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她手臂的時候,感覺到一陣冰寒,我就如同觸電一般迅速縮了回來了。

按照正常的條件反射,她抬起手臂躲開我的拉扯,沒有問題。雖然我手已經縮回來了,她那麼做也正常。

可不正常,就不正常在,我拉完她,縮回來,到她抬手躲避。這中間是有間隔的,沒有間隔,一氣呵成,完全沒問題。

然而這中間竟然有三秒鐘的間隔,間隔三秒鐘雖然不長,但是看起來就很怪異。

好像是沒有人拉她,她突然做了那樣一個動作。或者說有人拉她,但是那個人隱身了,反正給人的感覺就是慢了好多。

現實中如果遇到這種反應慢半拍的妹子,很多人都會覺得呆萌呆萌的,可如今的林淑萍可不是慢半拍,而是差不多三秒鐘,這就不是呆萌了,這是奇怪,這是詭異。

我被林淑萍的詭異動作嚇住了,因此不再阻攔,任由她離開。直到她和她的燈,完全消失在黑夜裡,我這才愣愣轉身,像丟了魂似的回到了自己帳篷那裡。

我簡單地跟王勝、還有張秋爽、董笑笑,甚至包括胖子王樂天通了氣,告訴他們我和劉偉他們結盟了。

遇到危險的時候,在實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跟他們待在一起。

之所以用實在逼不得已,也是因為我並不信任劉偉。首先是性格上的缺陷,我多疑,其次就是我根本不瞭解劉偉他們,兩撥人,甚至都叫不全對方的名字,就突然結盟了,這種結盟關係可靠度很低。

但總歸表面上,我們是盟友,在關鍵時刻,實在沒有辦法,還是可以倚仗一下的,畢竟人不能讓尿憋死,不能因為你不信任他們,然後活生生把自己整死吧。

我們又開始燒水煮飯,然後分批上廁所。每次都是三個人,絕對不會讓兩個人單獨出去。

吃飽喝足,我換了王勝自己又去睡了。

說實在的,之前實在太累,睡眠不夠,加上又守夜,雖然從黑夜到現在已經十幾個小時過去了,但我依舊是鑽進睡袋裡,沒一會就睡著了。

睡前我有交代過張秋爽和董笑笑,告訴她們,如果有人睡不著,也可以在帳篷裡守夜,作為一個暗哨。至於她們有沒有人守,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我很快就睡著了,我做夢了,一個春夢,對方竟然是林淑萍,她沒胸沒屁股,也沒臉蛋,瘦的跟皮包骨頭似的。

但是不知道咋滴,夢裡我對她似乎情有獨鍾,簡直到了瘋狂的地步,然而就在最後關頭,林淑萍突然就變臉了,變成一張鬼臉,然後瞬間朝我襲擊而來。

我大驚失色,一下子坐了起來,結果臉前就有一張胖臉,肉嘟嘟的,都有點下垂,還好我反應的快,不然老子就跟這張臉親上了。

我沒好氣地,一把撥開那張臉,問道:“幹什麼不睡覺,裝什麼神弄什麼鬼?”

胖子王樂天一臉無辜道:“到你了!”

“什麼?”我開始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了,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就起來了。

把頭伸出帳篷外,冷風一吹,我瞬間清醒了很多。

我心頭一驚,急忙問胖子王樂天:“多長時間了?”

胖子王樂天竟然這麼快就要睡著了,含含糊糊道:“反正王勝喊我,我又守了三個小時,就叫的你!”

“草!這麼多又過去六個小時了?從黑暗來臨,到現在,差不多又二十個小時了。這絕對不是地球上的時間。因為地球上,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總有黑白之分。

雖然極地地區,會有特殊情況,但那要在,冬至和夏至前後,而且要在規定的範圍之內,前面我就說過了,除非真有時空之門,不然我們不肯能走了一百多米,就從甘肅到了南極或者北極的。

再說現在也不是冬至和夏至啊。

應該符合的條件,都不符合,可如今這種情況又怎麼解釋呢?

我一邊想著,一邊看無盡的黑暗,我朝林淑萍的帳篷張望了一下,關閉著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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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轉回的時候,突然發現張秋爽她們帳篷裡露出來一個腦袋,樣子可愛,看到我之後,又縮了回去。

我不禁莞爾,這董笑笑還挺害羞的。我之所以這麼肯定是董笑笑,而不是張秋爽,是因為張秋爽要是看到我,肯定是冷哼一聲,而不是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躲起來。

黑暗繼續,無聊之中,我只能意淫一下董笑笑,然後把張秋爽也加進去,再然後愛麗絲也來了。

最後劉偉帶著幾個大漢來了,嚇了我一條,草老子意淫自己和女人們滾床單,這群貨來幹嘛?反應過來之後,我才發現,人家是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不是出現在我意淫的世界裡。

“怎麼了?”我問道。

劉偉回答道:“黑暗持續了二十四個小時了,如果繼續持續下去,我們難道始終待在這裡?”

