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交加,狂風大作,擺的樹木沙沙怪叫不斷,悶雷一聲接一聲,打的人有點膽顫心驚,書桌前的油燈也被顫的不甚明亮,這臨淄的天氣有時也真像小孩的脾氣,這狂風暴雨的不正是發怒中的孩童嗎?馮憐前腳出去後腳下雨,也不知是否被涼成了個落湯雞,這女人沒一刻閒,東拉西扯一番她的情愛理論,又不知是不是去禍害曹君問去了,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非說肆碩騎明日出征,她想見曹公子一面往後比登天還難,什麼見一面少一面,幽玥被她說的頭疼,所有人戰死沙場也臨不到曹君問,他若戰死,那卿天羽豈不是連屍骨都腐爛了嗎?有必要這麼杞人憂天,死拉著自己去給卿天羽他們做什麼戰前安慰,幽玥打死不去,不僅僅是臉面還有那可憐的自尊,吉利話若有用就不會有當年參合陂的慘狀了,幽玥這人,喜聚不喜散,離別傷情還是不見為妙,苦口婆心終於把馮憐打發走,真是長長松了口氣。

老天爺撕破了黑夜重重的烏雲,隨即,暴雨夾雜著狂風鋪天蓋地而來,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抽在窗沿上,啪啦啪啦啪啦聲不斷,窗縫裡也開始滲出水來了,閃電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雲層上飛躍,電光閃閃,雷聲轟轟,老天爺還不時以雷霆萬鈞之勢傾下了驚天撼地的滂沱大雨。

“天啦!天啦!”幽玥一聲驚呼衝到窗邊,趕緊放下窗欞幔子,正準備放下,定眼一瞧,雨地裡有一個身影正在急速奔跑,這是內苑,肯定是家裡人,瞧身影可辨是一個女人,“怎麼,馮憐沒雨具,回來了?”幽玥瞧著被雨淋的抱頭鼠竄的“馮憐”,很是開心,讓她出門帶雨具,怎麼說都一意孤行,“馮憐,快到屋裡來,快!”幽玥笑著大聲叫嚷起來,唯恐雨聲太大“馮憐”聽不見,雨中人明顯被大暴雨擊打懵了,分不清東南西北,跑進屋中,幽玥才發覺自己傻乎乎的搞錯了物件,是圓豆,瞧圓豆被雨打的狼狽樣,幽玥一邊拿乾布巾給她擦頭,一邊傻笑,“圓豆,去哪了?瞧這一身,去換身衣服去”

圓豆換了身幽玥常穿的家常服,長了點,袖擺遮了雙手,裙襬蓋住了腳尖,走起路來有點不方便,顯得邋遢的很,幽玥本就比圓豆高出半頭,不適合也是正常的,“圓豆,你去見虎子了?擔心明日的出征?”見圓豆紅著臉,正理著頭髮,無暇回話,幽玥端坐桌邊,自言自語起來:“這仗可不好打,若敗了,七哥可就客死他鄉”幽玥不插手肆碩騎軍務,但隱約中可以感覺,暗中還是有幾股勢力的,或許是利益的問題,總是忽明忽暗、忽隱忽現,幽玥更想說卿天羽要聯絡起所有為他所用的勢力,全力以赴,但這話對圓豆這個斯文內斂的小姑娘說,似乎不大合適,圓豆與馮憐是兩個世界裡的人,她安靜、本分、喜怒不行於色,不多言不多語,與她相處大多時候,都是幽玥在自顧自說,圓豆是一個優秀的傾聽者,或許她在全神貫注又或許她在神遊太虛,馮憐開玩笑說,這安靜的女人一旦做出不安靜的事來,那可是驚天地,泣鬼神呀!幽玥對她:你還是管好你萬花園裡的營生,別把壞水往圓豆這來引。

