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金山時,由於天還是亮的,林間小路也是清晰可辨,各種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

“清強,你挖的陷阱,在那個位置?”永清問道。

“就在前面,你是要把夾子和活套放在陷阱一塊嗎?”

“是的,多重保險,多點勝算,對付這麼大的傢伙,我心裡也沒底。”永清擔心道,不過他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這麼大的野豬,很少碰到,那家夥野性十足,比家養的牛力氣都要大,如果真發起飆來,那可不得了,老虎,獅子等猛獸都不是它的對手,小心為上上策。

“還是哥腦子厲害,想的也多。”四哥也誇獎道。

清強領路往林子深處走,在一處松樹下停下,他看見了野豬的腳印和糞便,糞便還挺新鮮的樣子,沒有腐敗。

“你看,這是那畜生的糞便,應該是早上拉的,腳印也是新的。”清強不怕髒捉起糞便聞了聞,並仔細觀察了一下腳印。

“是啊,看樣子是早上拉的,那它就在這附近活動了。你的陷阱還沒到啊?”永清也仔細看了看糞便和腳印。

“這和家豬的不是一樣的啊。”四哥也湊過來,看了看。

“家豬就是野豬馴化過來的。”永清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

“再往前走,大家小心點,指不定,隨時都可能碰上野豬的。”永清提醒大家。

“嗯。”四哥應道。

“跟著我,就在前面了。”清強指著前方道。

他快走幾步,指著一片草叢道:“永清,陷阱就在這裡。”

永清走近一看,“隱藏夠好的啊,那天晚上要不是你及時出現的話,說不定我們倆會掉下去啊。”

四哥湊過來看了看,感嘆道:“好險啊,那天晚上如果我們亂走的話,真要掉下去,那就完了。”

“是的,不是我帶路的話,誰都不知道。”清強說著,把草叢扒開,露出一個直徑二米,深三米左右的坑,底下立著二三十個用毛竹削的尖刺,這傢伙,人如果掉下去的話,那就像烤肉一樣給你串起來。

“哎呦呦,這傢伙掉下去,還有人啊?”四哥感嘆道。

“別說人,牛掉下去也沒有。”清強補充道。

“是夠懸的,你也不怕傷到人?”永清說。

“平時誰沒事會往金山裡走啊,除了野獸,就是偷木料的,如果是偷木料的掉下去,那是活該。”清強把大家的心思看得準,一般沒什麼事的話,還真沒人往林子走,除了做賊的。

“理是這個理,可萬一那個冤枉掉下去,那你也難逃干係啊?”

“我一般不出林子,林子有什麼動靜,我都知道的。”

“嗯,那我們開始準備吧。”永清看了看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要在天黑之前把準備工作做好才行。

“你的意思把活套和夾子都埋在這附近嗎?”清強疑惑道。

“對,這樣多重保險。”

“還是哥厲害。”四哥誇獎道。

“嗯,這樣更好,那怎麼埋?”清強問。

永清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陷阱前方雖有些雜草,但地勢較平,且兩邊有幾顆碗粗杉樹,剛好可以佈置活套,再把大夾子放在活套前面,如果活套不能套住野豬的話,它就會往前衝,繼而就會被大夾子夾住,如果這樣他還不能消停的話,再往前就會掉進陷阱裡,這樣它就算有飛天本領,也在劫難逃了。計劃一環扣一環,完美無缺。

之後,永清就吩咐清強和四哥動起來,按照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四哥去把活套兩頭固定在杉樹上時,看了看這杉樹,就碗粗一般,大概只有三四年的樹齡吧,心裡很是擔心這樹能否經得起野豬的衝擊,可邊上也沒有大樹,鋼絲長度也不夠,便問永清:“哥,這樹能經得起野豬的衝擊嗎?好像有點小。”

永清走過來,看了看,“是有點小,沒事,就算這樹頂不住,前面還有大夾子和陷阱,放心吧,先捆上再說。”

