偷偷摸摸的,到底搞什麼貓膩!”

“花老闆不會和羅三爺是相好吧!”

顧野航站在門口,就聽到裡面的大喊聲,登時額頭上青筋直蹦,心裡火氣“呼呼”的往上冒。

跑堂的還有一句非常拱火的臺詞:“各位各位,稍安勿躁,都是誤會啊,我們花老闆和羅三爺,只是朋友關係。”

——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朋友!

經典言情劇裡面,幾乎都有這樣的橋段,綠茶婊女主和男主男配都曖昧,日常親親抱抱舉高高,被當場抓姦之後,綠茶婊女主就會大喊著,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朋友。

以至於現在“我們只是朋友”這句話一說出來,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果然,万俟林木偷看了一眼顧野航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大堂裡鬧哄哄的,全都要討一個說法,万俟林木就對顧野航說:“我們偷偷上三樓。”

沒成想顧野航也沒有拒絕,兩個人真的趁著“熱鬧”,偷偷溜上了三樓。

万俟林木走在後面,一邊走一邊偷偷發消息。

万俟林木:我們上三路抓姦了,做好準備!

嘟嘟——

羅參正坐在三樓的茶室喝茶,花停雲也尷尬的坐在一邊,兩個人一個看天,一個看地,顯然這兩個“臨時演員”,都對万俟林木這個“導演”非常不滿。

羅參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起來一看,說:“他們來了。”

顧野航和万俟林木來到茶室門口,門沒有關,故意留了一條小縫,偷偷的往裡一看……

有琴聲洩露出來,這條小縫剛好看到羅參坐在茶桌前喝茶,而花停雲正在撫琴。

万俟林木一看,恨鐵不成鋼,立刻又偷偷編輯資訊。

——你們倆有木有搞錯,這樣叫什麼親親我我?

——起碼有點肢體接觸!

——不能再親密一點麼?

嘟嘟——

嘟嘟——

嘟嘟——

羅參放在茶桌上的手機,奪命連環的震動著,震的羅參頭皮發麻。

羅參有些無奈,咳嗽了一聲,站起來慢慢走過去,挨近撫琴的花停雲。

為了刺激顧野航,万俟林木讓花停雲今天一定要穿旗袍,高開叉,特別性感的那種旗袍。

羅參走過去,抬起手來,慢慢撫上花停雲的鬢角。

嘟嘟——

万俟林木的奪命連環又殺來了。

——你順毛呢?!

——溫柔點!

羅參:“……”

羅三爺心裡苦,我的男朋友為什麼這麼大方,讓我對別人溫柔點?

羅參硬著頭皮,突然把花停雲給拽了起來,自己坐在八仙大椅上,讓花停雲坐在自己懷中。

顧野航從門縫裡偷偷看著,一看到這場面,臉色登時黑了下來,周身的氣溫瞬間冷了七八度。

嘭!

不用分說,直接一腳踹開房門,衝了進去。

万俟林木沒想到顧野航這麼容易就上鉤了,趕緊也跟著走進去。

顧野航衝進來,剛才是從門縫裡,這回是真真切切的,就看到花停雲坐在羅參懷裡,氣的他腦子裡一片空白,臉色冷的可以,一把抓住花停雲,將他拽起來。

花停雲一站起來,竟然還是高開叉的旗袍,顧野航一個字沒說,立刻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把外套搭在花停雲身上,將他緊緊裹住。

花停雲吃了一驚,沒想到顧野航真的衝進來了,順著披外套的動作,還將花停雲緊緊摟在懷裡,那一臉的保護欲和佔有慾,彷彿羅三爺是耍流氓的地痞無賴。

顧野航冷冷的說:“羅三爺,我一向敬重你,卻沒想到羅三爺是這樣的人。”

羅參有些無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風衣,站起來說:“顧先生,我看你是誤會了。”

“誤會?”顧野航一臉要和羅參反目成仇的模樣。

羅參淡淡的說:“既然顧先生來了,那就談談再走吧。”

顧野航有些奇怪,說:“談什麼?”

