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是沙漏裡的沙子,你細打量它時,覺得它走的很慢,一粒又一粒,以均勻的速度在悄悄行走著,可是在你不小心轉身時,它早悄無聲息走了一遍又一遍,回首時才知覺,所有的一切都遺失了很久很久,久到需要你從記憶的雜堆中去翻找它走過的印記。

有些記憶是甜蜜的,有些記憶是心酸的,可感情總是那麼奇怪,它喜歡品嚐苦澀的味道。

幽玥眼下的日子過得很簡單,簡單到讓她忽略了日子行走的步伐,百廢待興,一片蕭索,襄凡城裡死氣沉沉一片,傳聞,昊天帝不理朝政,大興土木,廣選美女,瀚瀾第一美人----安靜被他用皇后的車與迎入中宮……當然,這些傳言也只是傳言,幽玥不知其中有多少真實性可言,當然也不想知道,空穴來風也未可知。陽國現是內憂外患,拉圖國一直在邊疆滋擾生事,天湛帶兵去抵擋,這一去也快好幾個月了,連一封平安信都無,走時又太匆匆,讓幽玥很憂心,可除了憂心,幽玥眼下分身乏術,只能顧此失彼,相較於天湛,卿天羽更讓她憂心。

卿天羽的痴傻症狀越來越嚴重,有時又瘋癲的讓人頭疼,有時又滿嘴胡言滿大街亂跑,也不知他從哪來的力氣,讓幽玥這個有武功在身的人在其後也追得氣喘吁吁,動時像個淘氣的孩子,靜時又像個垂暮的老人,他的一舉一動確確實實是一個陽國人口中的瘋子,可有時幽玥又不知不覺感到這只是種表象,是種錯覺,這其中一定有玄機,可這玄機是什麼?在哪?幽玥也說不清,都說眼睛是心靈的視窗,幽玥覺得卿天羽的眼神一直炯炯有神,可眼見的卻是黯淡無光。

對曾經追隨過卿天羽的,現不知去向的那些謀士武將,幽玥不願把思想拉到忘恩負義這個詞上來,每個人活者都有自己不得已的選擇,謀士擇明主,鳥禽擇良木這無可厚非,當年曾風靡一時的肆碩騎現早支離破碎,一半留在了當年的 盧榮國,陽國內的一半,聽聞不服管束,昊天帝以亂臣之黨的名義全部責令解甲歸田,永不為官,這支由鬥谷琛建立,創下無數戰功,卿天羽曾拿命去守護的一支鐵騎,就這樣敗在權術的陰謀下,想想也不得不讓每個英雄感到惋惜。

桌上的茶早涼透了,不知何時,秋色染上了人間,偶爾抬頭間從那飄零的樹葉可知,又是一個秋天,幽玥有時也很迷茫,她的一生到底該如何走下去,才走過人生二十個春秋,可感覺卻用了全部精力走完了一生,嫁人生子對幽玥來說那是一種奢侈,愛情似乎早離她而去,早過了豆蔻年華,感情也變得收斂了許多,曾經那些天馬行空的幻想只屬於那個坐在樹丫間胡思亂想的懷玥了,從踏出古廟山門的那一剎間開始,人生被顛覆,命運被改寫,自己生命裡的愛情花,開的匆匆,敗的也匆匆,似乎它從未曾在陽光下綻放過,花香只在自己的鼻翼間徘徊,彌留心間,永不褪色。

付穆宣與自己的一個轉身,便是一生的錯過,這是情深緣淺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卿天羽與自己的一個相遇,便是一生的糾纏,可也只是花藏在蕊中,果爛在殼裡的結局。

