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天空,被雨水洗禮過,萬里無雲,初秋的早晨,雖說枝頭的綠意未褪,但空氣中早已嗅到成熟的味道,都說天涼好個秋,可今年這個秋全是蕭瑟之意,自從先帝去世,四皇子卿天謙在未有任何繼位大典與隻言片語的繼位詔書情況下匆匆忙忙繼位,襄凡全城戒備,一點生氣都無,成了一座死氣沉沉的空城,家家閉門閉窗,足不出戶,人人膽驚,似有一場風暴正在悄然而來,幽玥現也是足不出戶,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是看不透門外的世界,每次小心翼翼的問天湛,天湛總喜歡翹著腿嬉笑著問什麼時候成親,幽玥被這個問題已經煩得頭暈腦脹,口乾舌燥,剛開始幽玥以為天湛是在取樂,可說的次數越多真實性就越大,幽玥有時扶著腦袋直想不通,天湛他怎麼假戲真做,自己那次只不過是想救他,在那千鈞一髮時刻只能出此下策,大家彼此是心照不宣,真不知這是桃花運還是桃花劫。

“哎喲----我要餓死了,陰間若多了我這麼個風流倜儻的男鬼,世間有多少女子會心碎呀?”

幽玥聽了直嘆氣,這個天湛,現在只要一開口準沒好事,大清早練完武就坐在院中石凳上開始鬼哭狼嚎,自己這不是正在熬稀飯嗎?這麼大一個人了,還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天到晚幽玥長幽玥短,一時半刻見不到人全襄凡的人都遭殃,要讓悠大小姐見到她心目中的蘇三公子就現在這副吊兒郎當模樣,不知會不會哭幹洱滄的水。

“幽玥,我發現你現在變胖了”天湛死皮賴臉的把臉貼近幽玥,滿臉笑意的說道:“不過,本公子喜歡豐滿的,你還是太瘦了”

“不吃就餓著”幽玥順手奪過天湛手中的千餅,裝怒道,這個天湛,現在是越來越滑頭,三言裡無兩語是好話,說的幽玥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天天似個懶皮蟲,拖不走,扔不掉。

“誰娶了你誰倒黴,這麼兇巴巴的,怎麼辦呀?本公子大度點,算是為全人類做出了巨大犧牲,委屈點算了”天湛“好心好意”的勸道,趁幽玥不留神,趕快把千餅就著稀飯吃下去,不忘挑了挑眉,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切,誰稀罕”

“本大少人才貌德俱全,來蘇家提親的可是排隊的,現給你開後門,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你可要好好考慮”天湛說的一本正經:“我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你也看到了,結親禮節之物全都備好了,要不,我現在就去向你師父提親?”

“天湛,你在胡說什麼?”幽玥被氣的直翻眼,這個傻孩子,怎麼就是死腦筋,都說了千兒八百遍了,還是揪著這個問題死也不放,塞了塊千餅到天湛喋喋不休的嘴裡:“就你話多,人小鬼大,剛出鍋的千餅都堵不住你這油嘴滑舌,快吃,幹活去”

“這樣吧,問你個問題,你知道我為什麼給隨風取隨風這個名字嗎?”天湛轉話題,靈機的很。

“隨風?”幽玥笑了,天湛的貼身侍衛,人和天湛有的一拼,愛笑愛鬧,與郝峰雖說同為侍衛,卻判若兩人,若說郝峰是冰,那他就是火,平日裡在幽玥面前,總是一副喜笑顏開樣,也沒見怎麼舞刀弄槍的,嘴巴倒是抹了蜜,喜歡長一個姐姐短一個姐姐的叫著,幽玥並不是偏愛他們其中的誰,只是覺得隨風平易近人,好相處。郝峰不苟言笑,做人拘禮,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正體現了一句老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希望他像風一樣,隨意灑脫?”

