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越都是王土?”越王樂了。

呂智說話這麼好聽,他自然是願意聽的,可是每個字他都認識,但放在一起就不行了,根本理解不了啊!

“快,詳細說說。”越王搓搓手,“對了,要結合事件來說。”

“行吧,讓我想想啊。”呂智原地轉了半天,終於想到一個比較合適的,“培養死士,這個父王應該會吧?”

“那是自然。”越王點點頭,這可是世家大族慣用的辦法,王室沒有理由不會。

“那就簡單了,只要用培養死士的手段培養士兵,那不就……”呂智正說到興頭上,被越王一個眼神打斷了。

“慎言!”越王長出一口氣,“你的想法太危險了。”

呂智嚇的趕緊閉嘴,越王又悠悠的補了一句,“……行不通的。”

“父王,這事兒確實是兒臣欠考慮了。”呂智趕緊認錯,既然軍隊不敢碰,他乾脆退而求其次,“那就加強輿論和教化,讓天下萬民歸心。”

“這又是何解?”這個一聽就柔和多了,不容易引起激烈反抗。

“就是不斷宣傳父王的英明神武,不斷強化在父王的統治下,大越是如何的富饒強大,還可以藉助玄武城大捷,說一說父王的高瞻遠矚。”

呂智半拍馬匹,半講理論,搞的越王心花怒放,忍不住哈哈大笑,“辦法倒是不錯,確實可行,可是這些黑甲衛已經在做了。”

黑甲衛不是擺設,他們可都是戰前情報,戰後宣傳的小能手,這一波大越勝利的這麼輕鬆,必須得來一番大力鼓吹啊。

“已經在做了?我怎麼沒什麼感覺呢?”呂智直言不諱道,“那這個宣傳做的不行啊,你得弄得人盡皆知才對嘛。”

“哈哈,你這話要是讓影子聽見了,他怕是要打人了。”越王笑了笑,“這事兒說起來簡單,其實並不好辦,黑甲衛那邊已經盡力了。”

“是,兒臣並沒有說黑甲衛不是的意思。”呂智拱拱手,“只是他們的方法不太好,你得喊口號啊!”

“嗯?詳細說說。”越王又來了興致。

呂智扳著手指,“父王你看啊,第一個就是面對讀書人,咱們就這麼宣傳,口號喊起來,就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說的好。”越王一比劃手,一直悶不吭聲的魏忠趕緊站了出來,筆墨紙硯奉上。

越王大筆一揮,寫下十六個大字,正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而且是越看越欣喜,越看越高興,“繼續,繼續說。”

“再就是老百姓,他們可聽不懂這麼文雅的詞兒,咱們就編一些童謠,兒歌啥的,到時候讓人教給街上玩鬧的孩子們,很快就會傳開了。”

“童謠?兒歌?”越王謹慎起來,因為這東西殺傷力驚人,曾經的大周皇朝何等強大,也在童謠上吃了大虧。

謠的本意是沒有配樂、清嗓唱的歌,童謠一般都比較簡短,節奏鮮明,琅琅上口。

總有些奇人異士,他們對時局有著敏銳洞察力和表達能力,而這種對政治和天數的敏感,又常會以民謠和童謠的方式來表現。

傳唱粗淺直白,聽者無不知其意,但又具有隱晦曲折的特點,絕不在當權者手中落下把柄,不得不說,這還是對付文字獄的一種智慧。

歷史上的熊孩子,分分鐘唱著兒歌就能把皇帝唱倒,把江山唱倒,破壞力絕對時屬於核彈級別的。

就像《三國演義》中就有許多這樣的童謠。

原書第三回,何進想要除掉宦官,卻不料反被宦官所殺。

袁紹一怒之下率兵闖入皇宮,見宦官就殺。

張讓等十常侍只得帶著少帝和陳留王,慌忙從後門逃出皇宮。

經過一番折騰,流落在外的少帝和陳留王才被大臣們尋到,簇擁著回宮。

這時書裡寫道:先是洛陽小兒謠曰“帝非帝,王非王,千乘萬騎走北邙。”

這句童謠的意思是,皇帝不像皇帝,藩王不像藩王,千軍萬馬逃亡北邙山。

不止小說,史實也有,秦朝時期,就有歌謠形容始皇的暴政。

生男慎勿舉,生女哺用脯。不見長城下,屍骸相支拄。

古來重男輕女,但秦代亂世,男兒反而被發配去建長城,屍骨無存;女孩兒生下來卻有肉吃,整個兒地位都顛倒過來了。

滿天下的兒歌傳唱“屍骸相支拄”,最終唱得群雄四起,天下大亂,這是直接唱倒了一個暴戾的江山啊!

…………

再比如這首流行於隋末的歌謠:

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繞揚州,宛轉花園裡。勿浪語,誰道許?

桃者,逃也,逃亡在外的李家人當得天下;皇后將會深陷揚州,不得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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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浪語”是不能隨便說,要保密的意思。

當時隋煬帝就因為熊孩子們一首歌謠,大開殺戒,殺了一大批李姓氏族。

而當時的俊傑李密,就因為名字中同時佔“李”與“密”字,被當時人看作新朝的國君!

這些歌謠所唱的內容,後來都一一發生了,於其說是童謠,不如說是預言才對。

它們大都是記錄在史書中的,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小說家自己編撰的。

當然了,這東西肯定不全是熊孩子的功勞,肯定又是那些所謂的奇人異士搞得鬼。

因為民謠的重要性,東漢時期還特地設定了採風官,專門採集民謠民諺,並以它來考核官員。

朝廷會按照民謠所反映的民意,來懲罰或者升遷相應的官員。

…………

“你這個童謠啊,還是讓孤想一想。”這東西說不定比洗腦軍隊還要來的危險,越王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是,那兒臣就告退了。”呂智拱拱手,這就要走,出了好幾個主意,結果都不能用,真是有些敗興。

越王喊住呂智,“你還年輕,能有這些想法已經很難得了,像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說的很好嘛。”

“嗯,挺好。”呂智勉強笑了笑,暗暗嘆息,那也不是我的想法,都是抄的。

看來啊,這國家大事以後還是少摻和,倒不如做做手工,安心的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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