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老去,穿梭在簡單之中,能否撿拾曾經的過往?

一夜之間,萬物失去了它原本的顏色,一夜之間,身邊曾擁有的都被拿走。看著那盞長明燈裡跳動的火光,淚水迷濛了幽玥的視線,無數次悄悄告訴自己要堅強,可是有些情緒不是自己能左右得了的,什麼時候自己與師父之間有了如此大的隔閡,彼此都避而不見,如此何日才是頭呢?何日這種複雜的心結才能開啟呢?

佛說,對錯在一念間,那這一念間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早秋晨間的樹林,雖沒有層林盡染,可寒意嚴嚴,一步一個臺階的迴音飄蕩在山林間顯得特別的空曠,清脆的腳步聲扣在幽玥心房上,顯得無比沉重,樹枝紋絲不動,似乎還沒從昨夜的美夢中甦醒,那殘留在樹梢上的雨珠,是昨夜仙子偷偷流的眼淚。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

一開始,把沉思中的幽玥唬了一大跳,大清早就遇到劫財的“強盜”,不過話一出口,一聽音色,幽玥就笑了,“鬼丫頭,還不快把頭巾去了,穿一身黑,裝模作樣,唬誰呢?”

“幽玥,你瞧”天嫻一手叉腰,一手橫刀,身板挺直,雙目平視,“瞧,有沒有一種羽化而登仙的感覺”,天嫻擠眉弄眼在很吃力的賣弄,幽玥明白她的好意,是全心全意的想驅趕她臉上的那一絲憂鬱,幽玥除了報以微笑,不知該做什麼。

“哈哈,羽化而登仙倒沒有,不過這潑婦罵街有幾分味道”,站在不遠處石階下的耶律寒笑的前俯後仰,這段時間,他這個耶律寒身邊的“小侍衛”奉主之命保護天嫻公主的安全,彼此整日裡形影不離,天嫻的活潑、嬌憨,小女兒常態悉數落入他的眼中,天嫻就是一個古怪小精靈,沒長成的小女孩,沒有心眼的女人最大的優點便是不會算計,心如琥珀,透明、乾淨。

“小七,你做人真沒品位呀!”天嫻大嘆,文人才子嘆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她感嘆美在人間無處不在,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告訴你,我可是你未來的當家主母”

“她一直拿當家主母的頭銜來壓我”,耶律寒對著幽玥,含笑著大吐苦水,被天嫻欺負、勒索、壓榨啦等等,有幾分深閨怨婦的味道,可聽進耳朵裡,句句音音都有股甜蜜的味道。

“你敢說當家主母的壞話,看刀,本公主絕不手下留情”

“小人錯了,小人錯了”,耶律寒圍著幽玥東躲西藏,一點懼意都無,純是老鷹撲小雞的玩趣, “公主饒命!饒命呀!”

“天嫻,別鬧了!刀劍無眼,當心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幽玥被這一出苦肉戲一唱,憂鬱的心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這兩個人,若拋棄身份不提,真是一對歡喜冤家,可惜一個是天家公主,一個卻是侍衛,不是幽玥在用富貴尊榮的身份在衡量誰,可這是不得不去面對的事實,幽玥真怕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當然,若是杞人憂天再好不過了,“好了,天嫻找我有事嗎?”幽玥這段時間忙著千然的病,一心撲在千然身上,連卿天羽出征也未上心,惹得卿天羽對她大發一通脾氣,也算是負氣出征,可是關心卿天羽的眼睛成千上萬雙,關心千然姐姐的眼睛只有幽玥一雙呀!孰多孰少,一眼見底,天嫻這段時間來的次數也少了,來去匆匆,幽玥也未放在心上,以為是年後公主大婚,不許出宮的緣故,見今日這情形,似乎錯了。

“還不去趕馬車過來,真的要本公主把你大卸八塊呀?”天嫻咬著牙對耶律寒惡狠狠的說道,可那眼底的笑容快溢位來了,如洪水般,快決堤了。

“公主饒命,小人這就去”耶律寒回答的雲淡風輕,一臉笑意,沒有半分尊卑,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幽玥若有所思,總覺得耶律寒現呈現在眼前的只是他的表面,他還有一面,可那一面,將是什麼樣的呢?幽玥想勸天嫻與這個“侍衛”不要太親近,可是一想到天嫻和親之後的生活,心就無比的揪痛,自己無能為力,小七是耶律寒身邊的侍衛,說不定,以後若天嫻有難,他還可以在耶律寒面前為天嫻好言幾句,就當是多結交了一個朋友吧!

