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問題對他而言至關重要,這是能否解開身上“真元鎖”的關鍵所在。

回想當初清閒真人在為逸風施加“真元鎖”的時候,曾經語重心長的囑咐道:“徒兒,這真元鎖封鎖的時間越長,解封之後你的戰力和修為提升越猛,但除你之外也並沒有誰能夠扛得住封鎖時的那種壓力。而且,你要記住一點,每一道真元鎖都是伴隨著一個心結而生的,也就是說未來你只有解開心結,方能將真元鎖解封。如果你終生未得答案,那麼就很有可能一輩子都會被封鎖在準修士的層面不得突破。”

而逸風身上“真元鎖”的心結,就是那句“為何修道。”也是多年來,一直困擾逸風的一個心結。

修道,在逸風的經歷和認知看來就是爭資源、造殺孽,在無盡殺伐中獲取更多的資源,從而取得更高的成就。

從迷霧澗事件開始,包括之後的極樂道人、蒼松到後來的戚猛,再到如今的無名氏,每一個事件都是和殺戮有關。一件一件累計到後來,甚至讓逸風生了心魔。

他想不通,為何人一定要殺戮,大家為什麼就不能和平共處,非要生死相搏才行。

他更想不通,為何人心如此難測,就好比天宗的鹿柄乾以及火平天。權利難道就真的如此重要?如果心心念念都是權利,那所謂修道之人又與尋常之人有何不同?難道修道的目的不是應該清心寡慾,一心飛昇嗎?

這林林總總,逸風都想不通,所以當真元鎖加身的時候,為何修道四個字就成了他的心魔,也是心頭的一道枷鎖。

一直以來,逸風都不覺得力量有什麼用,儘管對自己來說力量似乎唾手可得。可是力量除了用來殺戮之外,還能幹嘛呢?

但是今天,逸風從來沒有向現在這樣,如此的渴望力量。他想要解除封印,取得自己真正的力量,甚至還想要的更多,多到足以左右戰局,強到足以守護住一切。

所以,逸風心中無聲的喊出了一個答案:“我想要力量。”答案有了,可惜真元鎖卻全無動靜,顯然這並不是正確的答案,起碼不是逸風內心中真正要的。

逸風拼命的去想,這一刻到底該給出什麼樣的答案,“想要力量顯然是不對的,那究竟什麼才是對的呢?”

百里無極看著逸風,小聲向清虛道:“清虛,這小家夥不太對勁啊,看情形很像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清虛也發現了逸風的異狀,顯然已經正處在崩潰的邊緣。但是又不敢隨便打擾他,只能同樣壓低了聲音說:“逸風心性淳樸、內心更是潔白如紙,尤為重情。想來或許是風戰、風致陷入絕境,讓他深受刺激,導致心緒激動吧。”

百里無極點了點頭道:“這對他興許是好事,只要能邁過這道坎,他就能成長許多。既然他是清閒門下,我們也只能相信清閒的眼光不差吧。”

就在這時,一人突然竄上看臺,一劍刺向清虛。這人修為不弱,至少也有高階大修士的修為,方才放到了自己的對手,看到這邊有機可趁,便想著撿個便宜。

來人這一劍,令逸風瞬間清醒,在大腦還沒來得及做出決斷之前,本能則是先一步做出反應,逸風斜跨一步用身體擋在了長劍之前,帶著層層龍鱗的右拳精準的向長劍轟了過去。

“不要。”虛弱中的清虛大喊一聲,以他的心性來說,寧可自己戰死也絕不願看到一個小輩為自己擋劍,因為以二人的修為差距,逸風絕無半分可能擋得住那一劍,落敗身死只能是逸風唯一的結局。

就在拳劍交擊的瞬間,一道人影快如閃電,直竄上看臺,抬腿一腳便將對方踹了出去。跟著一把拉住逸風的肩膀,不讓他因用力過猛而傷了自己。

清虛一見來人背影,立刻送了一口氣,緩緩道:“你來了。”來人並未回頭,而是用極富磁性的嗓音回應道:“弟子待罪之身,豈能眼看有人在我宮造次。”

被踹飛出去的那人穩住身形,立刻驚呼道:“教御位階?這不可能。”此前針對二十八位教御,無名氏早有安排,此刻不可能有一人能脫身前來,眼前這教御修為的人從何而來?

