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阿油的族群不是回來了,而是從陸地再次來到這裡繁殖交-配了。

春來在這個族群裡並沒有看到有任何一個幼崽,而那些回來的飛燈族人都是像阿油媽媽那樣的成年形態,他們非常繁忙的打架和繁殖。

不過讓春來非常迷惑的是,她發現飛燈族人好像特別愛排隊?

好多帶著熒光藍圈的飛燈族人在一個沒有藍圈的飛燈族人身後排隊,那些排隊的藍圈飛燈人還經常一言不合就打架,剛開始是兩個人打架,最後就變成了打群架。

而那個沒有藍圈的飛燈族人則十分淡定的在旁邊看著,也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後來春來看明白了,那些跟阿油一樣帶藍圈的飛燈族人是雄性,而不帶藍圈的是雌性,那麼多排隊的雄性等著去和一個雌性配對繁殖……

春來問阿油:“你們族的雌性這麼稀缺嗎?”

阿油對於他們種族的事瞭解的還沒有奧格知道的多,他傻了吧唧的搖了搖海參大腦袋,說了句:“我媽說雌性要受到保護的,只有最強壯的雄性才配保護雌性。”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只有最牛逼的雄性才能跟雌性配對繁殖成功。

所以這些打群架的雄性最後勝利那個,就能跟那個在旁邊等待的雌性配對。

春來嘟囔著:“你們飛燈族人的競爭太大了。”

轉而一想,她又開始替阿油操心了,阿油雖然還很小,但他也是個飛燈族人的雄性啊,將來他也得進行這種激烈的競爭才能娶到老婆生孩子,她抬頭跟奧格說:“過兩天還得更加使勁鍛鍊阿油,否則好擔心阿油找不到老婆啊。”

奧格被她逗得笑了,說她:“太傻。”但還是忍不住拿金色大尾巴去摸了摸她的頭。

他那麼大的身軀去控制力道摸春來的頭,動作那麼溫柔,弄得春來每次都忍不住去蹭了蹭奧格的身體。

她很喜歡奧格摸她的頭,也喜歡蹭在奧格身邊。

不管是兄長還是老父親,她都好喜歡這種感覺啊。

奧格說:“一定會讓阿油找到女朋友的。”

阿油還懵懵懂懂的,不知道什麼叫做老婆,只看到那些雄性飛燈族人打成了一團,他還在旁邊給加油。

很快這些雄性族人就分出了勝負,最先被打飛的那個飛燈族雄性垂頭喪氣的爬起來,然後轉頭去排別的隊伍,繼續打群架。

這個被打飛的雄性族人跟別的雄性不一樣,他的個子要更矮小一些,而且他特別不一樣的在腰那個系了一根皮帶,好像是要將腰那裡顯得細一點似的。

那感覺就像是個大魷魚中間綁個皮繩,看起來有點滑稽……

因為他的打扮太有標誌性,春來他們總能看見這個系腰帶族人,她發現這個腰帶族人不論在哪個雌性那裡排隊都是第一個被打飛出去的,想到阿油媽媽說的話,看來在飛燈族人身體瘦弱的雄性真的是連老婆都找不到啊!

這更加堅定了春來要好好鍛鍊阿油的決心。

那個腰帶族人被打了一圈之後也有點氣餒,乾脆不加入任何戰鬥了,熟練的坐在一塊礁石上,他的長觸爪從肚子裡掏出來一根細細的金屬,然後熟練的叼進嘴裡,開始吧嗒吧嗒的吃了起來。

在春來看來,那姿勢特別像抽菸……

阿油還非常好奇的問:“他在幹什麼?他吃的是什麼啊?看起來好像很好吃。”

春來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抽菸這種行為,不過好在還沒等她想好怎麼解釋,那個腰帶族人就將金屬煙收了起來,繼續加入到排隊、打架、找老婆的隊伍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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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腰帶族人又折騰了半天,這回被打得臉都有點腫了,他前肢的兩個螳螂夾子手也有點打歪了,夾著電子煙吧嗒吧嗒舔的時候,手都是發抖的。

像極了電影裡被暴打一頓之後倔強的想給自己找回點臉面的周星馳……

他的金屬煙還是沒拿住,掉在了地上。

阿油趕緊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幫忙撿起來,他從剛才就一直琢磨這東西到底好不好吃,這回拿到手裡之後,觸爪在是上面摸來摸去的,顯然十分好奇。

還跟腰帶族人說:“這個好不好吃啊?”

