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以採桑,於沼於止,於以用之,公侯之事。於澗之中,於以用之,公侯之宮,被之橦橦,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還歸”女子的聲音很清脆,溪水為她伴奏,鳥雀為她起舞,溪水邊佳人,低頭拂水,臉面被傾瀉而下如瀑布般的頭髮遮住,瞧不見容貌,但從窈窕的身段可以推測,是位風塵絕代的佳人,她的歌曲唱的不徐不緩,無悲無傷,恰如心情,那般隨和,陽光打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金光,起伏的山巒是她的侍衛,擁抱著她,守護著她。

“安靜?”幽玥輕輕呼喊了一句,她怕眼前一切的美好會因她的魯莽闖入而被破壞,是安靜嗎?可安靜又怎會在這裡呢?這裡不是夕城嗎?這不是自己戲鬧師兄的溪水邊嗎?溪邊的拂花還未開,正在吐蕊,溪水雖說歡快卻還帶著一絲羞怯,草兒正伸著懶腰充分享受著陽光裡的溫暖,“安靜,是你嘛?”幽玥不敢相信,她真的回到了夕城,回到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間仙境”,多少年沒有回來了,那一年,自己獨背行囊離去,以為明日即歸,怎知兜兜轉轉,幾載的光陰流逝,再回來,不知又是怎樣的一番物是人非,原來她從未改變,硝煙戰火未侵蝕她,險惡人心未玷汙她,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在那裡,拂花影裡尋蜜意,秋葉從中躲哀思。

幽玥的心快蹦出來了,她要歡呼,她要高叫,她要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快樂,她要告訴所有人,夕城是那端坐在雲端的仙子,依舊高貴典雅,夕城是位含情脈脈的母親,正在翹首以盼遊子的歸來,自己回來了,回到了快樂的身邊,回到了親人的身邊,回到了拂花身邊,曾經那個調皮、任性、愛幻想的懷玥一如既往,從未長大,也不會長大。

“安靜!安靜!”幽玥雙手呈喇叭狀,快樂的大叫起來,她不怕這一切都是虛構的,她不驚疑這是美夢一場,在夕城裡,沒有煩惱,快樂是永恆的,她要帶安靜領略瓊琅山別緻的風韻,她要讓安靜嚐嚐泉水的甘洌清甜,她要讓安靜在拂花裡暢想情懷,她有許多話要對安靜說,她有許多快樂要與安靜分享,“安靜----安靜----”

可是在餘音裡,原本的一切全變了,熊熊的大火平地而起,那一股股熱浪迎面撲來不熱反冰,溪水變成了黃沙,拂花全成了一粒粒黑沙,美人赤足走在火焰中,長髮無風自動,身上的白色紗衣經不住火的煎熬,在拼命擺動,幽玥很怕,她怕這熊熊的大火會燒燬心中的“人間仙境”,她怕這熊熊大火會舔舐掉安靜脆弱的生命。“安靜,快跑,快跑”幽玥想跳進火圈中拉著安靜一起奔跑,可她根本喊不出來。

“怎麼了?”卿天羽咬緊手臂上的繃帶,擰眉問道,瞧幽玥那滿臉的驚恐狀,該是夢魘了。

“做惡夢了”天嫻擰乾盆中的冷布,覆在幽玥額頭,滿臉疼惜的說道,“她肯定一直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累壞了,發燒了,正在胡囈著”

“嗯”回想起奪宮門那一戰,九死一生,卿天羽覺得自己當時就是頭被困籠中的野獸,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原來殺人還有一種無言的快感,劍上流的血越多,心中的自豪感就越膨脹,那一刻生死置之度外,從未感到那扇宮門是那樣的高大雄偉過,平日裡短短幾步宮廷路,眼下是用血來塗寫的,黛青的石板染上了鮮紅的“胭脂”,瞧著有種瘋狂感。

“衝呀!殺呀!”

“擋我者死!”

