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低著頭只顧埋頭喝水,裝作沒看見徐曉飛,但徐曉飛卻一眼認出了他。

“老四,你也在這裡吃飯啊?真是太巧了。”徐曉飛興奮地喊道。

四哥這才慢慢抬起頭,表情很不自然,假意客氣道:“嗯,你也來吃飯。”

永清也看到了徐曉飛一夥人,輕聲對四哥說:“少搭理他。”

“嗯。”四哥輕聲答應。

但徐曉飛就像一隻吸血螞蟥一般吸過來,他領著幾瓶啤酒,花生米,沒皮沒臉的貼過來。

“砰……”啤酒瓶大聲地放在桌上。

“來來,坐這邊,這個是我以前的兄弟,好幾年沒見了,今天我們一醉方休。”徐曉飛招呼著其它幾個地痞。

“好嘞,既然是大哥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那幾個地痞搖搖晃晃走過來。

他們落座後,徐曉飛又招呼老闆道:“老闆,把你家好酒好菜都拿出來,我要好好招待我兄弟。”

“好嘞,曉飛。”老闆高興地答應道。

老闆也知道徐曉飛是當地地痞,但只要徐曉飛口袋有錢,十分豪爽,從不賒賬,且有時會多給點小費,老闆看徐曉飛今天這架勢,口袋肯定有錢,至於他的錢到底幹不乾淨,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用了,我們已經點了菜了。”永清對徐曉飛說道。

“是啊,我們已經點了很多了。”四哥也說道。

“沒事,等下都算在我賬上,兄弟我,今天口袋鼓著呢?哈哈……”徐曉飛拍著褲子口袋道。

四哥用眼神瞄了一下,徐曉飛口袋鼓了一大包,如果是十元一張的話,那不得好幾百,如果是百元,四哥都不敢想,從小到大,他只見過一次百元大鈔,還是永清哥給他的。

徐曉飛今天口袋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他肯定又去偷誰家壓箱底的錢了?哪戶人家又得倒黴了?唉,狗概不了吃屎,不乾不淨的錢,我才不要花……

“不用了,我自己有錢的。”四哥退說道,實際他口袋一個銅板都沒有。

徐曉飛望了望四哥窮酸樣,說道:“老四,你家的情況,我還不知道啊?幾年沒見,就算老哥請你敘舊了。”

四哥也是對徐曉飛沒辦法,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麼厚的,便不再和徐曉飛糾纏下去。

“砰,砰,砰……”徐曉飛開啟了好幾瓶啤酒分發給大家,“給永清哥,給兄弟。”

四哥看了看永清,永清哥從容地接過酒瓶,他也戰戰兢兢地接過酒瓶。

徐曉飛舉起酒瓶,對著四哥喊道:“來,為了我和兄弟久別重逢,我們幹一杯。”

“好嘞,大哥。”其它幾個嘍嘍高興道,並舉起酒瓶“咕咚咕咚”往肚子裡灌。

徐曉飛也豪爽地舉起,“咕咚咕咚……”一飲而盡,豪氣沖天。

四哥看他們喝得這麼爽快,也想大口喝時,永清一把攔住了他,對他說:“你沒怎麼喝過酒,盡力而為吧?”

“嗯。”四哥端起酒瓶,只咪了一小口。

永清酒量好,但今天不是為喝酒而來,也只是端起酒瓶喝了一半左右。

“唉,爽啊。”徐曉飛一口氣喝完了一瓶酒,他眼睛看了看永清和四哥酒瓶裡的酒還有很多,臉色一下拉下來,說道:“永清哥,老四,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不把我當兄弟,是不是?”

四哥看了看徐曉飛臉色的轉變,剛想開口辯解,可永清搶先說道:“哪會,徐曉飛,你誤會了,今天我和老四有事出來的,師傅和師兄弟,還在醫院等著我們送飯回去呢?”