腰帶族人拿回金屬煙,說:“這個小孩子不能吃,這是大人才能吃的。”

阿油不甘示弱,“我都長高很多了呢!”

腰帶族人說:“那你也不是大人,不能吃。”他吧嗒吧嗒又抽上了。

阿油還想多聊天,但是這個腰帶族人明顯沒有時間跟他們多聊,因為他們配對繁殖季節很短,他想要抓緊時間找到一個雌性跟他配對,畢竟他也老大不小了。

他收起金屬煙站起來,結果剛起身,忽然他身-下掉出來一個東西。

一個黑色的小圓球。

是那個翻譯器。

剛才春來在另外的飛燈族人那裡也看到這個了,這個翻譯器好像是他們族的標配,貌似每個人都有一個。

阿油將那個黑球翻譯器撿起來遞給腰帶族人,腰帶族人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然後又用觸爪摸了摸阿油的頭,說:“希望這回我能成功,將來我的兒子也能像你這麼懂事。”

阿油嘿嘿笑兩聲,受到誇獎了,很高興。

正在這時,阿油的肚子忽然發出了叮叮叮的聲音,他趕緊將東西掏出來,原來發出聲音的是他的翻譯器。

他搖了搖翻譯器,以為是它用久了壞了。

結果腰帶族人的翻譯器也響了。

所有人都愣了。

小腰帶拿起阿油的翻譯器問他:“你怎麼有這個?”

阿油:“這是我媽媽給我的。”

腰帶族人將兩個翻譯器拿在手裡按了一下,然後春來就看到翻譯器在空中投影出了兩把一模一樣的錘子。

腰帶族人一下激動了,立刻將阿油摟在懷裡,喊道:“你就是我那大外甥啊!”

“我是你老舅啊!”

他們仨都懵逼了。

阿油不知所措的看向春來,喊了一聲:“阿春……”顯然他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春來也遊了過去,問那個腰帶族人:“你怎麼知道他是你親戚?”

腰帶族人說得特別仔細,他說:“這個翻譯器裡投影出來的是我們揚克家的標誌,而且只能本家族的人能讓這個標誌出現,我姐姐那裡也還有一個。”

他高興的問阿油:“你媽媽呢?我怎麼沒看到她?”

阿油低聲的說:“我媽媽去世了……”他從肚子裡又掏出了一個小黑球遞給腰帶族人。

腰帶族人將那個翻譯器也按開了,果然在空中投影出了一把錘子投影。

“你媽媽是怎麼去世的啊?去年別的族人繁殖期結束後大多回來了,只有她和席馬家的女人沒回來,我就挺擔心的,但想到你還在海里,也許她是想陪著你……”

阿油又看向春來,“阿春,我媽媽她……”

春來趕緊跟腰帶族人講了阿油媽媽去世的過程,講得很詳細,老舅聽得很認真,知道他媽媽死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嘆了一口氣,“若不是他媽媽非得堅持第二年繼續來生孩子,也不會因為體力流失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老舅忍不住又掏出了金屬煙叼在嘴裡,吧嗒吧嗒抽了好一會兒,“適者生存,本身就是殘酷的。”雖然這麼說著,但是情緒還是很低沉。

過了好一會兒,老舅才將情緒整理好,介紹道:“我叫揚克十三,是你的老舅,我們揚克家傳到我這一代只有我和你媽媽,現在你媽媽去世了,只剩我們倆相依為命了。”

他又說:“哦對了,你叫做揚克油,你這名字還是我給起的呢。”

阿油乖乖的喊了一聲:“老舅!”