天湛只是個感情上還未成熟的孩子,他的人生才剛剛起步,有蘇家為他掌舵,幽玥覺得他的人生會順風順水很多,雖說天恬姐當年的心願是天湛遠離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可現實卻與她的心願背道而馳,幽玥無法去改變這既定的事實,只希望天湛能走的舒坦就好,為人處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好。天湛天天戲稱自己是沒人要的傻村姑,他要勉強“收留”自己,幽玥只是當戲言,從未當真,幽玥早放棄了談婚論嫁這個念頭,天湛只是思想還未成熟,世間會有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陪他看山觀海,攜手一生,生兒育女,幽玥知道這個女子一定不會是自己,因為自己身上缺少了這些閃光點。

每個人在年幼時都希望自己快快長大,可真長大了,又害怕時間行走的步伐,伸平雙手,幽玥仔仔細細打量著自己的雙手,在心裡默數著細紋的條路,這雙手真的長大了,細皮嫩肉的手心中不知何時長出了如蠶絲般的細紋,不細看就會被忽視,可事實是它們都存在著,細想自己這一路走來的風景,有歡快有落寞,有笑語有哭泣,不是快樂少了,而是隨著人的長大快樂被隱藏起來了,人處於任何一個年齡段,都有屬於這個年齡段的快樂,兒時會為一朵花一片葉而喜形於色,長大後會為一朵花一片葉而喜行不於色,不是快樂的分量減輕了,也不是不快樂了,只是快樂的表達方式不同罷了。

襄凡城現在是越來越亂,幾乎家家閉戶,在路上橫衝直撞之人估計也只有卿天羽一個,昊天帝口諭,卿天羽後半輩子只能與亂葬崗為伴,幽玥在這件事上有心無力,只能做各種各樣好吃的來彌補這個缺陷,兄弟之間,卻不給失敗者一條生路,幽玥想到這有一種心寒的感覺湧上心頭,可換個角度考慮,更多的是無奈,那情景是那麼的讓人心酸,天湛回問的一句話,徹徹底底將自己堵死在角落裡。

“天湛,佛祖有寬宥之心,對大徹大悟之人以慈悲為懷,你求求陛下,放七哥一馬吧?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天湛無言,舉著筷子的手久久未落,緊斂雙眉,全身繃直,幽玥用很擔憂的眼神詢問天湛,她害怕天湛給出否定的答案,更怕一針見血的拒絕,卿天羽已經跌入紅塵裡最深的深淵了,他的人生不能再承受任何一個否了,“你說,若痴傻的人是我,卿天羽會放過我嗎?”天湛落下筷子,嘴角噙了絲笑容,用很戲謔的眼神打量著幽玥。

幽玥最怕天湛用這種似是而非、似不是非是的口吻來回答問題,幽玥有時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摸不清眼前這個少年了,他還是當年天湛的容貌,也是當年天湛的音色,可他早脫胎換骨了,不可能是當年那個坐在樹丫上吊兒郎當的卿天湛了,有時,幽玥能從他的話裡聽出一絲害怕的味道,幽玥勸慰自己多心了,他一個未長成型的小孩,有什麼好怕的,幽玥一直不明白,他與卿天羽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到你死

我活的地步,天恬對卿天羽還是有幾分敬畏之心,多年之後幽玥才明白,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政敵之間只能用輸贏來定論。

瞥了眼茶臺上的沙漏,時間似乎差不多了,該去給卿天羽送飯了,這時間茹潔應該回去了,剛抓起桌上的食盒,聽到敲門聲,一聲又一聲,很乾脆很輕巧,似在詢問主人自己是不是不速之客,又似在督促主人快點開門,幽玥很吃驚,從未有人來過這個小屋,暗衛不會打攪自己,難道是天湛回來了?若不是天湛還有誰知道這個小屋?可是不對,天湛不正在外領兵嗎?不可能說回來就回來的,而且從敲門的力道上可以推測應該是個女人,茹潔?不對!那是誰?

