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陣陣咳嗽之後,幽玥感覺整個胸腔都快震出來了,嗓中有千萬條被稱為乾澀的小蟲爬過,像漫天的沙漠地喝再多的水下去,很快水沉沙中,消失的無影無蹤,胸口像被一塊大石堵住,上不上氣,下不去血,從那一夜開始,不知是受驚嚇還是雨寒,自己就落下了這毛病,時好時壞,天陰就氣短、胸悶,偏偏臨淄這地方又多雨水,河流湍急,樹木繁盛,枝蔓遍地,一日之間,難得見陽光普照,稍微活動一下,就汗溼衣襟,與夕城、襄凡相比,是截然不同的一番天地。

卿天羽推門而入,渾濁的空氣立馬因有新氣流的灌入而清新許多,卿天羽一手端藥,一手輕拍著幽玥的背,細聲問道:“可好些了?怎麼咳的越來越厲害了?”幽玥知道卿天羽即從來這之後,也是百事纏身,麻煩不斷,臨國雖說被併入陽國版圖,被稱為南陽國,可當地的士族門閥根本不承認,卑人善水戰,恨不得一日吞了肆碩騎,肆碩騎以陸戰騎兵為主,兩兵交接,勝敗已定,卿天羽為此也是頭疼不已,“七哥,我沒事,估摸著是水土不服,過一段時日就好了,你不用日日抽空來看我”幽玥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證明自己沒病,哪知咳的更厲害,伏在枕上半日都喘不過氣來,卿天羽是又忙又急,可也束手無策,巫醫說是舊疾發作加上水土不服的緣故,只能一日日慢慢調理,輕輕的將幽玥扶起一勺勺喂藥,苦的幽玥小臉皺成了張老太婆的臉,太苦太難喝,看卿天羽喂的那麼仔細、認真,幽玥不忍心說不喝。

“王爺,郝峰有急事求報”卿天羽的眉不經意間擰在了一起,估摸又是小股卑人來騷擾,真是不厭其煩,“郝峰吧,你去忙吧!”幽玥推開坐在床旁的卿天羽,民不安生,國將不國,“好,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來,馮憐,馮憐你死哪去了?”,“呦,來了,王爺,郡主沒嘗過這果子,我去摘了點嚐嚐”馮憐笑意盈盈討好著,怕卿天羽心情不好,自己倒了大黴,更怕卿天羽給小鞋給曹君問穿,那就慘了,卿天羽那日渡江之後不是說了,一定要讓曹君問明媒正娶自己,自己可是期盼著呢。

“王爺,是王爺他們,快!快!”火把立馬集中靠攏過來,火光中,四人相互攙扶,在見到救兵的那一刻,幽玥感到整個人都虛脫了,原本支撐著自己的意念一下子蕩然無存,整個人似無骨頭支撐般,跌坐在沙地上,久久不願挪動半分,馮憐更是毫無半分美人形象,見到前來營救的曹君問,顧不上什麼羞澀、矜持,撲入曹君問懷中放聲大哭,那悽慘的哭聲響徹十里之外,郝峰已醒,但整個人也似散架般,使不上勁,淚水充滿眼眶,四人中三人情緒低落,反觀卿天羽卻豪情萬丈,見到了肆碩騎,曹君問,軍師僮禮之後,仰天大笑,笑聲長久不歇,對著洱滄翻滾的江水,萬千感觸都融入了這奔流不息的江水中,他失敗了!敗的一塌塗地,一無所有了!

“王爺,只要有人在,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軍師僮禮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雖然滿頭銀髮,鬍子斑白,但紅光滿面,精神矍鑠抖擻,發音有力,禿子清晰,從幽玥仰視的角度看,他五短身材,肩膀寬闊,眼角和額頭上佈滿了皺紋,皮膚古銅色,身穿一件半舊的夾襖,白色的青衫洗的發黃,一雙皂靴全是泥濘與灰塵,可見是行色匆匆,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積蓄了他幾十年的風風與雨雨,幽玥聽過他的大名,但這是首次相見,沒有想到他與書中對軍師的描寫迥然不同,不是一副風度翩翩的君子樣,更多的是敦實感,沉穩的氣息。

“是,僮先生說的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捲土重來未可知”卿天羽一把抱起癱軟在地的幽 玥,大喝一聲:走!