那人定睛一看,臺上之人依稀有些眼熟,略一思索立刻認了出來,大喝道:“蒼松,你居然還活著。當年的血債咱們也該算一算了。”

後來出現這人正是當年逸風和風戰一起聯手對付的蒼松,當初清閒真人在逸風體內留存了一道劍氣,並囑咐他可以自行決定處理結果。

最終逸風心存善念,扣下了部分劍威,只是重創了蒼松,並隨後用剩餘劍威助風戰一舉突破至修士位階,再後來,蒼松被秘密送回自在宮。

當年之事,五位真人其實並未怪罪過他,只是蒼松確實差點滅了人家滿門,無奈之下只得對其圍捕。時過境遷,蒼松重回自在宮,幾位真人自然不再追究,更為其療傷準其重歸門牆。

蒼松一直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改頭換面,扮作一名佝僂老者多年來一直照料後山墓園以及打掃殿前廣場。只不過除了逸風和五位真人之外,就連風戰也不知道這老者就是蒼松。

時至今日,蒼松不僅調理好了陳年就傷,修為居然更進一步,當年驚採絕豔的那個蒼松似乎又回來了。現在的蒼松即便在教御中,也能排在中游左右,此刻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戰力。

面對那名劍手的質問,蒼松冷冷回道:“蒼松當年妄造殺孽,若是苦主上門,我自會自裁,絕不苟活於世。但你顯然沒那資格。”

說罷,蒼松亮出成名兵器“幻冥”。大喝一聲:“敢犯我自在宮者,殺無赦。”跟著便竄了出去,與那劍手戰在一處。

逸風脫險之後,更對自己無力守護掌教真人耿耿於懷,更加急切想要破開封印。所以,逸風冥思苦想,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過強的內心壓力,讓逸風汗流浹背,喘息不止。環顧四周,看到一個又一個人倒下,自己最敬重的大哥浴血奮戰、最溺愛的小妹奮力廝殺,每一個熟悉的面孔、每一個重視的人,時刻都處在生死攸關之中,隨時都可能戰死沙場。

“我…….我想要守護我所愛的人和我重視的人,想要他們不受到傷害,想要擁有保護他們的能力。”逸風給出了新的答案,當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真元鎖居然鬆動了那麼一下。

逸風大喜過望,卻不料真元鎖居然再無動靜,居然只是鬆動了那麼一下。

“為什麼,為什麼還不對?我究竟為何修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逸風雙膝跪地,雙手抱頭仰天大喊:“啊…….”。聲音淒涼又無助,無奈而又悲慟。

逸風這一聲長嘯,引起風戰的關注,只是他與風閒正在生死對戰,略一分神,風閒立刻把握良機徐晃一劍逼退風戰,縱身撲向看臺,預備先殺逸風在擒清虛,擒賊先擒王。拿下清虛或者攻破飛玄洞,才是此戰勝負的關鍵。

此時的逸風兩眼空洞,早已失神。口中不斷反覆唸叨著:“為何修道,為何修道”完全無視刺來的長劍,在風閒看來,只需輕輕一劍,立刻就能殺掉了事。

“噗”長劍透體而過,鮮血噴薄而出,灑了逸風一臉。熱血讓逸風瞬間清醒,這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風戰在關鍵時刻以身為盾,擋下了刺向逸風的一劍,代價則是左肩被洞穿。風戰右手持劍橫掃,風閒只能撒手後退,一個閃身出了風戰的攻擊範圍。

不遠處,風致顯然也是想要第一時間回身救護,不過卻被對手阻攔,更因為她突然撤守,風剎那反應不及,讓風致身上多了兩道劍傷。但是他看了眼逸風之後,一言不發。重新揮刀為風致護住左右。

風戰將泰阿往看臺上一插,伸手握住秋水劍柄,對身後的逸風說道:“小弟,大哥無能,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你將自己逼成這樣。但是只要大哥在,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分毫。”

說著右手發力將秋水猛然抽出,帶著噴灑的熱血,風戰揮手將秋水拋開,提起泰阿,根本無視肩頭重傷,大喝一聲揮劍向風閒砍去。風閒掌心虛握吸回長劍,再次與風戰展開激戰。

逸風臉上熱血未冷,不知是受了風戰言語的刺激,還是鮮血滿面的影響。逸風的神情居然冷靜了下來,隨著起身的動作,逸風喃喃自語:“我想要這天下再無紛爭……”

戰場中交戰的雙方,突然冥冥中感覺到有什麼破裂了,似乎正有某個什麼正在甦醒。

“我想要天下再無殺戮……”三天殿前瞬間吹起了一陣清風,陣陣漣漪波動隨風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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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風昂首而立,右臂高舉向天:“我要…….天……下……止……武”

滕然,後山藏劍池最高處,一道湛藍氣柱沖天而起,沛然劍威橫掃八方,正在圍攻後山的柳飄萍等人雖不及防,在這股莫可匹敵的劍氣之下,紛紛吐血重傷。

交戰雙方同時被通天氣柱所吸引,更被無匹劍威所震懾,不由自主的放緩了攻勢,紛紛看向後山方向。

清散真人無比震驚的看著後山的那道湛藍氣柱驚呼道:“這……這是……”

看臺上的清虛掌教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喃喃道:“湛盧,出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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