“圓豆?圓豆?”幽玥也漸漸發現圓豆的不對勁,可說不出到底是哪,似乎圓豆特喜歡走神,一副心事重重樣,如以前一樣安靜,可安靜裡總給人一種擔憂,她的雙眼裡寫滿了情緒,太複雜,幽玥一探索,她就立馬躲閃。“圓豆,你怎麼盯著自己的肚子發呆呀!是不是不舒服?我雖然醫術不精,你若不棄,我給你把個脈吧!”圓豆聽幽玥這樣說,不亦於晴天霹靂,雙眼急速跳動,雙手死揪著衣袖不放,她的內心亂極了,她知道大禍臨頭了,可又不敢去訴說,她太害怕了,總是在喜悅與痛苦中煎熬,風吹草動都讓她徹夜不眠,她不敢對任何人說,包括他,“不!不!王妃,我只是……只是…….”看出了圓豆的局促不安,幽玥微微一笑,多好呀!還能保持童年時的本心,多難得呀!圓豆還是夕城裡那個圓豆,除了歲月催她長大之外,什麼都沒有改變,一汪清泉,夜深人靜時,幽玥對自己就有物是人非的感覺,她不再是夕城古廟拂花樹下的懷玥了,她的快樂裡帶了太多血腥的東西,成長是需要經歷的,沒有痛楚怎能長大,幽玥覺得心在那一瞬間就蒼老太多了,所以有了這份情懷,更羨慕圓豆,“圓豆,名義上卿天羽讓你來伺候我,其實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妹妹,你和虎子都是我在世上最親的人,你有什麼難言苦衷一定要對姐姐說,知道吧?”幽玥偷笑,難道真如馮憐所說,哪個少女不思春,花季的圓豆有了花季的心思,真好呀!很單純很簡單的情愫,看著燈下嬌羞的圓豆,幽玥的心頭感慨萬千,原本自己也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可一切都在一剎那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自己最美的季節裡,遇到的人去卻無法相守,遇到的事讓心痛徹心扉,遇到的景卻無法留戀,雍傾王府裡的那日子應該是自己最頹廢最難過的吧!

所有的不快都有煙消雲散的一天,只要你有一顆向陽的心。

突然之間,雷聲息了,雨聲停了,青草池塘處處響起了蛙聲一片。

“姐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圓豆忸怩了半天,鼓起了十足的勇氣。

“當然”幽玥不解,難得圓豆主動與自己攀談,平日裡,隨便自己怎麼逗弄,頂多笑笑而過,難道今日暴雨太大,每個人心裡的煩悶都多了?“說吧!問啥?”幽玥右手持盞靜等圓豆。

“姐姐,你想過為王爺生娃嗎?”

“啊?啊----”幽玥一口熱茶含在嘴裡,吐不出,咽不下,燙的心都縮了,好不容易吐出,也被嗆咳了一下,“啊?啥?”圓豆一見幽玥一副不明所以樣,剛開始那點勇氣早丟了,“沒什麼,隨口亂問問,姐姐,我去洗漱,休息去了,你也早點……”

“別,別,圓豆”幽玥趕忙攔住欲抽身離去的圓豆,並不是為圓豆的問題,而是她從小怕打雷,小時候師兄們總是逗她,說雷公發怒了,都是因為她不聽話,嚇得幽玥捂住頭直哭,只有懷恩師兄訓斥眾師弟,安慰幽玥,可是現在所說自己是別人眼中的老姑娘了,還是很害怕打雷,可說出去又太丟人,所以……

所以幽玥採用迂迴戰術,“圓豆,你看,這內宅人不多,這屋你是來去自如,今夜不要回屋了,就在這吧!這床挺大的,放心,我不踢你……”幽玥陪笑,生怕圓豆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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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砰的一聲被推開,風把本不明亮的豆燈吹得七搖八晃,只見卿天羽單手支門,一隻手上的酒甕裡正冒著酒香,空氣中一下子全漫上了酒氣,整個人有一種半醉半醒狀態,原本英俊的五官在酒意的催化下有點猙獰,卿天羽是帶著怒意而來的,他一直在等一個身影,來寬慰他,來安撫他,圓豆來了又走了,馮憐來了去找曹君問訴衷腸去了,他端坐大帳,等了一刻又一刻,總盼著總想著,下一刻、下一刻,帳門開啟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來了,她踏著五色祥雲,帶著拂花的清香,在顧盼生輝中訴著離愁別緒,等來了風,等來了雨,等去了風,等去了雨,可就是沒等來想等待的身影,可這股無名火又無處發洩,只能借酒消愁,哪知愁更愁……她不來找他,他只好去找她,其實骨子裡兩個人都是個很驕傲的人。