“不對“天湛笑的賊兮兮的,活似一個偷吃了糖的孩子。

看天湛那神氣活現樣,幽玥就知道準沒好話,不知天湛這鬼腦筋又在出什麼鬼主意,真讓人難以想象,他還是卿天謙寶座上的肱骨之臣,堂堂的護國將軍,手握京城裡十萬鐵騎,護衛皇室安危及京城治安,就這模樣,怎麼可以武能安邦,文能治國,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將軍之位是騙的還是搶的,更靠譜的說法或許是裙帶關係太多了吧!

“不知道吧,告訴你,把耳朵拿過來“天湛故作神秘狀說道:”隨隨便便把花采,風風光光把花戴,怎麼樣?“

“哈哈----“幽玥笑得眼淚流下來,彎著腰直揉肚子,這個天湛簡直壞透了,取這個名字,這若讓隨風知道自己名字的含義,不知會不會三天三夜吃不下去飯,那張秀氣斯文白皙的臉上,到時估計是眼淚橫流,捶胸頓足,一世英名,就毀在這個名字上了:”你----你------“幽玥你了半天,笑的腸子全糾結在一起了。

“我給你揉揉,笑的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那也是你的錯,誰讓你給隨風取隨風這個名字“

“好了,好了,我的錯,若不改成隨處風流更好?“

“天湛,今天非開啟你這腦瓜子,瞧裡面全是些什麼“幽玥揮著拳頭,追著在院中上下亂竄,左右亂跑的天湛,這個天湛,不教訓不得了,從哪學的這些有的無的歪理,說起來還特順口,長大了,思想也多樣了,想法也新奇了,時間倒不回,那個曾經的小少年真的在一夕之間長大了,長大了。

“隨風,你站在門口傻笑幹嘛?難道要做門神?“幽玥停住打鬧的步伐,對正站在門口瞧著津津有味的隨風問道,不由臉微紅,那一臉戲謔的笑容,拿手指頭也能想到他正胡思亂想些什麼。

天湛一見到隨風,立馬收起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幽玥隱約知天湛現受卿天謙的器重,雖說卿天謙這個皇位登的狼狽,但話說回來,人家現在是九五至尊,最基本的敬畏之心還是有的,天湛朝中之事,幽玥無心過問,她只想天湛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就好了,大鵬總有一天會展翅,哪怕你把他的翅膀束縛住也沒有用,更何況,幽玥自認為自己沒有束縛這對千里翅的能耐,只求什麼榮華富貴,只求天湛能平安,九泉之下的天恬姐姐能安心。

“幽玥,我出去一下“天湛拉住欲離去的幽玥,在其耳邊小聲吹著氣:”你不許出去,知道嗎?現在外面不太平,到處……”

“好了,走吧!走吧!磨嘰的像個小老頭,看誰敢嫁你”幽玥堵住耳朵把天湛往門外推:“去吧,去吧,糟老

頭”

“娘子,為夫走了,不要想我”天湛偷親了一下,滿臉興奮地跑出去,那表情活似偷到錢的賊,“氣”的幽玥直嘆氣,這個傻孩子,不知是不是太缺乏母愛,對幽玥依賴、信任,可有時反過來是對幽玥一種放任的寵愛。

從天湛離去後,不知為何,幽玥感到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正折磨著自己,坐臥不安,這段時間自己一直閉門不出,總感覺缺少了什麼,可是缺少了什麼呢?答案卻不知,屋外陽光明媚,屋內卻陰森難忍,幽玥感到手中書上的字正一個個懸浮在半空中,譏笑著自己,視線越來越模糊,心思也越來越沉重,幽玥支開窗戶,想透口氣,這種心靈上的折磨比肉體還讓人難以忍受,到底是福還是禍,幽玥決定要出去看看,難道是師父回來了?

