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深夜深山中,突然出現一個詭異被拉出的棺材,且棺材上還停著幾隻貓頭鷹和烏鴉,這種畫面,這種鏡頭比聊齋故事還要恐怖十分。

這麼恐怖,這麼驚悚,這麼突然出現在眼前,就算心理素質再好的人,難免也會受到驚嚇。

四哥經過部隊上訓練,心裡素質也算不錯了。但突然看到這種畫面,心裡還是為之一顫。這種恐怖畫面已經完全超出了心裡承受能力,小心臟也隨之加速跳動起來……

這也不怪四哥,主要是老扣死的時候,那夜和三哥守靈,半夜突然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大風從農會門口吹進,吹飛了桌椅,吹息了蠟燭,並將老扣肚子吹得像一個氣球一般……

四哥起身去蓋老扣衣服時,看到這一幕後,受了強烈的刺激,驚嚇,也在他內心烙下抹不去的傷痕。所以四哥對這些畫面非常敏感,看到這種畫面,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老扣肚子膨脹時的情形。所以四哥看到這種畫面時,心跳加速,腦子充血,不知所措……

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一旦觸碰到這個弱點,人的情緒就會失控,上次在部隊四哥誤殺那個歹徒,也是因為突然腦中出現這種畫面,致使情緒失控,失手將那人打死。

人世間有些事情,不是人能夠左右的,或許這就是命,每個人都有自己命。老天爺給你畫了個圈,任憑你怎麼努力都逃不出這個圈……

永清剛開始也被驚了一下,不過也就一下,因為他膽子比較大,村裡死人也見得多,更何況只是一個棺材,無非上面多了幾隻鳥而已。所以永清對林所長說道:“林所長,咱們要不要過去看一下。”

林軍作為鎮派出所長,各種場面更是見得多。前些年,鎮裡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個村民因為宅基地和隔壁鄰居起了爭執,那個村民就在夜晚將鄰居殺了,並悄悄埋到後山。鄰居突然消失好幾天,不知去向,鄰居家人就到鎮派出所報案。

林軍正好當時負責這個案件。經過一番瞭解,林軍大致把主要嫌疑人鎖定在那個村民身上。後來把這個村民帶到派出所詢問,剛開始那個村民嘴還挺硬,可當林軍將村民行兇兇器,一把嫁接桔樹的小刀,亮給村民看時。這個村民終於點頭認罪,因為這把嫁接刀上不僅有殺人的血跡,還要這個村民的名字。

當時這個村民就是用這把嫁接刀將鄰居殘忍殺害。由於當時是晚上,比較黑,心裡又比較慌張,當然也沒有什麼犯罪經驗。殺掉鄰居後,手一抖,嫁接刀不慎滑落,掉在草叢中。當時村民急於將鄰居屍體找地方埋掉,就忽視尋找嫁接刀。當村民將鄰居屍體埋掉,再重新回來找嫁接刀時,已不知丟在哪裡,亂七八糟找了一會,實在找不到,就回去了。

林軍負責這個案件後,利用軍犬找到了這把嫁接刀,並找到屍體的埋藏地。傳喚行兇村民時,林軍手裡已經有很多證據,只是讓他當然承認罷了,畢竟不能刑訊逼供。

後來法醫將那個被害的鄰居屍體挖出。雖然這個鄰居被埋下去沒幾天,可當時正值盛夏,屍體已腐敗,惡臭不已。當時林軍協助法醫檢查,也在現場,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不過林軍除了鼻子受不了臭味外,心裡倒是並不害怕。

所以林軍見到這個詭異的棺材,心裡並沒有亂,並淡定地說道:“這個棺材有點蹊蹺,我們過去看一下。”

