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未看清自己這發子彈是否已經打中王豹,身體已經嚴重失去重心,往後面的草叢倒去……

當時四哥所處地方,後面都是茂密的荊棘叢,荊棘上的尖刺有五毫米左右長,尖刺根部非常厚實,就像一個圖釘,往上逐步變細,變尖,頂部尖頭極其細小,都不能用常規距離單位進行衡量,或許只有幾微米,甚至納米級,肉眼根本分辨出。

如果人的肉身被這種刺扎一下,尖刺就會輕而易舉,毫不費力深入你的皮層,繼而進入肉層,甚至骨層。只要人的身體被扎進一根這樣的尖刺,那種疼痛的感覺就會令你終身難忘,每每想起都會談刺色變……

更何況此時四哥身後可是茂密的荊棘叢。現在又是深秋,荊棘上的尖刺可比春天剛發芽時的尖刺要來得更堅硬,尖刺的效果自然比春天更威猛。

就算現在四哥身上穿得衣服還算多,可手部,頭部,及剛剛受傷的傷口,沒有防護。手部或許被刺一下,也不會什麼。但頭部,臉上被刺的話,那問題就比較嚴重,輕者破相,重者弄瞎眼睛,如果扎到主動脈的話,甚至會丟性命。剛剛被子彈擊中的傷口,也不能被刺,因為被橡膠彈擊中,傷口面積雖大,但不會太深入肉身,假使現在被尖刺刺到的話,就會迅速增加受傷面積,且尖刺上存在各種細菌,會造成傷口嚴重感染,嚴重地會出現敗血症,危急生命……

所以看似簡單被刺一下,裡面涉及的問題卻非常嚴重。

不過這種情況,這種假設不會出現在四哥身上,因為四哥有個好師兄,山虎。每每四哥遇到危急情況的時候,大師兄山虎總能及時出現,並搭救四哥。

這次也不例外。當時山虎離四哥只有幾米遠,但四哥對二狗和王豹開槍時,山虎也衝了過來,並也朝王豹打了過去,“啪……”

就當山虎準備開第二槍時,四哥卻被王豹的子彈擊中,山虎見狀,只能去就四哥要緊。在非常緊要關頭,山虎用拿著槍的右手擋住了準備倒向荊棘叢的四哥身體,著急喊道:“老四!”

七錠見狀,立刻上前朝王豹方向瘋狂掃射,“啪……啪……啪……”

七錠這麼做,是怕王豹見機朝山虎和四哥掃射過來,因為此時山虎和四哥還依然處在王豹的射擊範圍之內。掩護山虎和四哥最好的辦法,就是封鎖對方的火力點,讓對方無暇顧及別處,這樣一面震懾王豹,一面保全自己,還有山虎,四哥。

這是常規作戰時,掩護戰友撤退的方法。真武山四兄弟接受過正規戰術訓練,才會有如此高的戰術意識,協作意識,當然這其中還包含他們兄弟間深厚的情感。

寶林見狀後,則立刻上前幫助山虎扶住四哥,也非常激動地喊道:“老四……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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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被山虎和寶林扶穩身體後,沒有再喊痛,而是問道:“師兄,王豹中彈沒有?”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擔心王豹,現在你的身體最重要。”山虎說道。

“大師兄說的對,老四,你的肩膀要不要緊?要緊的話,我先背你回去治療。”寶林說道。

以寶林的體格,自己上山都勉勉強強,跟談不上背四哥出山,他也是一時激動,才這麼一說。

四哥當然清楚寶林的體能,站穩身體後,用右手撫了一下左肩,就這樣輕輕一撫,四哥就感覺痠痛難忍,差點叫出聲。但四哥忍住了,且由於天色還未亮,山虎和寶林也看不清四哥痛苦的臉部表情。

四哥掙扎了一會,說道:“這點小傷,不礙事。捉人要緊。”

山虎,寶林也知道四哥有些軸,決定了的事,就要一幹到底,所以就扶著四哥往前走……

“老二,你打中王豹沒有?”寶林問道。

此時不知是七錠又打中二狗,還是二狗本身就是狗,喜歡叫喚的緣故,依然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哎呦……哎呦呦……”

“天色太黑,我也不知道,地上在叫喚的,到底是二狗,還是王豹?”七錠說道。

四哥肩膀雖受了傷,但耳朵依然非常好使,透過聲音就判斷出叫喚的人是二狗,說道:“叫喚的人是二狗。”

“啊?老四,你怎麼知道?”七錠詫異地問。

“不信,你上前看。”四哥說。

他們就再往前走了幾步,將那人抬起一看,果然是二狗。二狗真是活該倒黴,背上不僅中了四哥一槍,還中了七錠兩槍,整個背部都被橡膠彈燒焦了一般,像一條被殺後放在火上烤的狗。狗的皮毛比較後,一般將狗殺了之後,都會放在柴火上烤上一會,烤成外焦裡嫩,這樣的狗肉不僅香,而且沒有腥味。

“我投降,我投降。”二狗用顫動的嘴唇說道。

“現在知道求饒了。”寶林說道。

“讓後面的警察把他押回去,我們繼續去追王豹。”四哥說道。

“好吧!”山虎回道。

隨後,他們身後的警察也追了過來,在接收二狗的同時,還傳達了陳擁軍局長的最新指示。

“局長,命你們將王豹圍堵到後山附近,那邊佈置了很多警力。只要你們堵住王豹的退路,裡應外合,定能一舉將王豹拿下。”其中一名拿著對講機的警員說道。

“好的。我們立刻追過去。”四哥道。

剛才真武山四兄弟和王豹,二狗激戰的時候,外面的陳擁軍當然也非常清楚,並確定了激戰的方位,透過激戰方位判斷,王豹是準備往後山逃跑,繼而逃往深山,所以陳擁軍調集了大部分警力埋伏到後山……

重新出發後,四哥當然沒有之前那麼靈活,他只不過咬牙堅持著,奮戰著,追捕著,所以他排在第三位,山虎,七錠跑在前面,寶林則跟在四哥後面,一方面斷後,一方面照顧四哥。

“汪汪汪……汪汪汪……”警犬沒有給王豹喘氣的機會,依然緊緊地咬著王豹,瘋狂地追捕著……

王豹依是窮途末路,在劫難逃,但越是如此,王豹越是瘋狂地逃跑,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調頭,況且王豹已沒有任何回頭路,前有狼,後有虎,唯一冒死一衝,或許還會衝出一線生機……

可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因為此時警方的佈局太過嚴密,王豹肯定是衝不過去的……

事實也是這麼發展的,當警犬就快接近後山邊緣時,叢林中傳來很多警員的喊叫聲:“不許動!”

聲音非常突然,非常整齊,彷彿排練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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