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四哥和三哥正在村子西邊一塊旱地裡挖地,翻土,快到播種油菜時節了,把這些旱地重新翻過土,更有利油菜生長。

兄弟倆吃完中午飯就過來挖,都沒停過,天氣挺涼快的,幹活也不覺得特別累。

四哥更是幹勁十足,平時他都不在家,地裡地外都是三哥一個人在操持著,四哥覺得愧對三哥很多,趁著這次在家的機會,能幫三哥多乾點,就多乾點吧!

兄弟倆正埋頭幹活時,遠處傳來喊叫聲:“老四,老四。”

四哥聽到聲音,立刻抬起頭望去,原來是永清哥往這邊跑過來,看樣子肯定有急事,莫非徵兵有什麼訊息了……

四哥立刻放下鋤頭,朝永清哥靠攏過去,說道:“哥,有事嗎?”

永清跑得氣喘吁吁,哈著腰,喘氣道:“快,快,跟我去鎮裡。”

“這麼急,出什麼事了嗎?”四哥著急問道。

“具體我也不清楚,是村主任老歪通知我的,說鎮裡來電話,叫你馬上去鎮派出所。”永清慢慢調整氣息道。

“奧,那我跟三哥說一下。”四哥說。

此時三哥就站在四哥身後,說道:“哥知道了,你跟永清哥快去吧?”

“奧,那我們走了。”

說著,四哥就和永清往回走,永清的拖拉機就停在不遠的大路上,他們就坐著拖拉機往鎮上飛奔而去,“嘣嘣,嘣嘣……”

平時要開十幾分鍾,今天永清將油門加到最大,不足十分鐘就到鎮派出所門口了。

拖拉機剛停穩,澤隨鎮武裝部長付戰就上前對永清說道:“永清,人已帶到,你先回吧,這裡沒你什麼事。”

永清被說的雲裡霧裡,追問道:“付部長,到底出什麼事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你應該少問,回吧?弄好,我會通知老歪的。”付戰說。

永清只能點頭道:“嗯。”並對四哥說:“老四,你跟付部長去吧。”

“嗯。”四哥看著這架勢,膽顫心驚道。

隨後,永清發動拖拉機往山底陳村方向開,但開到鎮十字路口時,他總覺得要出什麼事,對四哥很不放心,就朝右拐了個彎,將拖拉機停老合作社門口,自己下車悄悄往鎮派出所走去,想從外面探下口風。

付戰則領著四哥往派出所裡面走。

進入派出所,四哥遠遠就看見新派出所所長林軍和兩個穿著綠軍裝的軍官,在審訊室門口等著他,我到底犯什麼王法了,要這麼興師動眾?到底是怎麼了?……

付戰對那兩位軍官,說道:“二位領導,人我已帶到。”

“好的,你先回吧?”其中一位歲數大點的軍官道。

“好的。”付戰說著往鎮政府方向去。

林軍直呼四哥大名,道:“陳壽根,你跟兩位領導到審訊室去?”

很久沒人叫他大名了,四哥剛才開始蒙了一下,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答應道:“奧。”

四哥就走進審訊室坐下,這間審訊室,自己並不是十分陌生,之前和徐曉飛一起犯事時,就進來過,往事還歷歷在目,一點變化都沒有,抬頭就能看到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認識上面的字嗎?”那歲數大點的領導問。

這位領導就是上面派下來負責政治審查的,姓雷,名志軍,是部隊政治部主任,對政治審查相當在行,隨行跟他一起過來的是他的副手,小趙,趙鵬飛,他主要負責記錄。

四哥點頭道:“認識。”

“那你讀一下。”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對,這就是我們的政策,接下去,我問什麼,你答什麼。”雷志軍說道,並對旁邊的小趙說:“小趙,開始記錄。”

“好的。”小趙已經準備好紙筆,隨時都可以開始記錄。

“你叫什麼名字。”

“你們不是知道嗎?”

“我要你自己回答。”

“陳壽根。”

“今天多大?”