万俟林木說:“談談你喜不喜歡花老闆,如果不喜歡,為什麼不讓花老闆和別人親近呢?”

顧野航更是一臉迷茫,隨即就是“嘭——”的一聲,万俟林木已經拉著羅參離開了茶室,將門一關,瀟灑的離開了。

顧野航有些後知後覺,說:“他們這是……?”

花停雲稍微和顧野航拉開一些距離,他的身量沒有顧野航高,因此顧野航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發頂,柔順的黑髮,又軟又滑,披肩而下。

花停雲的聲音很輕,聽起來夾雜著一絲的冷漠:“顧先生,我有話就直說了……我喜歡你。當時在墓葬裡,顧先生奮不顧身的救了我,我還以為顧先生也和我一樣,如果是我誤會了,那麼現在,我給你道歉。”

“什麼?”顧野航踏前一步,一把抓住花停雲的手臂。

花停雲有些吃驚,剛才的鎮定和自然突然灰飛煙滅,抬起頭來,驚慌的眼神撞上了顧野航,趕緊錯開。

顧野航又是驚喜,又是不敢置信說:“你說的是真的?你喜歡我?你接近我,難道不是我是那個老混蛋的兒子麼?”

老混蛋……

說的肯定是花停雲的爺爺了。

花停雲一聽,又是氣又是好笑:“不許你這麼說我祖父。”

隨即又說:“我剛開始……接近你,的確因為想要確定一下,你是不是祖父的兒子……”

花停雲坦白說:“我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胎記。”

顧野航笑了起來,他聽花停雲說到這裡,一顆心已經放回了肚子裡,似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看到花停雲雖然一副鎮定自然的模樣,卻有些說不出的靦腆和青澀,忍不住想要調戲一把。

顧野航一把摟住花停雲,將人帶進懷中,笑著說:“原來花老闆,想要看看叔叔的胎記?那現在還想不想看了?”

花停雲腦袋裡“轟隆——”一聲,差點炸開。

顧野航低聲笑著說:“沒關係,想看的話,叔叔什麼都給你看……”

万俟林木和羅參回了開心墓場,羅參終於卸下了做小三兒的重擔,感覺一身輕鬆。

兩個人回去之後已經不早了,剛進了臥室,羅參已經一把將万俟林木抱起來。

一臉威脅的模樣:“以後還敢不敢逼著你老公去做小三兒當炮灰了?”

万俟林木一點兒也不怕他,說:“我看你挺有這方面的天賦的。”

羅參一笑,說:“讓我來聞聞,木木,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酸味兒?”

聞到了……

万俟林木也聞到了,一股檸檬精的味道,是從自己身上飄出來的。

說實在的,雖然是万俟林木讓羅參去做炮灰的,這個辦法也是万俟林木想的,而且還是万俟林木一手策劃的,也是万俟林木讓羅參和花老闆再親密一些。

但是實話實說,万俟林木吃醋了!

羅參笑著說:“木木不乖,逼著我做炮灰,現在你還吃醋,你說說看,要怎麼懲罰你?”

他說著,將万俟林木一把扔在沙發上。

沙發非常柔軟,只是對於羅參來說,空間有些狹小。

万俟林木剛剛被扔上去,突然“嘶——”了一聲,感覺有什麼東西硌到了自己。

羅參還以為自己弄疼了万俟林木,趕緊說:“怎麼了木木?”

万俟林木翻身起來,伸手一摸,沙發上竟然藏著一個圓溜溜的東西,就是這個東西剛剛硌到了他。

——一顆金色的……

“鵪……鶉蛋?”万俟林木舉著從沙發上摸出來的鵪鶉蛋。

金色的!

在万俟林木的眼睛裡,重點就是金色的。

入手還暖烘烘,沉甸甸!

万俟林木一陣欣喜:“純金的?金蛋子?長得跟大黃魚一樣美貌!”