偉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我明白,誰也不知道黑暗會持續多久,萬一持續個個把年,不說其他的,光說這裡的食物,就根本不夠。

我們以前有三十二人,現在還剩三十一,就算食物再省,最多也就吃十來天。如果這樣持續下去,肯定會出問題的。可是面對無盡的黑暗,我也沒有辦法呀!

上次的古墓裡,我就體會過完全的黑暗,沒有任何光源的黑暗。如今這次,跟上次幾乎相同,幾乎也就是說,還有一點不同。

沒錯就是有一點不同,我們周圍都是漆黑一片,但是往遠處看,可以看到一點點幽藍色的光芒。

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猶如一盞指路明燈。

其實它就是一個指路燈,指引我們朝那邊過去。發出幽藍色光芒的,就是雪山。從黑暗開始,它就那麼優哉遊哉地亮著。

如今我們被困於此,我們所有人都認為,只有走到那座雪山,才能找到出路。

這完全就是一種潛意識,並不是猜測,或者別人說的什麼。所有人都這麼認為,不然早就有人跳出來反對了。

因此在和劉偉商量一番之後,所有人都覺得應該朝著雪山走去,雖然漆黑一片,但只要目標對,就不會走錯。

至於失蹤的老馬,我們選擇性迴避了一下。為什麼迴避?因為在自己的生死面前,別人的生死並不那麼重要,更何況一個生死未知的人。

另外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老馬若是活著,就一定會朝著雪山走的。

我們或許可以在雪上等老馬,或者老馬已經提前到了雪山,在那邊等我們。

沒錯,我們就是這麼自欺欺人的騙自己。

我們做好了決定,這才去找李家國他們。

我們到了之後,說明來意,李家國沒露面。帶頭的是尹澤飛,尹澤飛直接就給拒絕了:“天都沒亮怎麼走?”

這是最有利的反駁,沒辦法只能扯皮,扯了一會之後,我就知道自己做錯事了,壓根就不該找這幾個人,直接找李家國就可以了。

所以我衝著李家國的帳篷,亂喊一通。李家國不可能聽不到的,他早就聽到了,估計我們剛才的時候,丫兒就聽到了,但是丫兒裝死,死活不出來。

直到我吼地嗓子,都冒火了,裡面才傳出來滕蓉的怒喝聲:“叫魂呢?不知道別人正在睡覺嗎?沒素質!”

我懶得搭理滕蓉,直接對李家國道:“你也聽到了我們的打算,我就說一句,在這裡不是不可以,可咱們的食物撐不了多少天,如果你不想走,我們自己走,當然我們要帶走一部分物資!”

“憑什麼讓你們帶走物資?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的,我們李總花錢買的,不光是這些東西,包括你們這些東西,都是我們李總僱傭的!”李傑叫囂著。

我沒說話,老劉晃了晃手裡的散彈槍道:“就憑這個夠嗎?”

李傑登時啞口無言,不敢說話,因為他吃過虧,他知道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一旦發生了什麼事情,絕對不會心甘情願去死的,臨死之前,拉幾個人做做伴完全可能。

見李傑不說話,徐明陰陰一笑:“如果不走也可以,咱們的食物吃不了幾天,一旦食物吃光了,到時候就開始吃人了,雖然你比較瘦,沒什麼肉,但是我很看好你!”

說完還露出一口黑黃的爛牙,一個勁地怪笑。看得我都覺得毛骨悚然,李傑這貨就更加不堪了,差點就跪在地上了。

“你你你。。。。。。你敢!信不信老子。。。。。。”李傑威脅的話最終也沒敢說出口,因為徐明的槍就頂在李傑的胯部。

李傑最後怪叫一聲跑了,徐明吐口一口口水,罵道:“他麼的,沒種的玩意兒!”

李家國最終是答應上路了,一群人收拾營地,帶走所有東西,差不多又用了一個小時,這裡主要是李家國他們太磨蹭了。

比如滕蓉這賤人,竟然還要化好妝再出來,光她化妝我們就等了四十分鍾,後來要不是劉偉的人,快忍不住準備自己走了,滕蓉估計還能繼續下去。

“喊什麼喊?叫魂呢?急什麼急?投胎啊?催什麼催,催命嗎?害得我眼線都畫歪了,不對稱了,我要重畫!”滕蓉說完,轉身就要回帳篷。

徐明差點沒跳起來,要弄死滕蓉,最終滕蓉被李家國喊住了,大家這才上路。就這樣,一路上,滕蓉還嘮叨個沒完,說什麼眼線畫歪了,感覺渾身不對勁云云。

也就李家國能聽她抱怨了,其他人根本就懶得理她,包括尹澤飛等人,臉上都帶著不明意味的表情。

我挺佩服李家國的,滕蓉這種作的女人,他都能忍受,如果是我,我早就一腳踹老遠了。

不過回頭想想,估計這就是我單身多年的原因,雖然後來走了狗屎運,把處男之身給破了,可那也是人家主動的。再後來有了張秋爽,結果又沒了,傷心,因為傷心過度,只能跟王勝一起去拯救失足少女了。

