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臥室出來, 去了隔壁的收藏室。

小崽子們已經睡了, 一樓的燈光熄滅,只有二樓走廊上暖色的燈光照亮, 姜婪拉著應嶠的手腕, 身影雀躍地推開了收藏室的門。

整個人就很迫不及待。

收藏室裡,寶石池在燈光下閃爍著屬於金錢的熠熠光輝。但落在姜婪眼裡,全是美食的誘惑。

本來就有點餓的肚子迫切地咕嚕咕嚕叫了兩聲, 在安靜的室內就顯得有點突兀。

姜婪難得有點不好意思,雖然饕餮本性幾乎無人不知,但是知道是一回事,這麼赤.裸裸地在男朋友面前展現出來, 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有點破壞形象。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表現的太猴急了, 輕輕咳了一聲, 努力按捺著撲上去大吃一頓的急切,邀請應嶠和自己一起。

應嶠假裝沒聽到他的肚子咕咕叫,揉揉他的腦袋,溫聲道:“不用管我。”

他並不想吃寶石, 也不是不能, 就是不太想。

雖然靈氣充足,但也是真的硌牙。

也不知道姜婪是怎麼會培養出吃寶石的愛好的。

見應嶠不去, 姜婪變回原形,快樂地撲向了寶石池。

反正黑乎乎一隻饕餮也看不出表情來,他完全沒有了形象包袱,在寶石池裡幸福地滾了幾滾, 美滋滋地坐在零食庫裡,不拘顏色不拘形狀,統統往嘴裡扒拉,快樂地嘎吱嘎吱嘎吱……

應嶠聽著嘎吱嘎吱的脆響,腦闊有點麻。

他移開目光,努力說服自己,這些碎寶石就是吃完了,也還能再買。

畢竟和珍貴的尾巴比起來,區區寶石,不值一提。

還是哄男朋友高興更重要。

這麼想著,他頓時釋然,將目光轉到了正在快樂嘎吱的男朋友身上。

縮小體型的饕餮背對著他,整個看起來就有點圓潤,黑色的龍尾愉悅地一晃一晃……應嶠盯著那條活潑的小尾巴看了一會兒,摸了摸胸口,被萌到了。

男朋友真可愛。

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饕餮這麼可愛呢?

應嶠一邊想著,一邊拿出手機偷偷拍照,將這一幕定格下來。

他看著照片上可可愛愛的小饕餮,又忍不住想要跟好朋友們的分(炫)享(耀)了。

全妖族最可愛的饕餮,是他男朋友。

這件事很值得廣而告之,滾動迴圈播放。

他將照片發在群裡,語氣得意:[我男朋友真可愛。]

其他人:????

要是他們眼沒瞎的話,照片上的是饕餮。

看看那一身漆黑堅硬刀槍不入的鱗片,看看那一對彎曲銳利閃著寒芒的角,再看看那粗壯有力的四肢和末端無比尖銳的爪鉤。

exm???

可愛在哪裡???

開明語氣唏噓:[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好好一隻狗,談了戀愛就瞎了。]

[泰逢:這大概就是被愛情矇蔽了狗眼吧。]

[陸吾:應嶠,這是你的收藏室???]

他無比感慨:[這是真愛。]

應嶠是個死收藏癖,好友圈裡無人不知。又騷包又臭美,最大的樂趣就是在他堆積如山的寶石上打滾。別人要是多看一眼,都能被揍。

沒想到有朝一日,應狗竟然捨得把自己珍藏的寶石餵給饕餮。

這可是饕餮啊!

就是有座寶石山,那也能給吃空吧?

想到這裡,陸吾又有點幸災樂禍:[應嶠,養饕餮挺燒錢的吧?哪天要是吃不起飯了,可以來給我打工,我辦公室還缺個保潔。]

應嶠黑了臉:[陸吾,滾。]

開明和泰逢看見陸吾發的訊息,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饕餮屁股底下坐的,竟然是應嶠最寶貝的寶石。

臥槽?!應狗下了血本啊。

緊接著又開始吃檸檬,應狗為什麼這麼有錢???

[開明:應嶠,你物件吃剩下的請分我一點謝謝。]

[泰逢:應嶠,這麼多年了我還是很好奇,你這些年到底掏空了多少大妖的老巢?]

難怪這麼多年過去了,不少大妖提到應嶠還是恨的咬牙切齒,現在看看應狗這鋪張浪費的得意樣兒,被記恨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畢竟這逼真的好狗。

不僅秀恩愛,還特麼炫富。

就應該燒死。

看著泰逢他們變身檸檬精,應嶠嗤了一聲,回:[泰逢開明陸吾,審美低階,有待提升。]

他收起手機,看看在寶石堆上打滾的小饕餮,心裡漸漸躁動起來。

可愛,想太陽。

應嶠舔了舔唇,化回原形,故作淡定地踏進了寶石池。

姜婪聽見動靜回頭,爪子還抓著一把寶石,就伸頭過來跟他蹭蹭。

脖頸處光滑的鱗片相貼磨蹭的感覺太過奇妙,激得應嶠後背一陣發麻,連鱗片都微微張開。

他目光從姜婪漂亮的角一直滑到活潑的尾巴尖,越看越覺得喜歡,忍不住用尾巴去輕輕勾姜婪的尾巴。

這還是他和姜婪第一次以原形進行親密接觸,有種更親密也更滿足的奇妙感覺。

姜婪嘎吱吃寶石的動作停下來,尾巴大方的和他的尾巴蹭了蹭,又用尾巴尖勾纏著他的尾巴尖晃了晃,然後把自己這邊的寶石往應嶠身前推了推,便鬆開尾巴,轉過頭繼續吃。

“……”

應嶠被他勾的不上不下,只覺得從前喜歡的寶石甚至有點礙眼,金色眼瞳凝著他,不甘心地追問:“吃飽了麼?”