那一刻命如螻蟻,那一刻所有人都是從修羅場中走出來的惡魔,那一刻所有的理性只凝聚在一個字上,那便是殺!人是瘋狂的,命是瘋狂的,連鮮血也是瘋狂的。

“七哥,你真的要帶著幽玥去盧榮國?”天下擔憂的問道,已為人母的天嫻退卻了少女時的青澀與單純,整個人成熟了許多,經歷能改變一個人,而時間是它最好的見證,“讓幽玥和我一起走吧!她太單純,不適合風霜刀劍”

“天嫻,你錯了,沒有人適合不適合,只有願不願意”卿天羽拿下幽玥額頭上的冷巾,換了一塊,“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她,也會給她最大的幸福,我從未在乎過一個女人,也從未想過與一個女人攜手白頭,但在冥冥之中這個女人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我要牢牢握住,不離不棄”卿天羽從未如此溫柔過,幽玥給他的感覺是不同的,那種微妙的感覺有時讓他心悸,有時讓他無措,他不知如何去處理,他討厭這種無措,可又嚮往這種無措,那個身影時不時的就浮現在眼前,可又害怕近一步又傷害了她,在亂葬崗裡的每一天,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當她的身影出現時,內心裡那種雀躍無法表達,感到整個人都是在不停顫抖著,“我愛她!”卿天羽很肯定自己內心的想法,他從未經歷過,不知該如何去處理這種微妙的感情變化,十指相扣,卿天羽打量手中的小手才發現原來如此之小,這是個需要去呵護的小人兒。

“因為她的善良?”

“不,沒有理由”

“可七哥你考慮過幽玥的感受嗎?”天嫻為幽玥的明天在揪心,“七哥,你不明白,女人的生命裡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幽玥外表很柔弱可骨子裡卻很堅硬,她專情,喜歡回憶,在現實面前又太理智,她怕傷害別人寧可自己受傷,喜歡躲在角落裡哭泣卻又笑臉迎人,她嚮往平淡卻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終究給不了她所嚮往的那片天地,又何苦強折了她的翅膀,讓她成了籠中的金絲雀而惶惶終日呢?”

“我不會傷害她,盡我所能給她一切,若我勝了,她會成為名正言順的王妃,若我敗了,我會把她送到付穆宣身邊去”

“你給的幽玥不想要,她要的你給不了,你一直在替她做決定,而不是給她選擇,這與強迫又有何分別”天嫻感到心中一股怒氣直衝腦門,“你若一意孤行,對彼此都是傷害”

“傷害?”卿天羽冷笑,“難道付穆宣給了她一片藍天,只不過在她心中搭了座彩虹橋罷了,彩虹終逝,這是事實,付穆宣也是東征西討,也是妻妾成群,他們彼此的身份註定了此生無緣,強求?何謂強求?難道他們在一起,就會相守白頭,那傷害或許是滅門之災吧!”

“是的”天嫻深呼吸吐氣,再深呼吸吐氣,她一直很敬仰她心目中的七哥,可現在有種憎惡感,“七哥,你從

一個落魄的質子到一個權傾一時的王爺,殺伐果斷,決斷明智,可你知道嗎,這種鐵與血的策略是不可用於感情的,情愛之中在於你情我願,若一時委身於現實,終生也不會快樂,你的自大自負多疑會傷害了彼此”

“住口,這是你做妹妹對哥哥該說的話嗎?”

“幽玥對你有情,可那是親情,你明白嗎?”

“天嫻,外面的空氣不錯,出來看看你一直思念的山河與大地”耶律寒走進來,適時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不快,眼神飄過,一切了然於胸,瞧卿天羽那陌生又細心的動作,可以肯定這次是真心的,說女人在情愛裡是傻子,男人更是痴兒,連拉帶推將天嫻拖出去,免得戰火越燒越旺,到時免不得自己成了替死鬼,“傻丫頭,你在哭啥,我又沒休妻又沒納妾”

“我打死你,你敢”

“呦,痛,痛,你快摸摸,你把我打流血了,我要回去對我兒子說”

“去說呀!去說呀!去說我就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夫人,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