“嗯。”四哥把鋼絲繞樹一圈回來,再用卡扣螺絲固定牢固,他用扳手卯足勁把螺絲上的很緊很緊,樹不倒的話,鋼絲根本就不會掉出來。

永清和清強則在活套前面埋大夾子,用家裡帶來的西瓜刀,刨一坑,再慢慢把張開的夾子,小心翼翼地放下去,這活必須得小心,那夾子一張大嘴,一不小心碰到的話,是要吃肉的。

夾子放下去之後,上面蓋些雜草,把陷阱上的草也慢慢蓋上,表面看不出什麼名堂,實則危機四伏。

做好這些之後,他們埋伏在邊上,剩下的事情,就是等野豬出現了。

天色慢慢暗下來,月亮也出來了,今天的月光比那天明亮一些,林子沒有樹葉的地方銀白色一片,看得清清楚楚,夜間動物也“”開始活動開來。

忽然永清想起一件事來,他們沒有放誘餌。

“清強,忘了一件事,沒有放誘餌,你那裡還有沒有什麼吃的東西拿些過來。”

“還有些稻米。”

“那去拿來吧。不過要快,野豬隨時都會出現的。”

“嗯,林子我熟,很快就回來。”

“小心點。”四哥囑咐道。

清強隨後便到茅草屋裡取稻穀去了。

四哥看了看四周,“哥,你說今天夜裡,野豬會不會出現啊?”

“那誰知道呢,這個也要看運氣的。”

“我希望它快點出現。”

“為什麼啊?”

“你說野豬肉比飯館裡的豬肉還好吃,我早就嘴饞了,飯館裡吃過的肉,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菜,有比那裡還好吃的,那我不逮一頭來解解饞啊。”四哥說到飯館的肉時,嘴裡不斷的咀嚼,不斷吐口水,彷彿又回到飯館裡,在大口大口吃著肉,滿嘴油膩。

“就你嘴饞,今天很危險的,等下記得跟緊我。”

“知道了,你的計劃這麼周密,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吧?”

“計劃趕不上變化,萬一出什麼意外狀況,千萬跟緊我。”

“嗯。”

忽然前方傳來,“”的聲音,永清一下警覺起來,拿起土銃,隨時準備開槍的架勢。

四哥也警覺起來,輕聲對永清說:“哥,野豬不會來了吧?”

“噓。”

那聲音越走越近,四哥在月光照射下,仔細一看,虛驚一場,原來是清強提著稻穀回來了。

“哥,是清強哥。”四哥拍拍永清的肩膀道。

“我都沒看見,你看見了?”永清眼神也算好,可沒看清楚。

“哈哈哈,我眼神是二郎神的眼神亮著呢。”四哥自誇起來。

“吹吧。”

再走近點,永清一看果然是清強,還真快,這麼大的林子,他幾下就一個來回了,不虧是守林的。

“永清拿來了。”清強氣息很穩很勻,看來他是練就一番本領了,如果換成別人老早上氣不接下氣了。

“你還真快啊,那你拿去倒在活套前面吧。”

“嗯。”

四哥站起來,“我也去。”

永清把他拉下來,“讓清強去,野豬隨時都會出現的。”

“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

四哥這才放棄,他對於野豬的威力一點都沒有顧及到。

清強在活套前面灑下一些稻穀,便匆匆回來躲起來。

剩下就是等待野豬的出現了……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只聽到烏鴉,貓頭鷹,野貓的叫聲,野豬一點動靜都沒有。月亮也從邊上,慢慢升到中間,格外明亮耀眼,如果不是發著銀光,還真分不清,白天黑夜。

等待也是個考驗耐心和意志的工作,意志薄弱的人,難免會熬不住的。

四哥趴在那裡就按捺不住了,趴久了渾身骨頭僵硬,尿漲難受,他打算起來小解。

“哥,我想拉尿。”

“都說懶人屎尿多,你啊,都拉了幾次了,快去快回。”

“嗯。”

四哥走了幾步,在左側,解開褲子“噓噓”起來。

剛拉好,準備提起褲子時,他幾米遠的地方眼前出現了恐怖的一幕,一條眼鏡蛇,立著脖子,吐著信子朝他飛奔過來。

這還得了,正準備跑時,從蛇後面闖出一頭野豬,咬住了眼鏡蛇,眼鏡蛇都沒反應過來,就被野豬一下咬住中間,蛇調頭去咬野豬,野豬皮糙肉厚,隨它咬,它天生對蛇毒就有免疫能力,張開它那惡魔般的嘴巴,對這眼鏡蛇一口一下,咀嚼幾下,就到野豬肚子裡了。