“捲土重來未可知?”幽玥一想到這,心就揪著痛,難道他們倆之間的糾葛並沒有結束嗎?這僅僅只是一個篇章嗎?卿天羽從未放下他的雄心壯志,而天湛又怎可能隨他心願,兩人之間,真的是不死不休,哎!“你病的這麼七死八活,都是自作的”馮憐一開口,從未有幾句好話,冷眼諷刺道:“整日裡一副憂心忡忡樣,心思比那些身穿甲冑,打的你死我活的男人還多,不把你病死才怪,你還是趕快病死,你病死了,本小姐就輕鬆多了”幽玥噗嗤笑了,試問天底下有幾人這樣安慰人的,真心實意的關心可句句字字都是尖刀,在挖人心,馮憐得理不饒人,生來一張厲嘴,一開口非把對方說吐半升血,“圓豆那死丫頭哪去了,連個魂都沒見到,一個悶葫蘆,不知道裡面賣了什麼藥,一個病秧子,天天在這想東想西,我這瀚瀾第一美人的命怎就這麼苦呀!”聽著馮憐那自怨自艾的表演,幽玥樂不可支,病氣都去了一半,提到圓豆,那又是一個故事。

卿天羽風塵僕僕的趕回來,臉也沒顧得上洗一把,興奮的叫道:“幽兒,有兩個人你一定要見,見了你這病就去了一半”幽玥很疑惑,自己剛來姒迎,當然現被改為臨淄,短短幾天來,病的七暈八轉的,哪來的故人?到是一旁的馮憐立馬跳起,一臉得意的問道:“王爺,是不是我家死鬼從含蘊回來了?”但瞧卿天羽那副愛理不理樣,自己也就很無趣的翻白眼,嘀咕道:“不是就不是,翻個白眼把你累死”幽玥知道,馮憐就喜歡嘴上說說卿天羽的是是非非,真刀實槍的她也不敢忤逆,人心不壞,女人的通病,愛嚼舌根,“進來吧!”

門吱的一聲被推開,走進一男一女,幽玥抬頭便見,男女約摸和自己同歲,男的身軀凜然,相貌堂堂,兩彎濃眉,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身穿重甲,腰懸寶劍,似乎一跺腳就會地動山搖,女子卻與男子形成鮮明的對比,她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裡漆黑的,似乎透著靈氣,可以說話,兩頰暈紅,身穿雙蝶繡羅裙,雖說半新不舊,但很合身,身量十分嬌小,全身上下無半分金銀之色,但整個人給人耀目的感覺,雖說不是絕色,但那種柔順

之美由內而外散發出來,讓人徜徉其中,心境很是舒暢,娥眉淡掃粉輕施,朱唇一點惹人痴,“兩位是?”似是而非的感覺,幽玥用疑問的眼神尋求答案。

“幽兒,你仔細看看,他們像誰?”

幽玥這次淋雨之後,再加上在那種生死攸關的關頭被驚嚇,病情來勢洶洶,一下子擊潰了自己,只能躺在床上安心靜養,氣色不佳,神情也萎靡了許多,幽玥只能苦笑搖頭,自己這一時半會還真分辨不出是哪位故人。卿天羽見幽玥面現倦色,不捨得再這樣讓幽玥勞心費神下去,語氣裡面全是興奮,開口道:“這是虎子,這是圓豆呀!”

“虎子?圓豆?”幽玥不敢相信,夕城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浮現在自己腦海裡,田伯喜歡坐在莊稼地裡,一臉的笑呵呵,田嬸就忙碌很多,要去做飯又怕孩子們調皮,嘴裡總是喋喋不休,一大群孩子們真的是害蟲,從這飛過來,到那飛過去,虎子總是嫌棄懷玥,圓豆在一旁總是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懷玥總是玩的滿頭大汗,滿身泥濘跑回來,大師兄在一旁苦笑,說自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那時的時光太美好,從未想過明天會有什麼,後天又是一副怎樣的模樣,那時的歲月真的很安靜,靜的讓人恍惚,以為溪水不流了,拂花不落了,瓊琅山脈終年青翠茂盛,古廟前石階上,青苔綠了又黃了,黃了又綠了,從未有過煩惱,也不知煩惱為何物,眼淚一下子擠滿了眼眶,她聽說夕城被戰火毀了,拂花也失去了它原本的顏色,師兄們都死了,大師兄杳無音信多年,師父在明召寺坐禪羽化,以為夕城的點點滴滴真的只能是回憶了,沒想到他鄉遇故人,怎不叫人喜極而泣,熱淚盈眶。