老舅又從肚子裡掏出一把金屬小錘子遞給阿油,“這是我們揚克家雄性都有的,這把是給你。”

阿油趕緊將小錘子拿在手裡,這可是他舅舅送給他的禮物呢!

老舅又看向了站在阿油旁邊的春來和奧格,問阿油:“這是你的朋友啊?”

阿油趕緊介紹道:“這是阿春,這是奧格,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比席馬頓好多了!”

一提到席馬頓,老舅撇了撇嘴,說了句:“他們席馬家也配跟我們揚克家的人玩?哼,一群養馬的!別跟他們席馬家的人玩,沒出息!”

春來覺得這話怎麼那麼熟悉呢?

然後她就想起來了,以前阿油提過的席馬頓的媽媽說過的話,“別跟阿油玩,他們家族的雄性沒出息的,連排隊都排不上號。”

春來這時才恍然大悟,之前她還不明白席馬頓媽媽說的那個排隊都排不上號是什麼意思!

席馬頓的媽媽這是在埋汰老舅找不到物件啊!

結果沒等春來說什麼,阿油在旁邊就說了出來:“席馬頓的媽媽也說我們家雄性沒出息,讓席馬頓別跟我玩。”

老舅哼了一聲,顯然是明白席馬頓媽媽指的是什麼,臉上這個不高興啊,不過席馬頓的媽媽已經去世了,他也沒再多說。

他跟春來和奧格打了下招呼,說:“阿油之前多虧你們照顧了,等上岸了之後再重謝你們,現在你們先跟阿油在旁邊吃點東西。”說著,已經從肚子裡掏出了三個爺爺果遞過來,像安撫小孩子似的。

爺爺果早就過季了,但是老舅還特意帶了幾個過來,想必就是存著配對之後再去找阿油的心。

春來覺得雖然阿油的舅舅看著有點不靠譜的樣子,但是心挺細的。

阿油有了爺爺果吃,一下子開心了,又喊了一聲,“老舅真好!”平常總看春來蹭著奧格說這話,他有樣學樣的跟自己舅舅說。

果然老舅一聽,滿臉笑開花,用觸爪摸摸阿油的頭,“阿油真乖!”

又跟他們說:“你們先吃著啊,老舅還有點事兒要忙,等會兒我再回來找你們,你們就在旁邊待會兒,一會兒我就回來。”

說完之後,老舅繼續排隊找對象去了。

春來目送他系著小皮帶的身影又加入到戰鬥之中,心中為老舅送了個祝福,希望他能找到物件。

等老舅走了,阿油才問:“阿春,‘舅舅’是什麼?”

春來簡直是哭笑不得,解釋了一句:“舅舅就是媽媽的弟弟或者哥哥。是你媽媽的親人。”孃舅孃舅,那可是非常親密的親戚啊。

怕阿油弄不明白遠近關係,又補了一句:“舅舅等於是你半個媽媽,你當他是你半個媽就行了。”

阿油想了想,又說了一句:“老舅是我半個媽,你和奧格是我另外半個媽。”雖然表述得亂七八糟,但是她和奧格都明白阿油的意思,他們倆對他而言是那麼重要和親密啊。

奧格的大尾巴也摸了摸阿油,阿油長長的觸爪又伸出來摸春來的,他說:“阿春也一起。”

春來心裡軟得稀里嘩啦的,可是內心中又一個擔心浮起了,阿油的舅舅來了,那麼阿油會不會離開啊?

與這個擔心相比,他們都沒有發現有一條半米多長的大魚在這附近游來游去,那條大魚在這深海中十分普通,已經是春來他們不想再吃的品種了。

但是這條魚的瞳孔一直不斷的擴大和縮小,就像是攝像頭拉遠和拉近的感覺一樣。

這是一條星曆三百年的深海攝像器。

它記錄下了這場飛燈族人的繁殖期場景。

同時也不小心將旁邊圍觀的這三人拍了下來。

一個飛燈族人幼崽,一個納克人原型,一個魚人,被傳到了星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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