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人的身影驟然消失,眾人怔了怔才反應過來,有唉聲嘆氣者,有心裡不甘者,有垂首頓足者,有長松了口氣者,有沉默不語者,心思各異,表情不一。

地宮之中,滿地的血跡和屍體,一片慘烈,各門各派的弟子和散修損失慘重,有人算了算,加上中途退出的,近千人起碼傷亡了一半還要多。

機緣之爭,向來就是如此殘酷。

“君不凡,原來你才是我破天門靈海境下弟子的第一人,枉我凌鋒自栩劍道天才,當真可笑。”凌鋒白衣染血,慘笑著看向靈液洞口,面色複雜。

“我們都走眼了,誰能想到最終的結果是這樣,他們隱藏的太深了,儘管我早看出他們兩個不簡單,以為最多也就和我等實力相差不大,可還是遠遠低估了他們。”楚南嘆了口氣,神情落寞。

“我們拼命一場,卻為他人做了嫁衣,今日過後,他們二人的名頭將傳遍外界,真是不甘心啊!”厲天緊握發白的拳頭,聲音嘶啞。

“不甘心又怎樣,那是人家憑實力得到的,修煉一途,唯有一顆不服輸的心,刻苦修行,當再遇機緣時方能有一爭之力。” 一旁的宗義倒是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提起大斧轉身離去。

……

雲天笑提著虛脫無力的君不凡穿過洞口禁制,立時感覺腳下一股炙熱之氣滲出,周圍溫度驟然升高,他觀察了一下,除了發覺這股炎熱之氣來自地底外,靈識竟連地表都穿不過去,自然感應不到下面的情況。

“不愧為匯聚雲石靈液之地,這地脈果然非同凡響。”

雲天笑暗暗稱奇,隨意打量了一下洞內的情景,這個山洞並不大,空蕩蕩的,別無它物,只有在最前端的一塊雲白色巨石最為顯眼,這塊巨石通體鑲嵌在石壁之中,呈雲朵狀,不時發出如夢似幻的淡淡光芒,向兩邊石壁延伸。

在山洞兩側,各有一個拱形的洞口,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禁制波動,其內白茫茫一片,隔絕靈識。

“這就雲石麼?”

雲天笑不覺間上前幾步用手觸控了一下那塊巨石,一絲清涼之意傳來,令人很是舒服。

雲石靈液的形成過程極其複雜,光有雲石還不成,必須是在特殊的地勢中經過漫長歲月才行。

不過靈液的形成耗損的是雲石的精華,當雲石精華耗盡,便會化為普通石頭,再也無法出產靈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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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地靈材的詳細資料在各門派的典籍中基本都有記載。

之後他又看了看兩側的拱洞,心中一動,將那塊染了無數鮮血的蟻后令牌持在手中。

很明顯,引起此次近千人紛爭的雲石靈液就在這兩處密室內,想到此,他心跳開始加速,有些激動起來,甚至他的鼻端似乎已經聞到了一絲異香。

兩個令牌,兩處密室,不想而知一個令牌只能進入一個密室。

“到底是哪個呢?”他看了看手中的令牌。

“我說雲兄,你別激動,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

這時,被他單手提著的君不凡無力**道。

雲天笑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手上還提了個人,不由啞然失笑,一鬆手,君不凡與天殘劍一起落地。

“雲兄,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想把我摔死啊!”君不凡毫無血色的臉上現出痛楚的表情,躺在地上翻了個白眼叫道。

“一個修士要能被摔死,你可以載入修行史冊了。”雲天笑哈哈一笑,將他扶起坐好,道:“怎麼樣,傷得嚴不嚴重?”

“主要元氣和精血耗損的厲害,這種禁招我還是第一次使用,差點把我抽成人幹。”君不凡額頭滲出黃豆般的汗珠,看樣子虛得不輕,他極力咧嘴笑道:“還好兩個令牌全部到手,一切都值了。”

雲天笑點點頭,當時君不凡所施展的那種秘法,劍影鋪天蓋地,確實給了他極大的震憾,劍道殺伐舉世無雙,他捫心自問,那種威力之下,他也沒把握全身而退。

不過這種禁招,弊端也是極大,只有一擊之力,一旦施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基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我這裡還有些出自玄陽穀的玄陽丹,除了淬體外,對氣血恢復也有奇效。”雲天笑掏出一個青瓷小瓶遞了過去,玄陽丹他服用的太多,基本現在已經免疫了,沒什麼效果,正好作為療傷丹藥使用。