卿天羽聽著兩人漸遠的打情罵俏聲笑了,真沒想到,耶律寒這個七尺男兒,對付女人自有一套策略,以前滿王府的女人,自己從未這樣做過,可聽著耶律寒故意的低聲下氣的討饒聲,卿天羽並不反感,而是有一種無形的暖意流在心中,這是一個男人為他心愛的女人做出的小小退步嗎?原來退一步,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卿天羽裹衣躺在幽玥身邊,覺得這一刻安靜平和的近乎讓人沉迷,他回想起第一次見幽玥,那個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在戲弄別人,對自己也是橫眉冷眼,自己那時覺得很有趣,試問天底下有幾人能把一首小尼姑上墳唱的那麼歡快,估計非這只小野貓莫屬了。

在我最美好的時刻裡遇見最美好的你,從此山水也綠繞。

在我人生最快樂的笑聲裡有你的附和,從此花兒也嬌俏。

有一天,你因年華老去而失色,有一天,你因歲月流逝而乾枯,有一天,你因時過境遷而改變。

而我,不會被容顏矇蔽眼睛,而我,不會被歲月遺忘初衷,而我,不會被世事改變選擇。

相信這一刻的真情,相信這一刻的心跳,相信這一刻的表達。

你不知我或許我不知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你知我或許我知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尖的位置是彼此。

在混沌中尋找思緒,大腦脹的痠麻感,幽玥睜眼時眼前一片迷茫,大腦在短暫的分析後確定自己是在馬車裡,這一覺感覺睡了很久,久到很想伸個懶腰繼續閉眼,緊繃的神經一旦放鬆下來最大的壞處便是全身痠痛,讓人有種恨不得把所有骨頭都拆除了,重新安裝一遍的想法,幽玥揉著肩頭,鎖著眉頭,在疑惑著自己這是在哪,不對!安靜!亦祈墨要殺安靜,自己在這,那安靜呢?安靜!安靜!

“醒了?”卿天羽瞧見馬車輕微的晃動,估摸幽玥醒了,遞過水葫蘆,滿眼心疼的說道:“口渴吧?喝點水吧!”

幽玥被卿天羽眼中的那種文榮驚嚇,更無法相信他能用那麼輕柔的聲音說出關心人的體己話,他不是一直冰冷著臉說是與否嗎?怎麼會一夕之間冷硬剛毅被春風和煦所取代,他的整張臉不是像座冰山嗎?喜怒哀樂很少駐足過,那今日這種柔美又談何說起?“你還好吧?”話後幽玥恨不得咬舌頭,自己怎麼問這麼愚蠢的話來,不對,在昏睡的前一個片段是安靜的生死,“安靜呢?你把她怎麼了?”

“靜皇貴妃機關算盡,聰慧過人,不需你的關心”卿天羽二話不說,硬把水葫蘆塞進幽玥手中,他有點生氣,幽玥這是在不信任他,懷疑他,他願為一個女人掏心挖肺,可這個女人卻對他半信半疑。

“他生氣了?”幽玥咬咬下唇,心中有點自責,自己這樣直白的問話,是不是傷了卿天羽的自尊心,就著手中的水葫蘆猛喝了兩口,清爽一下子淹沒了咽喉裡的熾熱,整個人都平靜了許多,幽玥想解釋自己的冒失,可心中就是憋著一股怒氣,這種怒氣根本不受控制,在胸腔裡橫衝直撞,無處發洩,瞥了眼卿天羽那雙微怒的眼睛,幽玥突然覺得有什麼好解釋的,玩心機、耍手段、爭權勢,不是眼前之人一貫的作風嗎?虧自己還以為他瘋傻了,掉了那麼多眼淚,傷了那麼多心,嘴角不自覺的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來,是自己多心多情太傻。

“怎麼覺得我很可笑”卿天羽也很懊惱,他幻想了千萬種可能,在以後的時光裡,他要呵護關心幽玥,他要給幽玥世間最好的,他要告訴她,他的真心與真情,可不知為什麼,幻想遇到現實,全都破滅了,言語是冰涼的,行為是僵硬的,彼此之間似乎隔著什麼,說不清道不明,卿天羽不明白,女人一直都是物品,曾經他有很多這樣的物品,今後他有更多這樣的物品,他從不為這些物品動情用怒,也懶得參透這些物品的心思,可幽玥與那些物品不同,她很容易讓自己歡喜,更容易讓自己動怒,卿天羽本對情愛不善言辭,眼下更不知該說什麼。

