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摳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四哥去真武山學武之事就被提上日程。

農曆十八晚上,秋菊就領著四哥到永清家,詢問啥時候去真武山,他覺得孩子不能老是在家呆著,應該出去闖闖,鍛鍊鍛鍊,不然像徐曉飛之類又會來找四哥,她心裡比四哥還著急。

“永清,中秋節也過完了,你啥時候有空帶壽根去真武山啊?”秋菊進門就問道。

“是啊,哥,啥時候帶我去啊?”四哥也問道。

永清剛吃好晚飯,正悠哉地抽著哈德門,他想了一下說道:“那就明天吧,明天我不用出車,可以陪老四上趟山。”

“那感情好,你師傅會收壽根嗎?”秋菊高興地問道。

四哥羞澀地看著永清哥,還不知陳武師傅會不會收我為徒呢?

“放心吧,會收的。”永清說。

“那他要不要收學徒費什麼的?”秋菊問。

“學費倒是不收,明天帶些糧食上去,山上最缺糧食。”永清說。

“糧食家裡還有一些,從家裡拿些去,還要不要準備點什麼東西?上山不容易,要帶就多帶點上去。”秋菊問。

“帶太多,很難背上山的。”永清說。

這時四哥搶著說:“我背。”

“是啊,就讓壽根背,就當鍛鍊身體。”秋菊說。

“那家裡有土特產就帶些上去。”永清說。

“家裡哪有什麼土特產啊?”秋菊很是疑惑,沒明白什麼是土特產。

“就是家裡有沒有魚乾,筍乾,梅乾菜之類的?這些在山上都是稀罕物,且又不重,好背。”永清提醒道。

秋菊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些東西啊,那家裡倒是有些筍乾,梅乾菜,還有幹豆幹,茄子幹,冬瓜幹。”

“我樓上還有些魚乾。”四哥補充道。他存的魚幹,雖然給大黑貓吃了一些,但還剩了一點。

“有這些就很好啊,明天帶點上去給他們,比帶其它都強。”永清高興道,在山上生活多年,知道山上缺什麼。

“那我們回去準備了。”秋菊領著四哥欲回去。

“好嘞,簡單點就行。”永清叮囑秋菊。

“奧。”秋菊說。

“永清哥再見。”四哥說。

“再見,明天早點。”永清對四哥說。

“知道了。”四哥高興地答道。

秋菊回到家之後,就開始翻箱倒櫃的工作,先找出四哥一年四季的衣服,基本都有補丁,全部帶去,下山買東西不容易,有些補丁不好看,她拆了重新補好看點,她找了個乾淨蛇皮袋裝進去。

弄好衣服,她就開始找各種乾貨,筍乾還有二斤,梅乾菜有一斤左右,幹豆幹和茄子幹,冬瓜幹只有少許,自己留了一點,其餘全部打包裝進蛇皮袋。

四哥從樓上拿來魚乾也一併裝進蛇皮袋。

然後他倆就到樓上糧倉取糧食,秋菊看了看,總共大概有一百多斤稻穀,要熬到秋收時節才能接上,也覺得糧食不夠多,老三也在長身體,可他們山上可能更不容易,算了,分一半給四哥挑上去吧。

四哥鑽進糧倉用簸箕裝糧食,看糧食確實也不多了,便問道:“娘,糧不多了,裝多少?”

“裝一半去吧。”秋菊說道。

“可是娘,我們就剩這點糧食了,要到秋收時才有糧食。”老三擔心糧食撐不到秋收。

“是啊,你們自己多留點吧?娘。”四哥說。

“讓你裝一半就是,我們在村裡不夠可以借,你們在山上不方便的。”秋菊態度很強硬地說,自己苦點累點都沒關係,不能讓孩子在山上餓了。

“老四,裝吧!”老三對四哥說。

四哥見此情況就低著頭裝起來,他裝了小半,留下了大半,分兩個蛇皮袋裝起來,明天再找根木棍挑一下,可以保持平衡。

該裝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秋菊感覺心裡空嘮嘮,兒子明天就要上山學武了,自己心裡也非常捨不得,可為了兒子以後的前程,自己也要捨得才行,就像剛長翅膀的小鳥,要捨得放手,讓它自己學習飛行,只有透過不斷鍛鍊,它才能飛得更高更遠。

這些道理她都懂,可真正做起來,心裡感覺無比不捨,無比難受,無比疼痛,鑽心地疼,眼淚止不住又流下來……

想著哭著,她轉念一想,應該和四哥交代一下,為人處世的規矩,畢竟孩子還小,也沒有單獨一個和外界相處過,就把四哥叫到跟前,囑咐道:“壽根啊。”

“娘,您說?”

“你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出遠門,一個人生活,到了山上要懂禮貌,要多叫師傅,人心都是肉長得,都喜歡聽順心的話,你多叫師傅,他心裡也舒服,就會對你好點,知道沒?”

“知道了,娘。”

“還有師傅讓你做事,你手腳要勤快點,這樣會給他留下好印象。”

“做事我手腳很快的,您放心吧,娘。”

“師傅如果罵你的話,可千萬不要頂嘴,就像你爹一樣,師傅罵你其實就是為了你好,可不能由著自己性子。”

“這個我懂,就像龔老師一樣,平時老罵打我,可她對我最好。”四哥忽然想起了龔老師,就是因為自己的事情,害她沒了工作。

秋菊摸摸四哥的頭道:“孩子,你懂事了,能這麼想就好了。”又說道:“還有上面肯定有師兄弟,你入門最晚,不管比你大的,還是比你小的,都要叫師兄,師姐,要和他們和睦相處,多向他們請教,知道沒?”

“這個嘛?”四哥忽然想起仙女的歲數好像比自己小,那依媽的意思,不是要叫她師姐了,那我以後還怎麼娶她啊?

“怎麼了?”秋菊問。

“沒怎麼,比我小的,我叫不出口。”

“比你小的,他入門比你早,論資歷,當然可以做你的師兄,師姐,懂了嗎?”秋菊仔細開導四哥。

“娘,我儘量吧。”四哥勉強答應秋菊。

“還有在山上要比下面冷一些,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及時新增衣物,衣服娘都給你裝好了,…………”

秋菊對著四哥絮絮叨叨一大堆,把這輩子的人生,生活經歷,為人處事方法等等,恨不得一晚上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給四哥,讓他能夠更好與人相處,做個好徒弟,做個好師弟。

說的越多,其實她心裡越是不捨,恨不得自己陪著四哥一塊上山,可自己歲數大了,腿腳又不便,想去都去不了,她只能跟四哥多交代點,讓他少碰壁,少吃虧,少受苦,這就是她當娘最大的心願了。

娘倆今天晚上好像有嘮不完嗑,說不完的話,一直聊到一點多鍾,老三都一覺睡醒起來拉尿,秋菊這才讓四哥去睡。

四哥早就想睡,可看他娘這個樣子,不便打擾,自己只能耐心聽著,往後可能這樣的機會不多了。

第二天一早,永清七點多鍾就開著拖拉機拉著四哥,裝上行李出發了。

老三陪著秋菊送四哥,前面拖拉機“嘣嘣,嘣嘣,”後面秋菊走路“啪啪,啪啪,”以前腿腳不好,但今天不知哪來的力氣,走路“啪啪”地跟在拖拉機後面,一路走,一路朝四哥搖手,一路走,一路和四哥囑咐昨天晚上說過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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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拖拉機開出金山,直到聽不到拖拉機的聲音,直到自己的腳走麻,直到自己喉嚨喊啞,並站在原地望了很久很久……直到烈日當空照,這才依依不捨地回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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