“十九。”

“你爹是不是叫陳水才?”

“嗯。”四哥很是奇怪,領導怎麼突然問起他爹了。

“只有是或不是,沒有模稜兩可,到底是不是。”雷志軍大聲說道。

“是。”四哥大聲回道。

“你爹以前是富農出生,後來還參加過國民黨,是不是?”

“是。”四哥沒想到,他家的家底都被他們查的那麼清楚。

“你爹是不是國民黨留下的臥底?”

“這個我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就死了。”四哥被這位領導問的雲裡霧裡。

“你爹死的時候,你也不小了,都十二歲了,也應該懂事了吧?”

“我爹死的時候,我被嚇暈了,其它真的不清楚。”

“那你爹死之前跟別的陌生人有沒有來往?”

“我從來沒看到過。”

雷志軍點點頭,喝了口水,並四哥說:“那好,我問你的問題,你什麼時候不讀書的?”

“我十三歲那年。”

“為什麼不讀書的?”

“我,我……”四哥本想說跟王權利打架後才不讀書的,可欲言又止。

“怎麼說不出口了?要不要我替你說啊?你勾結鎮裡的痞子,將王權利打傷,才被學校開除的,是不是?”

四哥很是驚訝,這位領導怎麼什麼事都知道,想為自己辯解道:“那時王權利經常欺負我,我是正當防衛。”

“你正當防衛,為何要勾結痞子?”雷志軍的話又刺又狠,直插四哥的心臟。

“徐曉飛是自己湊過來的,我跟他沒有關係。”四哥強硬地說。

“好一個,自己湊過來,那你後來為何和徐曉飛糾結在一起?並幹一些投機倒把的事情,偷村裡老人家的錢,難道你跟他不是一夥的嗎?”

雷志軍這話一出,四哥感覺完了,完了,他們不會是王權利外公派來收拾他的吧?可又覺得不像,可是他們怎麼什麼都知道,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有沒有跟他一起偷老人家錢?”雷志軍逼問道。

“有,是他先幫我……”四哥腦子被問暈了,差點又把和徐曉飛一起偷襲老賴的事情說出來,他也是為這事,覺得虧欠徐曉飛,才會著了徐曉飛的道。

“他幫你一起偷襲老賴是不是?”雷志軍的話像一把把刀刺過來,刺過來。

四哥一時沒有啃聲。

“快回答,是不是?”雷志軍實際想測試一下四哥是否誠實,這點在部隊上非常重要,部隊上不需要撒謊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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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哥想了想,既然政府什麼都知道,到不如爽快承認。

“那你跟徐曉飛也是一路子,都是痞子,耍江湖把戲?”

“政府,我那時年少無知,才會著了徐曉飛的道,林所長可以為我作證。”四哥努力為自己辯解。

“那今年上半年,你把老賴和王權利都打得不醒人事,又作何解釋?”雷志軍像在翻賬簿一樣,把四哥的舊賬一件一件全都重新翻出來清算清算。

“他們故意放火燒山,並羞辱我,我才打了他們的。”

“我看你是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很能打,找他們算舊賬的吧?”

“不是,不是。”

“我看你就是這樣的人。”

“我絕不是無事生非之人,政府你可得相信我啊?”

雷志軍又喝了口水,並點了支煙道:“你為什麼想當兵?”

“我當上兵,可以為我們家揚眉吐氣。”四哥毫不猶豫道。

“除了這些還有嗎?”

雷志軍這樣問,四哥忽然相當,以前爹孃常跟他說,做個對大家小家都有用的人,就說道:“當兵可以保家衛國,不讓外敵入侵,讓人民生活在和平的環境中。”

雷志軍點點頭,道:“這不是別人教你的吧?”

“不是,我自己想的。”

“好。”雷志軍說,並對小趙說:“飯點到了,咱們先去吃飯,等會回來再審。”

“好的,我也餓了。”小趙收好筆紙道。

隨後,雷志軍和小趙出去吃飯,就將四哥一個人留在審訊室等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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