幽玥從車裡爬出來,她不能再面對卿天羽了,戰火燒遍了她的心與腦,下一刻她就要爆發了,她感到自己快要像個潑婦般,要對卿天羽撒潑打罵了,她要打毀那張冰山臉,抓毀那白皙的皮膚,用鞭子狠抽那堅實的肌肉……車子停在一處水邊,兩邊是一望無際的原野,從不遠處的殘垣斷壁中可以推測,這裡應該是一處被棄用的官棧,天色將暮,一切都很安靜,“你帶我去哪?”

“盧榮國,那裡是我的封地”

“不去”幽玥想都未想就斬釘截鐵拒絕,沒有理由。

“小野貓這是在耍威風了”卿天羽不怒反笑,左臂搭在車轅上,整個人斜依在車廂上,不知從哪撿來了根枯草芯叼在嘴裡,眼裡全是戲謔,原本的盛怒一眨眼不知跑哪去了,全身上下透出一股痞痞氣來,很是開懷的說道,“走之前,我去面見了明了禪師,你師父把你許配給了我,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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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師父他……”

“胡不胡說,你心裡不是清楚嗎?”

“師父他……”幽玥一時語塞,這是事實

,她無法去反駁,師父對自己說:莫待萬事隨春去,徒留悲與泣。師父選擇了卿天羽,或許眼下以至以後他真的是最好的選擇,自己就算整日男裝示人也改變不了女子的本質,嫁人生子是所有女人的歸路,這條路是正確的,因為古往今來幾乎它是女人的必經路,偶爾幽玥也想過今生的歸宿,自己想嫁的人嫁不了,自己想愛的人愛不的,除了嗟嘆只留空寂,若在夕城中容顏老去,在拂花下回想往事,也是一種幸福吧!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留

惜花應趁早,惜景應筆墨

莫待花逝去,莫待景成空

心隨拂花意,嫁與有緣人

“有緣人?有緣人?你是我的有緣人?”幽玥一時被這個晴天霹靂驚的回不過神來,“你走,我不愛你,我也不想當你什麼未婚妻,你我從此各不相干,你走!”幽玥哭得一塌糊塗,她拼了命的尖叫起來,她想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擺脫這種自認的錯誤,她要用眼淚來洗刷內心的不情與不願,她反對師父做出的這個選擇,她不接受命運這樣的安排,她哭著求卿天羽,“七哥,你也不會接受這種安排的,對不對?”卿天羽是幽玥心中唯一的稻草,她相信卿天羽內心也是不願意的,他嬌妻美妾成群,怎麼也看不上自己這樣的平庸之輩,而且在襄凡達官貴婦們口中,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不顧廉恥、深居簡出、無德無貌、無錢無勢的郡主罷了,這個郡主的名號還是施捨來的。

卿天羽的心好痛,痛的他快滴血來,他討厭看幽玥眼中的那抹希翼,他討厭幽玥小心翼翼討好的口吻,他更憎惡幽玥對自己真情的視若無睹,“幽兒,我不僅願意,而且樂意,你的後半生讓我來照顧,好嗎?”

“這是表白嗎?這是表白嗎?”幽玥憤怒的打脫卿天羽搭在自己肩頭的雙手,咆哮著大吼:“卿天羽,你已經害死了一個千然姐姐,你的後院圈養了多少美人,這些還不夠嗎?你為什麼不放過我,我只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的流浪兒,根本無法給你帶來權與勢,你又何必死死糾纏我,我對你來說毫無利用價值,你身邊需要的是亦祈墨這種麼人,而不是我,你明白嗎?”幽玥瘋了,徹底的瘋了,從來沒有這麼瘋狂過,她害怕她掙扎,她想用這種方式來擺脫不屬於她的一切。