“王爺?”,“卿天羽?”幽玥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打量一身酒氣的卿天羽,平日裡不動聲色的冰山今日似乎動怒了,那股怒火隱在空氣中,用鼻子都可以嗅出火星的氣息,“他正在生氣!生很大的氣!”這是幽玥第一反應,“為何生氣?明日不是與卑人開戰嗎?不該……”看著正斜倚在門扉邊,自顧自飲,看則恣意瀟灑實則危險無比的卿天羽,透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來,強壓下跳動不安的心,讓穿堂風帶走危機感,想扯扯嘴角,用微笑來化解這詭異的氛圍,可是肌肉似乎僵硬住了,根本扯不動,連手腳都不利索起來,幽玥不得不承認,她在害怕!在害怕!她已經不在是夕城裡那個年少無知的少女的,這是一頭雄獸快要發作,猶記馮憐打趣過問:你幻想過與卿天羽的洞房花燭夜嗎?或許有過只是嘴上不承認罷了,情之美好,在於你情我願,幽玥也不知她愛不愛卿天羽,或許有一點點吧!

幽玥一把死拽住圓豆,她不知該怎麼去面對下面即將發生的場面,漂浮在水面上,圓豆就是那根救命稻草,像一個溺水將亡之人,急需空氣,而圓豆就是那一絲一縷的空氣,可圓豆卻恰恰相反,她拼命地掙扎,她想脫身而去,卿天羽看著幽玥那些局促不安的小動作,有種解恨的感覺,他一心幻想著有一天她能為他生兒育女,在夕城古廟前初見,他欣賞她的單純笑容,後來耍小手段救他,欣賞她的小聰明,一路相伴,為那份自由自在的舒暢所沉迷,捨身救他,感動之情擊潰了內心所有的防線,本不想她捲入是非之中,哪知是非終究纏住了她,雍傾王府裡的那幾年,是最失意的,她怨自己,討厭自己,拒而遠之,而這所有的不滿情緒自己半字也無法解釋,亂葬崗上的每一天其實也是幸福的每一天,因為期盼所以精彩,從何時起,自己害怕死亡更害怕失去,曾經執意的認為自己一生會孤單的來又孤單的去,原來內心裡,一直渴求溫暖,渴求有人陪伴,害怕孤單,拒絕孤獨,只是在冰冷的面容下,掩起了熱忱的一顆心。

卿天羽露出長長的微笑,笑的很是邪氣,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雙眸裡全是看見獵物般興奮的光彩,那種玩世不恭的表情從唇角慢慢溢位來,似乎想滲進幽玥的心裡,幽玥驚的無語,打死也無法想象,卿天羽會有這種表情,這不是天湛的招牌笑容嗎?說隨風的名字好呀,隨處風流,人生一大樂事呀!轉念一想,幽玥卻驚歎老天真的不公平啊!卿天羽原本就出眾的五官配上這不可一世的壞笑,真是一幅絕美圖呀!說不出的瀟灑與魅惑,幽玥覺得自己有這些想法,一定是被卿天羽手中的酒灌醉了,卿天羽半醉半醒,他最愛看“小野貓”那跳上跳下、東奔西跑的緊張無措感,他就這樣倚在門邊,外面是風雨交加,裡面是紅燭高照,他就這樣靜靜看著她,像是看著一朵守護了千年才綻放的睡蓮,周圍的空氣都是甜蜜的,風雨也溫柔多了。

“圓豆,出去”

“圓豆,你別走”

兩道命令一起發出,一個是嚴厲的呵斥一個是滿心的哀求,圓豆人靜可並不傻,可不想憑白無辜成了火星的祭品。“王妃,我……”在卿天羽的淫威下,飛奔而去,幽玥撫額長嘆,原來圓豆也有如飛一般輕盈的時候,自己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呀!

