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家國的生意
晚上的同學聚會開始了，這次李家國沒有再說有事離開，而是從一開始就在，他身邊自然是鄭天然，但是鄭天然的臉色明顯不好，我知道是因為我的出爾反爾。
所以我不敢跟她對視，原本因為發洩過後，好了很多的心情，又慢慢地變得陰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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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你剛拒絕了人家，之後又在酒宴上，活蹦亂跳，也顯得你這個人不怎麼樣。
所以我整晚都不怎麼說話，王勝他們好基友，找我喝酒，我也沒興趣。我這人，本身也不怎麼喝酒，但是同學聚會一場不容易，我就多少喝了一點。
酒過半酣，大家開始隨意走動，交流感情，張秋爽走了，王勝他們也走了。我們班男生一共九個，他們不可能跟李家國他們交流感情的，而跟我也交流的差不多了。所以她們這次離開，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盯上了未婚的女同學了。
此時李家國帶著尹澤飛、寇林彬、李傑三個狗腿子來了，李家國要跟我喝酒，我搖搖頭道：“我不會喝酒！”
“怎麼不會喝酒，剛才還跟王勝他們幾個喝呢，到我們李總這，就不會了？真會裝！”寇林彬非常不客氣道。
李傑立刻接著道：“就是！完全就不給我們李總面子嘛！今天這個酒必須喝，不喝就是不給我們李總面子！不給我們李總面子，就是不給我們面子，誰不給我們面子，我們就讓他沒面子！”
“對！”尹澤飛附和著，最後的聲音幾乎都是喊出來的。
引得一眾同學看了過來，李家國眉頭微皺：“喝多了去睡覺，少在這裡廢話！”
然後又面帶微笑，示意大家繼續，不要被這裡影響。
李家國放下杯子道：“不喝就不喝，我這個人也不習慣喝酒談事！天然已經找過你了，聽說你同意了，又拒絕了？”
對於李家國的疑問，我點了點頭，並沒有不承認的意思。
李家國倒是沒有什麼不悅之色，尹澤飛立刻面目就猙獰起來：“你什麼東西，邀請你是給你面子，還敢拒絕！我看你是。。。。。。”
“滾！”李家國聲音中
帶著怒氣，不像作偽，而是真的憤怒。
不過在我看來，他這樣也不見得，就是為了我跟尹澤飛發火，而是覺著尹澤飛攪亂了他跟我的會話而憤怒。
李家國聲音並不大，加上大家都在喝酒談天說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裡，所以尹澤飛也只是覺得沒面子，閉嘴走了，不過臨走的時候，還瞪了我一眼。
說實話，我挺想揍他的，又不是老子罵你的，你主子罵你，你瞪我，礙著我什麼事了？
尹澤飛他們並沒有走遠，僅僅是去了隔壁桌，依舊像一條忠心的狗一樣，守在那裡。
李家國笑了一下，對我說：“我不知道天然是跟你怎麼說的，不過我現在要跟你說的，不是幫忙，是生意！”
“生意？何解？”我向來不跟關係不好的人廢話，多說一句話，甚至多說一個字，我都懶得說。
“你跟我們去，到地方十萬，進古墓十萬，回來十萬！”李家國把玩著酒杯，淡淡道。
三十萬很多了，跟我的店一年收入差不多。當然這個是說，沒有大客戶的情況下。而且一般賣出去的高階貨，都只能算灰色收入，不能算在明面的賬上，也就是說，去上稅的時候，這部分收入是不存在的。
我其實挺想去的，我想去主要不是因為李家國開出的價，而是我真想幫鄭天然。答應了，又反悔了，我覺得自己有點虧欠鄭天然。
如今又加上李家國開除的價碼，我就更加心動了。
但是我沒有說話，保持沉默。
李家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眉頭都沒皺一下地說：“去十五萬，進去二十萬，回來十五萬。你自己也可以帶人去！價碼我已經開到最高了，這麼多錢，我可以找別人去的，但是你也知道，這種事還是找信得過的人比較好！”
我剛才的沉默，其實不是想讓李家國加價，而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答應。前面就說了，我想去，可是張秋爽不願意我去，現在又有這麼多錢，更是讓我心動。
我想幫忙，我也想要錢，可我在我看來，張秋爽更加重要，所以我沉默了。
如今李家國加價
了，我幾乎就要忍不住，答應了。但是還是有問題，我不得考慮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別人怎麼看我，或者說鄭天然怎麼看我。
本來她找我幫忙，我都答應了，可後來又拒絕了。雖然鄭天然自己說，自己知道原因，可可笑的是，我都不知道原因，你怎麼就知道了。
而現在，李家國給了我五十萬，我又答應了，這豈不是讓人家覺得，我就是為了錢所以才拒絕鄭天然的麼。
鄭天然或許不會說，李家國甚至也不會說，因為對於生意人來說，生意夥伴關系，比什麼同學情誼，更加值得信賴，因為不管是什麼，都可以明碼標價，而不用虛情假意演的那麼辛苦。
我本身其實也這麼認為，在我的生活中，我們王城人的性格就是，以利益為重，羞恥心，情誼什麼的，都不是那麼重要。
比如我在北方上學，接觸的大都是北方人。他們把面子看得很重，什麼都是講面子的。大學畢業，寧願在外面當狗，也不願意回家鄉被人瞧不起。
而在我們王城，大學畢業回家進工廠，去車間做技工的比比皆是，甚至有做保安的給人看大門的都無所謂，在我們王城人看來，有工作，有錢賺，就好了，沒有什麼體面不體面之說。
我本身就是土生土長的王城人，所以我真心想答應。然而就在此時，一隻有些冰涼的小手，抓住了我的手，我下意識看去，竟然是張秋爽，她眼神中帶著哀求之意，輕輕跟我搖了搖頭。
我愣愣地看了她半晌，最後一咬牙，回絕李家國：“另請高明吧！”
李家國有些詫異，不過看向張秋爽，彷彿又明白了什麼，可他作為一個生意人，一個從小就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生活環境中的人，他看人的眼光很是毒辣，做事也很是圓滑，所以他沒有把話說死，臨走的時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你自己想想吧，考慮清楚再找我，我們一個月之後出發！”
我沒說話，聽他的意思是，他也要去，不過轉念一想，也對，鄭天然都要去，他怎麼可能不去。
李家國走後，我勉強地對張秋爽笑了笑，張秋爽臉上並沒有因為我拒絕了李家國而露出高興之色，反而帶著憂愁，皺著眉頭眼神沒有焦點，出神地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