他說著,就要往嘴裡咬,試試這顆金蛋到底是不是純金的。

“等等。”羅參眼疾手快,一把將金蛋子給搶了下來,說:“木木……這應該不是鵪鶉蛋。”

誰家鵪鶉蛋是金色的?

羅參也不記得買過這樣的金擺件,畢竟在這之前,万俟林木獨愛大黃魚,所以羅參一直都在各種尋找金條,從沒想過金蛋。

羅參拿過來金蛋,仔細的研究了一下。

這顆金色鵪鶉蛋有點迷你,而且暖烘烘的,最重要的是,它自己在微微顫抖著……

軲轆!

金蛋子突然動了,無風自動,“軲轆”一聲從羅參的手掌中跳了下去,“軲轆——”滾到沙發上,又從沙發上“蹦!”一聲跳到了地上,“骨碌碌”滿地打滾。

万俟林木指著地上滾動的金蛋子:“活的?”

羅參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一陣頭疼襲來,已經變成了日常頭疼,說:“這是不是……燭龍蛋?”

万俟林木露出一個冷漠的驚訝表情:“大金的……娃?”

万俟林木和羅參趕緊滿地去撲那顆金色鵪鶉蛋。

小家夥也不知道怎麼偷渡出來的,動作十分靈活,再加上它個頭小,羅三爺足足抓了兩分鍾,這才將金蛋子五花大綁。

兩個人提著五花大綁的金蛋走出臥室,去找大金。

因為時間晚了,大金好像在睡覺,敲了半天門才開啟,開門的還是金縷。

金蛋太小了,金縷根本沒有注意金蛋的存在,而是說:“有事麼?主人已經睡了。”

羅參有些頭疼,揉了揉額角說:“大金……還好麼?”

金縷奇怪的說:“怎麼了?”

万俟林木舉了舉金蛋,說:“來認一認,這是你們家的孩子麼?”

金縷是個不靠譜的,大金還沒醒過來,万俟林木和羅參也是無奈,只好把無啟找過來,讓他給大金診診脈。

大金一直沒睡醒,無啟給他診脈,睡的還挺熟。

眾人全都看著無啟,無啟診了一會兒,隨即說:“脈象已經正常。”

也就是說,這顆金蛋真的是燭龍蛋,在大金和金縷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燭龍蛋都降世了,那兩個做爹的,還在情況之外!

大金聽到眾人的說話聲,可算是醒了過來,有些迷迷糊糊,迷茫的說:“師父?祖師爺?你們怎麼都在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是找到下一個天燈的訊息了麼?”

万俟林木:“……”

羅參:“……”

無啟:“……”

只有金縷最淡定,很自然的說:“沒事,繼續睡吧。”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第一次見到燭龍蛋,其實大家也都是第一次見到燭龍蛋,還是……

這麼迷你的燭龍蛋。

万俟林木將燭龍蛋擺在桌上,託著腮幫子說:“聽說燭龍很大很大,為什麼這個燭龍蛋這麼小?不應該有個百八十斤麼?”

百八十斤?那是恐龍蛋吧?

羅參說:“可能是因為金縷有海蟲的血統吧。”

万俟林木說:“接下來還要孵蛋麼?”

羅參說:“上古時代,燭龍就已經滅絕了,所以我也沒有在典籍裡看到過。”

万俟林木摸著下巴說:“還有羅三爺不知道的事情。”

大金和金縷的燭龍蛋稀裡糊塗就降世了,大金毫無經驗,金縷自己本身還是個“寶寶”,好在万俟林木對金燦燦的東西向來非常喜歡,因此比這兩個做爹的還要上心。

天天拿著標尺,給金蛋量身高。

“真的長大了一點,已經有兩釐米那麼大了。”

万俟林木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給金蛋量完身高,又拿著軟軟的布,開始擦拭金蛋,把金蛋擦得金光鋥亮。

羅參感覺自己都要失寵了,因為自己不是金燦燦的模樣,好像對比什麼名車名錶,万俟林木更加喜歡那種又俗氣又金燦燦的金子。

羅參無奈的看著万俟林木對別人家的孩子愛不釋手,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拿起來一看,是“假情敵”顧野航打來的電話。

“喂,顧先生。”羅參把電話接起來,微微皺了皺眉,沒一會兒又結束通話了。

万俟林木終於放棄了擦拭金蛋,說:“怎麼了?”