聽天湛說,卿天羽在西南角佔地為王,與陽國分庭抗議,幽玥剛聽到時一點也不吃驚,這是他的夢想,他能夢想成真不也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嗎?當然,這種觀點的出發點是因人而異的,卿天羽武功、才情都不允許他久居人下,更何況他那顆包含宇內的心,他的宏圖之志,有時幽玥覺得他離自己很近,近的能感受到他的喜怒哀樂,可有時幽玥覺得他離自己很遠,遠的只能望其項背,不論哪種,或許佛祖註定了彼此是過客,只不過他是一個特殊的過客,人生三大情都有卻又沒有,奇怪的讓人分不清過去的時光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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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天羽對自己來說是個謎,昨天是,今天是,或許明天依舊是。

原本繁華的街道現人煙稀少,風都可以吹起幾寸厚的塵土,兩旁店鋪各個關門大吉,那破舊的店旗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無精打采,不知從哪跳出了只白貓,四腳踏在旗杆上,只聽一聲清脆聲後,貓四隻八仰的躺在青石磚上,不滿的叫著,似乎在發洩內心對旗杆的不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地上翻了筋斗爬起來,對著破舊折斷的旗杆,撲抓撕咬全都用上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氣,幽玥看到這一幕,在一旁傻乎乎的笑了,心情也變得輕盈了許多。

走著,走著,雙腳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雍傾王府門口,那流金的幾個大字也被灰塵遮住了光芒,硃紅的大門可見利器劃過的痕跡,那道道深入木縫中的劍痕正在訴說著這裡曾經有過怎樣的殘酷,可這一切在一場腥風血雨中都化作了今日腳下的塵埃。門口那兩座原本象徵權力的石獅子,現一個正橫臥在地酣眠著,另一個不知去向,地上的紙錢不知是被風捲來的還是有誰紀念這座府宅曾有過的流金歲月,原本想扣門的手停了下來,原本想去再走走走過的路,再嗅嗅那片梅林,再呼吸一下屬於雍傾王府的氣息,可在最後抬步的一剎那全都放棄下,往事不憶不追就不痛,幽玥也不知自己正在用一種怎樣的心情在緬懷那三年的時光,生命裡那些來了又去的人,還有那些欲說未清的事,應該說自己的內心是澎湃的感激的,若沒有雍傾王府,自己就不會有關於與天嫻所有友誼的美好畫卷,雖說千然姐姐獨自在黃泉路上苦苦期盼,可惜情愛不是施捨,古話不是說,命中無時莫強求,怨付錯了情,會錯了意,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零零碎碎,但回憶起來的一絲一毫都是甜的。

幽玥會心的笑了,雍傾王府它也是自己生命裡的過客,自己又何必去打擾一個過客的清寧呢?

我曾這樣走過/披著四月的晨光/嗅著桃花的芬芳/懷著少女的情懷/踩著七彩的雲霞

走過終究是路過/但寬心的是/不是錯過/心帶走心情留下/織成一張回憶的網/網住這個難能可貴的走過

請允許我淺吟低唱/吟昨日化不去的情/唱今日不明白的心/彷徨的心來演奏憂鬱的情

說不心酸那是假的,幽玥對雍傾王府的感情很矛盾很複雜,在自己人生最迷茫最失落的三年裡,這裡是自己的港灣,遮了風雨,擋了雷電,不是家勝似家,那三年裡的自己對人對事只知一味逃避,小心翼翼,悽悽哀哀的獨立著,這裡卻為自己營造了一個“世外桃源”,庇佑了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安心的住處,夕城是心中神聖之地,可雍傾王府,在自己曾經風雨飄零的人生中,它保護了自己,風浪是有,暗礁也有,可對今日的追憶,它們都顯得微不足道。

梅園裡的花不因人也不因物,按時開放,可景在人不在,那種心情也不在。

生命裡的有些人,像風一樣吹來又吹去,曾經的厭惡感也散去了,空氣中嗅出的是幾許淡淡的惋惜,世間本無好壞之人,不過各自的追求不同罷了,衝突、矛盾更多的是來自外界吧!