“請你喝口酒”還未等幽玥反應過來,整個人被橫空抱起,跌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中,一股酒香伴著男人的成熟氣息充滿了腦袋,還未驚呼出聲呼吸就被奪去,男人的陽剛之氣撲面而來,後腦勺被迫仰起,溫潤炙熱的唇是火源,身體的每一處肌膚很快都被點燃,輾轉廝磨尋找出口,一種很強的佔有慾望,幽玥慌亂中用手拼命去推,可泥牛如大海,一點用也無,怎麼辦?怎麼辦?冷靜!冷靜!漠然對待!他會知趣而退。

“怎麼了?小野貓不喜歡這酒,不合胃口?”

幽玥突然很來火,天大的委屈迎面而來,這個始作俑者給了自己委屈還這樣調侃自己,臉一瞬間白如紙,緊閉的雙眼已蓄滿了淚水,以至瑟瑟抖動的長睫毛像在水裡浸泡了一樣,蝶翼般,撲閃撲閃著,緊咬的唇邊滲出一縷血痕來,這是剛才抵制卿天羽的進攻而自咬的,卿天羽見幽玥小媳婦受氣狀,怒火早消,輕輕吻了吻那泫然欲泣的雙眸,有一種頹敗感,從未有女人如此過,哪個不是粉面如霞,連嬌帶嗔,可幽玥她卻……“不許哭,傻丫頭,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本該如此”

啪的一巴掌,幽玥伸手給了卿天羽響亮的一巴掌,她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她只想發洩心中的委屈,看著那鮮紅的五指,幽玥不懼反樂,有一種解恨感,馮憐不是一直說自己懦弱可欺嗎?世間根本無懦弱可欺之人,只有寬宏大量之人。

猶記那一日,那女人氣急敗壞、不顧形象,大聲呼斥道:幽玥,你這個懦弱可欺的傻女人,註定了會被別的女人踩在腳底過日子。故事是這樣的。

“你個死女人,你還有心情在這晾草藥,你晾再多草藥有啥用?能吃能喝能變銀子嗎?”馮憐風風火火衝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

,拖著幽玥往外跑,因急速奔跑而滿臉通紅,連臉上的胭脂快被汗水泡軟而落,鬢釵也鬆散了,和平日裡一笑三回首的形象相去甚遠,“幹啥?出事了?這麼風風火火,快擦擦汗”幽玥不著痕跡地打落馮憐附在臂膀上的手,生怕將籮筐的白朮打翻了,這可是自己費了番心思炒出來的,“你這死女人,你王妃的位子馬上保不住了”馮憐氣急敗壞起來,幽玥竟然一臉平靜,似乎她正在說天氣不錯,萬里無雲,適宜散心,“你這女人怎麼回事,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臨帝的四公主-----康福公主對卿天羽一見傾心,兩人現正情濃意真,你還不去棒打鴛鴦,康福公主長得比你美,母妃是慎淑儀貴妃,後宮當家女主人,你是啥,有名無實的郡主……”

“好了,好了,說多了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幽玥最煩馮憐這女八婆的一面,說了多少次,這些風言風語不要往自己這搬,可就是不聽,知道她為自己好,可這番好意真的無福消受,自己這個王妃本就是個口頭稱呼,似乎一夜之間大家都這樣叫,自己剛開始還糾正,後來也就沒那份閒心了,這麼多年的相處,自己還是比較瞭解卿天羽的,他不引蝶蝶自來,他又利用蝶的美麗來迷惑眾生,曾經幽玥萬分討厭他這份心機,利用女人背後的勢力,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再也不是十六歲的自己了,經歷過許多,遇見過許多,也曾哭泣徘徊過,對很多東西的觀念與看法也都改變了,不得已而為之是一種藉口與說辭,可也是另一種事實的反應。卿天羽說自己沒有錯,那些女人是飛蛾撲火般湧向了他,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情就談不上辜負,很無情的一種說辭可也是他內心最真實的表達,在這個世上,誰也不要站在道德的高度去指責別人什麼,其實自己連道德是什麼也沒有分清楚,前一步是對,後一步是錯,可是對與錯的界限又是什麼呢?相較之下,自己更同情那些女人,不論是端莊大度的茹潔,飛揚跋扈的茹姒,還是痴傻瘋癲的千然,金枝玉葉的康福公主,以及那些未知名不知姓的姬妾們,她們都成了活在牢籠中的金絲雀,快不快樂只有她們知道,卿天羽相較於她們,對自己還算是份真心,自己又何必去庸人自擾,徒增煩惱呢?地位終究身外物,有就有,無就無,爭搶非本意,來去心安之,“聽說你最近要重操舊業,招兵買馬,忙得如只小蜜蜂,還有閒情雅緻管這些風言風語,多心了”

