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印皇朝的最南方,一片海域常年被雲霧籠罩,世人稱之為雲霧海。

傳說雲霧海無邊無際,連海外及大印皇朝也只是被雲霧海包圍的大陸罷了,而位於大印以南的這片海域,只是真正雲霧海的一個分支。 當然,是真是假,無從判斷,因為從來沒有人走到過雲霧海的盡頭。

在薄霧籠罩下的雲霧海,顯得平靜而深邃,沒有一絲風浪,只有一種神秘的氣息,讓人發自內心的敬畏,除了偶爾有漁民和漁船在沿海出沒,平時基本不見人蹤。

而今天,雲霧海的一片深水港處,卻顯得熱鬧非常,十多艘長約數百米大船依次排開,停靠在岸邊,這些船隻不知用什麼材料製成,不時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光芒,在船身上隱約可以看出,刻畫了無數的神秘符文。

在船頭的正前方,數十個穿著制式盔甲,手持長槍的士兵站的筆直,將船隻擋在身後。

離士兵不遠處的沙灘上,搭著一個簡易帳篷,一個文官模樣帶著幾分書生氣的中年人端坐在帳篷內,身前的桌子前站滿了人,有老有少,不過還是少年人居多,排起長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邊。

不少賣小吃的商販嘴裡吆喝著,穿梭於人群之中,而四周時常有人看向隊伍某處,眼神中充滿著不捨和焦慮,還夾雜著些許期待。

“安靜,安靜。”

幾個官兵在人群中來回走動著,不時地吆喝幾聲,維持著秩序。

“老爺,放心吧,小少爺十五歲便踏入了武道九重,離武道圓滿也只有一線之差,這份天資舉世無雙,一定會被仙人們收歸門下的。”人群中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攏了攏袖子,對一個略微發福的錦袍人笑道。

“是啊,爹,孩兒志在遠方,此去必入仙道,闖出一番天地,光宗耀祖。”旁邊的白衣少年輕推開錦袍人拽著自己衣袖的雙手,意氣風發地道。

“兒子,我當然對你有信心了。”錦袍人哈哈一笑,指著前方人群中一個排在前列,披頭散髮,面色蠟黃宛如乞丐的青年道:“就這種一看便知年齡二十有餘去碰運氣的人,斷與仙道無緣。”

“爹,說不定人家是生意人,這船上經常去海外交易的人也不少。”白衣少年道。

“生意人?就憑他?哈哈……也有可能。”錦袍人嘴角一撇,不由投去鄙夷的笑容。

也不知是聽到了錦袍人的話音,還是感應到投向自己的目光,那青年回頭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看什麼看,該你了,上等艙一萬兩,普通艙五千兩。”

這時,帳篷內的中年文官詫異的看了一眼乞丐青年,用手指輕敲了敲桌面,不耐煩的道。

“真是貴啊。”青年回頭苦笑著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數出一大半遞了上去:“大人,普通艙就行。”

“嗯。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文官接過銀票問道。

“雲嶽,宣州人士。”

青年頓了頓,略微思索後答道。

“這是你的牌子,收好。”文官隨手將一塊巴掌大的金屬牌子扔在桌面上。

“謝大人。”青年拱了拱手,收起牌子,轉身向大船方向走去。

“雲嶽……哼!真以為區區易容術便能騙過我的法眼麼,你也太小瞧我們那南山宗弟子了。”誰都沒有注意到,人群中一個立於文官身後的黑衣青年冷冷一笑,雙瞳青芒隱現,收起手中一張畫卷,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這乞丐般的青年正是雲天笑,距離在青陽城外擊殺林陌已過了大半年,他也逃亡大半年,自從擊殺泉州三狼後,他便在一處不知名的山谷深處養了一個多月的傷,之後愈加的小心翼翼,用江湖中的易容術將自己偽裝起來,化名雲嶽,白天休息,夜間趕路,還別說,這些一來確實有效果,一路上再沒有遇到狙殺,終於在月前順利趕到這裡。

這段時間他一直藏在離此處不遠的一個山村,偶然間他認識了村中一個年邁的老人,那個老人年經時當過兵,就在通往海外的官船上服役,因為時常出海,見過不少修士,從與老人的談話中知道不少關於海外的訊息,還得知朝廷與修煉界有個協議,就是修士在大印皇朝境內不允許無故對凡人動手。

當然,明面上如此,因為暗地裡一個修士想對付一個凡人太容易了,不過只要自己上了船,一路有官兵相護,即便行蹤暴漏,料想南山宗之人也不敢當著官府的面明著在船上對付自己。

在士兵簡單的盤問和審查後,雲天笑隨著人流上了一艘即將起航的大船,他反手取出牌子看了看上面標註的房號,強忍著好奇心,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邊走邊打量著船上的一切,而是快速的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開啟房門後,他略微掃視一眼,還算滿意,這普通艙竟也是套間,不過也難怪,畢竟付了五千兩銀子,這是普通人家一輩子也花不完的巨資。

