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到了,今天還是個大晴天,太陽公公早上六點沒到就出來了,火辣火辣的,氣候已過立秋,但秋老虎的威力還是相當厲害的,比三伏天威力都相差不多。

這天早上秋菊同樣早早就起床給倆兒子做好了早飯,今天早上是鹹菜炒飯,本來打算蛋炒飯的,可家裡的雞蛋吃完了,只能用鹹菜炒,還有碗稀飯。

弄好這些,她又上樓去喊倆兒子起床,還沒上樓梯,他倆兒子已經起床往下走了,秋菊很是詫異,平時都貪睡的兒子,今天一下懂事了,起得這麼早啊,便問:“今天都起那麼早啊?”

老三搖著頭說:“天太熱了睡不著,今天我值日,早點去。”

四哥沒啃聲,只是望了他娘一眼。他睡不著是因為今天不知如何面對王權利和夏校長,一晚上輾轉反側,和秋菊一樣有點心事就睡不著。

老三吃得很快,隨便扒拉幾口就往鎮中去了。

四哥則不緊不慢地吃著喝著,他不急,學校離得近,關鍵今天心裡有心事,等下我該如何面對王權利呢?他會不會報復我?打我呢?還有夏校長,那天我打王權利時,他已經看到了,他會怎樣處罰我呢?夏校長會不會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批評我,辱罵我?……

還有龔老師,我又讓她失望了,她一直希望我好,做一個好學生,做一個有出息的學生,以後考上大學,她是真心對我好啊,可是……可是我可能做不到了,要讓她失望了。

可是那天如果不是王權利步步緊逼的話,我也不會打他的,憑什麼只能他欺負別人,憑什麼,我就要打他,我就反抗壓迫,反抗到底,對,管他們今天怎樣對我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今天就算有刀山火海,我也不怕,大不了這書我不念了,回家給娘幫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秋菊看著四哥很有心事的樣子,便去開導他:“壽根,慢點吃,沒事。”

四哥慢慢喝著稀飯回答道:“好的,娘。”

“吃飽了,等下娘陪你去學校。”

“娘,不用了,我自己去好了。”四哥不願娘陪他去,他娘腿腳不好,走一段路就氣喘吁吁,到學校路雖不遠,但今天太陽很毒很辣,對娘來說已經超出了能力範圍了。

“沒事的,我陪你去,那個龔老師,還有夏校長,娘都認識,我們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跟他們說一下,他們會秉公處理的,該罰就罰,畢竟咱也有錯。”秋菊細聲慢語跟四哥說。

四哥還是想推脫,可看他娘那麼矜持,也就隨他娘了,今天心裡也是沒底,學校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慢慢享受完母親做的早飯,就揹著書包,和他娘一起往學校走去,他的手牽著腿腳不便的秋菊。

一路上很多同學很是詫異,今天四哥為何要她娘陪他上學,他們用怪異的眼光看著這娘倆,四哥低著頭也不看他們,像真犯了什麼錯誤一般,倒是秋菊和他們一個個打著招呼,“早,早,上學去,早上你娘給你做什麼好吃……”跟他們一個個嘮著家長裡短。

當四哥他娘倆往學校去的時候,夏校長也吃過早飯,往學校去。

他剛出門,就被村主任堵在門口。

村主任喘著大氣說:“土泉,村支部有你電話,快去接。”

“是誰找我?”

“好像是大官的電話,點名要你去接電話,快去吧?”

“大官?”

“奧,快去吧?”

“嗯。”

夏校長馬上撒開腿往村支部趕去。

到村支部拿起電話,“喂,我是夏土泉,您找我什麼事啊?”

只聽那邊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聽語氣應該是個大人物,講話鏗鏘有力:“土泉啊,我聽我閨女說,我外孫,權兒,在學校被別人打了,你怎麼當得校長啊?”

夏校長一聽聲音就聽出這個大人物不是別人,正是王權利的外公,完了,完了,這點小事,怎會傳到他老人家耳朵裡,他點頭哈腰答道:“這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啊?而且發生在學校外面啊?”

“我不管你怎麼知道的,我就問你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大領導發火道。

“我打算把那人開除了。”

“這樣的人早就該開除了,好了快去處理吧,我要開會去了。”

當夏土泉還想回話時,那頭傳來“嘟嘟”聲,電話已經掛掉了。

接完電話夏土泉心事重重,王權利外公怎麼會知道這事的,肯定王權利他娘告訴他,看來今天不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話,自己這頂烏紗帽就別想戴了。

想通這些後,夏土泉加快腳步往學校去。

此時四哥和他娘已經到學校了,同學們也陸陸續續到的差不多。

到學校後,秋菊就領著四哥往龔老師的辦公室去,早點坦白。

龔老師的辦公室門開著,她也是剛到一會,看到秋菊和四哥進門來,便說:“陳壽根,今天把你媽媽也叫到學校來了啊?”

