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門口圍著不少人,都是來看審判的,裡面還有一些知名才子。

呂智雙眼微眯,“看來不止請了我一個。”頗有些自嘲的意思,說話間,也湊了過去。

平安縣大火,曾經在民間引起轟動,關注者甚多,即便是現在,一聽說案情有變,依然有不少百姓前來聽審。

京兆尹當眾審案,就是要平息民憤,這也是越王的意思。

他又派捕快請來不少知名公子過來,也是借他們之口,擴大宣傳,廣而告之。

“人犯文清,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你可還有申辯?”

文清精神萎靡,一言不發。

京兆尹站起身子,“既然你無話可說,無冤可申,來啊,帶走!”

呂智一路上磨磨蹭蹭,來的有些晚了,這一探頭,只見文清癱在地上,有捕快正在給他上枷鎖。

“嚯,這都抓起來了?”

“可不是,人證物證俱全,哪裡容得犯人狡辯。”

圍觀的百姓互相討論著案情,說是人證竟然是文清新納的小妾,而這個小妾,不是別人,正是富商公子打抱不平,解救的那名女子。

“原來如此,整件事情因她而起,又因她終結,應果報應啊,只是可惜了那位好心的富商公子!”呂智有感慨,更多的是震驚。

他本以為京兆尹最多也就是把文清請來問詢一下,沒想到,來了一看,文清竟然定罪了。

說不得,過幾天就直接開刀問斬了。

實話實說,呂智是真沒想到這位京兆尹大人竟然如此厲害。

文家啊,堂堂侍郎之家,這大公子就這麼拿下了?不是應該一波三折的嗎?

呂智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何止是沒有波折啊,簡直就是碾壓,京兆尹一腳踩下去,文侍郎一家連個水花都沒撲騰起來。

“都讓一讓,人犯兇狠,別傷到了!”

捕頭王清退門口圍觀的百姓,都到這時候了,還嘲諷文清呢,真是對犯人不留一點情面。

“真是沒想到,竟然是有人縱火,一家十幾口人呢。”

“誰說不是呢,而且還只是因為一件小事兒。”

“這些公子哥,視律法如無物,實在太可怕了。”

呂智聽了幾耳朵,一個轉身,溜之大吉,他可不想與註定短命的京兆尹大人有什麼瓜葛。

別看京兆尹現在這麼兇猛,簡直恐怖如斯,等輪到他倒黴的時候,敵人只會更加兇猛。

呂智表示惹不起,溜了溜了。

…………

從京兆尹衙門回家的路上,呂智孤身一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他七拐八拐的,竟然走到了一條僻靜的巷子裡,貌似是迷路了。

“哎,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有事情發生?”

呂智就不信了,文清都進了死牢了,文家還不報復嗎?

“難道是時間太短,來不及安排?”

呂智一邊琢磨,一邊在巷子裡徘徊,一圈,兩圈……還是沒人,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離開。

就這麼,走啊走的,又是一處人少的地方,這裡距離呂家已經不遠,前面可就是大街了,再不動手就遲了。

然而,還是沒人,呂智已經有些累了,這一身的東西,怪沉的。

“呂智,納命來!”

終於,有劍器破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呂智沒回頭,而是就地一個翻滾。

劍,落空了。

為數不多的百姓看見有人當街殺人,紛紛發出“啊啊”聲兒,竟然被嚇的原地蹲了下來,一個都沒跑。

“我不是呂智,你認錯人了!”呂智快速的解釋著。

“死!”持劍者目標明確,應該是認識呂智,剛才喊的那一聲,竟然不是試探他的身份。

一般情況下,背後有人喊你的名字,你總要下意識轉身,就這一轉身,就壞了,刺客就能據此確認你的身份,從而進行追殺。

而眼前這情況,刺客顯然認識呂智。

“且慢,既然要死了,總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呂智語速奇快無比,姿勢怪異的坐在地上,雙手護在眼前,從指縫裡觀望著刺客。

這刺客一臉冷冽,也沒蒙面,就這麼大喇喇的殺過來了,也真是夠明目張膽的。

“死!”刺客大吼一聲,然而已經沒有機會了,一道劍影閃過,一張冷冽的臉和腦袋,掉了。

“嶽老,你終於來了,快看看,這周圍可還隱藏有會武的?”呂智語速依舊很快,“要當心刺客混在百姓裡。”

嶽老持劍而立,大宗師的氣勢慢慢鋪陳開來,他雙目如電似刀,緩緩掃視過現場所有人。

然後,一劍一個,一劍一個,除了一個拿著簍子的老嫗,其他“百姓”盡皆喪命。

呂智見狀,長出一口氣,“我就說嘛,怎麼會有人受了驚嚇不僅不跑,反而蹲在原地的,又不七老八十跑不動了。”

他慢慢站起身子,“感情不是刺客混在百姓裡,而是刺客裡混入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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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智走到老嫗身邊,伸出一隻手,“大娘,年紀大了,就不要往這偏僻的地方走,容易遇到壞人。”

“啊啊嗚嗚~~~”老嫗嘴裡含糊不清,也不知道說的什麼,應該是被嚇到了。

呂智俯下身子,準備扶起老嫗,一把匕首已經扎在他的胸口。

呂智捂著胸口,倒退幾步,“你,你竟然也是刺客?”

“早知你精明,又有高手護身,這才佈下如此殺陣。”老嫗緩緩站起身子,是真的不會武功。

稍微有些可笑的是,她剛才躲閃的時候失誤了,竟然還扭傷了腳,“只是沒想到,就算是這樣,竟然還差點讓你跑了。”

嶽老來到呂智身邊,長劍一指老嫗,“死士!”

死士多種多樣,有麻木不仁,武藝高強的,也有這種半點武功不會,隱匿殺人的,相較於前者,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呂智搖搖頭,把匕首抓在手裡,“文家的死士,也不過如此。”

這一刀力氣實在太小了,勉強劃破了衣服,裡面的鎖子甲完好無損,要不是呂智用手指夾著,匕首早就掉了。

“小心有毒。”嶽老驚呼一聲。

老嫗嘿嘿奸笑,“劇毒,沾之必死。”

她說話的時候,嘴角溢血,顯然中毒已深,真不愧是死士,這是以命換命啊!

呂智一驚,差點把匕首扔了,“果然狠毒,幸好,我帶了手套。”

老嫗,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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