淚水浸盈了誰的眼眶?幽玥突然感到自己找到為何心神不寧的根源了,原來內心深處,自己對這座府邸,不!應該是這座府邸裡的人與事多少是有留戀的,不是多少而是很深,只是曾經的過往,沒有機會去細嘗這種細膩的情懷罷了,不知這樣的感懷是不是太遲了,畢竟這座府邸它荒沒了,它的主人另建高宅,它的故事不知將由誰來續寫。

“你這個賤人,把東西放下”一個女聲從門縫裡傳出,突兀的聲音把欲離去的幽玥拉回,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是茹潔!曾經那樣端莊大體、飽讀詩書、斷文識字之人,怎麼會說出如此粗俗的言語,幽玥不敢相信,這句市井潑婦罵出的粗言竟是出自雍傾王妃之口的。

“哈哈哈----賤人?不知誰才是賤人,你就死在這破宅子裡吧!老孃正值花開,死也要死在榮華富貴裡,你還以為自己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王妃,也不看清自己,不過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寡婦,卿天羽他早死晚死對老孃沒半點好處,老孃從未被恩寵過,憑什麼要老孃守寡,你說”

“賤人,賤人”茹潔氣的咬緊牙根,不知該用怎樣惡毒的話語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憤怒:“賤人,你不得好死”

“笑話,不得好死的賤人是你,你雙手沾滿鮮血,害了那麼多條人命,連自己的妹妹都可以逼死,也不怕那些冤魂來索命,卿天羽瘋了,姐妹們還有什麼盼頭,老孃最後一個人,拿點私藏的金銀,算仁至義盡了,你滾---滾-----”

“賤人,賤人,你不得

好死“

幽玥從未見過女人之間這樣赤裸裸的對罵,驚呆了,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分不清容貌,慌慌張張的從裡面跑出來,原來那讓人望之退卻的硃紅大門是虛掩的,女子頭也未抬,急匆匆跑了,身影很快消失在灰牆青磚之中。

“你還好吧?沒事吧?“幽玥不忍心看跌坐在地,痛哭流涕的茹潔,這個女人她一直維持著高貴典雅的風度,可如今,她像天底下所有無知的婦人般,坐在泥土中,涕淚橫流,那哭聲是如此的悲痛,聞者揪心,幽玥不喜她,可那都是昨日的情愫,卿天羽不是在西南一角佔地為王嗎?她是堂堂雍傾王妃,為何如此失魂落魄,幽玥一直以為她們都去找卿天羽了,難道她沒去嗎?剛才似乎聽說誰瘋了?誰瘋了呀?難道是他?

“你滾,你滾“幽玥伸出欲拉潔的手被狠狠打回,茹潔那雙無光的雙眼卻似狼般閃著恨意的眼神,嚇得幽玥後退了好幾步,幽玥不知自己與茹潔之間怎麼會有這麼深的仇恨,語言是編的,可眼神是最真實的情感,那眼神毫無掩飾的訴說著:仇恨!

“我一生中最恨的人就是你,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你“茹潔從地上爬起來,拍去身上的灰塵,努力恢復那份高傲狀:”收起你那份假惺惺的憐憫之心,惺惺作態,騙王爺就可以了,現在浪費了“

幽玥被說的啞口無言,從何時何地起,她們之間有這麼深的誤會?曾經在心中,對她更多的是種敬畏之情,是自己變了,還是她變了,“王妃,我想這肯定是場誤會,你我之間怎麼會有恨意呢?”

“哈哈----”茹潔仰頭大笑起來,“你奪走我夫君所有的愛,不恨你恨誰?”

“我?”幽玥不明所指,她的夫君不是卿天羽嗎?自己奪走屬於她的愛?自己?卿天羽?茹潔?

