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城參與叛亂家族的情報就擺在呂智的桌上了,這些都是黑甲衛近期刺探的結果,都是最近更新過的情報。

你別看呂智一直沒動手,人家黑甲衛可一絲一毫不曾懈怠,準備的周全著呢。

“嗯,很好,辛苦將軍了!”呂智大致瀏覽一遍,對黑甲衛副將毫不吝惜溢美之詞。

“副的,副將!”黑甲衛高層的稱呼和軍隊略有不同,軍隊是副將、將軍、大將軍,而黑甲衛則是副統領,統領,大統領。

從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些職位的官階一一對應,沒有什麼區別,之所以這麼說,就是要體現黑甲衛的特殊性。

沒錯,就是要從一般軍隊區別出來,人家黑甲衛是直屬越王的力量。

不過也有例外,就說在外面執行任務吧,黑甲衛高層的稱呼則一般是按照軍隊那一套來,將軍,副將啥的,這能起到掩飾身份的作用。

“啊,是,副將。”呂智微微一笑,“本指揮欲要討伐四城反叛家族,不過眼下正值春種,動用軍隊恐怕會引起百姓騷亂,你可明白?”

就是暗殺,就是明目張膽的報復唄!……黑甲衛副將拱拱手,“一切但憑總指揮吩咐。”

黑甲衛副將心中明鏡一樣,“四城參與叛亂的家族也是,好好等死不就完了?還僱傭什麼殺手,這不是更加激怒郡馬爺嗎?”

“嗯,很好。”呂智點點頭,“這樣,你再去收集一份四城其他家族的情報,就是那些沒參與叛亂的大、中型家族。”

“嗯?”黑甲衛副將一愣,看來自己沒想對,他趕忙說道,“有,這些情報也有。”

“呵呵,很好。”呂智雙眼微眯,暗示道,“你說,要是叛亂家族的主要人物和高手都死了,這些家族會不會動手幫本指揮剷除各家餘孽?”

黑甲衛副將心中凜然,隨即想起監察御史呂禮剛到金鱗城時的做法,不就是挑動內鬥嘛,眼下郡馬爺的招數也是一樣,只是相對來說更粗暴一些。

“會,一定會!”不會也會,實在不行,黑甲衛這邊還可以進行一定的勸說,各種形式的勸說,保管有用。

不愧是黑甲衛的人,真是一點就通,瞬間就理解了自己的暗示,呂智暗暗一笑,哎,就很棒。

不過話又說回來,黑甲衛每年都會接到一些意會性質的旨意。

一般就是越王產生了某種想法,但是又不好直接開口說,黑甲衛就會“揣摩”聖意,然後來一手“先斬後奏”。

事後若是沒出問題,越王自有獎賞,若是出了問題,當然是黑甲衛出來背鍋,可以說風險和機遇都很大,一朝飛天和一朝身死都是它。

…………

“好,既然如此,你就把那些該死的人物都挑揀出來,我讓人去挨個解決了。”呂智眼冒寒光,殺機四溢。

“是。”黑甲衛副將對這些情報了熟於心,很快就挑揀出目標人物。

“去吧。”呂智揮揮手,又命人招來呂信。

呂智也不磨唧,把一沓子情報往呂信手裡一甩,“小信子,金鱗城治安的問題你暫時不用管,去把這些人都解決了。”

“那些殺手背後的人?”“沒錯。”

被暗殺了這麼久,是佛都有火,呂信早就恨得牙癢癢了,他捏著情報就走,風風火火的。

呂智倒也不擔心,有嶽老和十八騎在,小信子的安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接下來,呂信就帶著一幫殺胚開始遊弋四城,就是那種隨意的走,見到目標人物就跟蹤暗殺,殺人的地點一般都會很隱蔽,儘量不引人注目。

說起來,明明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暗殺任務,等到了呂信手裡,愣是讓他搞的隨機性更大,頗有些江湖大俠路見不平、除暴安良的意思。

根據呂智的理解,小信子應該是在報仇,可能他覺得這樣更解恨?大概吧。

…………

卻說主簿梁安這邊,雖說沒什麼經驗,但他事情辦的還算妥帖,走訪和統計都幹的很認真,再加上有呂義派兵配合,進展神速。

哦,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呂智的再生稻和援助模式,這使得老百姓們不會刻意的妨礙朝廷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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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所謂的援助模式主要是指木牛流馬,百姓們不知道木牛流馬是什麼,但牛馬他們是知道的。

有牲畜幫忙耕地,這是好事兒,但又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這天,梁安又來到一處金鱗城下轄的小山村,一番統計完畢,被熱情的里長和族老留下吃飯。

“都是些家常便飯,主簿大人莫要客氣。”說話的是里長,其負責掌管戶口、賦役之事,跟梁安正好對接。

“客氣了!”梁安到底是書生出身,相對來說更注重禮節,還沒忘了拱手致謝呢。

只是他這一行禮,里長反而不好說話了,只能求助的看向族老。

常言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里長和族老們請客,自然是有所訴求的。

“哈哈,有什麼問題,但說無妨。”梁安也不是第一次應付這種事情,幾乎每個村落都是如此,越人似乎更擅長在酒桌上解決問題。

“啊,先吃,先吃!”族老們不說話,里長只能賠笑一聲,遲遲未能進入主題。

梁安一看,得,還是先吃吧。

主要這幫族老都認老理兒,吃人的嘴短嘛,哎,你只要吃了我們的飯,我們就好開口了。

這不是嘛,山雞野菜,濁酒一杯,大家的話匣子就開啟了。

一位族老嘆了一口氣,“主簿大人,我等也不是不識趣的人,朝廷提供牛馬自然是極好的,可是這勞役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嘶,老人家,你這就不講道理了。”梁安比劃道,“那朝廷的牛馬也是花錢來的,總不能白借給你們吧?”

“是,是這個道理。”里長有些急切,“主簿大人,可是這勞役它太危險了,我們一個村子就這麼幾戶人家,實在是損失不起啊。”

梁安猶豫了一下,“里長的意思是不借牛馬?那也行。”

里長哭喪著臉,“不是,我們還是想……”

“那不是白佔便宜嘛!”梁安面露不虞之色,“天下間沒有這樣的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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