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理論或許很容易掌握,但要真想將理論變為現實,難如登天。

逸風平靜的回道:“弟子也不知道,某一天我在飛玄洞外打坐靜思,進入空靈之境,雖然時間很短,但腦海中就多了這樣一段聲音。原本那些佛門技法弟子僅是知曉卻無力運用,也是從那次之後,弟子就突然有了使用那些技法的能力。”

清虛再次吃驚,聲音有些顫抖道:“你說你前後兩次進入過空靈之境?一次感受到佛光、佛力,一次理解到力量的真諦?”

“弟子並沒有徹底理解力量的真諦,只是懵懂而已,只不過不知怎得就能運用,其中緣由弟子也說不清楚。”

稍頓了一下,逸風丟擲了一枚重磅炸彈:“事實上弟子並非只進入過兩次空靈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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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只有兩次?”場中眾人都注意到了逸風用的並非這個詞語,法相立刻脫口而出道:“你說並非只有兩次是什麼意思?”

“就是時常吧。”逸風繼續語出驚人:“自從第一次翻閱《浮屠經》進入過空靈之境感受到佛光,收穫佛力之後,便能經常進入空靈之境。包括三千藏劍訣也是在空靈之境狀態中感悟到的劍意。”

“經常?”三位真人、兩位神僧外加一位迦蘭轉世都開始不淡定了,火平天為什麼那麼強?還不是因為他憑藉那枚火蓮子進入過空靈之境麼,還僅有那麼一次就讓他在火之一道上有如此成就。

修道界如何區別一流高手和超級高手?就是看有沒有進入過空靈之境,有沒有從中有所收穫,而空靈之境亦是《太乙三天訣》突破至太清赤天境的關鍵所在。

強如自在宮四大教御首尊,也無一人感受過空靈之意。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會在上清禹天境頂峰卡了那麼多年了。

什麼叫經常?怎麼會經常?經常是什麼意思?空靈之境可遇不可求,多少修道之人一生所向便是能有一次空靈之境,他卻說自己經常進入空靈之境,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震驚中,這些大能們都失去了平日的冷靜,沒有注意到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什麼不正常。

第一:此時的逸風和平日裡的逸風有所不同,平日裡逸風低調、沉穩、話不多,所有的心事幾乎都埋在心裡。若是以前的逸風,像多次進入空靈之境這種事是絕不會說的。可今日的逸風幾乎什麼都說。

第二:空靈之境不僅極難感悟,而且能領悟到什麼也有極大的限制,空靈狀態下的領悟受功法和一些其他因素的影響很深。

道宗算是好的,功法限制不大,可以感悟的領域比較寬廣,諸如五行、陰陽之力等都可以,這一點大勢宗也同樣如此。有些宗門如“青藤山”,除了毒、木兩種,其他的根本想都別想。佛門更慘,除了佛法其他一切都沒可能感悟的到。

還有一些是受外界因素影響,比如火平天吃了火蓮子就只能領悟火之一道,其他的想都別想。

空靈之境進入的年齡越小,修為越低,好處越大。更早的接觸到某種境界和法則,也就意味著更多的時間去參悟、體會,好處之多不言而喻。

逸風究竟進入過幾次空靈之境不得而知,但已知的三次中,一次感悟到佛力,一次感悟到力量本源,一次收穫了三千藏劍訣的劍意。

三種本源法則毫無關聯性,彼此天差地遠,最可怕的是這三者每一種都是層次極高,遠超尋常。雖說大道萬千,但其中還是有層次差距的。

事實上逸風還是有所保留的,比如那充滿遠古氣息的洪荒混沌之道。其中那種視眾生如無物、高高在上的冷漠,總是讓逸風膽戰心驚,儘管自己對這一道領悟最深,可卻從不敢深入參悟、修煉。

法善一屁股跌坐木椅上,喃喃自語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脈異能?身具天脈就是如此的得寵?連大道法則都任其一覽無餘?”

逸風自己也弄不懂這究竟是天賦異稟還是天脈所賜,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靜靜的站在那裡。自在宮的三位真人似乎也都陷入沉思,唯有空相雙手合十,緊盯著逸風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法善長嘆一聲道:“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老了。”說著法善站起身來,法相也緊跟著起身,連同空相在內一同向清虛行禮。

“諸位真人,老衲為調查逸風為何會用佛法一事,如今得知與已故師兄無關,乃逸風施主得天獨厚、自行領悟,此乃天意如此,佛主行事實非我等凡人可以妄測,想必自有其深意。既如此,老衲等就此告辭,也該迴轉山門了。”

三位真人站起身來一一回禮,清虛客氣道:“前日一戰,大覺寺與我自在宮的援手,清虛銘記在心。日後如有需要,我自在宮自當回報。請”