“幽玥,你天天躲在雍傾王府裡太沒勁了,帶你去個地方玩玩吧!”天嫻一臉央求。

幽玥原本想拒絕,可是不忍心,彼此都小心翼翼躲避著和親這個話題,可是這個話題早在心中紮根發芽了,快樂的日子屈指可數了,幽玥想天天看見天嫻的面容,那樣的無拘無束,那樣的灑脫自如,那是曾經的自己呀!自己怎麼可能忍心扼殺了那樣的笑容,“你呀,鬼點子賊多”幽玥刮著天嫻的小鼻子“說吧,去哪玩?”

“幽玥你答應啦!天靈靈,地靈靈……”

“好啦,好啦”,幽玥拉住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天嫻,這個瘋丫頭,天靈靈,地靈靈都喊出來了,不是準備作法驅鬼吧!“你就會傻開心”

“我這叫傻人有傻福,更何況本公主聰明伶俐,學富五車……”

“好,好,我承認!承認!”,幽玥立馬認輸,天嫻這口才,一會兒不知把自己誇到哪朵雲上去,飄飄然了。

“七哥明日會凱旋而歸,聽說父皇身體不好,芳芷皇后待父皇迎駕,明日襄凡城肯定人山人海,人頭攢動,你去不去一睹七哥的英姿?”,天嫻得意的說,似乎凱旋而歸的人是她,旌旗獵獵,高頭大馬,耀武揚威,戰功赫赫。

“不去”,幽玥想都未想就拒絕了,無關討厭,只是不想。

“不去也好,人多擁擠,以後有的是機會”,天嫻一聽幽玥的意思,立馬圓滑起來。

幽玥原本以為天嫻說去的去玩,是去遊名山大川,要不也是煮酒品茗,幻想著與眼前的事實差距太大,皇家公主會的琴棋書畫,天嫻一知半解,公主懂得詩書禮儀,天嫻只會裝模作樣,公主擁有的溫柔淑良,天嫻從未領略過。就不能拿一個公主的定格思維來衡量天 嫻,瞧這一身灰不灰、黑不黑的道士袍,幽玥只有苦笑的份,用天嫻的話來說,本大仙不是算命問卦,而是替人排憂解難,可這個遊戲玩的不亦樂乎的人不止天嫻一個,一旁舉旗的小七也樂此不疲喲,幽玥撫額真想仰天長嘆,這兩個小祖宗呀!天嫻一味胡鬧,小七在

一旁煽風點火,這哪有半分侍衛的職責呀?

“計出奇謀聖張良”小七出的上聯,幽玥下聯,天嫻含著筆,眼巴巴盯著幽玥。

這個天嫻,失去了管束,就喜歡“肆意妄為”,還掛旗擺攤,敢情今日不算上一卦,是不準備收攤回去的,“神機妙算賽諸葛”

“不錯,橫批就是機關算盡”,天嫻一本正經的詢問道。

“哈哈---行!行!”小七笑得前俯後仰,這橫批一掛,誰還敢來算,多了幾分打家劫舍土匪的味道。

“不許笑,再笑就罰你今晚睡柴房”,天嫻剜了小七一眼。

由鍍步到端坐,由興奮到失落,由盤坐到癱趴,由灰心到喪氣,太陽由東向西慢慢移步著,原本比肩接踵的行人也漸漸稀少了,趕了一天集的人們,挑著貨擔,一邊盤算著盈利一邊往回走,在街邊玩耍的孩童在呼喊聲中回家了,雞鴨鵝家禽也被圈養住了,林立的店鋪被一塊塊木板隔成了裡與外。