“啊,王爺,她是懷玥!”

“嗯”

三人在一起抱頭痛哭,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在戰火中離散的親人可以團聚,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是無法表達的,人世幾回傷往事,山行依舊枕寒流。

當年雄心曾萬丈/獨自流浪到遠方/分別時莫悲傷/夕陽下話滄桑/奈何兩眼淚汪汪/雲外誰把山歌唱/歌聲帶我入夢鄉/雖然相隔千萬裡/天不老/地不荒/今宵共地明月光

“好了,幽兒,不哭了”卿天羽生硬拉來依依不捨的三人,堂堂七尺男兒哭的肝腸寸斷,這麼多年的辛酸與悲苦,似乎在今日都要一瀉千里,圓豆哭的滿臉通紅,眼淚像豆豆般,撲簌簌直落,卿天羽怕太動感情,加重幽玥的病,想安慰幾句,可又不會,幽玥反而自己破涕而笑,“虎子,圓豆,我們重逢了,再也不分開了”馮憐一見卿天羽眼神,心思通透,一邊拭淚一邊笑道:“有了重逢日,再多話也有了說的機會,卿浩將軍可是肆碩騎裡一員猛將,卿訴姑娘也是玲瓏剔透之人,夫人身子弱,不宜傷心動情,等病好了,一定要把酒言歡,暢聊往事,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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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他們,我以為……”幽玥住了口,這不吉利的話還是忽略掉吧,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幽玥感慨萬千,童年的時光全擠入腦海裡,“謝謝你,七哥,這份禮物我很喜歡”真心感謝他的這份恩情與厚意,“不用謝我,幽兒,我在夕城的那段時光是我人生中最快樂之一,我相信,你我在一起的每個時光,都是最快樂的”幽玥被說滿面通紅,真想不通,卿天羽這個生死之間行走的硬漢,也會說情意綿綿的話語,臉上被他用指腹抹去眼淚的地方早紅暈一片,突然屋外有人粗聲大氣的叫嚷起來,“王爺,軍中有事,出來,不出來,老子可就進去了”一聽聲音就可辨來人是軒轅三光,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賭鬼德性,卿天羽略皺起眉,不滿道:“都結婚生子了,還這麼沒規矩”幽玥被卿天羽這麼孩子氣的話逗樂了,他一個混跡在市井之中的賭徒,因為結婚生子,就要去學什麼深宮禮儀、君臣之別,還不如拿把斧子把他劈死,“王爺,你不要躲在溫柔鄉裡不出來,老子有事,急事,闖進來了”,“好了,好了,你去吧!再下去我怕這小閣樓給軒轅三光拆賣了,我可怕他那斧子”

“你個殺千刀的大老粗,你嚷什麼嚷”馮憐開啟窗戶,伸出頭,呵斥正在院中插腰嚷嚷的軒轅三光。

“你個鳥婆娘,老子又不是嚷你,你來湊什麼熱鬧,老子早晚叫姓曹的小白臉把你休了”軒轅三光有點怕馮憐,原本以為那女人光長了副花容月貌的皮囊,哪知用起毒來可狠了,比男人還可怕,神不知鬼不覺,自己就跌了大跟頭,斂財之心與害人之心是同樣厲害手腕,自己可是吃過虧的。

“怎麼,你還想試試,老孃有的是世間,奉陪到底”

“臭婆娘,不要以為老子怕你,你……”

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惡鬥嘴,幽玥捂嘴偷笑,有點幸災樂禍,卿天羽瞧幽玥一副小孩偷到糖吃的興奮狀,戳著幽玥的額頭假裝訓斥道:“隔岸觀火”,“快去!快走!”幽玥推搡著卿天羽,“你這尊大佛再不走,軒轅三光的火可真會把這小閣樓燒的灰都不剩了,快去!”

