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沉默了。
他第一次知道做人原來可以這麼無恥。
看著老哥那雙眼放光的樣子，江北一時間竟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一般，久久無法言語。
“南兒，做人，尤其是做我江萬貫的兒子，要有原則，懂嗎！”
下一刻，只見江萬貫的身子微微前傾，一臉深意又嚴肅的看著江南，沉聲說道。
江北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容。
“爹，弟弟比我要沒原則多了，不光沒原則，他還無恥，我覺得我已經算是很那啥了……”江南搓了搓手，看著這一臉錯愕的老爹。
江北當時就難受了，感覺自己的後槽牙都在疼。
“嗯？”江萬貫的眉頭當時就是一挑，下一刻，卻是轉頭看向了江南，“你跟你弟弟比？”
江南：“？？？”
“我為什麼不能跟他比？大家都是一個爹媽生的！他都這麼無恥了，難道我就不能無恥點嗎？”江南一臉不悅的反問道。
“呵！”
只聽得江萬貫冷笑一聲，隨後竟直接放下了自己翹著的二郎腿，站了起來。
“爹！你幹啥！你別說不過我了就要動手打我！你這樣是不對的！你這樣的教育是行不通的！你會讓我幼小的心靈產生心理陰影！”江南說著，連連後退。
煙不給也就算了，說幾句實話也得捱揍！
江北眼角都在抽搐著，感覺他哥變了……
想要改變一個人，也太容易了吧……都不用刻意的去改變他，只需要讓他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呵！打你？我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打孩子的人嗎？”江萬貫冷笑一聲，隨後自顧自的點上一根煙，站在那，身形如山一般挺拔，嗯，沒有駝背的跡象。
江南嘴角狠狠的抽了兩下，一臉憋屈的說道：“爹……你剛剛才打了我。”
“哦？真的嗎？我這六階靈草放在哪了我怎麼忘了呢……”江萬貫一臉狐疑的說著，竟然還撓了撓頭，“哎，這人老了啊，是不行啊，記性也差了。”
爹，您才五十啊！江北在心裡吶喊著。
“沒！沒打！您那是在培養我的實力！考驗我的戰鬥技巧！”江南那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一臉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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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就好，我還以為我老糊塗了呢。”江萬貫一臉深意的點了點頭，對自己這大兒子更滿意了。
“南兒，做人啊……”江萬貫嘴裡叼著煙，一臉深邃的模樣，背負著雙手，朝前走去。
江南明顯的一愣，江北也懵了，老爹竟然還能講人生道理？要是人人都像他這樣……
那連山脈早就亂成一鍋粥了哇！
還是現在這樣，大家都道貌岸然一點比較好。
“呵！南兒，做人就要做到底，就算是無恥，也要像你弟弟一樣無恥，懂麼？”江萬貫神色淡然，朝著江北不緊不慢的走去。
隨後，來到了江北的面前。
江北：“？？？”
幹啥啊這是。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剛剛都聽到了什麼？
看著自己小兒子這一臉懵逼的樣子，江萬貫眉頭微微一皺，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滿。
來自江萬貫的怒氣值+1+1……
“爹！怎麼了？”江北牙一呲，臉上的笑容當時就出現了。
而江南，則是渾身當時就顫抖了一下，這尼瑪。
下一刻，只見江萬貫伸出了手，然後，臉上也露出了略帶深意的笑容，竟然在江北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
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容。
“北兒，你做的很好，你無恥的樣子頗有我年輕時的風範，繼續努力。”
只見江萬貫說罷，竟然轉頭朝著樓梯走去，“老子累了，先回去歇一會兒了，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吧，南兒，至於煙，明日再來找為父要吧。”
……
江萬貫離開了。
江北和江南坐在沙發上，對視著，像是在懷疑人生。
“弟弟，怎麼才能更無恥一些？”江南一臉疑惑的問道。
看得出來，老哥是在虛心求教。
江北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哥說，下意識的擺出了之前老爹那大佬一般的坐姿，右手杵著腦袋，左手點上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哥，我覺得這個問題你不行該問我，我是個很真誠的人，每次我出去晃點別人的時候都是先騙過了我自己。”
江北一臉難受的說道。
是的，他確實是這麼做的，要是放在現代，多半這也是個催眠大師，當然，是給自己催眠的那種，就如同很多演電影電視劇的老戲骨一樣，他們得進入那個角色，進入那個劇情，這也是之所以……因戲生情。
江北就這麼幹的，甚至他多少次還真就把自己也當成一個道貌岸然的大師了。
現在老哥問自己怎麼能無恥一點？
他也不知道啊！
這問題該怎麼回答？線上等，挺急的！
“弟弟，我懂了！”
下一刻，只見坐在身旁的江南突然長出了一口氣，點上一根煙，雙眼看著天花板露出了一副我不配的樣子。
又像是在懷疑人生。
江北猛地轉過頭去，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江北：“？？？”
老哥這是咋的了？他明白什麼了？又懂什麼了？
江北張了張嘴巴，愣是沒把這話問出來，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老哥了，這個腦補能力，有點強啊！
“弟弟，你是不是說，想要對別人無恥，就必須先對自己無恥？想要對別人狠，就得對自己更狠！”
江北感覺自己的喉嚨裡又堵東西了。
“我都懂了，怪不得我一直無法超越你，原來是這個原因，放心吧弟弟，以後我會努力的。”江南一臉鄭重的說著，竟然也來到了江北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
然後，像老爹一樣，叼著煙，背負著雙手，朝著樓上走去。
走到一半……
江南身子一頓，隨後轉過頭來，“弟弟，為兄累了，上去歇息了。”
江北：“？？？”
這就很迷。
江北半躺在沙發上，感覺自己陷入了迷茫。
他無恥嗎？並不無恥啊！他很真誠的，每次他都是帶著一顆誠心而去，最後再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只帶走一些靈石。
這也是為了養家餬口，但是這可是基於以後不過苦日子的情況下的，幾百萬靈石，不夠揮霍的怎麼辦？這年頭買個樓就這麼難受，他以後可還想做房地產開發呢……
江北閉上了眼睛，不鹹不淡的抽著煙，感覺自己的人生突然失去了什麼奮鬥的目標？
“啪嗒，啪嗒……”
腳步聲突然傳入了江北的耳中。
江北瞬間便睜開了眼睛，這不是老爹的聲音，也不是老哥的！轉頭一看，奮鬥的目標來了！
“煙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