冬日的日頭原本就短,一道殘陽也若隱若現,等第一場雪覆蓋大地,又一個上元節就來臨了,在團圓歡歌的背後是悲傷與孤苦,幾家歡喜幾家愁,幽玥提眼看著漸隱的日頭,它像一個溫和的老婦,依在門邊,滿懷心事,靜等某人,歲月安好,此生如此,不知不覺間感到鼻子中有股涼颼颼的冷意往心裡竄,趕緊捂住鼻子,外感傷寒會積聚於心,容易生病的,“天嫻,天快黑了,我們趕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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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倒黴”,天嫻不滿的嘟起了嘴,懶洋洋的起身,而後又倚著小七,滿眼的不捨,不知為什麼,幽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七很溫柔的看著天嫻,他們倆像一幅水墨畫,似乎時間急走了五十年,他們老態龍鍾了,還彼此依靠著,不是侍衛與公主,而是一對歷經風雨的老夫妻,在寒風中彼此溫暖著對方,幽玥感到眼眶溫熱,曾經她無數次幻想過這樣的畫面,可是現成的理智告訴她,那真真切切是不可改變的幻想了。

耶律寒含笑摟著在一旁發牢騷的天嫻,絮絮叨叨的天嫻在他的眼裡,是一個忙完了一天,對著老伴撒嬌的小老太太,憋著小嘴,汲取著溫暖,“天嫻,不玩了,我們回去吧!”

“不好嘛”天嫻最不甘心如此失敗的一天,擺攤問卦,門都未開,這多無趣,哪怕讓她胡言亂語幾句,也不會有現在如此失落的心情呀!幽玥看出了天嫻的悶悶不樂,安慰的話語還不如靜靜的守候在一旁,“天嫻,你看”

“你老是算卦還是問佔佔撲”,天嫻一下子從小七身邊跳出來,整個人立馬容光煥發,激情洋溢,與剛才判若兩人。

是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老人縮著脖子,在風中很單薄,從身著看應是富足有餘的人家,但憂鬱全寫在臉上,整個人被一種叫矛盾的感情所困擾著,花白稀疏的頭髮被風從發冠中強拽出幾縷,有一絲狼狽,“我不算卦也不問撲,我想找個解決的辦法”

“解決問題?那好,沒問題”,不知天嫻是不是被開張的喜悅衝昏了頭腦,滿口答應。

“天嫻”幽玥在一旁善意的提醒,老人家一籌莫展,愁容滿面,肯定遇到了什麼為難的問題,不能草率去解決,自己不能為老人家排憂解難也不可以添油加醋,“老人家,你說吧,我們一定盡力幫你解決”

原來老人家懷疑媳婦與女婿有染,老人一兒一女,兒孫繞膝,原本也是安度晚年,年初兒子去趕生意,一去就一年,媳婦帶著孫子在家 ,一家人也其樂融融,和和美美,一個月前女兒攜家人全投靠孃家來了,說陽詔兩國爭戰,邊關那天天死人,朝不保夕,生死難測,參合陂一戰雖說陽勝詔敗,可也連累了許多無辜百姓,不得不顛沛流離,屍骨累累,老人見女兒說的可憐,不忍心就答應了,女婿原是一位鄉中秀才,有間私塾,教授孩童,日子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細水長流,哪知這天災人禍倒也躲不過,女婿現在家一門心思埋頭苦讀,說要趕明春的早試,若能入朝為官也可光宗耀祖,老漢也是好心好意,怕外人打擾女婿的心神,專闢了間後屋讓女婿去安心讀書,可昨早有個小廝提了只繡花鞋對老漢說是從女婿的床底下發現了,老漢現是心事重重,這事如何是好?這可如何解決?女兒、女婿、兒子、媳婦都是一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塊肉都心痛啊!這事萬一處理不好就是導致家破人亡,可任之聽之,老漢又咽不下心頭的這口氣,“哎,我要是死了也就咽了這口氣,若死不了,這氣咽不下,死也不瞑目呀!老頭子我一生正直,哪知臨死還遇到這傷風敗俗的事”老人說的淚流滿面。

