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謂世事悲涼

紅玉送完舞霓裳之後便回了她們落腳的客棧，夜色以深但是高陽長公主並沒有睡下，紅玉思慮再三還是推門進去。

“把她送回去了？”高陽沒有回頭都知道來人是誰。

“送回去了。”紅玉一派恭謹的樣子。

“她臉上的傷讓人查一查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傳書回去讓江家那邊好好準備準備，她臉上的傷務必要徹底消失，到底是女兒家臉上有傷可不好。”

雖然剛才高陽在舞霓裳面前一派嚴厲的樣子，可是對她的關心卻一點兒都不少。

紅玉看了高陽一眼終於是把想問的話給說了出來，“長公主您之前讓傳遞給司馬琉璃的訊息已經傳了出去，現在小姐卻這麼輕而易舉就跟我們回去，是不是，是不是我們要想辦法阻止司馬琉璃將漣景即將起兵的事情傳給她的父親司馬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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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眼中有深沉之色，她們誰都沒有料到玥兒這丫頭會這麼容易就跟她們回去，之前為了掐斷她跟漣景之間的情愫，她已經在開始鋪墊，好讓玥兒知道在天下面前兒女私情永遠太過於渺小，現在卻是多此一舉了。

“不用了，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地方，想要阻止司馬琉璃一個不小心就會暴露我們自己，更何況就算司馬贄知道了又能如何，這次司馬夫人到永安城來的用意不想也知道，日後漣景要起事也算是勝算多了幾分，於我們沒有半點壞處。”

反正再過幾日她帶了玥兒離開這裡，漣景到底怎樣，他要娶誰與她們也無半點關係。

“對了，我聽小姐說傅如練現在也在孔子書院擔任女傅，而且小姐正是拜在她的門下。”紅玉忽而提起，她也不曾想故人在此，也不知道長公主是想見還是不見。

“如練？”高陽眼中有沉思，眼神逐漸飄忽，“沒想到她竟然會隱於孔子書院，自上次一別我與她也有二十年沒見了。”

回想起來就覺得感慨萬千，上次她們還都是二八年華，如今卻是紅顏易老，轉眼間已經物是人非了。

“如練收了玥兒做弟子，也不知是天意還是有緣，抑或是她早已知曉了玥兒的身份。”這個由不得她不去懷疑，畢竟玥兒小時候如練是見過她的，還有她跟她孃親長的如此像。

“知與不知，長公主你親自去一趟不就清楚了？”

紅玉跟在高陽身邊有多少年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可關於長公主，傅如練還有小姐親生母親她們三個人年輕時手帕之交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高陽點了點頭，“多年未見了，既然知道她在這裡也是該見一見了，只是沒想到多年後再見我們三姐妹卻不能再聚齊了！”

高陽想到自己年少時作為人質被送往姜國的日子，那應該是她一生中最為快樂的時候，有要好的姐妹，還有當年的太子哥哥，北棠大哥，如果沒有這些人，恐怕也不會有今日的高陽，可以說是他們的高風亮節深深的感染著她，成就了她，可如今這些人卻早已長埋黃土，真可謂世事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