依舊是我們打頭,李家國他們在中間,劉偉他們殿後。根據我的要求,節省燃料燈具,沒有特殊情況,不得隨便開燈。

只有頭尾,中間各一盞馬燈。這三盞馬燈頭看不到尾,尾看不到頭,好在還能看到中間,不然就真的要綁上繩子,才能前進了。

我們沒有綁繩子,但是劉偉他們有綁,李家國他們不用說了,看到劉偉他們綁繩子的時候,尹澤飛等人還不知死活地冷言冷語了一番。

其實我有點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們明知,跟劉偉他們比,他們是弱勢,還要跟劉偉他們對著幹?

難道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當然不是了,也不是因為李家國他們有什麼,左右局面的底牌。

僅僅是因為,他們這幾年,長期位居高位,對人頤指氣使慣了,看不得有人跟他們平起平坐,而心裡不平衡的表現。

這是一種傻逼的表現,但是也是一種合情合理的表現。

其實說實在的,以我們跟劉偉他們結盟的實力,我們完全可以拋棄李家國,自己走。

當然在走的時候,必然會跟李家國他們起衝突,但是如果我們聯合,李家國他們毫無還手的餘地。

但是我沒有這樣做,我是有自己的原因的。這就好比一強兩弱,三足鼎立的三國。只有蜀漢和東吳結盟,才能抵抗強大的曹魏。

當然了我們這裡並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和李家國他們聯合,而是和最強的劉偉聯合了。

這一點都不符合上面的說法,但是大家不要忘了。我們在三方勢力裡是最弱的一方,我們聯合李家國他們可以對抗劉偉他們,聯合劉偉他們可以吞併李家國他們。

現在我們和劉偉他們結盟了,按理說吞併李家國他們易如反掌,但是請記住了,唇亡齒寒。

我是不可能幫著劉偉他們吞併李家國他們的,一旦劉偉他們對李家國他們有什麼動作,我不禁不會幫助,反而要反過來幫助李家國。

而我之所以交好劉偉他們,一來是為了不讓自己被吞併,二來也是為了威懾李家國他們。

當然了這個條件能成立的首要原因,就是劉偉他們跟李家國他們之間有不可調節的矛盾。

也確實有,那就是李家國他們之前,對於老馬的所作所為,引起了劉偉他們的反感。

雖然說,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但是如今利益何在?

沒有利益衝突,而劉偉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提要吞併李家國他們。就這樣,我們在沉默中,向著黑暗前進。

一路往下走,我們看著時間,為了怕時間被磁場影響無效,我們對了好幾個人的手機和表,時間並沒有被影響。

另外王勝對於時間,也比較敏感,他有受過這個方面的訓練。比如說,我告訴王勝現在是四點十五,不給他表,和任何計時工具,過一段時間之後,我問他是什麼時間,他能說出誤差在五分鐘之內的時間,即使這段時間再長,也可以說出來。

所以我們確定時間並沒有被什麼影響,

差不多走了五個小時,中間我們短暫停留過一次,這次大家又累又餓,有人要求就地紮營,當然這個要求,主要來自於滕蓉、尹澤飛他們。

而且李家國那表情,好像也想再次紮營。

我沒同意,從後面趕過來的劉偉一樣不同意,要知道上次我們休息了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如今才走了五個小時就休息,完全不合理。

但是尹澤飛他們死活不走,三方開吵,扯皮。

我都無語了,就在衝突一步步升級,矛盾一步步惡化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林淑萍說道:“我們好像離雪山近了一點!”

眾人聽了,都下意識地朝雪山看去,果然最初的幽藍色的光點好像變亮,變大了一點。

這個訊息對於整個隊伍來說,是積極的。兩個原因,一個就是,走了五個小時,絲毫看不到成果,誰都會灰心喪氣。

第二個就是,有力地打了尹澤飛他們的臉,讓他們沒有藉口,留下來紮營。因為他們剛才反對我們繼續前進的,最有力的證據就是,跟白天時候走向雪上一樣,絲毫沒有靠近的意思。

現在靠近了,就說明我們沒有白走。

但是這都不是我想的,我在想一個恐怖的事。當初在營地的時候,我記得林淑萍獨自進了黑暗中,後來我們並沒有人發現她回來。

最後拔營的時候,好像也沒有看到她,但是當時因為比較混亂,我又是業餘領隊,根本就忘記點人數了。

但是有一點我清晰地記住,那就是林淑萍的帳篷,始終沒有動靜,直到後來陳若吳和劉星,說去看看,最後我看到是他兩收的帳篷,根本就沒看到林淑萍。

在我的潛意識裡,林淑萍應該已經失蹤了,根本就不在我們隊伍裡,可現在她突然冒了出來,這真是出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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