外間放著一張床,別無他物,而內間是洗漱和方便的地方,裡面放有裝滿水的大木盆,雲天笑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氣味,啞然一笑,脫去衣物,一個縱身跳入木桶中,不見一滴水濺出。

簡單梳洗過後,他換了一件乾淨衣服,盤坐在床上,開始習慣性的緩緩執行周天,不多時,伴隨著一陣輕微的晃動,船已經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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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笑這時收功而起,這大半年來緊繃的心情輕鬆了幾分,竟感到了一絲倦意,外面此刻隱約傳來離別的呼喊聲,他沒有去理會和出門,緊了緊房門,便平躺在床,沉沉睡去……

……

次日,雲天笑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他穿上外套,感到腹部傳來一陣難忍的飢餓,於是便推門而出,找到眾人用餐的地方,叫了一些吃食,開始大快朵頤。

由於是在船上,很多吃食都是雲霧海的特產海鮮魚類,倒也味道鮮美,這時正是用餐的高峰,慢慢地人多了起來,船上除了少許的商人外,大多是去海外拜師學藝的少年,少年人心性青春激盪,不時的大聲談論著,指指點點,熱鬧無比。

雲天笑沒有插話,只是饒有興趣的靜靜聽著,待七八分飽後,他付過銀子走了出來,傍晚的海風徐徐吹過,他踱步在甲板之上,手扶在欄杆之上,極目遠眺,發覺前方雲霧中隱約還有兩艘巨船,隨即明白過來,看來這三艘船是一起的,可相互照應,

此刻的雲霧海依然平靜,蔚藍的海水深藏在繚繞的雲霧中,令人看不真切,如夢如幻,而這個時候,不少人剛用過晚飯,多半都在甲板上圍著商人打探訊息,只因他們很清楚,這些經常出海的商人肯定對海外及各門各派的情況知道的比較多,想事先瞭解一些情況。

“哼,有什麼好問的,我大哥就是雲雷宗弟子,我告訴你們,下船後前行千餘里就是‘印海城’,城內就有不少門派的臨時駐點,只要你在規定的年齡內達到武道七重以上都可以報名,當然,一些一流門派則必須武道九重或武道圓滿才行。”人群中一個少年不屑地道。

“不錯,我二叔也在海外修煉,他告訴過我,報名成功後自會有人帶你去門派內參加考核,只有通過考核才可以留下來,不過這個機率非常低,通常只有十之一二的人才有機會。”另一個少年也插嘴道:“不過,修為和年齡也不是絕對的,如果你被測出是風靈體,火靈體,蠻牛體等特殊體質,那麼恭喜你,可以不經考核便可被收入門派,而且你所在的門派會大力培養你。”

“哦?兩位這邊請,可否說說詳細情況。”眾少年一聽,立時有人開口將兩人請了過去。”

“其實咱們大印王朝境內就有修煉的門派,他們的考核就相對容易多了,就說前段宣州境內發出懸賞令的南山宗,在海外根本連九流都算不上,兩個堂堂跨入煉氣境的修士,竟被一個叫雲天笑的武道圓滿殺了,其中一個還是少宗主,真是天大的笑話!我聽我大哥說過,一些海外大門派的真傳弟子,隨便出來一個,就可以把南山宗這樣的門派滅門,所以說,海外才是我等夢寐以求,追尋仙道的地方。”先前那少年被眾人圍在中間,似乎來了興致,接著說道。

“小弟就是宣州人士,這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這姓雲的也是個狠人啊,據說南山宗派出無數弟子,甚至還發出了懸賞令,愣是沒抓到他。”

聽他們扯到自己身上,雲天笑一愣,忽覺船身劇烈搖晃起來,他心中一凜,身影急忙飄然後退。

“有海妖!”

人群中隨之傳來一陣驚呼聲,不少人面帶驚慌的望著海面,只有一些商人打扮的人神情則是相當淡定,似乎已是司空見慣。

“都後退,安靜,不用慌張。”

一個頭領模樣的兵士大聲道,隨著他話音剛落,船身忽然散發出黃色的光芒,竟瞬間穩定下來。

海水這時一陣翻滾,驚起巨浪,拍落在甲板上,在大船四周,幾條數十米的虎頭怪魚浮出海面,露出森冷的牙齒,將大船包圍在中間,聲勢極是駭人,遠遠望去,其餘兩艘巨船也和這邊情況差不多,停了下來。

雲天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的海妖以前只是聽說過,還是第一次見,他看了看自己拳頭,不由不信,如果單獨面對這種妖物,只怕自己一個照面都應付不來,光看體型,怕是至少有萬鈞巨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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