“真不明白卿天羽是啥眼光,軒轅三光那樣的大老粗也進了肆碩騎,鬥谷琛將軍當年選拔入伍要求可是比登天還難”馮憐一張嘴沒一刻閒下來,不聽到她的聲音,幽玥都會有種錯亂感,“好了,不拘一格降人才”,“呸,說什麼鬼東西,老孃聽不懂”馮憐一直在骨子裡唾棄幽玥那文弱樣,特別是女人與女人之間的爭鋒相鬥,她自詡自為女子深閨高牆內鬥中的“女軍師”,當然,幽玥對此也是嗤之以鼻。

“知道是誰毀了夕城嗎?”這個問題的答案幽玥的心底明鏡似的,問出來,只是抱一絲僥幸心理,希望自己的猜疑是錯的,師父當年把師兄們全送上參合陂,是為了躲避他的毒手吧!哪知……天算不如人算,一切似乎皆在冥冥中註定了,“這……?”馮憐舌攪了,自己敢在這個問題上亂嚼舌根,卿天羽可不是軒轅三光,他一動怒,可

真會讓自己這絕世容顏香消玉殞的,到時連塊墓碑都無,幽玥自嘲一笑,她明白了,真的是他,卿天羽的四哥,陽隨帝的四子,芳芷太后的兒子,陽國先帝---昊天帝,一個已死之人,一個避世多年的皇子,為了皇位之爭,哪怕還有一丁點利用價值,絕不放過,手段如此的殘忍,將他人的性命玩弄羽股掌之間,置陽國百姓於水火之中,如此一個有手腕有心機的皇帝,沒有成為千古一帝,卻可笑的死於女人的溫柔鄉中,難道登上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心就被矇蔽了,理智也就失去了,戰場之上無家仇,若說不恨那是假的,可幽玥更願意用一顆向善之心去化解過往的仇怨,自己對他的恨怨也只是一個人的情感,歷史會給他一個公正的評價,昊天帝---- 一個自詡可與天並肩的帝王,可笑更可悲。