在半信半疑中,幽玥開啟了門扉,被眼前之人的美色驚呆,久久忘了轉目,雖襟衩布群,可那種仙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疑似九天仙女下凡塵,光彩奪目,為秋色增了三分,蓬蓽生輝等寫的就是這種感覺吧!花經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幽玥突然為自己的遲遲未開門,讓佳人在門口等候而感到慚愧,她是那麼的美,一枝在風中輕舞的牡丹,美得讓人不忍心去褻瀆她,怕隻言片語會毀了這一切。

“你是幽玥”很肯定的問話,安靜對幽玥被自己美貌迷惑一點也不驚奇,美貌是她活在世間最驕傲也最心痛的東西,沒有它,她將一無所有,可有了它,她擁有了一切之後又變得一無所有,福禍全在得失間,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太多,多的如過江之鯽,驚羨她的麗質下的女子太多,多的讓她早不足為奇,安靜展顏一笑,很和善,她今日不請自來,只為滿足好奇心,她要見見她一直想迷倒卻未能如願的男子心中愛慕之人到底長相如何,難道在瀚瀾大陸上,還有容貌勝過自己的嗎?

“請問你是?”幽玥很快把思緒從感性中抽回,理智充滿了大腦,她確定自己真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眼前的傾城美人,以前自己亦祈墨很美,可與眼前之人一比,是雲泥之別,不知她是不是登錯門拜錯訪了。

“我是安靜”安靜很自然的打脫幽玥橫在門扉上的手,推開木門,走入院中,一切做得很自然,輕車熟路,如入自家家門一般,打量著院裡院外,屋前屋後的一切。

安靜?安靜!一下子恍然大悟,她……她就是被昊天帝用皇后車與迎入宮中的靜皇貴妃,可是她不是……關於安靜的各種是非傳聞一下子湧入幽玥腦海中,讓幽玥一時理不過來,不是幽玥心不善,這就是人的本性。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幽玥很驚訝,當朝的靜皇貴妃為何屈尊將貴來拜訪自己這樣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若說以前還有一個虛假的郡主名號,現在可以確確實實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百姓了,無論如何,進門便是客,不待見也需禮讓三分,這最基本最傳統的接人待客之道,幽玥還是懂的,立即喜上眉梢,端茶遞水,招前呼後。

“你好,請用茶”幽玥含笑遞上自己採與烘培的茉莉花茶,茉莉花美葉清香,幽玥喜歡茶霧裡的清新自然之感,怡然心境,都說人生如這漂浮不定的茶葉,沉沉浮浮,但幽玥覺得更多的像茶水,永遠是相同的味道。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來?”安靜似乎不喜手中的茶,輕佻起她被精緻修剪過的眉,用一種好奇的語氣問道,或許在她之前的想象中,一個未出閣的鄉村丫頭不說見了自己的美貌就但憑自己的名諱也會緊張吧!不會六神無主也會驚慌失措,反觀幽玥,一臉恬然,像一個久違的朋友的到來,客氣熱情又不失禮數,“你見到靜皇貴妃不驚喜嗎?”

“驚有但喜沒有,若你是以皇妃的身份而來,我想您來錯了地方,若以安靜的身份而來,進門便是朋友”幽玥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一個無趣的下馬威。

“哈哈哈-----”安靜仰頭大笑起來,絲毫不顧及她的身份與地位,笑得花枝亂顫,毫無一個貴妃所擁有的氣質,“你的確惹男人喜愛,比起我們這些嬌柔造作的女人來,你強勝百倍,頗有揮斥方遒的男兒氣概,若不生為女兒身,定是位名垂千古的英雄”

“謬讚了,我無才無德,受之有愧”幽玥臉羞紅,這樣被赤裸裸的誇讚,還是很難為情的。

“聽聞你經常去為那些受戰亂而顛沛流離失所之人去醫治,你對刀劍傷的包紮與救治很有一套”安靜晃動著手裡的茶盞,用一種似是而非的口氣問道。

“沒有,我對醫術只是略懂皮毛,與師父相比遜色太多”不是幽玥謙虛,自謙過分是另一種驕傲,幽玥不是被幾句奉承話吹捧之後而沾沾自喜不知天高地厚之人,這是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聽聞你對安智流民還有一套自己的見解?”

