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財不露白,別人恨不得把窮沒錢刻在臉上,他這女兒倒好,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豫國公府有錢,豫國公府沒直接把他女兒休回府就算給他臉面了,靖安王府哪來那麼大的臉去替女兒出頭?

想到豫國公府現在的處境,二老爺都替豫國公頭疼。

作為親家,他自然是希望豫國公府好。

齊萱兒派人去大理寺報案,豫國公澄清沒丟那麼多錢,這些事傳到姜綰耳中,姜綰心情是要多好就有多好。

這才是真的打落牙齒和血吞啊,豫國公府這一回怎麼也斷了兩條胳膊。

嗯。

兩條胳膊都說輕了。

豫國公府是太祖皇帝賞賜的府邸,大火燒了一夜不算,還一夜丟了十幾萬兩銀票,這事不可避免的傳到皇上耳中。

翌日早朝,皇上問起這事,大理寺卿把豫國公和他澄清的話一五一十的回稟皇上。

皇上什麼都沒說,只笑了一聲,然後就議論別的事了。

皇上登基多年,還從未有過臣子回話,他只笑不語的。

這麼反常的一幕,不得不讓人心生揣度啊,豫國公府丟了十二萬兩銀票他們信,只丟了兩萬兩他豫國公就氣的吐血了,他們不信。

皇上想來也和他們一樣。

那皇上笑——

這是笑豫國公把大家當傻子啊。

皇上是想抄了豫國公府肥一把國庫嗎?

大臣們互望一眼,覺得這可能很大,皇上有了這份心,誰要是能找到豫國公府貪墨的罪證,必定龍心大悅,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豫國公在朝中也有幾個心腹,下朝之後,就趕緊去了豫國公府,把皇上的反應告訴豫國公。

豫國公心顫抖成篩子。

銀票不知道是誰順走的,鐵大夫有嫌疑,那兩撥在豫國公府打鬥的刺客更有嫌疑。

那些刺客抓不到,鐵大夫倒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找靖安王府就能知道他的下落,可鐵大夫是他扣下的,著火的時候,鐵大夫人在屋子裡由豫國公府小廝嚴加看守。

豫國公府的人就能替鐵大夫作證,證明銀票被偷與他無關了。

找不到出氣的,這事又是齊萱兒捅出去的,豫國公府只能把氣撒她頭上了。

齊萱兒被罰跪佛堂,那是紮紮實實的跪了一夜,豫國公夫人派人看著她,不容她偷一點兒懶。

齊萱兒是二太太的掌上明珠,又素來得老夫人疼愛,哪裡吃過這麼大的苦頭,跪了一夜已經是極限了,累暈了過去。

就這樣,豫國公夫人也沒許她出佛堂一步,讓人用水潑醒,繼續跪。

豫國公夫人後悔啊。

她兒子和清蘭郡主定親三載,她沒少往靖安王府跑,見多了王妃性子軟綿,被二太太摁著欺負,忍氣吞聲的模樣,心底對清蘭郡主沒了信心。

靖安王妃有太皇太后護著,自己還掌著靖安王府中饋,居然被二太太欺負成這樣,清蘭郡主有這樣的母妃,想來性子也軟綿的緊。

豫國公夫人不喜性子太軟的人,好欺負,再加上老夫人偏袒二房,齊墨遠身子骨弱,二老爺時不時的就露幾分野心,讓豫國公夫人覺得王爺一旦有什麼三長兩短,靖安王府就由二房接手了。

她讓兒子娶清蘭郡主,不就是看中靖安王府的權勢嗎?

眼下最有權勢的是王爺,可將來呢?

做人不能只看眼前。

她就是看的太長遠了,豫國公世子和齊萱兒勾搭到一處,她才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她不傻,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清蘭郡主要娶,齊萱兒這個兒媳婦她也要。

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這計劃會敗露,沒娶到清蘭郡主,娶了齊萱兒。

這人啊,得相處了才知道是聰明還是蠢,平常偶爾見一面,根本看不出來。

可人娶回來了,後悔也沒用了,只能忍著了,但豫國公夫人做夢也沒想到齊萱兒能蠢到這種地步,這豫國公府還沒傳到他們手裡呢,就要被她給敗了!

想起來就心痛,說起來這些事都是因她齊萱兒嫉妒清蘭郡主而起,但凡清蘭郡主有的,她都想要,包括未婚夫。

二太太和老夫人縱容她,把她的野心養大了,才惹出這麼多事來!

現在出了事,二太太連面都沒露一下,豫國公夫人更氣,養不好女兒去禍害別人家!

當下對齊萱兒更不會心慈手軟。

齊萱兒跪暈了,又被水潑醒,丫鬟怕她出事,趕緊稟告二太太知道。

現在只有靖安王府能救齊萱兒了。

二太太惱豫國公府,可她也是愛面子的人,讓她去豫國公府找罵,她辦不到,但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更做不到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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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沒輒,二太太明知道去找老夫人要先挨一頓臭罵,也只能去求老夫人了。

她帶著丫鬟匆匆去松齡堂,路過花園的時候,姜綰和清蘭郡主心情燦爛的在那裡賞花,銀鈴般的笑聲傳的很遠。

二太太停住腳步,看著兩人嬉笑打趣,一口銀牙沒咬崩掉,拳頭攢緊發出一陣嘎吱響聲。

金兒看見了她,提醒姜綰道,“姑娘,二太太在看您和郡主呢。”

姜綰望過去。

四目相對。

姜綰面帶微笑。

二太太臉寒如霜。

遠處,一丫鬟跑過來,老遠就在喊,“二太太,不好了,三少爺和豫國公世子打起來了!”

二太太腦殼嗡的一聲炸響。

這都叫什麼事啊?!

女兒被豫國公府罰跪佛堂,人都跪暈了,也不見豫國公府網開一面。

她正愁不知道消豫國公府的氣,兒子又來火上澆油,一個個是嫌事情鬧的不夠大是嗎?!

二太太抬腳往前走,腳步急切而凌亂。

看著二太太離開,姜綰摸著牡丹花的手收回來,語笑嫣然,“看來有熱鬧瞧了。”

清蘭郡主捂嘴一笑,“這樣的熱鬧可不能錯過。”

她比誰都想知道豫國公府是個怎麼樣的火坑,她是有多幸運能逃出來。

兩人相視一笑。

閒庭信步的朝松齡堂走去。

有熱鬧可瞧,當然能看第一手的就看第一手了,由丫鬟傳,難免失真。

花園裡的花什麼時候欣賞都行,這熱鬧可不是天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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