羅參說:“顧野航說,他可能得到了第二枚帝俊火種的訊息。”

顧野航是花停雲爺爺的兒子,也就是說,顧野航也是白民血統,雖然已經很不純正。

不只是白先生、花停雲、顧野航等等人,都想要找到帝俊火種救命,顧野航自然會多方打聽這個訊息。

顧野航剛剛打電話來說,他在道上認識一個古董商人,和他算是同行,手裡有一枚帝俊火種的訊息。

這次的火種,並不叫做天燈,而是被喚作……

——天火。

顧野航剛剛出差去了,這個同行就打電話來,問他要不要搭夥。

按理來說,同行是冤家,不會互相踩踏已經算是好事兒了,怎麼會打電話來問顧野航要不要搭夥,這就很奇怪了。

其實這個同行的目的,並不是顧野航,而是他聽說,顧野航和羅三爺一同去過蜀川之地,所以想要透過顧野航,認識羅三爺。

請羅三爺過來搭夥。

正巧顧野航在外地,無法和同行搭話,就打電話過來與羅參商談。

既然有火種的訊息,自然就不能放過,羅參一口答應下來。

這個同行就在市裡,想要和羅參見上一面,顧野航從中牽線搭橋,很快就談攏了。

眾人約了在花停雲的八表停雲樓見面。

万俟林木還有點奇怪,按理來說,羅參和顧野航是情敵關係,雖然是假情敵,但是按照顧野航的性格,應該不會讓羅參再去花老闆的戲樓。

但是這次顧野航安排兩邊去戲樓喝茶,讓人有些意外。

不過万俟林木進了茶樓才發現,原來顧野航不是意外的大度,而是意外的腹黑。

花老闆不在戲樓,因為他們都是老熟人,所以跑堂的也沒說瞎話,實話實說:“嗨,你們不知道啊,花老闆跟著顧先生去出差了。”

怪不得,原來花停雲也不在,顧野航才如此放心。

万俟林木和羅參在茶樓坐下來,那個古董商還沒有到,兩個人就點了一壺茶,幾樣點心,坐下來慢慢等。

兩個人喝茶聽戲,突聽門口一陣騷亂。

“先生,先生您不能進去啊。”

“您喝醉了,還是快回去吧。”

“我呸!我沒有喝醉!”

万俟林木的嗅覺本就靈敏,一股濃重的酒味從門飄進來,差點嗆死他,趕緊捂住口鼻。

就看到一個搖搖晃晃的大胖子,站在門口,堵住了整個戲樓的大門。

那胖子目測有一米八五,整個人又胖又壯,可以說簡直就是門柱。

他醉得東倒西歪,搖搖晃晃,揮開跑堂,從門外擠了進來,跑堂差點被他的肚子夾在門板上。

那人搖搖晃晃的走進來,東倒西歪,目光一掃,盯在万俟林木和羅參這一桌,晃晃悠悠走過去。

“嘭!!”一聲坐下來,椅子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聽得万俟林木一陣頭皮發麻,總覺得椅子馬上就要塌了。

濃烈的酒氣衝過來,万俟林木稍微捂住鼻子。

羅參說:“不好意思,這裡有人坐了。”

那胖子憨憨一笑,說:“我知道了我知道,羅三爺嘛!我姓元!”

元老闆?

顧野航介紹的那個同行?

元老闆笑哈哈的說:“嘿呵呵,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元,叫做元胖,心寬體胖的胖,發音是盤哦,不是胖!”