“原來你是一直這樣想我,那你對我的關心與照顧,不過就是同情罷了”卿天羽仰天苦笑:“幽兒,你要明白,你留在襄凡只會死路一條,蘇家留不得你,蘇湛只不過也是蘇家的一顆棋子,眼下他自身難保,八王之亂他若平定不了,他在蘇家的位子岌岌可危,他是個好男兒,為你拋棄了前線,火速回來救你,就憑這一點,蘇家容不得你,你一個姑娘家,在亂世裡哪有你獨活的半分餘地,你總是想的太天真活的太夢幻,你師父的選擇是對的,他想坐禪成肉身菩提,而你一直是他心中的牽掛,你願一直這樣胡攪蠻纏的鬧下去?”卿天羽也不願把這些事實血淋淋的擺在幽玥面前,可這是事實,無法更改的事實。

幽玥不是認不清眼下的時局,卿天羽說的都是對的,自己討厭勾心鬥角,所以只會一味的逃避,哪知有一天自己的懦弱成了所有人的負擔,幽玥哭的淚流滿面,哭自己的無用哭自己的自私,可是理智與感性就是無法融為一體,她像一隻發了瘋的牛般,衝進水塘裡,用雙手拼命擊打著水面,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把心中所有的委屈與不甘驅趕出去,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願面對的人與事全部消失,似乎只有這樣,自己才有明天可言,明日可過。

滄桑的二十年後/我們的魂魄卻夜夜歸來/微風拂過時/便化作滿園的鬱香

“王爺,你讓郡主發洩一下,這女人呀都難纏,發起瘋來真讓人受不了”不知何時,曹君問出現,他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幽玥未注意也未想到,這破舊的兵棧裡,正休息著一百多人,自己剛才那發瘋狀,不僅落在傾天羽眼中還有身後的一百侍衛眼中。

“水會不會太涼了,對身體不好?”卿天羽第一次遇到女人的撒潑打罵,多少還有點心悸。

“王爺,放心,我看幽玥郡主給你生兒子的本錢是夠的”曹君問一臉戲謔,今天這出好戲看的可真過癮,以前王爺一聽說自己被馮憐追打討罵,總是一副看好戲的態度,眼下風水輪流轉呀!得意且能不張狂。

“哼”卿天羽恨的牙癢癢,這個曹君問小人得志,“怎麼,馮老闆很長時間沒揭你皮了?你皮癢了?”

“不敢,不敢,小人只是想與王爺分享一個人生道理”

“嗯,是女人難養?”卿天羽小聲嘀咕著。

“口是心非”曹君問在心裡腹誹著,當然,這話可不能說,不然這皮非被扒了不可,瞧卿天羽那一臉的滿足狀,滿眼的擔憂,曹君問直嘆氣,王爺這次是在劫難逃呀!這都而立之年了,開始玩起情竇初開小夥子的深情來,不會還有什麼相思難忘吧!輾轉難眠吧!還有……越想曹君問臉上的笑意越深,王爺這回可慘了!死定了!

“你個黃土都快掩腰的老男人,在亂想什麼,一臉的猥瑣狀”卿天羽好笑的瞥了眼曹君問,“擦乾呢那哈喇子”

“是,是”曹君問低頭笑開,“王爺,你快到水邊,把哈喇子洗乾淨”當然,話是爛在心裡的,他缺乏說出來的勇氣。

“王爺,快,有追兵!”

“君問,快,有追兵!”

兩人異口同聲,一眼就能看穿彼此的意思,曹君問立馬飛奔去整頓侍衛,卿天羽一個蜻蜓點水般飛掠過水面,一臂膀撈起佇立在水裡的幽玥,低聲說:“幽兒,這段行程你我一起,開始了!”

在風吹皺的水面上/是鳥兒掠過的痕跡/是花點綴的春意/是你深情的目光/是我感受的背影

人生路上你我同行/你或許不讚賞我/我或許不認同你/但你我路是一樣的/共擔風雨與虹霞

柳暗花明春事深,平莎茸嫩,垂楊淺吟,暮時拂花,淡雲霧雨,輕寒輕暖,恨芳菲世界,世人未賞,都付與鶯與燕。

寂寞憑空念遠意,往事沉吟,身閒序好,金釵鬥草,青驄勒馬,風流雲散,無處不堪尋,無路尋處,唯有年少懵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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