這一幕被四哥看得清清楚楚,仔仔細細,都看傻眼了,剛反應過來,提起褲子想跑。

野豬也聽到了動靜,“嗷嗷,”飛快朝這邊奔過來。

“野豬來了,野豬來了。”四哥大喊起來。

此時永清和清強立刻站起來,看見四哥邊喊邊跑,知道野豬真的來,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它沒有出現在精心設計的陷阱前面,而是出現在側面,這是措手不及的。

“快,往這邊跑。”永清對著四哥喊,又對清強說,“你往那邊,大家分散跑,想法把它引到陷阱裡去。”

“嗯。”

四哥順著永清指的方向跑,永清提著槍跟在後面。

“嗷嗷嗷嗷。”野豬已經追上來,像一頭髮了瘋的大象一般,橫衝直撞,什麼都不放在眼裡,見鬼殺鬼,見人殺人,見佛殺佛,有種大開殺戒的氣勢。

“壽根,你快跑,有哥給你斷後,你只管跑。”永清對四哥說道,他自己倒是淡定,遇事不亂,有種大將分度。遇急事時,心裡越亂,越容易做出錯誤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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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四哥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撒開退,玩命的跑著。

“嗷嗷。”野豬就跟著永清他們後面追著,一棵碗粗的樹,它一個衝鋒就把它撞成兩節,可見它的威力有多大。

永清發現這樣跑不行,必須把四哥先躲好,他自己領著野豬去陷阱。在野豬撞樹的間隔,他對四哥大喊:“壽根,上樹,快上樹。”

四哥心領神會,看見前面一棵較粗的樹,像貓一樣,“啪啪”幾下就爬到樹幹中間,這都是被野豬逼出來的,逃生的本能。

“嗷嗷。”野豬撞倒樹之後,又衝了過來。

永清本想把野豬領到陷阱那邊,可野豬卻朝四哥爬的那棵樹橫衝直撞過來,“哄哄,啪啪,”使勁撞著樹,樹像旗杆一樣,晃動起來,但由於樹個頭較大,野豬一時撞不倒,但它不甘心,卯足勁使勁撞,一次比一次兇猛,樹一次比一次搖晃地更厲害,都掉很多樹葉下來。

在樹上的四哥,當時的心情可想而知,心都提到嗓子眼,這下完了,完了,這野豬是要和我拼命啊,娘啊,保佑我吧,我不能死啊,不能死啊!當時他心裡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死死抱住這顆樹,掉下去就是死,抱著它,或許有生機。

永清也發現情況不妙,立刻調轉回來,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對著野豬的腦袋扔過去。

那石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不偏不移剛好砸中野豬的腦門,野豬大聲“嗯”了一下,只是饒癢癢一般,一點點痛,但放棄了撞樹,調轉豬頭,往永清飛奔過來。這會的氣勢,比剛才有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左右,它受了刺激,更是兇猛無比,眼睛冒著亮光,是帶著殺氣的亮光,這會如果老虎攔在前面,它一個衝鋒就能把老虎活活撞死。

難道永清心裡不怕嘛?永清心裡也害怕,但在緊急關頭,如果他不出手的話,那畜生肯定會把那棵樹撞倒,那四哥不是完蛋,他還是個小孩,回去怎樣和四哥他娘交代啊,那還不心臟病突發,一起撒手人寰啊!所以豁出去,必須得救,而且要把這個畜生往陷阱裡帶,讓它不得好死。

這是一場人與畜生的生死對決,誰如果膽怯了,那輸的肯定是你,只有一拼,拼了才有希望,富貴險中求。

永清領著野豬往陷阱跑時,四哥才稍脫離危險,但被嚇得不輕,渾身發抖,牙碰牙發出“咯咯”的聲音,好險啊,要不是永清哥,自己今天真要報銷在此啊,好險,好險,可他不敢輕易下去,害怕野豬殺個回馬槍的話,那一樣完蛋,死死地抱著大樹。

