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州以東,距離青陽城約三萬裡之遙的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中,雲霧蒸騰,仙氣繚繞,數不清的參天古樹鬱鬱蔥蔥,枝葉繁盛,傲然聳立在山峰之上,呈現出古老的氣息。

山脈上方,天空碧藍如洗,光線柔和,純淨的令人心醉。

若是有遊人經過此地,肯定會讚歎,好一處仙家福地。

而這座絕美如畫的山脈正是仙家門派——南山宗的所在地。

此刻,在山脈最高峰的一座大氣磅礴的宏偉宮殿內,身穿一襲藍色滾雲袍,頭戴高冠的南山宗主林天正盤坐在大殿的高臺之上,面帶和煦微笑的向臺下數十名親傳弟子講道。

臺下,眾弟子聚精會神的聽著,不時還會有弟子舉手發問心中疑惑的問題,林天正含笑一一做了解答。

忽然,林天正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意亂,思緒不寧,他定了定神,這種感覺仍是揮之不去。

“肯定是出什麼事了。”修煉到他這種境界,和自身有關的變故一般都會有種冥冥中的感應,南山宗主皺了皺眉,隨意講了幾句,便揮退了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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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事呢!”林天正面色凝重地暗暗思索,心中一動:“如今陌兒外出遊歷,難道是他……”想到這兒,他面色一變,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小小玉簡,見玉簡安然無恙,靜靜地在他掌心散發著柔和的白光,他提起的心松了下去。

“可能是我多疑了。”他暗自一笑,正欲將玉簡重新放入懷中。

正在此時,寂靜的大殿傳來了一個很輕的聲音,一個細小物品破碎的聲音,這個聲音傳入林天正的耳中卻猶如炸雷一般,他面色大變,“呼”的站起身來,冷汗簌簌而下,雙眼緊緊地盯著手掌,緩緩地張開了原本緊握的手掌,只見,掌心之上,原本完好的玉簡已然寸寸斷裂……

“陌兒……”南山宗主仰面一聲悲憤的嘶喊,聲音如同杜鵑泣血,淒厲之極。

大殿門口,一個黑袍灰髮的老者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此人乃是南山宗的外門大長老。

“拜見宗主!”

“司空南,你來的正好,本宗問你,你派誰和陌兒一起的?”南山宗主站在高臺之上,雙拳握得發白,凌厲的眼神逼視著黑袍老者。

“是外門執事龐文,這個人修為在煉氣七重,主修精神力,實力還不錯,沒進本門前一直在世俗江湖中闖蕩,對於世俗之事和各州地域,非常瞭解,因此我安排了他和少宗主一起遊歷。”黑袍老者司空南恭聲道。

“他如今怎麼樣了?靈魂玉簡是否完好”南山宗主臉色緩和下來,對於外門大長老安排的人,他挑不出絲毫的毛病,煉氣七重,主修精神的修士,在攻擊上或有不足,可是在保命一途中,法門眾多,煉氣九重內的修士很難對他造成威脅。

“他已經死了。”司空南臉色難看,伸出了枯瘦的右手,掌心之上赫然也是一枚斷裂的玉簡。

“宗主,少宗他……”司空南眼皮跳動了幾下,澀聲問道,對於龐文之死,他根本無所謂,這樣的外門執事在他手下有很多,死一個不算什麼,可是林陌如果跟著遭遇不測,那事情就大條了。

南山宗主沒有答話,張開了緊握的拳頭。

看著宗主手中斷裂的玉簡,司空南心中一緊,心提到嗓子眼上,儘管來時已經預料到了,可如今仍讓他大氣都不敢出,宗主眼中隱含的殺機他可是看的明明白白,搞不好自己就要擔這個責任。

“查,馬上查,我要儘快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空曠的大殿內響起南山宗主憤怒的聲音。

可以說南山宗的動作相當的快,自林陌身隕之後,整個宗門都震動了,山門中不停地有人影穿梭,進進出出,幾乎所有的外門弟子都出動了,在南山宗數萬裡範圍內展開了打探和搜尋。

……

宣州,威遠鏢局的後院大廳內。

“修仙者咋地?修仙者就了不起了?居然來劫我們俗世鏢局的鏢物,他們還要不要臉了!!”

“啪!”的一聲,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子的總鏢頭江鎮海端坐在大廳之中,一巴掌將左手邊的茶几拍了個稀巴爛,又一腳踢翻了身前冒著熱氣的取暖火爐,氣呼呼的說道。

在他面前,站立著十幾個風塵僕僕的鏢局漢子,正是與雲天笑一起出鏢的眾人,看模樣,顯然是剛返回不久,還沒來得及梳洗。

“爹,您都這般年紀了,怎麼還是這火爆性子,先喝口茶消消氣,這事急不來的。”一個俊秀青年端著茶杯,走上前去勸道。

“我是擔心啊,雲兄弟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追殺他的那兩人可是修仙者啊!”江鎮海擺了擺手,站起身來,眉頭緊鎖,道:“峰兒,立刻派人去青陽城外查探一下雲兄弟的情況。記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放心吧,爹,我這就去安排。”那俊秀青年也是爽朗之人,說完將茶杯放在一側,大步退了出去。