“龔老師,今天來這麼早啊?壽根快叫龔老師。”秋菊客氣道,並拉著四哥給龔老師請安。

四哥躲在秋菊後面,低著頭,輕聲思語叫了聲:“龔老師好。”

“好。秋菊今天你過來有什麼事嗎?”龔老師問秋菊,以前老摳和他共事之時,她就認識秋菊了。

之後秋菊拉著四哥到龔老師跟前,把那天和王權利打架的事情,全部告訴她。

龔老師非常認真仔細聽著他們訴說,“這個王權利是太可狠了,在學校不消停,還要到外面找人,他是咎由自取,要不是有個好外公,像他這種人早就該開除了。”

“是啊。不過我兒也有錯。”秋菊補充道。

“是誰在說我權兒壞話的。”此時王權利他娘闖進辦公室大喊。

王權利跟在他娘後面。

王權利娘進去後,指著四哥道:“你就是那個陳壽根吧,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還敢打我權兒,還在這裡賊喊捉賊起來。”

“娘,就是他。”王權利也指著四哥道。今天王權利本不想讓他娘跟著來,他想透過自己的方式把事情解決,可他娘硬是要跟來。

“是我又怎麼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四哥看見王權利氣焰囂張的樣子,就氣不到一處來。

秋菊立刻拉住四哥,想和王權利娘說話,可她還未開口。

王權利娘的話已經像子彈一樣打過來:“啊哦喲,你還挺橫啊?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啊?”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秋菊也坐不住了。

眼見雙方又要幹架,龔老師大喊:“好了,別吵了。”

此時夏校長也走進辦公室,擠過人群,做到自己位置上。

王權利娘看見夏校長來了,大叫:“夏土泉,你怎麼才來啊?你是烏龜爬啊?”一點都不把夏土泉放在眼裡,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在王權利娘看來,夏土泉就是一條巴結人的哈巴狗罷了。

“剛才有點事情耽擱了。”夏土泉回話道。

“今天這事怎麼處理,你看著辦?”王權利娘丟下狠話,就是她告訴她爹,讓她爹出面,給夏土泉施壓。

“我知道,我知道。”

秋菊站起來迎接夏校長,並為四哥開脫:“夏校長,我兒是有錯,可也是他們打人在先,他才反抗的。”

“是啊,校長。”四哥也說道。

龔老師也說道:“不能全怪陳壽根,雙方都有錯,我敢有人格擔保,陳壽根不是那種喜歡故意惹事之人。”

“那你的意思,我權兒是喜歡故意惹事之人了。”王權利娘用話嗆龔老師。

“娘,我是無辜的,他勾結澤隨的地痞徐曉飛合力對付我。”王權利狠,把徐曉飛搬出來的話,那事情就麻煩了。

“這個,那天我也是看見了。”夏校長說道。

“陳壽根,怎麼可能勾結地痞呢?”龔老師不相信,並看了一眼四哥。

“我跟他不是一夥的。”四哥辯解道。

“不是一夥會聯手起來對付我權兒啊?你說出的話誰會信啊?”王權利娘惡狠狠道。

“他們就是一夥的,一個拿刀,一個拿棍子。”王權利指認道。

“可是你先打我兒壽根的吧?”秋菊為四哥辯解。

“是你先找了兩個人打我,我不得已還手的。”四哥指著王權利說道。

“你不得已還手就把徐曉飛弄來了,你可知道他是澤隨出了名的地痞?”夏校長對著四哥說。

人群的目光都轉向四哥,看他如何解釋。

“我也不知道,他從哪裡過來的,當時我被王權利壓住了,是他救了我。”四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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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你同夥的話,他怎會幫你呢?我看你早就和他商量好了。”王權利說道

“你,你……”四哥氣得不行。

“我看就是和那人勾結來打我權兒的。”王權利娘添油加醋道。

“不是……”四哥說。

“不可能……”秋菊和龔老師同時說道。

“好了,別吵了,陳壽根你的事情都捅到上面了,上面的意思,你勾結社會人員對在校學生又是用刀,又是用棍子打,還用胯下羞辱王權利,情節極其惡劣,此人如果留在學校,對其它學生都是個隱患,應立刻開除,以絕後患。”夏土泉侃侃而談,且故意把這個決定推給上面,這樣就把他自己開脫開了,滑頭之人。

“什麼開除?”龔老師說道。

秋菊聽到夏校長開除,一時蒙了,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開除?”

王權利娘對秋菊惡語相對道:“你耳朵聾啊?你兒子不能留在學校,留在學校會害到更多的孩子。”

“老天開眼啊?”王權利得意道。

夏土泉對秋菊道:“秋菊,你別想不開,我是吃國家飯的,要聽上面安排,我也是沒辦法,愛莫能助啊?”

“上頭都不知道什麼情況,都是你反應上去的吧?”龔老師對夏土泉也沒好話。

此時四哥說道:“開除就開除,這學,我早就不想上了。”

秋菊胸悶難受,心跳加速,面紅耳赤,可她還是想拉住四哥,讓他不要亂說話,可她自己呼吸急促,頭暈腦脹,摸著胸口,暈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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