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兒領著金玉閣掌櫃的進了柏景軒。

不過姜綰還是把金玉閣掌櫃的晾了半天才見他。

金玉閣掌櫃的就在正堂等候,一盞茶等涼了,一口沒喝,丫鬟又給他上了一盞。

腳步聲傳來,金玉閣掌櫃的瞥頭就看到姜綰,趕緊起身,“見過靖安王世子妃。”

姜綰眸光從他臉上掠過,淡淡一笑,“金玉閣生意那麼忙,掌櫃的不在鋪子裡招呼生意,卻在這裡等我半天,看來是有事非見我不可了?”

金兒也覺得奇怪了。

金玉閣給姑娘定製頭飾,著急的應該是姑娘才是啊。

結果姑娘不急,金玉閣著急。

她整天跟著姑娘,難道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姜綰坐下,端茶輕啜。

眼角餘光把金玉閣掌櫃的不安都收於眼底,“還沒想好怎麼開口是嗎?”

金玉閣掌櫃的猛然抬頭望著姜綰,“世,世子妃……。”

姜綰把茶盞放下,淡漠道,“打六折,再送我一套羊脂玉頭飾就想息事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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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後背一寒,強作鎮定,“我不明白世子妃說的……。”

金兒也一臉稀裡糊塗。

姜綰笑了。

金玉閣這是撞了南牆還不死心呢。

那她索性就把話說明白了。

姜綰站起來,走到金玉閣掌櫃的跟前道,“金玉閣背後的靠山是護國公府吧?”

金玉閣掌櫃的眸底閃過震驚之色,趕緊否認,“不是。”

“不是?”

“既然不是護國公府的,那我倒要問問金玉閣是出於什麼理由要和護國公府大姑娘聯手拿只假玉鐲坑我的,”姜綰冷道。

“……。”

果然是知道玉鐲是假的,才公然讓兩位姑娘幫她把玉鐲畫下來。

又在今天找玉匠去金玉閣,以至於他們沒有時間找另外一隻一模一樣的真玉鐲打碎矇混過關。

掌櫃的想不明白,打碎玉鐲是不久之前的事,辨別真假的眼光可不是一朝一夕能養成的,既然有這個本事,當日為何不指出來,只說該護國公府大姑娘賠?

掌櫃的忙道,“世子妃息怒,是鋪子下人手腳不乾淨,偷偷用假玉鐲換走了真玉鐲,那兩千兩,金玉閣悉數奉還。”

姜綰沒說話,金兒小暴脾氣湧上頭,直接開罵了,“一隻假玉鐲,金玉閣既然知道,還敢收我家姑娘兩千兩?!”

“現在被拆穿,把錢還回來就算了?!”

“我家姑娘在金玉閣買了多少頭飾,誰知道裡面還有沒有假的,還有沒有別的大家閨秀也吃了虧?!”

金玉閣掌櫃的忙道,“只這一次。”

“就這麼一次,卻叫我家姑娘碰上了,你的意思是我家姑娘格外倒黴些了?!”金兒氣呼呼道。

“……。”

這話說的。

這叫他怎麼往下接啊。

掌櫃的是聰明人,很快就想到回駁辦法了,道,“是世子妃福澤深厚,假東西過不了世子妃的手,要換做是旁人,就沒這麼幸運,而是直接買回去了。”

金兒想想也是。

她家姑娘當然福澤深厚了。

姜綰笑了,“福澤深厚的我最後連個假玉鐲都沒買到完整的,買了個碎的。”

金玉閣掌櫃,“……。”

他自認做生意,擅口舌,結果碰到靖安王世子妃,嘴就跟鋸嘴葫蘆似的張不開了。

不對啊。

靖安王世子妃和護國公府大姑娘吵架的事,挺笨嘴拙舌的啊。

經常被說的下不來臺,氣的跳腳。

要有這口舌,護國公府大姑娘哪會是她的對手?