“陳通,你確定,他們真的是修仙者?”江鎮海想了想,仍是不死心地問道。

“絕對是,以副總鏢頭遠超一般武道大圓滿的實力,除了修真者我想不出還有誰能讓他不戰而走。”一個壯碩鏢師走了出來,語氣非常的肯定。

“修仙者啊……這該死的修仙者!”江鎮海拍了拍腦袋,一陣頭痛,在廳內不停地踱著步子。

……

泉州,位於大宇皇朝偏北,與宣州相鄰,不過在青陽城外那座連綿千里的山脈阻擋下,大部分寒流無法南下,因此泉州的天氣相對於宣州,沒有那麼寒冷。

在泉州南部的一個邊緣小城內,正午的陽光透著一絲的暖意,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穿著厚厚的棉衣,悠閒地逛著,熱鬧非凡,街道兩旁,酒樓、商鋪林立,叫賣聲不絕於耳,一片繁華的景象。

此刻,小城內最大的酒樓“醉仙居”內,兩個黑衣大漢在二樓臨窗而坐,桌上擺放著幾個小菜及一罈酒。

“老二,老三到現在還沒來,會不會出了什麼變故?”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道。

“大哥,應該不會,老三武藝高強,人又機靈,可能在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另外一個刀疤臉漢子接道。

正說著話,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一個滿臉風塵之色的藍衫青年大步走了上來。

“大哥,二哥,久等了。”那青年笑道。

“老三,快坐,我和老二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那批貨出手了?”那滿臉橫肉的大漢哈哈笑道。

“大哥放心,我貪狼什麼時候失過手。”那青年傲然一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如果這酒樓中有見多識廣的江湖中人,就會認出這三人就是泉州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馬賊頭目,號稱“泉州三狼”,那滿臉橫肉的大漢是老大黑狼,刀疤臉是老二暴狼,藍衫青年是老三貪狼,三人手下有著近千人的馬賊,平時在泉州周邊無惡不作,專挑往來的商隊下手,不知道做下多少傷天害理,人神共憤的案子。

由於三人武藝高強,且做事謹慎小心,絕不招惹官府和一些大的勢力,倒也不曾引起官府的注意,進行大規模的圍剿。

“大哥,我在泉州城將貨物出手以後,意外得到了一個訊息。”那叫貪狼的青年也不客氣,獨自倒了一杯酒,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後道。

“哦,什麼訊息,說來聽聽。”黑狼來了興致。

“兩位哥哥請看這個,小弟在冒險者聯盟拿到的。”貪狼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張有些泛黃的紙張,舒展開來,遞向前去。

黑狼伸手接過,將幾碟小菜抹在一邊,攤在了桌面上,只見紙張的上半部,畫著一個面容堅毅的青年,很是清晰,在青年畫像的下方,寫著幾行工整的字型。

那暴狼跟著湊了過來,嘴裡輕輕念道:“雲天笑,威遠鏢局副總鏢頭,武道圓滿實力,擅長用劍,武器為黑色重劍,現已重傷逃亡,如有知其下落者,賞黃金十萬兩,如能將其活捉,另有南山宗入門資格一名及三枚聚氣丹。——南山宗主林天正。”

“嗬!!”

兩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黑狼手指有些發顫,盯著這篇告示仔細看了幾遍,面色凝重的道:“老三,確定是真的?”

“這是冒險者聯盟大廳內剛發出的任務,絕對真實可靠,我拿到懸賞告示第一時間,連續三天三夜的沒閤眼的趕了回來,與兩位哥哥商議,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機緣。”貪狼低聲道。

“是機緣不假,可未必輪得到我們,泉州這麼大,誰知道那雲天笑藏在什麼地方。”暴狼食指輕敲桌面,沉思道。

“二哥,不能這麼說,依小弟之見,只要那雲天笑人還在泉州境內,只要他想要離開泉州向南逃亡,這裡就是他必經之地,萬一能找到他,咱兄弟的造化就來了!”

貪狼又喝了一杯酒,道:“南山宗入門資格,還有令武道圓滿武者有極大機率突破到修仙者行列的聚氣丹,這種大手筆!機會不多,我們必須抓住。就算找不到他,我們兄弟也沒有什麼損失。”

“老三說的對,這個機會我們不能錯過,那雲天笑我聽說過,在宣州地區很有名氣,是個硬茬子,若實力完好,以他武道圓滿的實力我們自是招惹不得,不過,他已受了重傷,能保留三四成功力就不錯了,絕不是我們兄弟的對手。”黑狼陰狠一笑。

“既然大哥三弟決定了,咱們就賭上一賭。”暴狼雙眼放著光。

“那趕緊吃,吃完就召集兄弟們,咱們馬上行動,我知道一條離開泉州的小路,那雲天笑只要不是傻子,想要離開泉州南逃就必然不會走官道,我們就在那裡守株待兔。當然,官道也不能忽視,派幾十名兄弟在那裡守著。”黑狼果斷做出了決定。

“嗯,聽大哥的。”兩人一臉的興奮。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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