“那也不差這一會吧?是朋友就把酒喝了。”徐曉飛還是不依不饒道。

“喝吧,喝吧。”其它幾個地痞起鬨道。

四哥見徐曉飛矜持,只能雙手端起酒瓶,硬著頭皮喝起來,“咕咕……”猛地灌入好幾口,可一會四哥就感覺灌不進去,氣喘不過來,啤酒一下就嗆到氣管裡,“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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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嗆得四哥前胸衣服,褲子,鞋子上都是酒。

“哈哈哈……大哥,這位兄弟就這點酒量啊?”那幾位地痞取笑道。

“老四,這幾年你的酒量可一點都沒長進啊?哈哈……”以前喝酒,抽菸,都是徐曉飛教他的。

永清接過四哥的酒,說道:“老四的酒,我喝了。”

四哥攔住永清的手,拍著胸口,緩和了一下氣息道:“永清哥,我自己喝。”

四哥緩了一下氣,雙手端起酒瓶,“咕……咕……咯……”分好幾口,慢慢將酒喝完。

徐曉飛見四哥喝完,咪咪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

此時老闆和老闆娘,端著菜過來,“菜來了。”

說話間,老闆和老闆娘分幾次把菜端過來,堆滿一大桌子,比有些人家擺酒宴的飯菜還要豐富,色香味俱全,有些是永清點的,更多的是徐曉飛點的,除了麻辣燙,他還點了幾個炒菜,有青椒炒豬頭肉,紅燒豆腐,紅燒牛肚,爆炒腰花等。

徐曉飛和那幾個地痞,沒等老闆把菜上齊,就迫不及待地下筷子,狼吞虎嚥一般,往肚子塞。

很多四哥從小到大都未曾吃過的飯菜,本來就飢腸轆轆的肚子,望著這桌子菜,肚子更是“咕咕”直叫,四哥很餓,很餓,但還是故作矜持。

永清指著他們自己點的幾個菜,對他說:“老四,我們吃這個。”

“嗯。”四哥用筷子夾著他們點的菜,剛開始慢慢夾了幾筷子,感覺味道極好,食慾大增,就大口大口往嘴裡送,“好吃,好吃。”

“來,老四,永清哥,再走一圈。”徐曉飛又端起酒瓶勸酒道。

“喝,喝。”地痞們跟著說。

四哥喝了一瓶下去,頭已經暈暈乎乎,就單手端起酒瓶,對徐曉飛說:“喝就喝。”

永清本想勸他慢點時,四哥已經喝掉大半瓶,“咕咚咕咚……”這會四哥很順暢就把酒一飲而盡,“唉,咯。”

“爽快。”徐曉飛高興道。

兩瓶酒下肚,四哥的頭更是暈頭轉向,只顧埋頭吃菜。

永清注意到四哥的狀態,就輕聲對四哥說:“不能喝,就少喝點,我們吃飽就走。”

四哥暈暈乎乎中,聽到永清的話,就點點答應,但很大聲地說:“沒事的,永清哥,我沒醉,沒醉。”

“來,老四,為了我們的久別重逢,最飲一杯。”徐曉飛又端起酒瓶。

這會永清攔住了四哥,對徐曉飛說道:“老四,喝醉了,不能喝了,改天有空再喝,我們要走了。”

“不會吧,永清哥,老四他沒醉,他的酒量,我知道的,是不是老四。”徐曉飛望著四哥道。

當時的四哥已經八分醉,但醉酒的人,往往都會說自己沒醉,四哥就是這個樣子,端起酒瓶就喝:“我沒醉,咕咚咕咚……”

又是一瓶下肚,喝完這瓶四哥打了個飽嗝“咯……”

徐曉飛三瓶下肚後,也面色也開始紅潤起來,就敞開心扉,說起來:“老四啊,老四,那年你可不夠意思,我幫你收拾了老賴,你倒是躲到真武山去了,我這些年可東躲西藏的躲著老賴啊?要不是這幾天聽說老賴上大金山給他師傅辦喪事了,我都不敢到大街上走動,你說你虧不虧欠我?”

徐曉飛終於說出了壓在他心裡多年的怨氣。

本來已經昏昏欲睡的四哥,聽徐曉飛這麼一說,一下清醒很多,直楞楞地望著徐曉飛,不知如何是好。

永清也被徐曉飛突然這麼一說,驚到了,難怪他剛才這麼熱情,是在這裡等著老四呢?

“你說,你虧不虧欠,兄弟我?”徐曉飛繼續說著。

四哥平復了一下情緒,端起酒瓶對徐曉飛說道:“兄弟當年確實虧欠於你,來走一個。”

“啃……”徐曉飛端起酒瓶和四哥的酒瓶碰了一下,倆人同時一飲而盡。

“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徐曉飛也喝得暈頭轉向了。

“好兄弟。”四哥這瓶下去,扯到醉了,趴在桌子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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