“唉,你這個死沒良心的”馮憐兩眼氣的直翻,“老孃真心憐你,不然管你死活,你呀不要以為自己在深山裡活了幾年,就身處紅塵之外了,老孃是說卿天羽是你眼下最好的歸宿,這女人越老就越不值錢,在他對你有真情時要順什麼而上,唉喲!這次可不是風言風語,言灼親眼看見,兩人正在拉拉扯扯,你這樣,位置能保住個屁,後院裡的女人手段高明著,你呀,別死心眼,誰瞧得起這些破草藥……走呀!走,不要怕,你聽我的,保準這事做的漂亮,走呀!走……”

“不去”幽玥被攪得心煩意亂,狠狠甩開馮憐的手,“說了不去就不去,你可以走了”不知馮憐是真不清楚還是假裝糊塗,利益之間最牢固的聯盟就是聯姻,世間有幾人能做到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你說什麼?你說你不去?”馮憐從未見過還有女人任意自己的未婚夫在外拈花惹草,自己好心好意她卻無動於衷,那自己這算什麼?算什麼?太可笑了,氣急敗壞,暴跳如雷起來,一邊走一邊大聲叫嚷:“幽玥,你這個懦弱可欺的傻女人,註定了會被別的女人踩在腳底過日子……”

卿天羽摸摸自己被打的臉頰,火辣辣的痛,還真是用力呀!這女人發起怒來從小野貓變成了母老虎,威力還真不小,戲趣道:“怎麼,就這樣就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和蘇湛不是魚水之歡甚好,什麼妙想夫人,你不是還拿身體做賭本去救他嗎?”

“你住口!我和他清清白白,他只是我弟弟,我替天恬姐姐守護他”幽玥怒目而視,卿天羽這個偽君子,平日裡總一副千年寒冰樣,哪知也會這些無聊至極的八卦,被卿天羽一步步逼得直退的幽玥,內心慌亂極了,內室裡那張床太危險了,那紅色的幔帳太可怕了,下一刻……下一刻……不敢去想,可……退無可退!退無可退!卿天羽輕笑起來:“拿手摸摸你的心,它跳的好快呀!是因為主人說謊了嗎?既然你們之間沒有男女之情,你又何必慌亂、動怒呢?你我之間是有婚約的,你怎可拒絕?

“我沒有拒絕,我只是……”

“只是什麼?你說……”

“我有點害怕…….”

“害怕什麼?你說……”

幽玥一下子跌入被褥中,立馬被棉花的柔軟包圍,卿天羽根本不給她逃跑的機會,幽玥知道,從她不排斥婚約之後,這一天早晚會來,只是從未想過會是這種方式這種場合,突兀,不自然,在情愛面前,她真的是白痴,遇到卿天羽這種老手,毫無還手之力,反抗已是枉然,說不上強迫,談不上反抗,身體比心更誠實,更渴求,久旱逢甘霖的感覺,喜歡他的溫度,愛上他的柔情,只有疼痛感讓她清楚的記住了這一時刻。

風也停了,雨也駐了,人生從這一刻開始,增添了更多的意義與責任,另一種情感也得到了昇華,牽你的手,朝朝暮暮,吻你的眸,生生世世,從此願風雨同舟,心心兩牽,盼你心如我心,在每一個燈半昏時,月半明時,都有你的背影,我的笑容。

彈指流年,拂歌塵散,消瘦了思念,輕觸琴絃,如風之纖細,思念為誰斷?繞指的情愫,一生的眷戀,在琵琶和鳴中,演繹了一場又一場歲月的留戀,情到深處,孤寂難掩,耳畔的喃呢似花落時一聲輕嘆,情緣訴不盡笙簫,一世寂寞誰人憐,朦朧中四下裡無聲蔓延,掬一泓流水,攜一縷清風,在花草中沾染了歲月的空白。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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