“阿彌陀佛”法善雙掌合十道:“方外之人,只是略盡本分罷了,掌教言重了,老衲告辭。”說罷帶著法相、空相轉身離去,清虛等人親自送出微天殿大門,目送大覺寺眾僧匯合,後面自有教御首尊出面,送大覺寺一行出山。

回到殿中,清虛微笑著對逸風說:“逸風,這一戰你做的很好,居功甚偉,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師叔我自認不是摳門之人。”

都是自家人,清虛態度相當隨意,清散、清念也沒拿逸風當晚輩看。

逸風拱手道:“掌教,逸風惶恐,逸風身為自在宮一份子,自當為宗門出力,何談功勞。”接著逸風頓了一頓,略一思索繼續道:“逸風只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掌教成全。”

清虛緩步走到座位上坐下,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笑著說:“說吧,什麼不情之請?”

“弟子想下山走動,見見世面。況且弟子身為狩魔使,這任務也還差著很多。”

三位真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清虛邊笑邊道:“狩魔使的任務你想做完恐怕難了,不過下山走動倒是應該的。實際上,就算你今天不提,我們幾個老家夥也是這麼打算的。”

見逸風一臉疑惑的樣子,清散真人解釋道:“逸風啊,狩魔使的任務是有級別劃分的,這你知道吧?”“弟子知道。”

“那你知道狩魔使是沒有真人級的任務的麼?就算是次一級的教御任務,數年也未必有一件的。”

“這個……”逸風疑問道:“不知這和弟子的狩魔使任務有何相關?”

清念哈哈大笑,指著逸風說:“如此驚採絕豔、天資聰穎的你,怎麼在這些方面蠢成這樣。也該得讓你下山多走動走動,見見世面了。”

“呃……弟子愚鈍。”

“傻小子。”清念繼續說道:“狩魔使任務不看修為,是以戰力為衡量標準的。你如今的修為隨只有修士巔峰,可實際戰力……”

逸風恍然大悟,在怎麼低調謙虛,起碼的自信心還是有的。逸風捫心自問,若是在外走動,除了四首尊之外,其餘一眾教御沒有一人能贏得了自己。而想要自己的命,恐怕怎麼也得是清散這一級數的高手出馬,才有可能做到。

若是在這鶴鳴山上,除了清虛一人,自己無懼任何挑戰。

清虛掌教端起茶盞微笑看著逸風,不疾不徐的道:“逸風,待的傷勢痊癒,你便可隨意下山。年輕人多出去走動走動,闖蕩一番是很有好處的。”

品了一口茶,放下茶盞,清虛看著逸風繼續說:“不過要真說狩魔使的任務,倒也真有兩件。”

逸風一聽,連忙躬身道:“單憑掌教吩咐。”

“此番大戰,影響甚廣,有些是個人行為與宗門無關,有些則是整個宗門參與其中。這件事事關重大,我與百里宗主和法善禪師商議過,必須徹查到底,那些整個宗門參與其中的,必須懲處。”

說到這裡,清虛面容有些扭曲,畢竟其中有著血仇,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所以,此次三宗聯手肅清修道界,大勢宗負責南疆,我宮負責中部,大覺寺負責北方。只要有宗門整體參與其中,經查實卻有血債的,我宮必會派人攻伐。”

聽到派人攻伐四個字,逸風臉色有些難看,微微的有些於心不忍。

清虛看出逸風的顧忌,繼續說:“你下山之後,不必特意行事,但如若碰巧遇到負隅頑抗,三宗弟子陷入苦戰的,必須盡到應盡的責任,出手相助。”

逸風猶豫了一下拱手道:“掌教,那些宗門弟子並非全都十惡不赦,可否……”

清虛揮手止住逸風話語,開口道:“我知你宅心仁厚,明心問道所走的又是天下止武、不殺仁道之路,這條路艱難坎坷,十分不易,若真能走通,未來成就也遠非我等可比。”

似乎有些感慨,清虛調整了一下情緒繼續說:“我可以答應你,攻破山門之後你便可離去,不必處理後續事宜,而且凡是由你出手的宗門,必會嚴格審查,若是有血債的,則絕不姑息,那些清白乾淨的,也絕不會錯殺一人。”

逸風還想說些什麼,但還是忍了下來,自己可以不追究任何人,但那些投靠妖魔,針對平民百姓出手殺戮的,那些屈死的冤魂難道不應該有人為其負責嗎?鶴鳴山之戰中戰死的英靈,他們的血仇真的就可以一點不報麼?

最終,逸風無奈的搖頭嘆氣道:“逸風謝過掌教,此次下山,若有需要莫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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