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親
“馬上就有了，你表舅的四姨夫家的外甥女的女兒，今年剛二十，長得可水靈了，老媽昨天已經看過了，說好了，今天帶你來相親的。趕緊把衣服給我換上，約了十一點，一會就該到了！”老媽催著我換衣服。
“表舅的四姨夫加的外甥女的女兒？才二十歲？還相親？”我驚地下巴都要掉了。
“對啊！不滿意嗎？”老媽一副質疑地口吻看著我。
“二十歲，那是小孩，我都要三十四了，年齡差太多了，而且還相親，老不老土啊？我不去！”我直接就給拒絕了。
“二十歲怎麼了？國家法律規定二十歲已經可以結婚了，國家法律也沒規定夫妻相差十四歲就不能結婚啊，我都答應人家了，你要是不去，老媽的臉往哪兒擱兒？”老媽帶著慍怒。
“反正我不去，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給你生了兩個孫子嗎，有了，還結什麼婚啊？你不是一直說喜歡董笑笑嗎？等我把事情辦完了，就把他們都接回來，到時候兩個兒媳婦，你喜歡哪個我跟哪個結婚就是了，你怎麼還能答應人家讓我去相信呢？”我是相當的無語。
“我又沒看到，誰知道是真是假，再說了我聽阿仁（大哥）說，他們被人都抓起來了，最後怎麼樣我都不知道，我可不能丟個西瓜撿個芝麻。再再說了，多幾個孫子有什麼不好的，你外公當年就想讓我多生幾個，怎奈當時國策不允許，如今國家不管了，還鼓勵生育，生了還獎勵一千五百塊錢，你這是為國家做貢獻知道嗎？於家於國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呢？”老媽固執的說。
我聽了老媽的論調，當時就沒忍住喊了一句：“臥槽！”
“啪！”老媽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怒道：“從小我就教你做個好孩子，不許罵人。以後再說髒話，我把你嘴撕嘍！趕緊走！去晚了，我擰下你的頭！”說完還踹了我一腳。
“沒事！沒事！這是我兒子，我教訓兒子呢，三十四了，也不結婚，也不談戀愛，今天讓他來相親，還不來，被我騙來了，還想走！”老媽笑眯眯跟周圍圍觀的人打著招呼。
旁邊有大媽聽了，當即就附和道：“該教訓！這種不結婚的就該教訓，只想著自己快活，一點不想想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感受。老姐妹一聚會，人家都說孫子外孫的，我們根本插不上嘴，問我們，我們說還沒有物件，多尷尬，多難受啊，一個個還以為我家兒子有什麼難言之隱的病呢！必須教訓！”
這大媽似乎想到了自己的遭遇，相
當的憤慨。
旁邊還有個大爺也義憤填膺道：“我覺得國家就該改法律，向漢朝老祖宗學習，不結婚就得坐牢，不生孩子就得坐牢！大家說對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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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頓時無數大爺大媽附和，場面一度失控，商場差點報了警。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聽聽廣大群眾的心聲！”老媽走路上還教育我呢，我就像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不抬頭。
“表姐！”突然聽到一個女人喊表姐，老媽立刻激動起來。
尋聲看去，高興地招手道：“豔紅！”
“表姐新年好！新年好！”表舅媽跟老媽十分熱情的相互說著祝福的話。
“新年好！新年好！”老媽也連道新年好，然後又踹了我一腳：“問好啊！”
我無奈只好低頭彎腰：“表舅媽好！”
“哎！好！阿德似乎瘦了！不過瘦點好，瘦點更帥氣。表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四姨夫外甥女。。。。。。”表舅媽拉著老媽，來到一堆母女身旁，給介紹了起來。
然後老媽就跟人家寒暄了一下，又叫我過去叫人，我一樣低頭喊道：“阿姨過年好！”
“好！好！好！”這被我稱作阿姨的女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著很年輕，家境應該相當不錯，也是典型的王城人打扮。
上下打量我，滿臉都是笑容，似乎很喜歡我，對我很滿意一樣。
雙方坐下來，然後就是家長的相互聊天，聊的內容都是五花八門的，各種亂七八糟的都有。
但是卻能在聊別人的事情當中，自爆家底。
比如我老媽明明說的是人家在市區買房子，最後卻能接上：“我老了，習慣住在鄉下，空氣好，環境好，都是老街坊。而且我也捨不得我家的老宅，那是我們祖上留下的，三進的老宅，都三四百年了。”
這是在變向告訴對方，我家有一個老宅，老大了，要是拆遷，賠幾套房子，或者賠個幾千萬上億沒問題。
“不過孩子們都喜歡住在城裡，城裡熱鬧，方便。我是隨孩子的意，只要喜歡，哪裡買房子都可以！”這句話就是在說，我們家不差錢，想在哪裡買房子，在那裡買。
而且婚後也不要求住在一起。
再比如說：“我家阿德瞎胡鬧，大學畢業了，自己開了個小店，賣古董的，賺的不多，但勝在不用付房租，自己家的鋪子，另外還有幾間，雖然不多，夠吃夠花的了！”
這又是在變向告訴
對方，我家有鋪子，可以收租，根本不差錢。
對方的聊天內容，基本上也都是和我媽差不多的道路，比如我媽說喜歡住鄉下，空氣好，環境好。
對面就說，我喜歡大海，所以在海邊買了個別墅。
再比如，我媽說我們家有鋪子收租，對方就說她家也有幾套房子收租，還有一個外貿公司，已經上市了。
我一聽這比咱家條件好啊，女強男弱，要吃虧的，再說了她家條件這麼好，幹嘛找我啊，而且我比她家女兒大那麼多。
反正雙方家長在抖完家底之後，我老媽就對表舅媽說：“我剛才在那邊看上了一件衣服，阿德根本不會參謀，要不你幫我去參謀參謀？妹妹要是不嫌棄，也幫我去參謀一下！”
“好啊！”表舅媽和四姨夫外甥女同時表示可以，並且還一個勁埋怨男人沒有審美，說自家老公，自家兒子云云的。
而那個我至今不知道叫啥的女孩子，也起身想跟著去，結果被她老媽按在了坐位上，瞪了她一眼道：“我們喜歡的東西，你參謀不來，你在這坐著，陪阿德聊聊天。”
結果三個女人，像是多年的好閨蜜一樣，手挽手，站了一排，擋了一條道，歡喜地往前走了。
留下我和這女孩，我頓時尷尬無比。
光喝水，不說話。
等了好一會，我覺得還是應該我先開口的好，畢竟我年紀大，又是男人，於是我先進行了一個自我介紹：“額！我叫秦艾德，今年三十四！大學學歷，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六，目前無業，確實有一個賣古董的小店！”
“我叫郭若華，今年二十，大二。”郭若華張口道，並沒有報身高體重。
“我實話說了吧，我覺得咱們不合適，一來呢，你家條件比我家好，二來呢，咱倆年齡相差太大。三來呢，我覺得你這個年紀應該有自己喜歡的人了。所以你覺得呢？”我小聲說道。
“我覺得你挺好的，最起碼真實，人也挺帥的，家庭條件也挺不錯的！”本來我以為郭若華會直接同意我的說法，然後我們統一口徑，糊弄過去就行了，結果郭若華卻說了讓我意想不到的話。
“你。。。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我真的覺得不合適！再說了你才二十歲，正是享受青春，享受甜甜的戀愛的時候，來相什麼親啊？”我有點無語了。
“秦先生，其實我是受約翰先生指派，來跟你談條件的！”郭若華突然話鋒又轉，我聽了雙眼瞬間冒出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