幽玥也很心酸,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這種糾纏不清的感情事,俗話說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種事的確很棘手,清譽是衡量一個人德行的尺碼,處理不好,兩敗俱傷,傷了和氣更傷了心,成了彼此心裡一道不可觸摸的隔閡,那將多難受呀!幽玥看著天嫻,天嫻也在絞盡腦汁,苦思冥想,倒是小七在一旁一語不發,可整個人很安閒,一眨不眨的盯著天嫻,似乎害怕遺漏天嫻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眼神太複雜,幽玥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麼。

“這事是很棘手,算了,算了”,老人家估計等的不耐煩了,原本也沒抱什麼希望,只是想找個算卦的人問問。

“老人家,您別走呀!我有辦法了”天嫻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信心滿滿道。天嫻神神秘秘的附在老人家耳邊嚼了一通耳根,幽玥與小七對望了一眼,都是一臉茫然,幽玥擔憂,瞧天嫻鬼鬼祟祟樣,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小七倒是坦然,瞧天嫻神氣活現樣,小腦瓜特精明。

“好,好,這辦法好!小道長真不愧勝張良,賽諸葛,老漢佩服”不知天嫻出了什麼計謀,說的老漢頻頻點頭應許。

躲在黑暗角落裡,伸手難見五指,靠在牆角的背脊涼颼颼的,幽玥的心裡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天嫻與小七一臉恬適,怡然自得,問天嫻到底出了什麼計謀,可天嫻非賣關子不說,小七也是,在一旁煽風點火,陪著天嫻一起胡鬧,現三個人一起躲在老漢女婿的屋外,這算是做賊呢還是準備打家劫舍呢?這個天嫻,哪是尊貴嬌弱的天家公主,完完全全活脫脫一個頑皮的鄰家小女孩,還有小七,哪是橫刀立馬、挺

身而出的侍衛,就是一個愛玩愛鬧的鄰家公子哥,兩個人湊到一起,也算“臭味相投”,“好惡一致”。

燈火把屋中之人的身影拉的細長細長,投在窗上,模糊一片,竹簡被翻動的聲音在黑夜裡獨自爬行著,“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聽著朗朗的讀書聲,那清脆之音一字一句扣擊在幽玥心坎上,幽玥盯著那個身影,無法相信,這樣一位儒雅飽讀詩書之人,怎麼可能做出有悖常理之事,這其中肯定有個誤會,但話說回來,老漢是不會平白無辜給女婿媳婦加這樣的惡名的,到底哪裡有錯?一時半會兒很難說清。

“來,不要哭了,老頭子我對不起你,可眼下只有這個辦法了“是老人家焦急外加愧疚的聲音。

“家公,媳婦不怪您,媳婦照做就是“說話之人是一位三十上下的婦人,藉著微弱的燭火,可見眉清目秀,端莊有禮,雖說容顏被歲月侵蝕,不復年輕時的嬌美,也可見得年輕時定是一美人,一舉一動中均可見婦人的寬容大度,聲音軟綿綿的,聽在耳朵裡特別柔和,總體來說,是一個識大體、有涵養的婦道人家。

“好了,好了,後面的可是我的計謀了“天嫻興奮的說,得意的抱著幽玥的胳膊。

“公子,公子睡了嗎?“婦人叩響了門扉,聲音雖輕但在空曠的夜裡還是很刺耳的。

“誰?“屋內男子的驚疑詢問聲。

“是奴家,翠蓮”

“嫂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奴家命苦,丈夫常年在外,奴家獨守空房,連個說掏心挖肺話的人都沒有,奴家……”,婦人掏出手帕,抽泣起來,”奴家見公子一個人埋頭苦讀,想公子定也寂寞,所以就……“

“嫂子休的胡說,夜深了,嫂子回去吧!“男聲不容置疑的拒絕。

“奴家說說,公子知道嗎?昨有人告到家公那,說我們有姦情,家公今日找到奴家說了一通,奴家估計家公沒有證據,公子,你說,這黑鍋你我都背了,開不開門有什麼關係呢?“婦人鶯聲軟語,循循誘惑道。

“嫂子請自重,這種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請嫂子不要胡言亂語了,半夜在小生屋外不走,被人瞧見,免不的閒言碎語,嫂子一人拉扯侄兒實屬不易,人言可畏,請嫂子不為自己也要為侄兒想想“