万俟林木:“……”元胖。

不知道這個當爹的是怎麼給他起名字的,非要起的這麼寫實。

元老闆笑著說:“嘿呵呵,不好意思,我剛才有個應酬,就……就稍微喝了一點兒,但是沒關係,我這人嘿呵呵,是千杯不醉,我現在醒的很!”

万俟林木:“……”一開口就是槽點,滿身都是槽點。

顧野航哪裡找來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人?

羅參上下打量了一下元老闆,說:“元老闆,咱們開門見山吧,聽說你手裡有天火的訊息。”

元老闆“嘭!”拍了一下桌子,說:“嘿呵呵!對得很!”

這裡是戲樓,當然可以談生意,但是元老闆聲音很大,聲如洪鐘,底氣十足,再加上他肺活量大,簡直聲震四海,把花旦的聲音都給蓋了過去,所有的人全都側目看著他。

万俟林木眼皮一跳,似乎覺得應該換個地方說話。

万俟林木靈機一動,說:“不如……我們去吃自助吧?”

三個人出戲樓出來,直奔自助,五十塊錢一位,很低端的烤肉自助,絕對能吃回本錢。

哪知道一吃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這個元老闆雖然看起來胖,但是食量真的很一般,還沒有万俟林木吃得多,但是他喜歡喝酒,一瓶一瓶的酒,紅白啤混著喝,這個酒量已經算是千杯不倒了。

元老闆抱著啤酒瓶,用肉肉的腮幫子拄著瓶口:“嗝——我跟你們說哦,是真的,我老爸親眼看見過天火……沙漠裡的天火。”

元老闆終於說到了點子上,將一個破破爛爛的本子,“啪!”一聲拍在桌上。

桌上都是烤肉的油,烤盤還在滋滋的冒著油,本子瞬間英勇就義,變得油花花一片。

元老闆指著本子說:“這就是我老爸留下來的手記,記錄了沙漠天火,裡面還有半張地圖……我老爸一生醉心這個……這個天火的研究,據說這個沙漠裡面啊,生活這一群……叫做白……白毛的人!”

万俟林木:“……是不是白民?”

元老闆“啊?”了一聲,說:“嘿呵呵,那可能是我記錯了,白民就白民吧。”

他壓低了聲音,神秘的說:“這個沙漠中有一個墓葬,就是白民的遺址……聽說裡面葬著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我老爸管這個墓葬叫做荒漠天火墓。”

元老闆把本子扔在桌上,也沒有再去管,万俟林木試探的把本子拿起來翻越,元老闆也不稀罕,好像不怎麼在意。

正如元老闆所說,這個本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破破爛爛,羅參看了一眼,說:“不是訪舊的,是真的老東西。”

本子有些年頭,羅三爺都鑑定了,是個老物件,那應該沒有錯。

本子裡都是筆記,但是因為年代久遠,紙張發黃,已經脆了,一碰就碎,裡面有很多頁都掉了。

還有一些頁,應該是撕下來的,撕下來的痕跡非常明顯。

嘶啦——嘶啦——

万俟林木一頁一頁的翻著本子,裡面記載的很凌亂。

這個本子的最早用途,應該是一個記賬本,記錄著一個探險隊伍的開銷支出。

元老闆說:“我爸這個人,特別喜歡探險,總是喜歡和驢友一起出去玩,他就負責記賬,後來他們進了一個大沙漠……”

本子上都是賬目,但後來變得不同,是一個路線圖,很可惜,路線圖已經被撕掉了很多,看不太清楚。

隨即是各種凌亂的圖騰,万俟林木注意到,元老闆的父親在本子上花了飛鳥的圖騰。

鳥腿很細,展翅引頸,這個圖騰的模樣非常像花停雲手捧的飛鳥天燈,也就是帝俊火種的模樣。

再往後翻,是用鋼筆畫出的各種線條,交錯在一起,應該不是什麼路線,因為線條太詭異了,各種各樣擰在一起。

這是……

“發洩。”羅參看了一眼,淡淡的說:“他們應該遇到了什麼絕望的事情。”

果然,再翻下一頁,上面寫著……

——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死!!!

