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去新來，年年復年年

漣景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眸中情緒千變萬化最終又重新歸於平靜。就算他再不想認清現實也不得不接受面前的女子只不過是有她的幾分神韻，而並不是真正的她。

“你會下棋嗎？”漣景兀的出聲。

流鳶先是一個錯愕，緊接著搖了搖頭，“臣妾沒有學過下棋。”

漣景像是捕捉到了什麼讓他開心的事，聲音裡帶著愉悅：“朕教你。”

玉禾宮裡紅燭燃盡，所有值夜的宮女太監皆在外殿守候，寢殿內暖炕上漣景細心的教著流鳶如何落子，如何佈局，一如當初初相見時他教她那般。

玉禾宮這邊因為皇上留宿所有的宮人都是喜笑顏開，這可是皇上第一次留宿妃嬪寢殿，也是他們玉禾宮的面子，往後走出去也都能昂首闊步。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毓秀宮的景象跟玉禾宮完全是兩個極端。

白日裡因為漣景無緣無故冊封了一個宮女司馬琉璃就已經夠窩火了，而如今他竟然去了那女人的寢宮，還叫她如何能在鎮定。

整個毓秀宮氣氛低沉沉的，底下的奴婢、太監一個個的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會淪為主子出氣的炮灰。

司馬琉璃就那麼坐著，看著燈盞裡的蠟一點點的燃燒殆盡，然後宮女又迅速的換上新的。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許久司馬琉璃才問出聲。

“回娘娘已經過了丑時了。”杏竹小心翼翼的回答。

“已經都這麼晚了啊！”司馬琉璃悽悽一笑，像是後知後覺一般。

杏竹走到司馬琉璃跟前攙扶著她起來朝內殿走去，“時辰已經不早了，娘娘還是早些歇息吧！”

內殿裡除了杏竹和司馬琉璃之外再無其他人，在人前刻意偽裝成高高在上得樣子這一刻徹底的崩塌。

“歇息？我如何能睡得著？我本來以為除掉一個他就是我的了，可是為什麼他寧願去寵幸一個低賤的宮女都不肯看一眼我的真心？”

司馬琉璃覺得自己要瘋了，如果今夜的女人換做是舞霓裳或許她還能甘心認輸，可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女人就分走了本該屬於她的，這叫她如何甘心。

“娘娘對皇上一片真心皇上遲早會看見的，現在皇上寵幸其他的嬪妃也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等那股新鮮勁過了誰還能想起玉禾宮還是禾玉宮。”杏竹絞盡腦汁的說著體己話安慰司馬琉璃。

“後宮無皇后，娘娘你便是這後宮最為尊貴的娘娘，整個後宮都歸您掌管，諒她們也翻不了天。”

司馬琉璃冷冷的笑了一聲，她其實想要的並不是多麼尊貴的榮耀，她想要的只是漣景的那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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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愛她，若他愛她，別說這皇后之位她也不惦念，就算是陪著他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她也甘之如殆。

“我原本以為剷除掉一個舞霓裳他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可原來我錯了這後宮之中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舊去新來，年年復年年，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設局讓她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