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是翻牆進的書房,卻沒有翻牆離開,而是跟在姜綰和齊墨遠身後出去的。

柏景軒的丫鬟婆子見了有些奇怪,她們見表少爺走的時候遠比表少爺來的時候多,可那是以前,世子妃還沒嫁過來,翻牆進出都無妨,可現在柏景軒

不止是世子爺的還是世子妃的啊。

王妃不還特意叮囑表少爺,以後在柏景軒不可胡來了,看來表少爺並未聽進去啊。

再者表少爺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不會是又闖禍了怕被王爺罵來找世子爺幫忙善後的吧?

丫鬟婆子們猜測紛紛。

從柏景軒去檀越住的偏院要經過花園。

花園內,清蘭郡主正和丫鬟賞花,遠遠的瞧見齊墨遠和檀越他們一起過來,這個方向是去偏院的,加之和檀越一起,就更毫無疑問了。

清蘭郡主道,“大哥大嫂這是要去表哥那裡玩嗎?”

“我也去。”

檀越看向齊墨遠。

平常他那裡隨便去,可眼下有兩病人呢。

雖然沛國公府三少爺病的輕,可也是病人啊,不方便。

齊墨遠看著清蘭郡主道,“櫟陽侯世子挨了板子,在你表哥那裡養傷,你這幾天看著點母妃,別讓她去偏院。”

王妃是三天兩頭去偏院,唯恐嚇人照顧檀越不周。

不叮囑點,王妃肯定會發現。

有外客在,雖然是熟到不能再熟的熟人了,但她也不便跟去。

她望著姜綰道,“大嫂,我們兩在花園賞花吧。”

姜綰,“……。”

這話她有點接不住啊。

齊墨遠不去偏院都行,她不能不去。

沒法接話的她,只能望著齊墨遠了。

齊墨遠有點頭疼,他道,“你大嫂陪我去,才不會叫母妃察覺。”

清蘭郡主鼓起腮幫子,她沒覺得這事有什麼不能叫母妃知道的,母妃一向通情達理,如果是櫟陽侯世子和櫟陽侯府鬧了點矛盾,母妃還能幫著勸勸。

清蘭郡主把路讓開,目送姜綰走遠。

檀越住的偏院緊挨著靖安王府,離花園有些遠,走快些也走了一刻鍾才到。

對這院子,姜綰是說不出的滿意啊。

月形拱門一鎖,誰也進不去,若是可以,她都寧願拿柏景軒換了。

屋內,沛國公府三少爺坐在小塌邊,拿毛巾給櫟陽侯世子退熱,取下來交給小廝後,伸手摸櫟陽侯世子的額頭,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好像還更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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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燙,可別燒成個傻子了啊。

檀兄怎麼一去這麼半天還不回來,他快忍不住要人叫太醫了。

小廝重新擰了帕子,沛國公府三少爺幫櫟陽侯世子敷在額頭上。

這時候,有腳步聲傳來,小廝回頭看了一眼,高興道,“靖安王世子來了。”

小廝正是櫟陽侯世子的貼身小廝。

櫟陽侯世子不回櫟陽侯府了,小廝也不回去了,他得看著自家世子爺才行啊。

沛國公府三少爺忙起了身,道,“叫大夫了嗎?池兄好像病的更嚴重了。”

姜綰上前,直接坐在了剛剛沛國公府三少爺坐的位置上,抓起櫟陽侯世子的手就幫他把脈。

沛國公府三少爺驚呆了。

這……???

靖安王世子妃還會醫術?

開什麼玩笑啊。

他看向檀越,從檀越臉上看出一絲懷疑,齊墨遠臉上則是深信不疑。

齊墨遠走到姜綰身邊,看著姜綰幫櫟陽侯世子把脈後,伸手去探櫟陽侯世子的額頭。

突然就有點看櫟陽侯世子不順眼了。

沛國公府三少爺走到檀越身邊,小聲道,“檀兄,你可不能拿池兄的小命開玩笑啊。”

檀越搖頭,道,“我姑父的毒就是表嫂解的。”

沛國公府三少爺,“……!!!”

一臉被雷劈的表情。

這絕對是在開玩笑了。

靖安王的病怎麼可能是靖安王世子妃解的呢?

齊兄娶她就是為是沖喜啊。

街頭巷尾不都在傳是刺客送回來的解藥解了靖安王的毒?

“你不是在開玩笑?”沛國公府三少爺不信。

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啊。

一個驕縱任性到沒人敢娶的姑娘居然有一手高超醫術?

這怎麼可能呢?!

那邊姜綰收回摸著櫟陽侯世子額頭的手道,“我需要一罈子烈酒。”

檀越都沒吩咐小廝,直接從從屏風後搬了一大罈子來。

他喜歡喝酒,但王妃不讓他喝,怕喝多了傷身,但王妃經常來偏院,卻極少進他的內屋,更不會檢查,酒藏在這裡是最穩妥的。

姜綰把帕子擰乾,把酒倒在帕子上幫櫟陽侯世子擦額頭、脖子還有手腕,幾乎是露在外面的部分都擦。

齊墨遠剛要接手,姜綰已經把帕子放下了,掏出銀針來。

看著姜綰的銀針紮下去,沛國公府三少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兩天傷寒,太醫也給他扎針過,胳膊上扎了兩針,他至少把衣袖擼起來,靖安王世子

妃是直接扎的啊。

他看看檀越,又看看齊墨遠,沒一個阻攔的。

他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他在乎櫟陽侯世子,齊兄和檀兄一樣在乎,他們絕不會害他的。

一施針就是大半刻鐘,姜綰又繼續幫著擦額頭,然後道,“就這麼幫他擦,我去開藥方。”

金兒已經找小廝端來筆墨紙硯了,姜綰提筆蘸墨把藥方寫下。

沛國公府三少爺看著藥方,嘴角狂抽不止。

這字跡才是他所知道的靖安王世子妃啊。

一個醫術高超的人居然字寫的這麼難看,這不合常理啊。

檀越接過藥方,道,“我這就讓人去抓藥。”

沛國公府三少爺小聲提醒檀越,“池兄還有板子傷。”

那傷是肯定不能勞煩靖安王世子妃的。

可他們出門的急,身上沒有傷藥,檀越就更沒有了,他是長恩侯府獨苗,當年長恩侯府受太子弒君案牽連被判滿門抄斬,王妃是嫁給了王爺,才倖免於難。

她救不了長恩侯府,就抱著才五歲大的檀越不撒手,誰來也不行。

誰要帶走檀越,她就自刎在他面前。

刑部尚書奉命抓人,都跪下來求靖安王妃了,靖安王妃也給他跪下了。

長恩侯府是冤枉的,她救不了爹孃兄嫂,給長恩侯府留個後,她才有臉活下去。

最後還是靖國公在朝堂上跪求先皇網開一面,這一跪就是一天,不知道多少大臣幫著說情,先皇才看在靖國公的面子上,特赦了檀越一條命。

就這特赦,還是有條件的。

將來如果檀越生出謀反之心,靖國公府滿門抄斬,絕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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