——天火……

——吃人了。

整個本子的最後一頁,只寫了這麼一句話“天火吃人了”,之後再也沒有其他文字。

元老闆說:“我老爸進過幾次沙漠,也是算是有經驗的老手了,那次他和幾個驢友又進了沙漠,回來之後就瘋了。”

和元老闆的父親一起進沙漠的驢友全都死了,沒有一個活著出來,只有元老闆的父親活了下來,在醫院裡躺了整整三個月。

三個月之後變成了傻子。

元老闆顯然已經喝醉了,“嘿呵呵”的傻笑:“我爸說,他能看到鬼影!在自己眼前飄啊飄,耳朵裡都是鬼哭,哎呦好可怕的!更可怕的是,我老爸還不認識人了,以前認識的人全都忘記了,疑神疑鬼。”

“總之神經就不正常了。”

“那之後,家裡帶著老爸去看了幾次醫生,醫生說是受創太嚴重了,所以才會出現這樣情況。”

元老闆說的很輕鬆:“反正沒幾年,我老爸就去了。”

万俟林木和羅參看完了本子,交還給元老闆,羅參淡淡的說:“恕我直言元老闆,您父親已經遭遇了這樣的災難,你為什麼還想去沙漠?”

元老闆嘿嘿一笑,拍手說:“嗨,大家都是生意人,這還不知道為什麼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年頭錢不好賺啊,誰都有自己的難處,我也就是想要賺一筆錢,好好的安度晚年不是嗎?如果有可能,把我老爸當年那些驢友的遺體找回來,好好安葬,也當是嘿呵呵,做一樁善事了,不是嗎?”

元老闆似乎怕他們拒絕:“這可是樁好買賣,如果二位答應,倒時候除了佣金之外,咱們二八分成,我八你們二,怎麼樣?”

羅參說:“錢的問題先不談,元老闆想要進沙漠,首先需要一些‘本錢’,按照您父親留下來的這個手記,恐怕一輩子也找不到什麼沙漠天火吧?”

元老闆“咕嘟咕嘟”灌了半瓶啤酒,用手背抹了抹下巴上的酒水:“嗨!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老爸從沙漠回來,一直瘋瘋癲癲的,他在醫院住了三個月,護工說他是瘋子,一直在醫院的牆上塗塗抹抹,後來我要看,嘿呵呵,竟然是一副地圖!”

元老闆說著,拿出手機,是一張相片。

背景是醫院,綠色白色相間的牆壁,還是那種很古老的醫院,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牆壁上密密麻麻,畫的都是黑色的印跡,彷彿一張天羅地網,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元老闆只是給他們看了一眼,並沒有完全拿出來,隨即又收了回去:“這可是嘿呵呵,我的法寶,只要你們答應,到時候就按照這個地圖去尋找,怎麼樣?”

羅參微微一笑:“看來元老闆是有備而來,既然這樣……成交。”

咚!

元老闆立刻放下酒瓶,將酒瓶蹲在桌上,笑呵呵的伸出手和羅參握手,說:“羅三爺,爽快!那就這麼定了!”

他說著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酒足飯飽,出發我叫你們。”

元老闆離開滋滋亂響的烤盤桌,突然回過頭來,“嘿呵呵”笑了一聲,醉的不輕,搖搖晃晃的,衝著万俟林木和羅參咧開嘴說:“哦對了,天火……要吃人,記得進沙漠之前,先給自己買� �意外保險,嘿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万俟·財迷死魚眼·林木:我要反攻!

羅·一身冷汗·小三:木木,為什麼突然想不開,做攻很累的,而且特別麻煩,信我!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万俟·財迷冷漠臉·林木:因為燭龍金蛋看起來超有錢!你要是一個月生一個,一年就是十二個!我們爭取一月抱倆,兩月抱五個,效率更高!

羅·……·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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