“天湛說的?”幽玥曬笑,看來這個安靜與天湛的關係匪淺,不然這種茶餘飯後閒談的話題怎會告之,而且當時也是無心提提,隨口說說。

“不要去管那些流民的死活了,瞧你累的”天湛一邊像個老太婆一樣羅嗦著一邊接過幽玥手中的藥箱,“你就是個操心的命,上輩子缺德事做多了,不然你放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不過,瞎折騰什麼,嫁給我,你還缺什麼?”

“你噪舌的像只烏鴉,今天是不是藥忘喝了?”幽玥打趣道,聽聞護國將軍武藝超群,卓爾不凡,幽玥想想這些女人間關於天湛的傳聞,再與眼前之人一對比,連翻白眼的力氣也省了,看來傳聞多數都是假的,特別是女人之間的傳聞更不靠譜,眼前的蘇湛,十足的一個死皮賴臉的長不大的小孩,何處找威嚴,何處找嚴肅。

“哪天我把這些流民全趕走,讓你失業”天湛拖著幽玥在床邊坐下,把操練場上舞刀弄棒的本身拿出來,捏肩揉背,動作不到位,輕重不分,把幽玥捏的骨頭都快碎了,揉的每塊肌肉更疼。

“他們已經無家可歸,很可憐了,你做為護國將軍,第一要務是讓他們有家可歸”幽玥勸道。

“自古以來,他們就是社會不安定的因素,小則偷摸大則打搶,我護的是戰場又

不是護流民”天湛反擊道。

“正因為他們居無定所,所以才會偷摸打搶,古語不是說民安居而後樂業嗎?”

“那你有高招,懶丫頭?”天湛故意狠捏了下幽玥的肩頭,痛的幽玥齜牙咧嘴,看著肇事者一臉的無辜,只能打落的牙齒往自己肚裡咽。

“朝廷出資為他們修建房屋,讓他們安居下來,開闢荒野山林,允許他們以家為單位耕種,然後向朝廷繳納賦稅,這樣做對兩者都有利,一是朝廷出資的錢能夠回來,二是流民也不在是流民,而是京城中的平民,生計著落,何需打搶,落草為寇之人大多是被生計所逼迫的“幽玥一股腦把這個盤旋在腦中許久的計劃托盤而出,一下子覺得心輕鬆許多,長長松了口氣,背後的天湛久久未語,幽 玥有點心虛,難道此法不通?用胳膊捅捅身後之人,”怎麼了?不可行?“

“呵呵呵,不是,我覺得有個名號非常適合你,而且非常貼切“

“你這又是在唱哪出,什麼名號?“

“妙想夫人,意思就是奇思妙想,從無實據的老女人,是不是?哈哈----“天湛一邊護著腦袋做乞求狀,一邊得瑟的狂笑起來”

“好呀,你打趣我,剛說我是懶丫頭現在是妙想夫人,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幽玥作勢氣洶洶狀,擼起袖子,裝出幾分潑婦相來。

“好娘子,好娘子,為夫錯了”天湛抱頭鼠竄,東躲西藏,可嘴上卻佔盡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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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胡言亂語,撕爛你的嘴”

“這麼厲害的娘子,世上除了我估計沒人敢要你”天湛得了便宜還賣乖,幽玥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氣的自己只有乾瞪眼的份了,這個天湛,像只狐狸般滑頭十足。

“世上有些事強求不得,特別是感情,我早過了少女悸動的年紀,在不該開花的年齡裡卻聞到了花香”安靜脫下手臂上的玉鐲,遞給幽玥,“我對你一見如故,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為了你的坦誠相見,送與你作為見面禮”

玉鐲通體碧綠,無一絲雜紋,映的皮膚更加潔白,不識貨的人一眼也能猜出此物肯定價值不菲,“你看我從不戴任何首飾”幽玥笑著攤開雙臂,似乎是用行動證明這句話的正確性,“好意我心領了,東西無福消受”