一個黑影迎面襲來,幽玥慌亂中急忙閃躲,“小祖宗,人早走遠了,你又在發啥楞”,馮憐躺在斜榻上,品著盆中的紅果,似乎 不對胃口,“你說你,病的都快被土埋一半的人了,還在想這想拿,臭男人們的事臭男人們自己去解決,你虛擔著王妃的名,可千萬別沒命去享受王妃的實”幽玥也知馮憐是好心好意勸慰自己,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又怎可真無所顧慮般逍遙愜意呢,眼下卿天羽的處境並不比在襄凡強多少,雖說這是他的封地,陽國名正言順的皇子,堂堂的雍傾王,這些都是虛名罷了,臨國與盧榮 國雖說被併入陽國版圖,但這塊也是被陽國君臣稱為南蠻之地,原居的卑人根本不服陽國的管束,當然,卿天羽當年也是依靠偷襲這一不光彩的手段占人城池,掠人珠寶,蘇家將這塊燙手山芋扔給卿天羽也是明智的選擇,卿天羽當年選擇此地藏匿肆碩騎也是棋高一招,可眼下,卑人到處惹是生非,狼煙四起,皇族表面上臣服,心裡也是各有算盤,卿天羽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站穩腳跟而讓卑人心服口服的納稅,這是眼下最為急迫的問題,必須要搓搓卑人的銳氣,徹底擊敗他們的船隊,但卑人善水戰,他們世世代代活在洱滄及其分支裡,船可高達幾十丈,水性極好,肆碩騎以騎兵為主,戰船多為臨國拼湊起來的漁船,實力懸殊太大,打贏一仗談何容易,“小祖宗,你可在聽我說話?”,“啊,你接著說”,“真氣人,你能不能不要想東想西了,病死你可跟我沒關係”,幽玥立馬提神來聽,估摸自己再神遊太虛,依馮憐那火爆脾氣,萬一燃起來,自己可承受不起,“說吧!什麼事讓你這麼興致盎然,神神秘秘的幹啥?”馮憐一臉賊笑,擠眉弄眼的對幽玥笑道:“有一件事讓我疑惑很久,憑女人的直覺,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啥事?曹君問又納了一房妾?曹家老太太接受你了?讓你回含蘊城?”,幽玥順手拿過馮憐手中的紅果,嘗了一口,有點酸澀,打趣說道“狗屁,幽玥,你可不要小瞧了女人的直覺,這東西靈光的很”,“好了,我們的馮不師靈光了,請問啥事?”,“你有沒有發現,只要郝峰一來,圓豆人就不見了,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圓豆看郝峰的眼神可有意思了,那叫一個……”,“好了,有嗎?”的確,郝峰一來找卿天羽彙報,圓豆的確不在,可這也許只是巧合,圓豆平日裡寡言少語也沒發現有啥異樣,幽玥覺得馮憐就是在百花叢中待久了,對什麼情呀愛呀特敏感,深宮妃子裡玩的那一套你爭我奪的手段可說的上是爐火純青,眼下無她這位“英雄”的用武之地,是不是老毛病犯了,更何況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一見鍾情,兩情脈脈呀!更何況圓豆與虎子從小就有婚約的,兩人又一起生死相依走到了今天,兩人雖未言明,但在大家眼中早是金童玉女一對,“沒有的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亂點鴛鴦譜,也不怕月老打你”,“不相信算了,這裡面的故事可有意思了,我走了”,馮憐對幽玥的不信任翻白眼,那眼神似乎在說:好戲在後頭,等著瞧。“去哪?”幽玥汗顏,馮憐真是個千年萬年老鴇的命,一刻也停不下來,又去什麼什麼家內眷裡去支招了,這麼一個玲瓏人真是把一顆玲瓏心放錯了地方,“去哪,你知道,人家小妾貌似一枝花,怎可辜負了這滿眼的蒼翠欲滴,相較卿天羽,卑人的那些達官貴族夫人、小姐還是很歡迎我這個女軍師的”馮憐依門回盼說道:“幽玥,瞧這姿勢叫風情萬種可明白,當然,姿色絕不可平庸了”,幽玥剛喝了半口水,被馮憐嗆的滿臉通紅,好吧!自己嘴上功夫不如她,也辨不過她,不過她在貴妃圈裡混的風生水起那時事實,“幽玥,有時枕邊話可不比那刀劍差,殺人於無形還不見血,茶樓酒肆,煙花柳巷可千萬別清高,說這是什麼骯髒地,這裡可是白花花銀子好去處,一支軍隊最強不過二十年的戰鬥力,可到這些地方一夜就全毀了,可明白?”

是呀!一支軍隊最強的戰鬥力不過二十年,可煙花柳巷一夜就可全毀,或許這就是人們口中說的醉生夢死吧!百煉鋼也抵不住繞指柔的,幽玥想到了昊天帝,曾經他也是一位英姿勃勃、心懷壯志的皇子,在奪嫡路上,也是驍勇善戰,計謀百出,哪知冠冕之後,在胭脂水粉裡忘了今昔昨夕,在溫鄉軟玉中忘乎生死,安靜與亦祈墨在深宮中,即是敵亦是友,各為其主是敵,瓦解昊天帝的鬥志是友,可以說,她們的美人計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讓一代帝王沉迷其中而無法自拔,忘記了百姓的疾苦,忘記了身為帝王的責任,讓一代帝王英年早逝,可悲亦可嘆!從一個角度來說她們是禍水,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她們是紅顏。幽玥轉身心中默嘆了幾聲,這個世界根本不是她在夕城拂花樹下幻想的那樣,男人的鬥爭更多的是刀光劍影鼓聲寒,而女人的爭鬥更複雜,或許在她笑語盈盈裡早已暗藏殺機,可怕的多!

起風了,風帶著溼氣打在肌膚上,有種透心涼骨的感覺,一縮一縮的疼痛,“起風了!起風了!”幽玥喃呢念道,原來天真的起風了!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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