“我們真的要過去啊?”四哥驚訝道。

“怎麼了,陳壽根,你害怕嗎?”林所長問道。

“我突然想起我死時的樣子,所以……”四哥解釋道。

“你爹死時的樣子?”林所長詫異道。

“這個說來話長,林所長,我就簡單點跟您說吧!老四小時候他爹時,受了一次驚嚇,所以就對這些東西特別敏感。”永清替四哥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心病還要心藥治,越是害怕,越是要克服。陳壽根,有我再別怕,邁過這個坎,往後就不會害怕了。放心跟在我後面。”林所長安慰道。

四哥努力控制著自己,勉強點點頭,並做了幾次深呼吸,“呼……呼……”

隨後,林軍拿著手電,領著四哥,永清慢慢朝這個棺材靠近……

說來也奇怪,當他們走得非常近,棺材上的貓頭鷹和烏鴉才飛走,“突……”

貓頭鷹和烏鴉飛走後,棺材中又突然鑽出很多老鼠。那些老鼠個頭非常大,大概有半斤左右,毛色發黃,鑽出來時,嘴裡還有血跡,彷彿吃了什麼肉,且它們好像並不懼怕人類,對著手電筒,露著凶神惡煞般的眼神,露出鋒利的尖牙,彷彿吸血鬼一般恐怖……

“啊……呀……”淡定的林軍看到這一幕,也不禁喊叫起來。

四哥跟在林軍後面,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不過他並沒有害怕,因為他對老鼠深惡痛絕,從小到大沒少跟老鼠鬥,看到這些不知死活的老鼠,人彷彿著了魔一般,朝老鼠踢過去,“畜生打死你!”

老鼠見狀四處逃竄……

由於四哥衝的太猛,當他一腳踩去,直接踩到棺材板邊,差點身體衝進棺材中。

林軍和永清見狀立刻上前拉住四哥。

而此時林軍手中的手電,正好照射到棺材中。

四哥睜著眼,看到棺材中,躺著一個死屍,死屍已經面目全非,支離破碎,血肉模糊,不過頭部還算完整,睜著一雙恐怖的眼睛望著自己。

“啊?……”四哥驚叫一聲。

(四十五)

這次四哥又差點被嚇暈倒,不過由於永清和林所長在他身邊,恐懼感,刺激感比一個人面對這種情況時,要好很多,所以這次四哥並沒有暈倒……

“吉癩子。”永清看了看棺材裡的死屍,喊了一聲。

“他是誰?”四哥平靜了一會心情,詢問道。

“吉癩子。”永清說道。

“吉癩子是誰?”林所長湊到跟前詢問道。

“吉癩子是我們山底陳的村民,以前是龍游北鄉地界最有錢的地主。”永清說道。

“村裡老輩們經常議論的地主就是他?”四哥詫異道。

“村裡現在的農會,大廳,以前都是吉癩子房子。”永清回道。

“聽老輩們說,吉癩子在我爹現在墳位置上挖到很多金條,所以才發了家。”四哥說道。

“那倒是村民們背後以訛傳訛,具體吉癩子是怎麼發的家,我就不清楚了。”永清說道。

“吉癩子以前是你們村非常有錢的地主,可他又為何被葬在這荒郊野外呢?”林所長不解地問。

“那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只記得小時候,也就七八歲左右,我還替他家放過牛。吉癩子也是我們陳姓本家,由於財大勢大,做了陳姓族長。他當族長時,對我們陳姓本家人,都還不錯的,誰家有困難,能幫就幫,能減田租就減,今天交不上就明年交。所以當時我們陳姓本家人都非常尊敬他,現在村裡的農會,以前是陳姓祠堂,就是他一個人掏錢蓋的。”永清緩緩說道。

“那他後來怎麼死的,得罪什麼冤家了嗎?”林所長職業性的好奇道。

聽永清說了一會後,四哥心裡的恐懼感也慢慢消失,立著耳朵仔細聆聽著這個村民們經常議論到的大人物,大財主,且論輩分來說,吉癩子應該是自己太爺爺輩。這更勾起四哥的好奇心。

