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血月再臨
“不行，這個法術對身體的負擔太大了……”葉子表示反對。
葉子很清楚這個法術的危害有多大，在上次山城使用過這個法術之後，足足有一個禮拜，喬緋月都不得不依靠MCA的裝置輔助治療，才勉強可以使用一點魔力，而恢復魔力的過程也尤其痛苦，嚴重的時候還不得不使用鎮靜劑和止痛藥。這件事情除了葉子這個葉家的負責人和醫護人員，喬緋月沒有讓她告訴其他人，也正是因為如此，葉子比其他人更加深刻地瞭解了魔力借償有多麼的危險。
“現在不是討論有多危險的時候，而是可不可行的時候。”喬緋月打斷了葉子的話，“如果唐真同學看到了霓虹的市民們被惡魔襲擊，他會怎麼想呢？”
“這種事情，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吧……”
“我原本對於人類也已經失望了，他們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靠我現在的力量，在任何環境下應該都能夠保護好自己。但是在我低谷的時候，總會有人來幫助我，以前是蕭尚同學，現在是唐真同學。以前的我應該會想，去幫助別人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願意幫助別人的人呢？直到我被別人幫助過之後，我才些許瞭解了他們的想法。”
“我，想要回應他們的期待。”
“看到普通人被襲擊會感到痛苦的唐真同學，我想要幫他實現願望；即使自己被傷害過，也會對別人施以援手的蕭尚同學，我想要變得像他一樣。即使自己會很痛苦，我也想要用自己的痛苦去抵消他們的。”
黑色的法陣已經在喬緋月的腳下張開，來自虛空的魔力快速地彙集，然後被喬緋月纖細的身體完全吸收，附著在喬緋月身上的不僅是力量，也是來自虛空的詛咒。
“魔力借償。”
唐真已經記不清自己倒地了多少次了。
無論多少次向著犬神夜發起攻擊，他卻像是完全看穿了自己一樣，每次都能完美地防守下來，不僅是唐真，就連戴詩也拿他無計可施，現在的兩人，不僅精疲力竭，身上也傷痕累累了。
不僅如此，周圍的廢墟中，還有普通人在不斷地出現，雖然現在周圍還沒有惡魔出現，但是之後呢？現在目睹了唐真他們戰鬥的市民已經完全陷入了恐慌，而現實世界中的情景只會比現在的情況還要慘烈。在這種情況下，唐真根本沒有心思冷靜下來對付眼前的犬神夜。
幻之模式帶來的敏銳感官將周圍的一切放大，四處逃竄的人群，嘈雜的哭喊聲，以及不斷晃動的人影，所有有用沒有的資訊，都被唐真的感官完全捕捉到，送到了他的腦海中。本來是用來捕風捉影的能力，現在卻無時無刻不在擾亂者唐真的思緒。陷入混亂之中的唐真，只能抱著陣陣疼痛的頭，不知所措。
頭好痛，得趕緊做些什麼……
儘管唐真知道這一點，但是腦海中卻完全沒有任何想法。這種昏昏沉沉的感覺，讓唐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到底在幹什麼了。
“就這樣了吧。”看到唐真無計可施的模樣，犬神夜反而收斂起了笑容，換上了一副冷淡的語氣。
這副模樣與其說是在調戲唐真，不如說是對他有所期待？
現在的唐真沒有精力去分辨這是真是假，他只想找個辦法，挽救現在看似已經無可挽回的局面。
就像是在回應他的期待一般，頭頂的東京天空以一個奇怪的速度，迅速地黑了下來。
“太陽下山了嗎？不……”犬神夜低語道。
隨著唐真抬起頭顱，昏暗的天空正中，一輪血色的圓月正在升起，月光所到之處，所有的人都不禁停止了行動，呆呆地看著天上的血月。
“喬緋月，嗎？”
當月亮到達天頂的時候，空間中的人在一瞬之間全部都消失了，只留下了唐真他們和犬神夜。
“這是，另外一個空間裡嗎？！”
儘管周圍的景色沒有發生變化，但是周圍的人群確確實實都消失了，而遠處晃動著的惡魔的身影，也證明了惡魔們和人群被分離開來了。
可以確定的是，五千年一遇的血月，此刻正籠罩著整個東京都。
沒有了打擾唐真的噪音，沒有了四處亂晃的人群，更重要的事，讓唐真分心的人終於全部都安全了。
象徵著災厄的血月，帶給唐真的，確實突如其來的好運。就彷彿是醍醐灌頂一般，所有的困擾都被一掃而空，唐真終於可以集中精神挽回頹勢了。
“多謝了，喬緋月。”
唐真在心中默唸之後，彷彿是自然一般，心中生出一計。
“戴詩。”
唐真叫來戴詩，兩人低頭耳語了一番之後，以一種神秘莫測的表情，再次轉向了犬神夜。
“這是有計策了嗎？”犬神夜挑了挑眉毛，“也罷，我就看看你們打算做什麼吧。”
看到唐真再次振作精神，犬神夜似乎有點高興。不過看到他握著刀充滿殺氣的身姿，讓所有人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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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了。”
幻之模式再度綻放光芒，唐真一個箭步，以極快的速度迫近犬神夜。
這一幕，讓犬神夜想起了幾天前的那個夜晚。
“還想用同樣的方法嗎？”
犬神夜的長刀如同游龍一般飛出，對著唐真凌空斬下。不過這也只是假動作而已，當長刀快要斬到唐真頭頂的時候，沒有出乎犬神夜的意料，唐真甩出了早就在掌心準備好的沙土。
即使被遮蔽了視線，犬神夜也早有準備。他握刀的手瞬間發力，在頃刻之間，揮刀劈砍的動作被止住，隨即發出的，是往背後死角的一記斬擊！
飛來的銀痕被凌空擋開，與此同時，犬神夜順勢飛起左腳，對著手無寸鐵的唐真發出了一記飛踢。
正中目標！
“用過一次的計策，唐君還天真地以為敵人會被騙到嗎？”
“當然，我知道你不會被騙到。”
煙塵散去，當犬神夜感覺到腳上的觸感不太對勁的時候，已經遲了。唐真正牢牢地用雙手牽制住了犬神夜的左腿，他腰部的凹陷，正是犬神夜的攻擊留下的，但是唐真卻沒有閃躲，而是用身體硬是抗下了這一擊。
“唔！”
犬神夜意識到了不對，儘管他猛地發力，把唐真踢了出去掙脫了束縛，不過，這個補救也已經晚了。
“嚴洛！”
在地底潛伏已久的鐵鏈終於找到了機會，它們像是箭矢一般射出，凌空纏住了犬神夜無法躲避的四肢。
“可能唐真會手下留情吧，但是我現在可是實實在在想把你宰了啊魂淡！”
戴詩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犬神夜的身後，反射著血月的光芒，她的鐮刀彷彿沾上了鮮血，顯得異常的詭異。
紅光閃過，在血月之下，犬神夜的身體斷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