“公子,你也知奴家辛苦,奴家不求天長地久,只求一夜雨露,可好?“

“嫂子,住口!再說下去,小生可告訴家公了,小生承蒙家公老人家不嫌棄收留,怎麼可以做對不起他老人家的事,速速離去“

婦人抽咽哭泣著,一步一步的離去。

“怎麼樣?這不就解決了,這就是汙衊,可就不知這招棋是誰下的“天嫻仰頭望著小七。

“不錯,聰明過人“,小七摸著天嫻頭頂的道士髮髻,調笑道。

“那當然,也不瞧瞧本大仙是什麼來頭,勝張良,賽諸葛,當世的一代奇才“,天嫻順著話柄往上爬,沾沾自喜。

“是的,是的,小人望塵莫及,自慚不如“,小七學起文人的酸腐,彎身作揖,逗得天嫻前俯後仰,哈哈大笑。

“天嫻,你真棒!“,幽玥真心的讚道,又沒有姦情一目瞭然,不傷人也不傷己,是一個萬全的計策,”真佩服你這個小腦袋瓜子裡都裝的是什麼,賣的都是些什麼葫蘆藥“,幽玥彈指敲著天嫻的光亮亮額頭,很是清脆。

“那是當然,聰明的人,天可是會嫉妒吆!“,天嫻開始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起來,吹捧自己,”可是,誰會去栽贓他們呢?“

“不知道,或許是個誤會“幽玥寧可相信這是個誤會,也不想見到癒合的傷疤被揭開後血淋淋的一幕。

“其實,很簡單,栽贓者是老漢的女兒“,小七答道。

“你怎麼知道?為什麼?“天嫻一下子,聲音提到了嗓子眼,驚喜的問道,似乎她撿到了什麼無價之寶。

“你想,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誰?若他們有姦情,媳婦一定會被休回去,老漢老了,時日不多,兒子常年在外做生意,女兒現衣食無著落,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財產,反過來想想,只有女兒可以自由出入女婿的屋子,也只有女兒可以臥榻安眠,想拿只嫂嫂的鞋塞進丈夫的床底,這種事做得輕而易舉也只有女兒可以做到“小七分析的句句有理,頭頭是道,把天嫻唬的一愣一愣,驚得目瞪口呆,幽玥半天無言語,事實總是逃不過世人的眼睛,無論真相是什麼,對現在來說似乎無關重要了,只要老漢心裡踏實了,便可。

回去的路上,歡聲笑語一片,可幽玥的心莫名其妙的被什麼堵死了,沒有緣由的難受,幽玥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難道是千然?可幽玥臨走前千然一切正常,神態自若,還輕哼起了採蓮曲,看來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庭院裡悄無聲息,大家都安心睡了,不得不承認,今天與天嫻、小七一起瘋狂了一把,幽玥暗笑起來,像個做了壞事沒被逮住的小孩,偷偷的樂著,輕手輕腳爬上了床榻,躺下,長長籲了口氣,全身心的放鬆,千然姐姐明日去看她吧!夜深了,估計千然姐姐也休息了。

“什麼事這麼高興,睡在夢裡都偷笑醒“

“誰?“,幽玥一驚,床榻裡有人,自己太大意了,什麼都沒顧及到,可這聲音?怎麼會呢?天嫻不是說卿天羽明日領軍進城嗎?還問自己去不去觀禮嗎?他這會怎麼可能躺在自己床榻上,這……可聲音是騙不了耳朵騙不了心的呀,世間每個人的聲音都是獨一無二的。

“睡覺“卿天羽很自然的將手橫搭在幽玥身上,似乎他抱著被裘,睏意重重襲來,幽玥感到全身不舒服,以前”逃亡“的日子她的確與卿天羽”共眠“過,可今夜這親密的舉動讓她渾身不自在,她想反抗可身邊人似乎沉睡了,她更想提問,腦海中的問號不斷跳出來,可身邊人明顯不願回答,不知何時,睏意如洪水猛獸般襲來,原本睜大的眼睛漸漸給合上了,沉入夢鄉,不知所以。

夢裡不知身是客,哪管風來與雨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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