此時,下面清強來到這裡,對著樹上的四哥大喊:“壽根,下來吧,快下來,我們去幫永清。”

四哥一聽聲音是清強,可心裡還是“嘣嘣”跳,害怕的很。畢竟還是個小孩,遇到這種事情能不害怕嘛。

清強知道四哥心裡猶豫,便跟他說:“別怕,快下來,永清危險。”

四哥深深地使勁吸了幾口氣,平復了情緒,才緩緩下去。

下來清強就拉著他跑,“快走,永清哥危險了。”

“嗯。”

當他們趕到陷阱處時,野豬已經被活套套住,把鋼絲拉的很緊很緊,頭搖來搖去,在那裡“嗷嗷,嗷嗷”使勁掙扎著。

永清在前方大口大口喘著氣,也就他藝高人膽大,換成別人早就被嚇尿褲子了,他腿功好,彈跳能力強,像練了輕功一般,準確地飛過陷阱圈,野豬衝上去時剛好中招。

四哥拍著永清的後背說:“總算套住那畜生了,這下應該消停了吧?”

“是啊。”清強也說道。

永清緩了緩氣說道:“那也不一定啊,誰知道,那兩棵樹能否經得起那畜生折騰奧,那兩棵樹不是很大,那畜生今天像著了魔一樣力氣特別大,弄不好會掙脫。”

“應該不會吧!”那兩棵樹是四哥自己親手捆的,雖不大,但也不至於那麼脆弱吧!

正說話,那野豬用充滿殺氣的眼神望著他們,更是使出全身氣力,人在生命關頭都能使出超乎尋常的力氣,更何況是頭猛獸,“嗷嗷,嗷嗷,”發飆一樣嚎叫,這種叫聲人聽了毛骨悚然,聲音甚至能傳好幾裡遠,好像夜裡放驚天雷一般響亮。

它使勁掙扎著,那兩棵居然動了,樹幹慢慢變化角度,向他們倒過來,樹根也發生位移了。

眼看樹要連根拔起的態勢啊!

“快跑,樹吃不消了。”永清對他們說道,而他自己端著土銃,躲在邊上,如果野豬衝出陷阱,他就對它放一槍。

四哥和清強趕緊一塊,向邊上跑,邊跑邊喊道:“跑啊,跑啊。”

野豬果然一會就把兩棵樹連根拔起,都沒有緩氣,就直接朝他們飛衝過來,“嗷嗷,嗷嗷,”在它心裡肯定想,今天拼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死,臨時我也要拉他們當墊背。

不過剛衝出去,就聽到它“嗷嗷,嗷嗷,”痛苦的叫聲,它應該踩到大夾子了,而且一條腿踩中一個,那夾子可是不好踩的,踩中了,輕則傷骨流血,重則斷腿。

“嗷嗷,嗷嗷,”野豬受了疼痛更是發威發飆,它的腿居然沒斷,而且它飛衝過來時,居然沒有掉陷阱裡去,真是奇蹟。腿沒斷,也許它年數長,皮糙肉厚,但它好像知道有陷阱似的,躲過陷阱,這真有點匪夷所思了。

永清看到野豬居然衝出了陷阱圈,心裡也是“咯噔”一下,但他不慌亂,舉起土銃,瞄準野豬頭“啪”一聲,槍管裡的鋼珠,一個個像子彈一般,朝野豬散射過去。

野豬皮糙肉厚,對他表皮是沒有傷害的,但對它眼睛,那是致命傷害。

野豬就感覺耳朵聽到“啪”的一聲,眼睛出現一團火球,繼而眼睛流血,馬上就瞎了,啥也看不見,更發威發福,“嗷嗷,”亂衝亂撞起來,“嗷嗷。”

永清知道野豬的眼睛瞎了,這下揪著的心終於放下來,看著野豬拖著兩棵樹亂衝亂撞,就讓它衝撞去吧,等它體力消耗差不多,上去給它輕輕一刀就能解決問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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