“哈哈哈----”安靜笑得很豪邁,不難看出,她也是性情中人,只是太會偽裝自己的真情實感了,“對,這是俗物,君子之交淡如水,果如天湛所說,你是塊未經打磨,天然去雕飾的璞玉,在這個紛亂嘈雜的紅塵裡還能找到一個像你這樣簡單、乾淨之人,實屬不易”

“您謬讚了,我只不過施佛者之心,行佛者之事”幽玥天生對讚美之言沒有抵抗力,多少心中有幾分竊喜,被讚美是件美好的事情,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

送走安靜,幽玥堅信了一點,那就是傳言均虛,為人處事光靠道聽途說是錯誤的,與安靜的談話很舒心,雖說是初次見面,可給人一種相識恨晚的感覺,安靜並不似傳言中所說的魅惑君主、玩弄權術之人,每個女人都希望擁有絕對的幸福,被寵愛、被呵護,做出的每個選擇都是被男人所逼迫的,她們何錯之有,風景秀麗是蒼天的傑作,那些欣賞風景動了獨佔之心的人才是破壞風景的罪魁禍首。

剛提起食盒,一陣急速的敲門聲傳來,幽玥微楞,難道是安靜折回來了?丟了什麼東西嗎?還是什麼重要的話未告知?剛起身,就被迎面破門而入之人強行拖出去,這動作幹淨利索,不拖泥帶水,還未等幽玥反應過來,耳邊傳來馬車滾動的咕嚕聲,定眼一瞧,做事如強盜般,行事如土匪般之人卻是隨風,隨風不是隨天湛去對抗拉圖國了嗎?怎麼會在此處?難道是天湛傷了?病了?一想到這,幽玥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若天湛有任何異處,自己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恬姐,天湛負起出戰,自己事後想想多對不起他,可惜時間卻沒有給自己一個說對不起的機會,天湛的所言所語,所做所為也是為自己好,可惜當時無心顧及,天湛怎麼了?天湛怎麼了?

“隨風,隨風,是不是天湛病了?是不是?”

“不是,將軍好著,沒病沒傷”平日裡嘻嘻哈哈的隨風架起馬車如過無人之境,駕技一流,幽玥從未從他那張細皮嫩肉的臉上見到過如此嚴肅專注的表情,認真的神態,線型的輪廓給人一種成熟的魅力,幽玥從未想過隨風他有如此老練利索的一面,一直錯以為是蘇家老爺子送到天湛身邊作陪之人,原來肩負重任的。

一聽天湛安然無恙,沒病沒傷,跳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了胸膛裡,只要天湛安好,一切便好,可是這是拖自己去哪呀?自己到現在還一頭霧水,事情始末還未分清,“隨風,我們這是要去哪呀?”

“去邊關”

“去邊關?”幽玥更迷惑,自己一介女流,文不可擺攤算卦,武不可安邦定國,兩國交戰,天湛派人接自己去邊關幹什麼?聽聞他與拉圖國佑王耶律備打的如火如荼,不可開交,幽玥知道,天湛恨他,因為這個人是殺死天恬的兇手,天湛此生心願之一便是讓此人成為刀下亡魂,難道天湛戰敗了?“天湛說什麼了嗎?可有書信”

“沒有,夫人你不要問了,去了就知道,若無特殊事,將軍也捨不得讓您舟車勞頓,疲乏不堪,安全接送,這是將軍的死令,我可是拿項上人頭擔保的,您就不要多問了”隨風明顯不知也不願多嘴多舌。

心如那落入山澗溪水裡的楓葉,隨著水流上下波動起伏著,幽玥扶著車轅,被一種強烈的不安感籠罩著,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而且這件事與自己和天湛都有關,不知會是何事,幽玥是想破腦袋,抓破頭皮也不知。

平地一聲驚雷炸開了花,顛覆了所有故事的順序。

馬生嘶嘶踏塵飛,啼痕止恨苦覓影,今日明月伴吾行,明朝枝頭綠可鬧。

芳草碧色春漸稀,陌上行人影單隻,心如浮萍總不寧,狂風亂起意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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