金玉閣掌櫃的看著姜綰,姜綰臉色一沉,他趕緊把頭低下。

明明只是個剛及笄沒多久的姑娘,以前也見過不少回,怎麼突然給人這麼大的威壓了,一個眼神就能壓迫的他喘不過氣來。

只怕假玉鐲的事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請回吧,”姜綰直接送客了。

金玉閣掌櫃的看著姜綰,忙道,“假玉鐲的事,金玉閣已經知錯了。”

姜綰坐下來看著他,“一個假玉鐲,我還沒有放在眼裡,以前是我愚蠢,被人算計而不自知,吃虧怨不得旁人,但我與金玉閣是有多大的冤仇,金玉閣要在端給我的茶水裡下藥?!”

姜綰的聲音徒然凌厲起來。

這才是她要和金玉閣過不去的真正原因。

錢財她並不看重,但誰要害她的命,她絕不姑息。

金玉閣掌櫃的身子涼成半截,“世,世子妃的話太嚴重了,我金玉閣向天借膽給您下毒。”

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死不認賬,姜綰看著他道,“喝上一口你金玉閣的茶,不出三天就口不能言了。”

金玉閣掌櫃的雙膝一軟,強忍著才沒有跪下。

話說到這份上還能站的穩穩的,姜綰還真有點佩服他了,不過可惜,他遇到的是她。

“還需要我說清楚是誰告訴我的嗎?”姜綰冷道。

“還是我直接領著刑部的人去告你金玉閣謀財害命?!”

這回金玉閣掌櫃的站不住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怎麼能猜到其實並沒有人告訴姜綰茶裡有毒,是她自己聞出來的。

姜綰知道的這麼清楚,一定是金玉閣的人告密的啊。

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親信。

謀害靖安王世子妃,這個罪名金玉閣擔待不起啊。

即便有護國公府做靠山也沒有用,他抖出護國公府大姑娘只會被倒打一耙,甚至都到不了公堂就直接被滅口了。

金兒還在想姜綰的話,金玉閣掌櫃的一跪下,她就急了,“金玉閣真的給我家姑娘下毒了?!”

金玉閣掌櫃的忙道,“世子妃明鑑,絕不是我金玉閣下的毒,那盞茶世子妃沒喝,小夥計端走後自己喝了,到了夜裡就說不出來話了,找了大夫才知道是中毒了。”

“是有人要嫁禍與我金玉閣啊。”

真能狡辯。

死的都能叫他說成活的了。

姜綰也不生氣,還笑道,“我還正愁沒有物證呢,還多虧掌櫃的告訴我金玉閣有這麼個啞巴小夥計,這不當物證有了,還多了個人證啊。”

金玉閣掌櫃的,“……!!!”

金玉閣可沒有啞巴小夥計啊。

這一去查就露餡了。

金玉閣掌櫃的忙把懷裡兩萬兩掏出來,“世子妃饒了我金玉閣吧,事情一鬧大,可沒人再敢進我金玉閣買首飾了。”

“這錢您收下,那兩萬兩權當是我金玉閣孝敬您的。”

金兒氣道,“險些毒啞我家姑娘,豈是兩萬兩銀子就能算了的?!”

金玉閣掌櫃的慌了,“我看就是告密的人下的毒,我待下人一向嚴苛,對他們非打即罵,一定是誰記恨我,要借世子妃的手毀我金玉閣。”

“世子妃可千萬不要上他的當啊。”

真狠。

為了金玉閣脫困,不惜抹黑自己。

對金玉閣倒是挺忠心的。

再逼下去,只怕人家要撞死在柏景軒了。

金玉閣這筆賬且先記著,有的是時間慢慢算。

姜綰看了金兒一眼,金兒還是頭一回在姑娘失憶後,很明確的看懂了姑娘的眼神。

她走過去把銀票收了,狠狠道,“還有兩千兩,記得送來。”

姜綰漫不經心道,“沒那麼困的話,就跟掌櫃的去一趟,再給自己挑幾件首飾,將來做嫁妝。”

賬可以慢慢算。

這利息得一次收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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