“是你,是你這個妖精勾走了王爺的心,王爺愛你,夢裡喊的名字都是你,王爺寵你,對你是有求必應,都說王爺冷血無情,原來他把情都給了你,他一心護著你,明槍暗箭替你擋著,流言蜚語替你扛著,怕你被瞧不起,被欺負,郡主的名號都是他拿命替你求來的,你說----你說----本王妃該不該恨你,恨你?“茹潔瘋了般,怒紅了眼,拼命搖著木樁似的幽玥,幽玥一時無法從那番驚濤駭浪的話語中醒來,怎麼會?怎麼會?七哥一直對自己是很好,可彼此一直都是發乎情、止乎禮,是一種兄長對妹妹的呵護之情,怎麼會變成男女之情呢?”你說你是不是該死,你該死-----“

“不是,不是“幽玥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茹潔:”你瘋了,你說謊“

“我說謊?笑話,就因為王爺太愛你,你在他心中就是那冰山上的雪蓮,太純潔無暇,所以他總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患得患失,所有人都知道就你不知,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我?我----“幽玥不知自己到底該信還是不信,這不對!不是真的,茹潔她在胡言亂語,亂說一氣。

“瞧我真傻,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茹潔折斷了身邊的芊結子在手中把玩著:”王爺,你看到了吧,世間真心對你的女人只有我一個,可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傷潔兒的心呢?潔兒比這個幽玥漂亮、聰明、賢惠、淑良,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是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呢?你瘋了傻了痴了都沒關係,那些賤人都跑了也沒關係,茹家沒了,雍傾王府倒了也沒關係,你還有潔兒,潔兒今生與你生死相隨,絕不後悔“茹潔對著一串串垂掛下來的芊結子,小聲低訴著內心裡的那份愛憐與甜蜜。

“你說誰瘋了?“

“王爺瘋了,他被凱旋的毒酒毒瘋了,你為什麼不去亂葬崗看看王爺,為什麼?為什麼?“

“我----“幽玥想為自己辯解,可不知從何說起,卿天羽瘋了?怎麼可能,晴天霹靂,天湛不是對自己說……

“王爺,你看清了吧!這就是你最愛的女人,你心目中的天山雪蓮,她連看都不願去看你一眼“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七哥瘋了?在亂葬崗?是不是?是不是?你說,你說“幽玥徹底被困惑給纏瘋了,自己到底該信誰的話,王與瘋之間可是隔著天與地之間的高度,為什麼會有這樣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到底誰在說謊,雙手死死鉗住茹潔的雙肩,拼命的抖動著,似乎只有這樣,一切才可水落石出。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賤人”茹潔厭惡的推開正發傻的幽玥:“王爺,你知道嗎?潔兒第一次見你時,那天花……”茹潔似痴傻了般,對著手中的芊結子小聲細語著,一邊說一邊走,那輕緩的腳步生怕驚動了什麼。

細煙輕雨淡掃眉,驛落梨花春暗渡,江燕迴歸話離別,西風梧桐葉先愁。

幽玥感到身邊有個魔鬼,它拼命吸盡自己身上唯一的一滴血,正張著血盆大口嘲笑自己的愚蠢,卿天羽為什麼瘋了?幽玥不想知也不知,可七哥瘋了,這是個事實,天湛為什麼要騙自己,為什麼?難道這事與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嗎?追求權利的道路上沒有對錯,幽玥不知自己該怪誰或怨誰,只是心痛,為這些註定了在自己生命裡佔一席之地的人與事,風雨之後不一定是彩虹,有可能是更大的風風雨雨。

這是一個局,一個生死之局,誰是觀棋者?誰是棋子?誰又是下棋者?

卿天羽瘋了,誰會樂見其成?誰會袖手旁觀?誰又會坐享其成?

卿天羽瘋了,誰是明處的贏者,誰又是暗處的操縱者。

如果淚能洗滌一切,那就讓淚淹沒所有,幽玥一直以為自己是局外人,原來自己是局內人。

亂葬崗,你葬了多少如花美眷,你葬了多少青澀年華,難道你將要葬去一位梟雄的雄心偉志嗎?

鏡中觀花,水中望月,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孰真又孰假?

若迎來一代明君的代價是血流成河,不知這樣的代價是值還是不值。

錐心的痛……蝕骨的痛……剔筋的痛……

胡馬烈風風嘶嘶,旌旗飄雪雪飄飄,暮紗哀草草哀哀,夢中朝雨雨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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