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咱們也走吧。”曹達望著呂家車架離去,起身搓了搓手,“也是時候做事了。”

曹管家躬身,拿起一邊的狐裘披肩給曹達披上,“公子,咱們這是去哪裡?”

“這花門樓是徐尚書的產業吧?”“是。”

“那咱們就先去拜訪徐家。”“好。”

其實曹達知不知道花門樓的主人是誰?他肯定知道啊,要不怎麼會這麼問?

他問,就是為了提升逼格,不能落了曹家的面子。

你看啊,我可不是故意找的徐尚書幫忙,我這是湊巧了。

…………

徐府。

曹達到了之後也沒多說什麼,就只說是來給徐尚書拜個晚年。

這不是嘛,他先是拜見了徐尚書,然後就被徐卿拉到房間敘舊去了。

都城大考不是加試了嘛,這也就意味著上一屆的考生該離開翰林院,出去做些實事兒了。

這叫什麼啊?這叫一個蘿卜一個坑,也叫一代新人換舊人。

縱使是尚書家的公子,徐卿也該琢磨自己的工作問題了,工作分配倒是不用擔心,但事到任之後如何展開工作卻需要多加琢磨。

說白了,徐卿需要業績,這就需要很多人的幫助和支援,而曹家顯然就是能幫上忙的那種。

這種事兒,不就是官商勾結嘛,曹達見的多了,自然是連聲應下,合作雙贏的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徐兄,怎麼沒去花門樓看看今年的文壇擂主?”

“沒什麼太出彩的人物,不去也罷。”徐尚書就是負責這一攤子的,才子們的成色如何,徐尚書瞭解的不少,徐卿也都很清楚。

“啊,那還真是有些可惜了,今天的擂臺還真不錯呢。”曹達忽悠兩句,“順便”提及了今天的所見所聞了。

倒也沒編瞎話,那樣顯得太低階了,他說的都是事實,意思表達的也很清楚:

你看啊,明明是你們徐家的花門樓選文壇擂主,但是揚名的卻是呂家的狀元樓……這你能忍嗎?換了我肯定是不能忍啊。

曹達一口一個不是來挑事兒的,但他確確實實就是來挑事兒的,而且因為徐卿有求於他,說話都直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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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徐卿一拍椅子,適時的表現出憤怒,“曹兄且坐著,我這就去找我爹說道說道。”

“不坐了,我剛剛回京,還有些親朋要拜訪。”“那也好。”

曹達拱拱手,與徐卿一起離開的房間,在門口還有些依依惜別的意思。

嗨,說是敘舊,但他們又不是什麼親朋好友,哪有什麼舊可敘啊,不過是一番勾結罷了。

…………

徐尚書的書房。

徐卿把事情一說,“爹,事情孩兒算是應下了,您覺得如何?”

“做的不錯,去研墨吧。”徐尚書稍一琢磨,已經想好怎麼上書彈劾呂智了。

藉著花門樓的這個小摩擦,徐尚書正好出面,於情於理都說的過去。

要知道,文武百官也是凡人,大公無私的或許有,但絕對不多,大多數朝臣心裡頭不痛快了,藉著彈劾的名義喊喊冤、報報仇,這都是常有的事兒。

“爹,彈劾呂家什麼啊?”徐卿一邊研墨一邊思索,呂家做事還算嚴謹,不說滴水不漏吧,也沒什麼特別的錯漏,他想來想去,似乎沒有太合適的藉口。

徐尚書呵呵一笑,“彈劾的理由不都是現成的嗎?”

“嗯?現成的?”徐卿不解。

只見徐尚書大筆一揮,這就唰唰唰書寫起來,徐卿在一旁看著,越看眼中越亮,若論顛倒黑白,還得是筆頭上見真章。

正所謂,口誅筆伐是也。

…………

翌日,下午,王宮。

“父王,我正忙著呢,現在沒時間做事兒。”又被催命鬼一樣的傳旨太監揪來了,呂智心情不太美麗。

“是是是,你忙,你忙。”呂智照顧的是自家女兒,越王也不好苛責,所以就任由他放肆了幾句。

“嘿嘿,其實也不是那麼忙。”呂智見好就收,“父王找兒臣肯定是有大事兒要說,是吧?”

“也不算什麼大事兒。”越王拿起一份奏摺,往前遞了遞,魏忠一秒鐘快遞員上線,趕緊將其送到了呂智手中。

呂智翻開一看,竟然是彈劾他的奏摺。

禮部徐尚書上書彈劾他,著重詬病了狀元樓,說是都城大考在即,狀元樓卻在大搞宴會,是在耽誤才子進學,實乃敗壞我大越根基!

這他娘的都上升到一國根基上去了,真是好大的一頂帽子啊。

呂智面色不善,雙眼微眯,簡單這麼一分析——花門樓算是新仇,他扳倒文侍郎算是舊恨,新仇舊恨都有了,也就怪不得徐尚書要出招了。

再不出招,那不就顯得他堂堂尚書大人是個軟柿子嘛,這要是人人都上手捏幾下,那還得了?大老爺顏面何存啊?

“嗯,事先說好了,這事兒孤可不會偏幫,你得自己去想辦法。”越王越說越開心,竟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他這個樣子,純屬是閒的,攜玄武城大捷之勢,現在大越的局勢可謂一片大好,作妖的小人全都隱匿無形,消失不見了。

越王之所以把呂智召進宮裡,一個是許久未見,有些想念,再一個就是想看看他吃癟的樣子。

眼下,算是一一實現了。

“父王,你還是偏幫吧,兒臣可是太平郡主的夫婿。”呂智一聽,趕緊拉關系,套近乎。

他哪有心思處理這些,回家抱著媳婦數日子,等著第一個孩子出生,它不香嗎?

“呵呵,徐愛卿為國為民,功勞不小,即便是偏幫,孤也是偏幫……”越王嘿嘿一笑,故意沒把話說全。

“呼,這可是父王逼兒臣的。”呂智深吸一口氣,一套小話就給他安排上,“兒臣為大越立過功,為朝廷流過血,我要見……呃,這不公平,不公平啊!”

“徐愛卿做的也不比你少,而且他真的流過血。”越王一揮手,“行了,別鬧了,你趕緊回去守著娘子吧。”

“好吧,那我就來跟這個徐愛卿鬥上一斗,見血的那種。”呂智似乎發狠了。

越王看了他一眼,“把握好分寸。”

“是。”呂智一通胡鬧,算是摸索出了越王的態度,徐尚書暫時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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