姜婪嘴巴鼓鼓,含含糊糊地說沒有。

他還能吃!

應嶠的尾巴有些焦躁地拍打著寶石,被攪撥的到處都是寶石像極了他此刻凌亂的心情。過了一會兒,見姜婪還在吃,他又忍不住用尾巴去撩撥姜婪,尾尖在他敏感的尾.根部位輕輕磨蹭,試圖把男朋友的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來。

姜婪終於如他所願停下了動作,用尾巴去推他:“癢。”

還有點麻酥酥。

應嶠鍥而不捨地蹭上去,試圖和他的尾巴交纏,嗓音低低啞啞:“我們做點別的事。”

咦?

姜婪眼瞳微微擴大:“什麼事?”

“吃了宵夜,要做點有益身心的運動。”

應嶠一邊說一邊貼緊他,尾巴越發緊密地纏住他的尾巴,緩慢又曖昧地磨蹭著。

姜婪感覺尾巴有點熱,從前看過的龍族交.尾的畫面不知道怎麼又蹦了出來,他動了動被纏緊的尾巴,有點好奇又有點期待地問:“是要交.尾嗎?”

那他可以!

應嶠:……

他看著姜婪睜得圓溜溜的紅眼睛,嘆口氣:“交.尾不能這麼隨便,至少這裡不行。”

姜婪:???

他試圖舉例反駁:“但我在龍宮的時候看到有龍在珊瑚叢裡交.尾。”

所以為什麼我們不行?

在自己家也不是很隨便吧?

姜婪有點想知道交.尾是什麼感覺。

“……”

應嶠表情一言難盡,但還是耐心解釋道:“這裡地方太小,不方便。”

作為一條有儀式感的龍,應嶠覺得第一次交.尾一定要選個好地方,才能酣暢淋漓。

姜婪半懂半不懂,就知道今天不能交.尾,頓時有點興致缺缺,乾巴巴地“哦”了一聲,又抓了一把寶石扔進嘴裡開始嘎吱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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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快樂的運動,那還是繼續吃宵夜吧。

應嶠:……

寶石就有這麼好吃嗎?

他的心裡不滿,驟然變大身形,將小小只的饕餮卷回了臥室。

“???”

姜婪躺在床.上,就很矇蔽,嘴裡的寶石都忘了嚼。

幹什麼?

是嫌棄他吃太多了嗎?

他眼睛瞪的圓溜溜,瞳孔微微放大成杏仁狀看著應嶠,就很委屈。

說好可以隨便吃的。

結果現在又不讓吃。

騙子!

渣龍!

姜婪生氣地瞪了應嶠一眼,轉過身拿後背對著他,腦袋鑽到了枕頭下面去藏起來,暫時不是很想看到這個不能要的男朋友。

應嶠:???

他勾勾姜婪的尾巴,又捏捏他的耳朵,低聲問:“怎麼了?”

怎麼忽然就不高興了?

結果姜婪很用力地把尾巴抽回來,用前爪抱住,不讓他碰。

“???”

應嶠更加不明所以,盯著委屈成一團的小饕餮,只好尾巴將他整個圈住搖了搖,故意自問自答道:“是誰欺負我可愛的男朋友了?”

“跟我說說,我去給你出氣。”

姜婪:……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笑出聲,轉過身撲倒應嶠,化回人形騎在他的腰上,氣勢洶洶地捏住他的臉頰,說:“就是你。”

應嶠否認三連:“肯定不是我。”

這麼可愛的男朋友只想在床.上欺負。

但是還沒來得及。

所以這個鍋不能背。

姜婪氣哼哼道;“你還不承認,你是不是嫌我吃得多,反悔了?”

“???”

應嶠一時沒理解他的邏輯,跟他大眼瞪小眼半晌,腦內飛快回憶了著回臥室前的事情。

然後他就默了。

他大約弄明白了姜婪的邏輯。

一個小小誤會,必定不能成為晚間運動的阻礙。

應嶠坐起身,掐一把姜婪氣鼓鼓的臉頰,下巴抵在他頸窩輕聲說:“不是嫌你吃得多,只是有另一樣東西想給你吃。”

姜婪目露疑惑:???

他好奇地問:“什麼東西?比寶石好吃嗎?”

應嶠微微挑眉,在他唇上碰了碰:“你自己嚐嚐就知道了。”

姜婪迫不及待地說好,正想問問吃的在哪,眼前就猝不及防地黑了下來——應嶠抬手關掉了臥室的燈。

黑暗中,應嶠吻住他,低啞的聲音從唇齒間洩出來:“別著急。”

夜還很長,好吃不好吃,試試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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