“這可是好東西啊!雲兄,你說你到底打劫了多少玄陽穀弟子?”君不凡接過小瓶拔開塞子聞了聞,喜笑顏開,立時倒出幾粒塞入口中。

“也不多,煉氣七重以上的有五六十人吧。”雲天笑淡淡回應。

“你狠。”君不凡張了張嘴,有些無語,即而埋怨道:“下次有這種好事叫上兄弟一起。”

得,這貨也是個混世魔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雲天笑沒有理他,心念一動,輕撫過儲物指物,“譁啦啦”一連串的脆響,閃耀著晶光的靈石鋪滿了兩人四周。

“你先恢復下元氣。”雲天笑大袖一拋,將聚靈陣旗布在周圍。

君不凡點點頭,緩緩閉上眼晴,有節奏的呼吸運功,地上不時有靈石晶光一暗,散出一縷縷白色氣體向他頭頂飄去,緩緩滲入他的體內。

雲天笑這才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發現只是些外傷,血液已經凝固,以他煉體三重的恢復力,傷口很快就能癒合,他現在主要是真元耗損過巨,不過沒君不凡那般嚴重。

一股大戰後倦意出現,雲天笑定了定神,當即坐下開始運功吸納靈氣調息。

隨著洞內乳白色的靈氣瀰漫,越聚越多,不一會兒功夫,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靈氣海洋中,留下滿地的碎石殘渣。

大量的靈氣分成兩股,朝著兩人湧去,在行功執行周天之後,化為真元法力滋補著兩人乾涸的丹田。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雲天笑當先恢復,他起身看了看猶在閉眼打坐的君不凡,只見他面色已恢復了幾分血色,遂放下心來,又饒有興趣的走到那塊雲石前,仔細觀察。

不多時,當洞內最後一絲靈氣消失,君不凡身體一顫,吐出一口濁氣,雙掌下沉丹田位置,緩緩睜開了眼睛。

“雲兄,我好了。”他面色紅潤,起身伸了個懶腰,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顯得精神無比,與先前那種萎靡不振的病態模樣判若兩人。

“不錯不錯。”雲天笑轉身打量了他一眼,笑道:“沒想到你恢復的這麼快,走,我們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雲石靈液。”

“稍等。”君不凡忽然收起笑容,背手踱了幾步,眉頭微皺,似乎在下什麼重大決定一般,猶豫不決。

雲天笑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我有個想法。”君不凡沉思片刻,抬頭道。

“哦?說來聽聽。”雲天笑不解。

“雲兄,你我一見如故,此次聯手爭奪靈液,雲兄放心讓我帶走令牌,為我涉險斷後,這是信任我,而我不惜耗損全身氣血施展禁術援救,對雲兄託以性命,這是我對雲兄的信任,我說的可對?”君不凡緩緩道。

“不錯,修煉之路,人心難測,尤其在重寶面前,各懷心機,縱使同門兄弟,因此反目成仇而血濺三步,那也是常有的事兒。”

“你我交往不多,但直覺告訴我,君兄弟雖放蕩不羈,言行看似荒唐,卻心中自有明境,乃可信之人,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雲天笑對他的話點頭贊同。

“那我們何不結為異姓兄弟,從此肝膽相照,兄弟同心!”君不凡眼中透著熱切,興奮道。

“有何不可,雲某求之不得。”雲天笑爽朗一笑。

“那好,今日我們就在此洞結拜。”

君不凡哈哈一笑,手指輕拂儲物指環,一罈酒憑空出現,他撕開泥封,將其放在地上,一股濃郁誘人的酒香散出。

兩人上前一步,搓土為香,正待跪拜天地,忽然地面傳來一股劇烈的震動。

“兩位,結拜可以帶上我麼?”

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自地底傳來。

“什麼人鬼鬼祟祟?”兩人一驚,同時持劍在手,凝神以待。

這時,地底傳來的震動忽然停止,地面在轟隆巨響中破開一個大洞,一尊古樸的四腳銅爐冉冉自地底升起,爐體表面分別刻著八龍八鳳,栩栩如生,猶如活物,爐內隱隱有火光跳躍。

在爐口的正中心,插著一把古樸無華、造型古老的長劍,通體呈赤色,在火光的映照下,發出明滅不定的光芒。

一重重的熱浪自爐身散出,洞內立時變得更加炙熱,兩人衣裳瞬間被汗水浸透,忙後退一步,運功抵抗。

隨後,在銅爐升到半空不動時,兩道人影跟著從地底躍出,並肩而立。

雲天笑與君不凡瞳孔緊縮,力貫全身,靠牆而立,死死盯著那兩道人影,隨時準備出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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