“好像是我給他家放牛時,那年冬天。有一天半夜下了大雪,天氣非常寒冷。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鍾,本來我應該起床去牛圈喂牛,但我怕冷,還躲在被窩裡未起床。正在這時,外面傳來吵吵鬧鬧,議論紛紛的聲音。不過我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繼續睡覺。突然我的被子被我娘掀開了。我睜開眼看到娘驚慌失措的樣子,就問她發生什麼事,這麼驚慌?娘帶著哭腔告訴我,我們的族長,吉癩子死了。”永清略帶憂傷道。

“那你娘有沒有說吉癩子是怎麼死的沒?”林所長追問道。

“小奶奶有沒有告訴你,族長是怎麼死的?”四哥也好奇地問道。

“娘跟我,族長有批價值連城的貨物從外地販運過來。剛開始一路上,都非常順利。為了儘快將貨物運到澤隨,他們一行人晝夜兼程趕路。眼看就要到澤隨地界,昨夜突然下起了大雪,大雪封住了道路,致使馬車無法行駛。他們就只能就近休整。當時他們飢寒交迫,人困馬乏,就烤火取暖,烤著烤著,大家就暈暈欲睡。殊不知,此時從山林間衝下一路盜匪,不僅劫了他們的貨物,還殺死很多人。吉癩子當時就被盜匪一刀捅死了。”永清說道。

“知道是什麼人幹的嗎?”林所長問道、

“當時月黑風高,他們也沒看清盜匪的臉。有一個倖免逃回來的村民,也是把他們遇襲的地方說了一聲,就一命嗚呼了。”永清說道。

“他們遇襲的地方,在哪裡?”此時四哥比林所長還急迫。

“他們遇襲的地方,就在大金山後山腳下。”永清道。

“大金山後山腳下,那肯定是惡霸金彪所為。”四哥說道。

“當時我們村裡人也是這麼認為。並帶領村民上大金山找金彪算賬。可一群普通村民哪是惡霸金彪的對手,且大金山上機關,陣法非常多,都未爬到半山腰,就有很多村民受了重傷。為了避免更多的村民受傷,大家只能後撤回來。”永清道。

“金彪真是作惡多端。”四哥氣憤道。

“金彪後來的下場,你們也知道了。犯了罪,就得還。那據你這麼一說,吉癩子以前死了幾十年了。可他的身體現在還未腐敗?”林所長又看了看躺在棺材裡的吉癩子,雖然模樣恐怖,但肉身居然還未腐爛,還未變成白骨,這不由讓人產生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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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也不清楚,或許這裡是塊極陰之地,可以讓屍體保持不腐。”永清說道。

“極陰之地?”四哥好奇道。

“我也是聽別人說過,世上有種極陰之地,這種地方可以養屍,葬在這裡的人,可以保持肉身不腐。吉癩子生前在生意上得罪過很多本地鄉紳,土豪,死後為了防止別人挖墳尋仇,所以下葬的時候,都非常隱秘。且為了迷惑仇家,還故意打造了四具同樣的棺材,同時向著不同方向抬去下葬。後來真的有仇家過來挖墳,可將四個不同方向的棺材全部挖出,都未找到吉癩子的屍身。所以吉癩子最終葬在哪裡,我們也不得而知。沒想到吉癩子會埋葬在這裡。”永清感嘆道。

“這麼說的話,王豹,二狗發現了吉癩子的墳,為了尋財就將墳挖出。”四哥推理道。

“有這可能。吉癩子墳,明天通知村民過來重新修好。我們繼續往前搜尋。”林所長道。

“是。”四哥和永清聽從安排道。

他們繼續往前,又看到很多無名墳頭,情況和吉癩子墳差不多,都被挖出,不過那些棺材裡只有骨頭,沒有其它東西。

搜著,走著,他們就走到了松樹的盡頭。前方泥巴路上又出現一串新鮮的腳印……

永清上前看了看腳印行走的方向,說道:“他娘的,他們往金雞山的方向去了。”

“繼續追。”林所長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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